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知道了？」寧修望著她。

她輕輕一笑「只是我還是不解為何皇上要費心騙我。我原以為遇見寧修是生命的開始，原來只是重蹈覆轍，沈至，若是我依舊記不得，你還會騙我多久？」

他沒說話，深邃的眼睛盯著她看，若是一輩子，你可信？

她閉目笑著，他心底無比的恐懼，小心翼翼喊著「盼兒……」於是她睜開眼看著他，「我等過你，可是你沒來，沈至，我想了許久才明白你身為帝王你的愛不會獨屬於我一個人，你有你的不得已，我理解，可是我終究不能笑著說我不在乎。」

顧盼還想說話，可剛站起來便暈了過去，他驚恐萬分的抱住她，有溫熱的液體沾染了他的雙手，他伸出手入目是耀眼的紅，他垂首，面上無半點血色。

「盼兒，你不準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我。」

顧盼醒來時身側是一雙眼熬紅的沈至，她偏過頭不想再去看他，沈至深深望了她一眼，伸出去的手頓了頓便收了回去。心中鈍鈍的痛。

他是什麼時候喜歡她的？或許幼時在宮中那些孤獨的日子裡有她的陪伴，或許是她不準任何人欺負他的時候，又或者是在教她寫字時聞到她發間的淡淡梅花香，可是他與她為何走到這一步了呢？他們之間怎麼變成了這樣？

「盼兒，無論你信或是不信，那封信我收到時你已經離開了。」

她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其實不知道從何起她發現自己已經不了解他了，都說帝王心深似海，原來是真的。

「盼兒，我知道不該欺騙你，可是我如今的身份不得不如此做。」

她垂下頭看不清神色。「阿至又騙了我呢？」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眼眶濕潤了。「草民不過命如草莽，不值得皇上掛心，從前多有得罪之處望皇上海涵。今後一別兩散各自安吧。」一聲皇上，將她們的距離徹底拉開。

他的聲音隱隱有些怒氣「這輩子你都只能屬於我。」門被重重帶上，她後知後覺抬起頭，淚流滿面。

那之後沈至便再也不曾來過，她被帶回桂園養傷，府中下人議論紛紛，不外乎說她失了寵，王爺看在往昔情分上留她在王府，畢竟惹出這麼多事的女子終究是一個麻煩。弧曾經來找過她，他不知道她與沈至之間發生什麼事，卻聽聞不少府中的閑話，想來她日子不好過，便來安慰她。

說他從未見過王爺如此在乎一個人，為了救她，三天三夜都沒合眼，只為了收集證據，後來聽說她受了邢法更是不顧聖面都要接她回來。今上為此沒收了他軍符，他說少爺隱忍至今卻因為她，好好的一局棋盤如今弄得滿盤皆輸，他是如此喜歡小姐，甚至還一度失態，只因為別人說她禍水，他便毫不猶豫將別人舌頭割下，他容不得別人說她半點不是，他說，他家少爺自從遇見小姐便時常嘴角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