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山雨初霽，江雲欲變（二）
老二走到老三跟前，看了看他身後的石壁，掀起了那片枯萎的藤蔓，發現後面是還是石壁，就說到：「到別處看看。」
在他們的正對面，同樣一片藤蔓的掩護下，阿墨輕輕舒了一口氣。
然而老二卻猛地轉過身，惡狠狠地說道：「誰在那裡？出來！」
阿墨默不作聲，蕊寒卻再一次緊張了起來。
老二拔出了刀，試探地走過去。刀尖劃在地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蕊寒的心又一次激烈地跳動起來，阿墨雖然呼吸平穩，但是她卻明顯感覺到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就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
額……
以蕊寒閱遍黃書的經驗來看，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老二漸漸走到他們所處的石壁前，然後一把掀起那片藤蔓，他還未看清裡面的人，只覺得喉間一冷，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插在了自己的喉嚨里。
「老二，怎麼……「他話未說完，阿墨已經拔出了老二喉嚨間的匕首，在老三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匕首就飛出去擊在了他的胸膛。
阿墨半躺在岩壁凹下去的洞穴里，他姿態悠閑攬著自己身上的女子，另一隻手堪堪撐起自己的身體。
他看也不看那兩個死人，反而對蕊寒道歉道：「對不起……我想殺人的時候身體就會比較亢奮……」
額……還真是奇怪的特性呢，不過倒是挺符合他「阿鼻鳥」的形象。
阿墨將她推開，站起身來，對著來路說道：「躲不了了，就出去把他們處理了吧。」
「可、可是……你的傷……」蕊寒說道。
「沒關係，能用冰箭傷我，逼我到此等田地，不殺都對不起他們。」他轉過頭，冷冷地說道。
那一刻，蕊寒發現，他的瞳孔，是紫色的。
其他的刺客聽到動靜，很快圍攏過來。
阿墨抽出了在老三胸膛中的匕首，對蕊寒說道：「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匕首，有機會再賠你一把。」
蕊寒這才發現秦林當初送給自己的匕首不見了，應該是方才兩人像龍蝦一樣藏在洞穴里的時候被他拿走的·。
「沒關係，你隨便用。」他回答。
那群刺客的為首之人一直在觀察著阿墨，此刻見他並不像受傷的樣子，心下有些奇怪，冰箭確實射中了他。
「你是在懷疑——這個嗎？」阿墨說著，免起袖子露出了被冰箭射中的手腕，傷口未經包紮，但是也已經漸漸凝固，不見有血流出。
「神裔如果被冰箭射中，必會傷口流血不止，數月不能癒合，更會壓制靈力，無法使用幻術，你……你難道不是神裔？不可能，你的壽命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生命……」那個為首之人不可置信地說道。
「這麼說來，拿冰箭射我的，確實是你了？」阿墨笑了笑，笑容如神仙降世不染塵埃，「我這人條理分明，就先殺你吧。」
話音剛落，阿墨的身形便不見了。
刀劍碰撞的聲音，眾人這才發現阿墨不知何時移動到了刺客老大的身邊，他手中的匕首在離對方喉嚨不足一指的地方被攔住。
「反應很快。」阿墨稱讚道。
又是幾下交手，快到眾人來不及反應。阿墨進攻了幾次，畢竟武器受限，每次都差那麼一點便能取對方性命。
那刺客老大突然連點自己幾處大穴，當他再次起身的時候，連蕊寒都覺得他每走一步好像腳下的土地都在震動。
「打算搏命了嗎？」阿墨冷笑道，「可惜，我不想陪你玩了。」
「業火——」阿墨口中低喝一聲，雙手結印，便有無名的火焰憑空而生，包圍了那個刺客老大，他在火焰中劇烈地掙扎，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彷彿靈魂都在地獄中煎熬。
在火焰的映照中，阿墨雙手托著火焰，走向了剩下的刺客。
他的頭髮從頭頂開始由黑色變成紫色，直到滿頭華髮都變成紫色以後，他笑了笑，周身邪魅之氣，原先的仙人氣質蕩然無存。
「見過我真身的人，都要死。」阿墨冷冷地說道，用業火包圍了那群剩下的刺客。
不聽那些人慘烈的叫聲，阿墨轉過身，紅色的火焰映著他滿頭紫發，說不出來的霸道與邪氣。
蕊寒只是這樣想，下一刻便覺得脖子一緊，她用力掙扎，發現雙腳也離了地。
阿墨掐著她的脖子，沒有絲毫情感地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的真身，我是不是——也應該把你殺掉呢？」
「不……不要……」蕊寒沒想到會來這一出，她艱難地說了什麼。
阿墨突然眼光一凜，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手上卻是力度不減。
蕊寒只好在被人掐著脖子又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說的話。
阿墨手一松，放開了她。
蕊寒撫著脖子劇烈地咳嗽。
阿墨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這樣的秘密若是被太子知道，你秦家株連九族都不足以抵罪。」
蕊寒好不容易喘口氣，氣喘吁吁地說道：「我秦家早就沒有九族了，誅就誅唄。」
然後她眼睛轉了轉，試探地問道：「這個秘密換我的命可好？你不殺我了？」
阿墨不言語，在蕊寒看來卻相當於默認了。
業火燒過之後，連灰都不剩，蕊寒看得心驚膽戰，又仔細端詳了阿墨的外表以後，她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是鳳凰一族的後裔？」
阿墨在打坐調息，聽到這話緩緩睜開了眼睛，然而他並沒有回答她的提問，而是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蕊寒突然興奮起來，她挨著他坐在地上，連珠炮似的發問，「鳳凰一族當年不是被幾大神裔家族合力所滅嗎？你是漏之魚？當初你們鳳凰一族滅絕以後正是朱雀一族取代了你們神裔之首的位置，那整個北國皇室豈不是你的仇家？你為什麼還要為他們效力呢？」
「如果你再說下去，我不保證不會讓你永遠閉嘴。」阿墨冷冷地說道。
「額……」蕊寒聲說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收一收你的好奇心，趁我對你還沒有起殺心之前。」阿墨正眼都沒有瞧她，自顧自地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