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冷

一連十幾天，紀語都沒跟顧邵江發生爭執，即便他故意挑刺。

紀語的乖順要顧言看不懂大人間的事。

夜深，紀語敲了顧邵江的房門。

顧邵江臉色難看，不悅道：「怎麼了，不是讓你沒事別來我這！」

紀語面色猶豫，抬頭看了看兒子顧言的房間：「明天是言言生日，你能抽出一點時間陪陪他嗎？」

顧邵江一愣，心裡有些窘迫，他竟然連親生兒子的生日都不記得。

是不是不應該因為紀語而遷怒顧言？

他恨紀語，可顧言是無辜的。

「知道了。」

雖然顧邵江語氣不好，但紀語仍露出笑容來。

他怎麼說她、羞辱她都好，只要能陪顧言就好。

顧邵江突然一把揪住紀語的衣襟：「不要以為我認下了言言，就會當他是自己的兒子來看待。」

紀語淚目，顧言明明是他們的孩子！

為什麼要當做！

雙手攥緊，深深地吸了口氣。

顧邵江面露譏誚。

「當初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就不會有我母親的授意，拆散我和詩安。還有我妹妹的腿！如果不是你，她現在就不會自卑的把自己鎖在房裡。」

紀語重心不穩，跌倒在地。

顧邵江蹲了下來，掐住紀語的頸部，迫使與他對視。

看到紀語眼睛，顧邵江怔愣了一下。

在顧邵江的記憶里，紀語雖然總是唯唯諾諾的，每次看著她都帶著卑微討好，但他比誰都清楚，這女人骨子裡藏著堅韌。

「對不起，是我想要的太多了。」紀語聲音沙啞，帶著鼻音道。

空氣凝滯，顧邵江有些憋悶的感覺。

站起身來，不再去看紀語。

「當初是你借著肚子大的理由催著結婚，接著又生下言言。我有的時候真就懷疑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劃的！」

紀語聽著顧邵江說著這些扎心的話，滿滿地無處訴說。

哭著走出，重重地關上門。

次日，顧邵江破天荒的在家吃早餐。

顧言在餐桌上一直偷看顧邵江，小腦袋裡滿是疑惑，他想問問紀語，可大概是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氛圍，不太敢問出口。

「一會兒我送你去學校，下午去遊樂園。」顧邵江開了口。

顧言豎著耳朵，似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忍不住偷偷對紀語問道：「媽媽，爸爸是在對我說話嗎？」

紀語眉眼帶笑，看向顧言：「是真的，爸爸還說今天要陪言言過生日呢。」

聽到紀語的回復，顧言眼裡滿是歡喜。

「走吧。」

「媽媽，我去上學了。」顧言朝紀語笑道。

「嗯。」

看到孩子的笑容，她也十分愉悅。

顧言走在顧邵江身邊，猶豫了一會兒，悄悄地握住顧邵江的小拇指。

顧邵江感受到顧言的小動作，身子一僵，但終究沒有甩開他。

顧言心裡更加高興，他終於覺得，媽媽說爸爸愛他，是真的。

紀語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終歸是血濃於水的父子親情，不管顧邵江承不承認！

放學后，紀語接顧言去了遊樂場。

看著各種遊樂設施，顧言興奮地說道：「媽媽，我想跟爸爸一起玩旋轉木馬，摩天輪……記得要幫我們拍照哦……」

紀語點點頭，低頭看了看時間。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遊樂場也即將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