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極致厭惡

顧邵江的車子剛進別墅。

顧言小腦袋抵在落地窗上，眼巴巴地望著，突然眼前一亮：「媽媽回來啦！媽媽回來啦！……」

大門一開。

顧言早早等在門口，一頭扎進紀語的懷裡：「媽媽，你回來啦。」

顧邵江眉頭皺了一下，看到懷裡小小的一隻，本來堅硬冰涼的心驀地軟了一下。

顧言一抬頭，看到沉著臉的顧邵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臉上帶著些許恐懼。

顧邵江臉更黑了，顧言竟然在害怕他，一想到這裡，顧邵江冷哼了一聲：「離我遠點，跟你媽一個德行。」

紀語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出口只是喊了聲：「言言。」

顧言抱著紀語，眼中泛起些許微淚。

顧言用餘光瞥到顧邵江消失的背影，才小聲說道：「媽媽，爸爸為什麼不喜歡言言？」

紀語一愣，蹲下來摸了摸顧言的頭：「我們言言是這世上最乖的孩子，爸爸是愛你的，他只是工作太累了。」

看著乖巧懂事的顧言，紀語心中像被針扎了一下。

當初顧邵江的白月光魏詩安不辭而別，他滿世界尋找，就連她懷了孕都不聞不問。

後來難產，醫生打電話問，保大保小。

他說，保小。

所以，顧邵江一定是愛他的吧？

紀語等到顧言睡著，才進到卧室。

顧邵江正坐在床上，穿了一件白色浴袍，露出了胸膛大片肌膚。

紀語微怔，只有當顧邵江需要的時候，才會來她的房裡，儘管是極盡的折磨。

即使他不愛她，甚至為了妹妹顧夏琴的事恨她。

可是，她卻依然愛他。

顧邵江站起身來，一把拉著紀語手腕，將她摔在床上。

「在想什麼，沒跟那個胖子做，很失望，嗯？」顧邵江捏著紀語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想將她捏碎一般。

「他給我的酒下了葯，我、我……」紀語眸光微垂，遮住眼裡情緒。

她害怕與顧邵江對視，害怕被他看穿。

「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會給你下藥！呵！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你這勾引人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

顧邵江面色陰沉，語氣冷漠，眼睛里滿是厭惡。

紀語感覺下巴都快疼麻木，微微擰眉。

「疼嗎？」顧邵江語氣輕柔地問道。

紀語僵住，被這溫柔的語氣迷了心：「嗯。」

「疼就對了，當初你開車將我妹妹撞倒的時候，她可比你還要疼……」

「不是我……」

紀語猛地搖頭，想要極力解釋，在沒有任何前戲就開始。

「你怎麼這麼狠心！我妹妹就是因為你斷了雙腿，詩安也因為你一個人孤苦無依……為什麼遭受這一切苦難的不是你！」

顧邵江眼睛猩紅，恨意更甚。

刺目的燈光，紀語淚目。

「不是我……」

顧邵江事後睡得很沉，紀語在黑夜裡睜著眼睛，輕聲道：「邵江……」

沒人應，紀語鬆了口氣，輕輕抱著顧邵江，這個動作她無比熟稔，卻又見不得光。

要是他醒著，他一定會將她狠狠推開，嫌惡地拒她千里之外。

「邵江，我是愛你的呀，你怎麼就一點感覺都沒有。」紀語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