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魔脫困
「好吧，接下來我便告訴你該怎麼做」，老魔頓了頓，接著道：「一萬年來，老魔我被鎮壓於此，並非一事無成，在這黃泉煉界中我發現了一種十分隱晦的能量，這種能量的威力略弱於仙界的仙靈之氣，但卻遠勝於修真界的真靈之氣！老魔我雖早已修成散仙，但卻並非真正的仙，因此體內的真靈之氣並未全部蛻變為仙靈之氣，這也是我與那仙士最大的差距所在！於是，由於先天上的弱勢，一開始，在這仙器山海碑的鎮壓下，我喪失了全部的抵抗力」
「喪失了全部的抵抗力？」，江凡吃了一驚，仙器的威能還是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一把沒有人操縱的仙器竟然能夠將一位實力通天的散仙鎮壓的毫無抵抗力！
「對，老魔我當時確實是喪失了全部抵抗，不過，或許我命不該絕，竟讓我無意中發現了這黃泉煉界的本源能量！」
「黃泉煉界的本源能量？那是什麼能量？」，江凡問道。
「什麼能量？嘿嘿，小子，我告訴你，這種能量在你的體內就存在著！」，老魔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什麼？我的體內存在著？我可從來沒有吸收過什麼本源能量！」，江凡頓時心頭劇震，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這種能量，老魔我稱之為死靈之氣，這種力量十分霸道，它可以肆意剝奪萬物生靈的精神和生命，甚至，修鍊到一定的層次，連仙人的生命也可以無情剝奪！而你的真元之中，便存在這這種力量。」，老魔緩緩道。
真元之中？難道是…，江凡頓時想起了一種可能，當初從玄武者進階為地武者，也就是進階鍊氣期之時，自己曾經吸收過一股龐大的天地能量，那股能量中很有可能存在著這個世界的本源！
「能夠輕易的感知到我體內的力量，恐怕，你也修鍊了這死靈之氣吧！」，江凡心中一陣思索，猜測道。
「不錯，老魔我化去全身靈氣，前後共花了千年時間，最後方才修鍊成這死靈之氣，終於，這山海碑再難將我完全鎮壓！」，老魔不無得色的道。
江凡凝眼向天空望去，只見那距離頭頂只有百丈高處，一片無邊無際的濃黑雲團籠罩著整個天空，遠處，還有無數烏黑的雲團不斷湧來，只聽他忽然沉聲問道：「恐怕，這也是你造成的吧，看來，如果沒有我，你遲早也會脫離這黃泉煉界！」
「哈哈，小子，你果然不簡單，不錯，這些靈氣雲團皆是由我操控而來，雖然其中靈氣品質很低，但卻蘊含著一絲死靈之氣，千萬年來，我便是靠著這些靈氣雲團一步步消耗著山海碑本身的仙靈之氣，如果沒有你，等到這山海碑仙靈之氣枯竭之日，便是老魔我脫困之時」，老魔發出一聲讚歎，然後解釋道。
「那麼，現在的山海碑還剩下幾成仙靈之氣？」
「三成」
江凡頓時眉頭一皺，「你萬年來才消耗了山海碑七成仙靈之氣，剩下的三成，即使有了我的幫助，恐怕，沒有一千年你也休想脫困，畢竟，我只是一個剛剛入門的鍊氣期修真者！」
「愚蠢，老魔我之所以和你做交易，你以為看中的是你鍊氣期的修為！簡直是可笑，想當年，那些劫渡期修真者老魔我也不會正眼瞧上一下」，老魔罵道。
「不是看中我的修為？難道……你看中的是死靈之氣？」，江凡思索一陣，終於想到一個可能。
「對，我看中的就是你真元之中的死靈之氣，雖然，你那點死靈之氣根本不夠看，但卻能夠引導靈氣雲團之中蘊含的死靈之氣，以你的身體為介，將這些死靈之氣聚結在一點，再配合著老魔我積累萬年的死靈之氣，內外夾擊之下，這隻剩下三成仙靈之氣的山海碑的絕對抵擋不住！哈哈，老魔我都快等不及了」，眼見脫困有望，老魔言語之中儘是興奮。
……
三天後，陰暗的壓抑的天空之下，一道青色人影懸立半空，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麼，某一刻，青色人影突然開口，只聽他張嘴大吼一聲：「開始吧」
轟隆隆，頓時，整片空間劇烈震動起來，只見天空中那渺無邊際的雲海驟然暴動起來，一片片漆黑的雲朵猶如受到了某種力量牽引一般，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江凡不斷湧來，頓時，以江凡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暗黑色雲氣漩渦，四周所有雲團全部朝著漩渦中心聚集起來，短短數息時間便將江凡的身影徹底淹沒。
「以死靈之氣為引，以吾之軀體為介，黃泉鍊氣，八荒皆伏」，漩渦中心突然傳來一聲暴喝，頓時，四周濃密的靈氣雲團朝著江凡的丹田狂暴涌去。
就在這時，天空中再次傳來一道威嚴莫測的聲音：「死靈之氣，聚」
隨著這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天空中那龐大的雲氣漩渦頓時加速千百倍朝著江凡的丹田涌去。
「啊」，江凡痛苦的發出一聲慘叫，旋即，揮起雙掌，一掌拍向那聳立九天的巨大山海碑。
嗡，雙掌剛一接近山海碑百丈之處，頓時，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瞬間產生，江凡只覺得一股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向著自己狂涌而來，就在這時，體內剛剛聚集的那股龐大的死靈之氣也瞬間躁動起來，兩股恐怖的能量在江凡身前三尺之處頃刻間交戰起來，只見金光幻滅，黑雲從生，天地陡然色變。
金光十分強硬，但卻量少，黑雲雖然稍弱，但卻在量上勝過了金光，兩者一時間竟相持了下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在這時，只聽那威嚴莫測的聲音再次開口：「死靈之氣，盪」
隨即，江凡背後整片雲層驟然化為一道恐怖的黑光向著那金光襲來，黑光之中，隱隱蘊含著一種盪盡一切的威勢。
那山海碑似乎感受到了威脅，頓時整座山體陡然一顫，一道更加強大的金色光芒憑空產生，與黑光交織在一起，兩者瞬間相互吞噬起來，一會兒黑光吞噬金光，一會兒是金光吞噬黑光，眨眼間，融合成一團半黑半金的古怪光團。
接下來，空間中再次憑空產生三道金光，爭相朝著黑光吞噬而來。
面對新加入的三道金光，黑光立刻不敵，掙扎幾下，便徹底敗退下來，被金光吞噬得一乾二淨，不過，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金光經此一戰，也是消耗了不少。
「轟」
就在黑光泯滅之際，山海碑突然劇烈顫動起來，整片空間發出一陣震天巨響。
「不！」，天空中頓時傳來一聲憤怒的吼叫。
下一刻，只見那山海碑化作的巨山轟然從中碎裂開來，一道道深不可測的巨大裂縫在山體上猶如鏡子般碎裂蔓延，一道黑光自山腹陡然暴射而出，伴隨著一陣囂張的古怪笑聲，「哈哈，一萬年，老子終於出來了！南華子，你給老子記住了，這仙器山海碑權且當做一點利息，他日，我必將踏上仙界，取你狗命！」
黑光收斂，終於現出一道白色人影，此人身穿一套月白色長袍，鬚髮皆白，卻有著一張少年一般的臉龐，感覺十分古怪，只見此人右手緊緊抓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晶瑩石碑，石碑一陣顫動，散發出道道金光，但卻怎麼也脫離不了他的掌控。
「咳，咳，老魔你要是再晚一點出手，我就該去見閻王了」，江凡望著老魔，一陣抱怨道，此刻的他，模樣極為凄慘，全身上下渾身血跡斑斑，好像剛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老魔頓時笑聲一斂，朝著江凡看來，臉龐泛起一絲尷尬之色，只聽他大聲道：「小子，這次多虧了你，這份情，老魔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