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難臨頭

第3章 ????大難臨頭

進入薈香茶樓,穆羊人包下一個雅間,點了幾壺好茶,然後便開始籌劃自己的下藥計劃。

但是他根本沒想好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實施。

坐了稍許時間,依然毫無頭緒,他很是喪氣,於是便拿那幾壺好茶出氣,別的人是來品茶,而胖子穆羊人是灌,眨眼功夫,幾壺好茶便被他灌進了嘴裏,除了覺得有些燙外,小胖子沒品出任何茶滋味。

幾壺茶灌下肚,穆羊人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就在這時,他靈光一閃,想到了方法,事後證明他想到的這個方法實在再拙劣不過,畢竟一個十歲孩子能想到什麼高明的投藥方法?

「茶倌。」穆羊人朝着門口大喊一聲。

外面的人應聲而入。「小公子有什麼吩咐?」

穆羊人正色望着進來的茶倌,看起來雖然有些唬人,但是他內心其實緊張得不行,他費勁地蠕動有些僵硬地嘴唇,開口說道:「你是不是送錯茶了?我點的是白毛茶,怎麼給我送來了老黑茶?老黑茶不應該是送到月湖閣的阿布玲小姐嗎?」

穆羊人如同便秘般把嘴裏的話稀稀拉拉地說完,那些茶名也是他僅能想到的幾種茶的名稱。

那茶倌如同呆鴨一般地望着穆羊人,心想,小祖宗,方才你往嘴裏灌溉發出的咕嚕聲我在門外可都聽到了,就你這麼個喝法能品得出來是什麼茶?

「公子,沒有送錯。」茶倌賠著笑。「你喝的就是白毛茶,老黑茶本店並沒有售賣,還有就是玲小姐是我們的老朋友了,她只喝我們店的香花茶,而且她不在月湖閣,而是在二樓的望月閣。」

「是嗎?」穆羊人小臉有些發燙,實在裝不下去了,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窘態。

「是的,小公子怕是弄錯了。」

「好了,你出去吧,也給我來兩壺香花茶。」穆羊人心中一陣竊喜,香花茶,望月閣,計劃似乎進展得很順利。

茶倌應聲而去,不久后便奉來了兩壺香花茶,他剛退出門,便又聽到了那熟悉的咕嚕聲,一邊離開,一邊在心中悠悠嘆息,可惜了那幾壺好茶。

穆羊人將一整壺茶一口灌盡,然後深吸一口氣,將那包穆小高給的葯盡數倒入剩下的那壺香花茶中,並小心翼翼地搖了搖,然後提起這壺下了葯的香花茶直奔二樓而去。

來到二樓的望月閣,穆羊人看見門口並無茶倌在候着,心裏猜想,必是裏面的人不希望談話內容被人聽去,所以才遣退了茶倌。

於是穆羊人把耳朵附在門上,想聽一聽裏面的動靜,那成想耳朵剛附到門上,裏面便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玲小姐的香花茶到了嗎?」

穆羊人心砰砰直跳,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幸好他還算機靈,學着茶倌的語調答了一句「是」,並馬上低下頭去,恭敬地手執那壺茶候在門外。

他剛做完這些準備,那道門便一把被拉開,門口出現一個白衣男子,穆羊人始終低着頭,不敢去看那人的樣子。

「你可以下去了。」白衣男子看了一眼穆羊人,然後接過茶,並把門關上。

穆羊人哪裏還敢停留,付了茶錢,立即灰溜溜地離開了薈香茶樓,跑回了家中。

回去后,他再一次地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裏,下面的僕人都很詫異,心想這小祖宗今天是怎麼了?難不成也受了什麼刺激?

待在自己的屋子裏,穆羊人的心依然還在砰砰地跳,這是他第一次幹壞事,有目的地幹壞事,心中總有些害怕,當然也有些得手后的亢奮,心想只要阿布玲喝了那壺茶,即便只是一小口,那也足夠她吃些拉肚子的苦頭,一想到阿布玲捂著肚子不停地上茅房,穆羊人心中就忍不住偷樂。

倘若那位白衣人也飲了那壺茶,那就更妙了,正所謂姦夫與**,一起拉趴窩。

偷樂歸偷樂,穆羊人隱隱還有些擔憂,萬一那阿布小姐拉肚子拉死了?那他的小命也就甭想要了,不過他隨即又寬慰自己,五長老穆小高搞的瀉藥雖然剛猛,但還不至於拉死人,頂多就是虛脫而已,而且阿布玲是修行者,修為境界比自己的兄長只高不低,不至於拉肚子拉死,倒是自己那次,要不是兄長求得母親出面討到解藥,自己可就真的要拉屎拉死了,若真的拉死了,那自己可就成為天下第一人了,活活拉死第一人。

思考對於穆羊人來說,是件極為消耗體力的事情,思索了一番后,他的肚子不由咕咕叫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天也悄然入夜,於是穆羊人喚來老僕,吩咐幾句后,便坐等吃的被端到自己面前。

一個時辰后,食物上桌,穆羊人一陣狼吞虎咽,然後心滿意足地捧著自己的大肚子在屋子裏來回踱步,他在思考要不要將自己投藥的事情告訴哥哥穆源人,最後他還是決定誰也不告訴,因為他不確定自己做得對還是不對,如果不對,哥哥可能會責罵自己。

思定后,他便決定去哥哥那一趟,結果去到穆源人的住處后,被僕人告知,不肯出房門的穆源人被母親強行帶到了自己的誦經處,穆羊人自然不敢去母親那尋他,因為蘇蓉規定過,沒有她的允許,穆羊人不得去尋她。

於是穆羊人便悠哉悠哉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然後呼呼大睡。

他並不知道,一場風暴災難正在來臨。

翌日清晨,穆府之人被一聲嘶吼聲驚醒。

阿布洪帶領一眾阿布族人踹開大門,打翻守衛,徑直闖進了穆府大院,叫喊著要穆家交出穆羊人。

阿布家主親自帶人闖府,穆家之人即刻神經緊繃了起來,近些年穆家與阿布家雖然無什麼大的矛盾,但是底下人的小摩擦還是時常發生,一大早的,阿布洪親自帶人闖府,肯定不是因為這老小子喝多了耍酒瘋來找穆家干仗,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府人通報之後,作為家主,穆青急忙來到大院相迎,其他族人也相繼來到大院。

「洪兄,一大早來我穆家,不知是我哪裏得罪你了?」穆青拱手道,他說得極為客氣。

「穆羊人毒殺了我女兒,我來要他的命。」阿布洪一聲暴喝,一雙怒目凝視着穆家眾人。

聞言,穆家一眾皆大為震驚,阿布玲死了?穆羊人毒殺的?怎麼可能?

昨日穆源人提親被拒,且受盡屈辱,穆家眾人都已知曉,動機上穆羊人確實成立,但沒有人會相信穆羊人有膽子干出這種事情,那個膽小如鼠,走路慢如龜爬的小胖子,怎麼可能幹出這麼有種的事情來?

不相信歸不相信,但阿布洪既然帶着人殺上門來,並且點名穆羊人,那自然是有他的理由,要不然,堂堂一家之主,放不著冤枉一個沒用的小胖子。

此時的穆羊人還躺在床上酣睡,全然不知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禍,一個老僕焦急衝進屋來,連拽帶喊,才把穆羊人從晨夢中叫醒。

「小少爺,阿布家的玲小姐昨夜死了,阿布洪帶人已經殺到了府里。」

老僕人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穆羊人的頭頂,他迅速從床上跳將起來,生平中他第一次行動如此迅猛。

「什麼?」穆羊人笨拙地揪住老僕人的衣領,緊張地問道。「阿布玲死了?」

「應該不假,阿布家主都親自領人殺到府上了。」老僕人着急地說道,他比穆羊人還要緊張,阿布洪點名要穆家交出穆羊人,這小胖子怕是惹上大麻煩了,難不成那阿布家的玲小姐真是這小胖子弄死的?怎麼想也不可能呀。

在穆家,幾乎沒有人願意相信穆羊人有膽子干出這等事情來。穆源人也不相信,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時間趕到大院。

看到穆源人出現,阿布洪即刻大怒,提親被拒,然後指使弟弟毒害自己的女兒,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

「是你。」

阿布洪一聲暴喝,意欲對穆源人動手。

穆青及時擋在阿布洪面前,正色道:「洪兄,容我將事情了解清楚,如若真是我穆氏子弟犯下這等滔天大罪,我定給你一個交代。」

「穆羊人呢?」

穆源人慾要開口問阿布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被穆青制止,現在阿布洪認定是穆羊人乾的,那在阿布洪看來穆源人也定脫不了干係。

此時穆源人若開口,會適得其反,現在就等穆羊人來對峙一番,只要穆羊人咬死阿布玲的死與自己無關,他阿布洪再怒也不能將穆家怎麼樣。

穆家與阿布家這些年來雖然表面上和平相處,但是穆青深知,兩家不可能一直這樣風平浪靜,近幾年阿布家與穆家的死對頭梁家可沒少眉來眼去,就連城主府那邊都頻繁走動,隱約有孤立穆家之勢。

和風城三大宗族,穆家勢力最大,只要城主府不插手,穆青並不懼怕阿布一族和梁氏一族聯手。

只要不會影響到和風城的大局,城主府向來不會插手宗族間的鬥爭,況且在和風城,城主府最大的倚仗依然還是穆家,想當年穆源人的父親穆山,正是為了替城主府出力才損命的,其中的緣由別人可能不清楚,但作為一家之主,穆青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內情,他城主府可欠著穆家的情,所以穆青並不擔心城主府會插手三大宗族間的鬥爭,就算插手,最大的可能也是制止,而不是幫凶,小小和風城需要宗族勢力替他城主府撐腰。

那阿布洪早就有心勾結梁家一起來對付穆家,這一點穆青心跟明鏡似的,以羞辱的方式拒絕穆源人的提親便是最好的證明,阿布洪這老小子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穆源人再不濟也是穆家子弟,而且還是老三的孩子,阿布洪這是丁點顏面也不給。

不過昨日剛提親被拒,今天便傳來阿布玲的死訊,確實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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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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