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懦夫一枚

第38章 懦夫一枚

一陣陰風憑空而起,猶如利刃般在呼呼作響,而院中的幾個桑樹的葉子也全部掉落下來,樹葉和地上的塵土一起在空中飛揚。

這是兩個人施展術法的結果,御風術,兩人都使用了御風術。

穆羊人認真地看著,雖然他術法的修行上極其出色,但是卻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戰鬥經驗,所以他觀察得格外認真。

走出房門來觀戰的人也越來越多,穆羊人看到穿封雪和小魚也走出了房門,兩人的房間似乎是挨著的。

燕流奉殷勤地走到穿封雪面前打了個招呼,穿封雪只是禮節性地回應了一下燕流奉,完全沒有要跟他套近乎或者交流的意思;衛良也走到了小魚的身邊,兩人在細聲地說著什麼。

終於,戰鬥分出了勝負,凌州的那名術師勝出,櫟州的那名術師惜敗。

「殿下,有負所託,願領責罰。」櫟州的那名術師沮喪地向允覺請罪。

允覺微微一笑,很不以為意。「非你之過,輸給他只是暫時的,下去吧。」

「是。」

見自己的人勝了,衛彥很是高興,他得意地望向允覺,然後大聲說道:「殿下,衛彥想要領教你的高招。」

允覺目光銳利地望向衛彥,他沒興趣與衛彥在這裡一較長短。「彥兄,今日多有勞累,還是早些休息吧。」

「怎麼?不敢嗎?」衛彥步步緊逼道。

「不是不敢,是不屑。」允覺沉聲道,同時目光向衛良望去。「在場的最能代表凌州的是小殿下,但小殿下年幼,與我切磋實屬不公,彥兄如果想在眾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實力,不妨去找別人,允覺就不奉陪了。」

衛彥放肆地大笑了起來,實則他心中極為憤怒,對方顯然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這是何等的狂妄,更是對自己的羞辱,先是穆羊人,現在是允覺,一日內連番被人言語羞辱,他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就因為自己的父親不是凌州繼承人?

衛彥陰狠地望著允覺,他雖霸道強勢,但不是無腦的莽夫。「既然堂堂允覺殿下這般膽小如鼠,那我就不強求了,免得大家說我以主欺客。」

「那我就多謝彥兄的深明大義了。」允覺淡漠地說道。

兩人雖然看似劍拔虜張,但是大家都明白,此刻兩人打不起來,因為允覺不願出手,他若不願出手,沒有人可以強迫他,至少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兩人沒能打起來,穆羊人有種千里迢迢來看熱鬧,卻被放了鴿子的失望。

「雪公主。」衛彥又把目光轉向了穿封雪,既然允覺不肯動手,那他就得另外找個目標,發泄一下今日心中的邪火。「聽說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術師天才,衛彥想領教一下你的術法。」

穿封雪望向衛彥,目光寒冷,當允覺拒絕出手的時候,她就預料到衛彥會來找上自己。

穆羊人望向穿封雪,不知為什麼,他似乎有些為她擔憂,畢竟這衛彥太蠻橫無理。

「明日大家還要應對未知的考驗,這一旦動手,難免會傷及元氣,甚至是受傷,公主和彥兄都身份尊貴,無論是誰都不該冒險。」燕流奉突然開口道,他這麼做自然是為了幫穿封雪解圍,自從見了她第一面之後,他便有意要與她走得近些,這等絕世美人,很少有人見了不會動心的。

很多人都向燕流奉望去,連衛彥都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大家來此的目的是成為末先生的弟子,而不是為了比一時之長短。

「我有個建議。」燕流奉繼續開口。「不如就像方才那樣,彥兄你派一名在場的你的人,然後雪公主也派一名她的手下,雙方切磋一下,正好可以給這沉靜的一夜助助興,彥兄你覺得如何。」

聽到這裡,穆羊人心神一怔,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以,就聽燕二殿下的。」衛彥微微一笑,然後喊了一個名字。「劉行,你去領教一下殷州貴客的高招。」

「是。」這名叫劉行的人應聲而出,步入到院子中間。

在所有晉級者中,除了那些王族子弟,還有不少來自各州天賦異稟的年輕人,而且以術師居多,這些人的身份雖然不及那些王室子弟,但是出身都不簡單,很多是來自各州龐大的宗族勢力。

不過這些人一般都會聽從來自王族子弟的號令,因為他們所在的宗族勢力都是效忠於所在的王族,除非是有特殊情況。

殷州的自然是聽穿封雪的,晉州的是聽燕流奉的,櫟州更是以允覺馬首是瞻。

衛彥已派出了自己的人,輪到穿封雪的時候,很多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穆羊人望去。

穆羊人也注意到了這些目光,甚至連穿封雪也將目光投向了他,她並非是沒有其他人選,而是她也很想看看這個黑臉傢伙的實力。

「你的主子在呼喚你。」身旁的張卧嬉笑道。

穆羊人對著他直翻白眼,這下他真的是百口莫辯。

「就他。」衛彥對著他高聲喊道,若不是礙於身份,他恨不得親自出手教訓這個黑臉小子。

衛彥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穆羊人。

穆羊人喪眉搭眼,一臉的無辜相,心想憑什麼是我呀?他是這般想的,嘴上也是這麼說的。

「憑什麼是我呀?」

同時他向穿封雪望去,他問的就是她,憑什麼是自己?難道殷州沒人了?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其他人就像看個傻子似的看著他,這讓穆羊人心中很是不痛快。

「這一戰你怕是躲不掉。」張卧在一旁提醒道。「衛彥有意向藉機修理你。」

「我知道。」穆羊人嘆氣搖頭,打著背手,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不過他並沒有走向劉行,而是徑直朝穿封雪走了過去。

「公主殿下。」穆羊人朝她施禮道,同時眼睛不自主地看了一眼穿封雪旁邊的小魚。

小魚也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把目光移開了。

「去吧。」穿封雪淡漠地道,似乎在命令自己的下屬一般。

見狀,穆羊人很想說自己可不是你的隨從,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下不是魯莽行事的時候。

穆羊人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院中走去,他的對手劉行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

「請賜教。」劉行含笑施禮道。

穆羊人能清晰地看到他嘴角的輕蔑。

就在大家準備欣賞這場對決的時候,穆羊人的一句話讓他們驚掉了下巴。

「我認輸,你贏了。」穆羊人將右手舉過頭頂,大聲說道。他才不在意眾人的目光,能慫就慫,這樣不容易引起注意,就想以前在穆家那樣。

「懦夫。」有來自殷州的人忍不住大聲罵道。「你不配做殷人。」

不少人更是唏噓不已,還沒動手就認輸,這對修行者來說是莫大的恥辱,更何況他代表的還是殷州,事關殷州的名聲,這傢伙竟然不痛不癢地舉手投降。

面對謾罵和那些異樣的目光,穆羊人毫不在乎,反正他也不是殷州人,至於修行者的榮辱嘛,他就更不知道了,在島上修行的時候只有生死,沒有榮辱,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穿封雪也是輕皺娥眉,顯然她也沒有料到穆羊人這混小子竟然膽敢擺自己一道,這讓她感到被羞辱,進而生出一絲憤怒,不過這些情緒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衛彥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就是殷州人?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他邊笑便望向穿封雪。

穆羊人從院中退回到房間門口,看到他回來,張卧像個怪物一般地望著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穆羊人一臉不在意地望著張卧。

「做了什麼?」張卧氣憤地望著穆羊人。「我都為你感到羞恥,不戰便降,身為修行者,這是最羞恥的行徑,所有人都會看不起你。」

穆羊人頓時懵了,如果真如張卧所說,自己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不過他隨即又想到,丟人就丟人吧,反正已經這樣了。

「公主,我願領教他的高招。」一名來自殷州的修行者主動向穿封雪請戰。

穿封雪微微點頭,默許了他的請求。

就在這名殷州人準備出戰的時候,一隊人大步走進了別院。

「父親。」衛良一臉興奮,向一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喊道。

眾人也一齊望向來人,他們沒想到這個時候凌州世子竟然會出現在這座別院。

「義父。」小魚恭敬喊道。

「二叔。」衛彥生硬地施禮。

那些來自凌州的修行者也都紛紛向衛獻行禮。

「不必多禮。」衛獻微微一笑,對著眾人說道:「我命人準備了些酒食,大家可以任意食用。」

衛獻的話剛說完,一隊婢女端著酒食走進了別院,還有些禁衛搬來了案幾齊整地擺在院中。

穆羊人怔怔地望著衛獻,他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胸中有種莫名的憤怒。

這個傢伙就是禍害了音姑姑的王八蛋?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但卻是個狠心惡毒的負心漢。

穆羊人忍不住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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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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