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軟肋是你

我的軟肋是你

窗外、

有著樹影婆娑的沙沙之聲和幾隻鳥兒的啼鳴。

「老大老大,醒醒呀醒醒!都睡了三天了,怎麼還不醒?」

「逃逃呀,你就別再叫魂兒了,快啦快啦,再等等哈!」

「我等不及了,我要回去找八芝。」姬逃逃說。

「哎呀呀,老朽好歹也是年紀一大把了,就這麼信不過嗎?最多兩個時辰肯定醒,放心吧!」水杉老頭說。

「樹仙爺爺你可別騙我,真的嗎?」姬逃逃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真的不能再真了。」水杉老頭伸出了一根枯槁的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

「山川有意氣化仙,天地無心魄無緣,一遭紅塵萬般念,確是無緣勝有緣,紅塵散盡千般願,唯有一願天可全,一死已赴全天顏,一縷輕魄震蒼天!一身狐骨狐不在,滄海桑田年復年。」

狐魄兒再次聽到了那似從遠方飄落進耳邊的聲音……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老大老大,啊……老大醒了!」

狐魄兒一擰眉,剛剛醒來,姬逃逃的聲音對她來講確是有些吵嚷,她環顧了下四周,此時的腦中有些空蕩蕩的,只是本能的開口問道:「我師父呢?」

水杉老頭微微一笑,「在隔壁暈著呢!」

狐魄兒愣了愣,忽的面色驟冷,掀開被子就沖了出去,「二位將軍呢?」

樹仙望著那早已踏出門外的身影,搖了搖頭,用了一個傳音術,「二位將軍也傷的不輕,都養著呢!還有啊、你不用擔心,北帝沒什麼大事兒,就是為了救你,耗了不少的修為,休息休息就好了。」

樹仙還說:那日,北帝與二位將軍破了紅羅她們的陣法后,大家都受傷了,紅羅和金烏逃走了。

而北帝和將軍就漫山遍野的找你,兩天後才又在石頭陣附近發現了昏迷的你。

哎呦……

你那個小樣子可真的是慘不忍睹啊,整個妖形都顯出來了,青絲變白髮不說,九條尾巴還拖拉著,一身的傷呢。

三人當時都驚傻了,最後還是你師父最先反應過來,將你抱了回來,便用自身的修為給你療傷,療了三天三夜,這不,終於、你醒了他暈了。

聽完樹仙的話,三日前的記憶一絲一縷的也皆數回到了腦海中。

狐魄兒的手有些顫抖,那顫抖的手與白無泱的臉頰只有那麼一毫米的距離,哪怕是她顫抖的再劇烈一點,就能觸碰到了。

可、

偏偏就是顫抖的彷彿也可被自己控制的那般,就停在這一毫米的位置,不退不進、不前不後。

兩行清淚緩緩的流下,那一抹苦澀的滋味也只能從眼角溢出又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薄唇輕啟又似是在喃喃自語。

她說:「師父,你怎麼還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呢?我這條爛命,死了豈不是更好?」

她頓了頓,抿了抿唇啞著聲音說:「這樣死不了的活著好痛、心好疼啊,什麼都改變不了,想做什麼都做不到,我的這顆心真的是不堪蠱惑的!」

她哽咽著,看著白無泱的眼睛細數著:「我意志力不堅,自制力不強,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這顆心就會搖擺不定、」

她抿了下唇,又將眼淚含在了眼底、而後才慢著聲音說:「師父、人都是有軟肋的、你有嗎?」

白無泱自是不會回她,她哭著哭著就笑了,「我有啊,我、我的軟肋是你啊!」

她說:「我的意志力,經不起對你的一點一絲妄念的蠱惑,我的妄念不單單隻是希望與你平淡如水的共處……它……它想要的更多,是你給不了的我得不到的,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了怎麼辦?你會不會又要與我恩斷義絕了?」

她想起了自己在鈴音鬼道時的樣子猛的又害怕起來,聲音隨之都有些發顫了,「愛而不得、由愛生恨,那種面目可憎的樣子我已經看過了,不想再給你看了,太丑了,我怕污了師父的眼睛。」

屋子裡靜了好半天,她忽的閉上了眼睛絕望的說,「剮了我吧,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就請師父親手剮了我吧!魂飛魄散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她深呼一口氣,方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隨後便緩緩的俯下身,唇角輕輕的碰了一下白無泱的額頭,又似有似無的在他唇上輕點了一下,手才如蜻蜓點水般撫上他的臉頰,非常落魄的說:「這樣的我……師父是不會喜歡的對不對?可我、我也恨透了這樣的自己呀,我扛不住蠱惑,又捨不得離開你,我廢物極了是不是?」

她無奈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白無泱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神色暗淡,腦子裡亂的很。

除了她到底是誰沒有開誠布公的告訴他外,其餘的每次講話都是這樣的直來直去,不過腦子也不繞彎子,就這樣□□裸的皆數說給他聽。

她倒是坦坦蕩蕩的交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不過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的小師父現在是人不是神佛,他也會心痛也會難過,也會有拋下過又撿起了、割捨不掉的七情六慾。

而這些個只能自己消化掉的難言之隱,皆是拜她這個罪魁禍首的坦蕩所賜。

那一身不受控制的慾望他也有,不是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剋制。

額間的餘溫、唇邊的清甜、心尖的悸動,他把自己偽裝成了自己都不待見的樣子。

一次一次的默默接受,又一次一次的容忍下了她的肆意妄為……

白無泱緊閉上雙眼咬破了嘴唇,對自己的行為覺得混賬極了,對自己身體的反應也真是恥辱極了!

他慌慌亂亂的起身,狼狽不堪的跑了出去,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樣跳到了後山的瀑布里去的。

冷靜、冷靜,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無論如何都是冷靜不下來了……

即便是冷水沖洗,這凡塵俗物也是拋不幹凈的,反倒是腦子裡難以啟齒的念頭不滅反增,身體也在不斷的與他抗議,冰涼的泉水怎樣都冰不透他身上的餘溫。

被這冷水洗禮后的自己絲毫沒有感到半點痛快!只能又帶著這十分厭惡的一身邪惡的怒火慌張的跑了回去。

當他推開房門的瞬間,恰巧撞到了狐魄兒在為他整理床鋪,白無泱臉色一沉,難看的很,這一身的燥熱折磨的他更是狼狽不堪,尷尬異常。

狐魄兒徒然一愣,驚慌的道:「師父,我沒惹到你吧,臉色怎麼這麼差?」

白無泱此時已聽不得她說的半句風涼話,一字一句皆如那軟指撩撥著琴弦,遂不管不顧的扯過她的胳膊便拽進了懷裡。

懷中的人緊貼著他的胸膛,他好像還不滿足,更加用力的擁緊了一些,壓抑著心中的邪火和可恥,恨不得咬碎了自己的牙道:「感受到了嗎?你倒是自己說說惹沒惹到我?想幫忙嗎?」

狐魄兒徹底驚愣了!

白無泱實在是懶得看她,鬆開了手,低呵一聲,「還不快滾!」

狐魄兒被他推開的瞬間,雙腿發軟,慌亂不堪的就要往外跑,可剛到門前,便覺一陣鈴音入耳,眼中一抹魅光忽閃,自己就徒然一怔,唇邊也隨之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抬了下眼皮便也淡淡的說了一句,「也未嘗不可。」

白無泱的身子徒然一抖,這種軟糯的話語無異於再次給他添了一把三昧真火而一發不可收拾。

狐魄兒又從容的走了回去,從後面環住了他,二人均本能的有些戰慄,那抹狐光仍在忽閃,隨著媚光的若隱若現,她再次慢著聲音低低的說:「我是說,幫你也沒什麼不可以,又不是沒幫過,也不差這一次。」一記輕吻便落在了他的后心。

白無泱瞬間便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炸了,顫抖的轉過身來,滿臉驚愕!

他能接受的了在自己假裝不知情的情況下狐魄兒對他的為所欲為,但不代表就能夠接受的了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也這樣肆無忌憚。

在他轉身的瞬間就看到了狐魄兒笑了笑,軟糯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勾的他心神蕩漾,「都受不了了,還有什麼可為難的,師父你總是喜歡這樣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話音剛落,她便微睜著雙眼含著笑意吻上了他的唇。

白無泱驚愣過後,反手將她固在了懷中,狠戾的加深了這個吻后,唇齒也在頃刻間變得腥甜。

狐魄兒唇間一痛,才離開了半分,白無泱眸光幽深,似笑非笑,也輕咬了下自己的唇角,才壓著聲音說:「我的好徒兒,你在我自己和自己較勁的時候,非禮了我三次!」

狐魄兒先是被他咬的一痛,后又是一驚,驟然一愣,剎那間恢復了幾許清明,眼中的那一抹媚光散去,便顫抖異常。

白無泱臉色驟沉,十分不快的道:「滾出去!」

可她的雙腿直接就軟了下去,跪在了地上,渾身戰慄不已。

一聲聲擲地有聲的叩首均帶著一聲聲瑟瑟發抖的對不起,她的額間與地面頓時就多了一抹血紅色,眼淚也如決堤般忽而流了出來。

狐魄兒慌亂的不知所言,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那句,「師父,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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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們緣起上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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