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聽得滿長安的流言已經從她性子嬌縱,連太子送的禮物都能隨意撕毀,到她太過目中無人,仗著是陸太師的孫女,而目無王法,今日能將太子不放在眼中,明日就敢不敬天家。

饒是李燕麟已經在第二日便將那為亂傳流言的宮人下入了天牢,也將字畫並未銷毀之事流散出去,可流言卻依舊愈演愈烈。

甚至有人說,太子的澄清,無非就是看在她陸月婉是陸太師唯一的孫女,並且又有那樣一份婚約在身。

這些流言絲毫不懼天家與太師之名,在長安的大街小巷裡四處流傳著,卻又抓不著散播者。

月婉一時錯愕,這倒是同她想得有些不一樣。

李燕麟大約是想要一時拿捏她,好叫她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東宮之主。

畢竟,這流言傳開了來,對於李燕麟而言,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這個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旁人對他的輕視詆毀。

此時此刻,人人都只敢說嘴月婉,卻不敢明面上嘲笑太子,可總會有人私下閑談太子竟會在女人身上受挫。

位於流言中心的陸家,卻一直緘默不語。

思來想去,月婉心中有了個模糊的想法。

陸長願規規矩矩在家中抄了兩日家規,今日聽得外頭流傳的話,怒氣就上了頭,筆一摔,「太可惡了!」

月婉回過神來,見他就要衝出書房去了,忙放下墨條,跟上去拉住了他的手,「阿兄,你等等。」

陸長願氣得眉毛都像被火燒了似的,帶著紅,「你別攔我,我今日非得出門去天牢,將那混賬給抽一頓方能解氣。」

月婉溫言細語勸他,「阿兄,你忘了,祖父派了侍衛守著你的院子,你出不去的。」

陸長願氣得不行,「那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宵小之輩詆毀你的名聲嗎?」

月婉拉住他的胳膊往書房走,「你別急,一定還有別的法子,祖父不是說了,讓我們待在家中別出門,一切都有他。」

陸長願無法,坐下提起了筆,寫了一個字卻又抬頭,見月婉坐在他對面望著窗外,心不在焉。

陸長願只覺得自己不知何時起,已經看不懂月婉的心思。

這滿長安流傳著對月婉的詆毀之詞,這幾日來,他卻總覺著月婉心中大約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但又心事重重。

明明從前,月婉並不是如此。

她同旁人家被嬌寵著長大的姑娘家,興許有些不一樣,但像這樣鬧得滿城風雨時,大約也會和別的姑娘一般躲在房中偷偷哭。

月婉不自覺地輕撫臉頰,「阿兄,你盯著我瞧做什麼?」

「婉兒,你。」陸長願猶豫再三,「是不是還在想永安王。」

永安王這三個字,他說的極其艱難。

無怪他如此,只是前兩日,他瞧見月婉眼下烏青一片,原以為她是為了外頭的流言而整夜未眠,卻不想她開口卻說:「我在想,我該如何再見子嵐哥哥一面。」

陸長願不想承認,當時他是有有一絲的心酸。

聽得他問,月婉並沒有猶豫,輕輕點了頭,「嗯。」她這兩日並沒有閑下來,又找了人去見永安王府從前她相熟的宮人,可是,人人都不見。

因為永安王府之人,都得了李燕沉的命令,不再見陸家任何人。

不見陸家任何人,不就是不見她了嗎?

她甚至想,不若她自己去一趟永安王府,若是李燕沉不見她,她便待在永安王府的大門處不走了。

可是,這個念頭也僅僅只能是個念頭罷了。

她拒了李燕麟,卻不想會牽扯出這許多事來。

若是當時,她能忍下那份心中怒氣便好了。

她明明知道李燕麟心裡有多陰暗。

雖家中誰都不曾責怪她,到底是她闖了禍。

她不能在此刻火上澆油了。

可她如今著實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了。

陸長願嘟囔了一句,「他既然不見你,你還想著他做什麼。」

陸長願實在不能理解,見月婉似有沉浸在自個兒的世界之中時,只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開始抄起了家法。

月婉又看向了窗外,是啊,子嵐哥哥不肯見她,她為何還想著他呢?

兄妹二人各自發著愁。

直到有人匆匆前來叩門,「姑娘,藺陽大長公主送了請帖來,是大姑姑親自送來,此刻正在花廳與大夫人喝茶,大夫人讓奴婢前來請姑娘。」

月婉收斂了心思,將給陸長願磨墨的活交給玉書,便前往花廳。

還未踏進門,行在迴廊上時,便聽得屋中人說話。

是她熟悉的聲音,該是藺陽大長公主府女官,旁人尊稱一聲大姑姑,正同她伯母說起,「這不,這兩日長安傳了這麼些閑話,長公主聽了也生氣,正好太子殿下昨日親臨公主府,請公主設下了賞花宴,邀請些小輩過府賞花,好叫京中人都知曉,咱們婉姑娘秉性到底如何。」

月婉腳步遲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永安王府外巷西角門,僻靜無人處,有一黑衣人叩開了門,奴僕本欲將人捉拿了去,卻又在黑衣人亮出腰牌時,心中起了一絲惶恐。

黑衣人收了腰牌,側身讓過,露出身後人來。

來者雖面帶和藹笑容,卻叫旁人心中惶恐更甚。

黑衣人開了口,十分客氣,「勞你通傳,我家主子欲見王爺一面。」

奴僕低垂著頭,目不敢視,只匆忙去傳話。

他跑得極快,似身後有活閻王在追一般似的。

王肆今日心情不大好,一是如今外頭到處都是婉姑娘的流言,二是他家主子這兩日愈發消沉,連他說了許多開懷話,卻又被他家主子以他太過吵鬧,將他趕出了門口。

整日里,一個人坐在屋中,也不知是在生旁人的氣,還是在與自己生悶氣。

王肆愁的不行,站在廊下,獨自一人望著天唉聲嘆氣。

滿院子鴉雀無聲。

卻有人腳步慌亂,踩得木質迴廊框框作響,「王公公,王公公!」

王肆冷了臉,壓低了聲音呵斥面前跑得氣喘吁吁的奴僕,「你作死作到正院來,不想活趁早說。」

奴僕好容易喘勻了氣,依舊兩股戰戰,又不敢大聲喧嘩,「王公公,門外有人求見。」

王肆不耐煩,「不是說了,不見客。」

奴僕低低的說出了來人身份。

王肆面色變了又變。

他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務必小心伺候。」

「我隨後就到。」

說完這話,王肆叩響了緊閉的房門。

李燕沉背對著他,聽得他入屋,只冷冷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王肆無奈嘆口氣,「一會兒要打要罰,奴才都隨您,只是今日登門拜訪的貴客,無論如何,您都得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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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沉:本王家的大門,豈是你們說進就能進的?

然後陸長願進來了,陸XX進來了,陸xxx,陸xxx,陸月婉都進來了。

越來越多的陸家人都進來了呢。

今天我知道我很短小。

因為想了個新腦洞,是因為我去搞了個新文文案。

預收文《燕時歸》

蘇寧音無語問蒼天,出嫁途中被山賊劫走,幸虧那山賊頭頭髮了善心將她送回家,可是她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站在家門口,卻被家丁告知,蘇家二姑娘出嫁路上為保清白,自殺身亡。

等等,她明明還活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呢?

看著那扇對她緊閉的蘇家大門,蘇寧音恨不得哭倒長城,蘇家不要她了,她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清風寨大當家易岑最近很頭疼,蠢如豬的三當家偷摸著下山,劫錯了人,不對,是劫回來了個大麻煩。

這大麻煩仗著他自認有愧,整日里提出了諸多要求,泡茶要三里地外清晨時的山泉水、早膳一定要有十色小點、衣裙要日日不重樣、日日都要泡花瓣澡……

易岑忍了,並決定快速將大麻煩打包回家。

誰知道,不過半月光景,蘇家二姑娘已經成了『死人』。

他站在蘇家門前,聽著身旁人哭的泣不成聲,「我沒有家了,嗚嗚嗚。」

他實在不愛聽人哭,捂住了她的眼,「哭什麼哭,蘇家不要你了,我要你。」帶回清風寨當個燒火丫頭還是使得的。

(第一版文案,寫於2020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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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月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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