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武大會

正月十五，養心殿。康熙帝正在埋案批改奏章，突然頭疼難忍，趕緊宣了胡公山太醫來。胡太醫在皇帝頭頂針灸，康熙帝光亮的頭頂上全是針，像個刺蝟一樣又可憐又可愛。

「皇上啊，為了江山社稷著想，您可再不能這樣不繼日夜的工作了，需要勞逸結合，調節休息一下。」胡太醫說。

「皇上，今天是正月十五，京城有非常熱鬧的廟會，要不出去透透空氣？」太監賈順提議道。

康熙隱約想起來，五弟常寧曾說過他今天要上擂台比賽，只為贏得美人芳心，想到常寧負了傷還要去比賽，還有點佩服他呢。於是示意賈順準備微服私訪的衣服。

康熙帶著太監侍衛一起去了廠甸廟會，外面的世界可比宮裡的精彩多了呢。

「一元復始報春來，廠甸遊人迤邐來。但見街頭陳百貨，准知呂祖廟門來。」

北京規模最大的廟會當屬廠甸廟會，琉璃廠周圍有火神廟、呂祖廟、土地廟，因這三座廟宇相距很近，而且都是在農曆正月佛事興盛，人群和商販攤位互相連在一起，人們將其統稱為「廠甸廟會」。

廠甸有很多書肆，舊書攤、文物攤、文物店也是廠甸的重要特色。舊書攤不乏善本、孤本，還代賣歷代碑帖。文物攤、文物店上的金石陶瓷、碑帖拓片、文房四寶、珠寶翠鑽及各類小件文物等應有盡有，其中也不乏稀世珍品。

廠甸畫棚是普通的畫展，畫棚內還普遍代寫春聯，以及通俗北京年畫等。各大商肆都在窗內懸挂名家字畫，吸引遊人觀賞。廠甸匯聚了古玩玉器、碑帖、文房四寶、篆刻章料、書畫作品、南北年貨、風味小吃等物品，逛廟會的人三教九流、男女老少都各得其樂，各有所獲。每逢春節期間，這些地方席棚布帳，鱗次櫛比，人如潮，貨如山。

游完了廟會，康熙皇上前往比武場，常寧登上了擂台開始了比武，因為手掌受傷，常寧的手上綁著厚厚的紗布。

第一輪比武，常寧雙手背後，只使用了彈腿功，彈腿秘訣為：

崑崙大山世間傳，名曰彈腿奧無邊。

頭路沖掃似扁擔，二路十字人拉鑽。

三路蓋錘雙披打，四路轉磨生奇關。

五路栽錘登來益，六路堪管封畢然。

七路雙稱十字腿，八路庄跺如轉環。

九路碰鎖重閃門，十路栽花如箭彈。

幾下子常寧就把對手踢下了擂台，

第二輪，上台的對手也是腿腳功夫了得的練家子，他的潭腿功夫招式多變、迴環轉折，而常寧的截腳功夫套路質樸、氣勢連貫，兩個人四條腿不停的對招，看的人眼花繚亂，最後常寧用玉環步連接鴛鴦腳一招鐵山靠，用肩膀將對手頂下了擂台。

常寧的武功在京城裡絕對數一流，再勝一場就可奪冠，比武現場氣氛熱烈，康熙皇上不停的鼓著掌，很是欣賞常寧的武功。

「主子，您看那人群里有一個小妮子好生標誌。」賈順小聲說道。

康熙只顧全神貫注的看著擂台上的比武，順嘴回道，「你個閹人，竟然還在人群里看美女！」

「主子，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就因為人多，才更顯的美的不可方物。」賈順花痴般的說道，「太監也是人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康熙回過神來，發現身邊的太監、侍衛根本就沒有關注常寧的比武，而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的看台發獃，甚至整個比武場的男人都盯著對面的看台發獃，皇上也把目光轉向對面。

就在他的眼前，一個美女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擂台比賽。這美女冰肌玉骨、清新脫俗、楚楚動人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傾國傾城的她在人群里，讓男人再看不見其他女人；她明眸一笑、百媚重生、撩人心懷把其他人都藐成了灰......

「當！」一聲鑼響后。

第三輪，決勝比賽開始，一個肌肉健壯的男子登上了擂台，他早就發現常寧手掌受傷裹著厚厚的紗布，便一上台就趁機狠狠抓住了常寧的雙手。一陣鑽心的劇痛席捲了常寧，對手抓住了常寧的軟肋後進行連續攻擊，常寧頓時被打的滿身是血，常寧為了贏得心愛女子的芳心，下決心就是不要這雙手、甚者不要命了也不能輸，於是他撕掉手掌上血跡斑斑的紗布，運功一擊鐵砂掌將對手打暈在地。

「巴圖魯！巴圖魯！巴圖魯！」眾人歡呼。

比武擂台上，常寧打敗了最後一個對手獲得了冠軍，激動的揮舞著拳頭。

明艷也高興極了，她臉色泛紅，兩頰笑渦如霞光蕩漾，皓齒星眸。

而這千嬌百媚的美人也印入了康熙的眼帘、心頭。

獲得冠軍的常寧在擂台上歡呼雀躍，這時才發現了觀眾席上的康熙皇上，看到皇帝哥哥親自捧場就更加激動了。

常寧換好了便裝來到康熙身邊請安。

「皇兄，您怎麼也來了？」

「來為五弟助興來啦，五弟好身手。」康熙讚美道，「英勇無敵。」

「皇兄過獎了！」

「恭親王真是厲害啊，剛才那鐵砂掌如果出全力一定能打死一頭老虎吧！」賈順恭維道。

「過獎，過獎。」

康熙皇上表面應付著常寧，魂早被勾走了，當他再次抬起眼，正巧對面的絕世美女也看著自己，她含情凝睇，沖著他笑，彷彿一道陽光一樣明媚，那秋波一轉，百媚叢生，顧盼生輝，康熙皇上心動了，沖著美女微微點頭示好。

而此時身旁的常寧卻朝對面輕輕揮了揮拳頭以示得勝，明艷紅著臉用纖纖玉手捂住了竊喜嘴巴。

這時的康熙才明白，對面美女的萬般柔情並不是沖他而是沖著常寧。

常寧的眼睛里彷彿有也生出來一道光，照耀著對面的女子。

對面的女子笑了，粉腮紅潤，像盛開的桃花一樣。

康熙皇上突然感覺自己頭頂上飄來一片烏雲，知道了原來對面的女子正是那日惠妃口中的那個見一面就能讓男人丟了魂的烏雅明艷，他看見常寧幸福的笑容，心又變的酸澀了起來。

明艷起身了，她一搖一曳的走了，她連走路都和尋常女子不一樣，妍姿妖艷，渾身散發著自信和性感。

明艷帶著丫鬟紅茹離開了，也帶走了比武場一大半男子的芳心。

看台立刻傳來了各種男人的讚美聲···

「真不愧是第一美女，真是名不虛傳！」

「確實漂亮！」

「那眼睛，彷彿一直盯著我看一樣。」

「別臭美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聽見周圍男人的議論，常寧的心裡醋味十足，下定決心成親后第一件事就是要限制明艷出行，讓她成為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以後再不允許明艷這麼招搖。

康熙貴為皇帝，富有天下，此生從未嫉妒過任何人，這一次他品嘗到了妒忌的滋味。

「五弟真是好身手。」皇上尷尬的說，「一會兒回宮朕擺桌酒席給你慶祝。」

「多謝皇上好意，今日元宵節，京城的男女很流行帶著面具前往京河邊放河燈，許願。」常寧臉紅著說。

皇上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打心眼裡不想常寧和那女子約會，故意說，「今夜宮裡放煙火，五弟隨朕一起入宮陪老佛爺賞煙火吧。」

常寧擦掉了頭上的汗，想了想回答，「那也好，我正好去求老祖宗賜婚呢。」

皇上的心頓時像跌入冰窟一樣拔涼，這種感覺，此生從未有過。

夜幕降臨后，赫舍里皇後來到了養心殿送來了湯圓請皇上品嘗，並請皇上去乾清宮廣場欣賞煙火。正月十五，元宵佳節，紫荊城裡張燈結綵，好生熱鬧，皇帝卻在人群中偷偷尋找常寧的身影，卻始終不見蹤影。

「常寧可在否？」皇上問道。

「不在。」皇后不經意的回答。

皇上心頭上的洞彷彿被蠶食的更大了，聯想到常寧可能正在和她在一起在京河裡放河燈，腦補出二人還偎依在一起的畫面，皇帝的心裡猶如貓抓。

皇后看出來皇帝心煩意亂，忙問怎麼了？

「常寧還沒有進宮嗎？」皇帝發問。

皇后一邊給皇帝倒茶，一邊喜上眉梢的說，「剛才已經來過了，現在應該是回家準備娶媳婦兒去了。」

皇上豎著眉毛望著皇后，「已經來過了？」

「一個時辰前，恭親王去了慈寧宮，已經求老佛爺賜婚了。」

皇上翻了一個白眼，心裡很嫌棄常寧，有這麼著急嗎？不悅的問道，「老佛爺什麼意思？」

「老佛爺當然同意啦，還囑咐臣妾全全操持恭親王的婚禮。這次可是恭親王的大婚，老佛爺也十分重視，常寧十分開心，扣頭謝恩后就跑出宮了，此時應該正在和心上人分享喜悅吧。」皇后樂呵呵的回答。

「老佛爺就這麼同意了？」

「為什麼不同意？」皇后反問道，「這個烏雅明艷是威武將軍的女兒，鑲黃旗人，出生高貴，也配的起咱愛新覺羅家的皇子，而且據坊間傳說此女子是大清第一美女，而常寧也是常勝將軍，兩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皇后開心的說道，「恭親王還跟老佛爺發誓此生只娶這一位福晉，可見十分喜愛那女子呢。」

「咚！」

「咚！」

宮裡煙火晚會正式開演了，宮裡的每一個人都隨著煙火聲歡聲雀躍，唯獨康熙皇上的心被咚咚的煙火聲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洞，一陣風吹來，皇上感覺心口有冷風。

皇上覺得自己特別可憐，雖說三宮六院，但他的每一樁婚姻都是政治聯姻，從來沒有談過真正戀愛，從未真正的喜愛過哪個女子，從未感受過世間男女平凡單純自在的愛戀，他好羨慕常寧，可以全心全意的愛一個女子，體會心心相印、如膠似漆的戀愛，更嚮往刻骨銘心的愛情。

而此時，京城華燈初上，人潮湧動，好不熱鬧。

常寧急急忙忙來到京河邊，順著人群往走，突然一個人跑了過來，主動拉住了常寧的手。

常寧回頭一看，明艷像一隻快樂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衝進了常寧的懷裡。明艷捧起常寧裹著厚厚紗布的雙手，又是心疼又是感動，確信眼前的常寧是一個真漢子，也真心的愛她。

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情人眼睛里有整個星空，情侶的心裡是無比的歡喜。

明艷拉著常寧的手來到了京河邊，放了河燈，然後許願:

「求河神保佑我要和這個男人一生一世不分離。好了，現在輪你許願了，你可別忘了你的承諾哦。」明艷拖著下巴說道。

「什麼承諾？」

明艷撅起了嘴巴，「就是你在長白山跟我說道那些話，難道你忘記了嗎？」

常寧故作沉思。

明艷急的都要掉眼淚了，轉身氣鼓鼓的就要走了。

常寧趕緊拉住情人，攬入懷中，「我剛才入宮，已經求太皇太后給咱倆賜婚了，很快太皇太后的懿旨就會傳到將軍府的，你以後、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了。」

明艷這才破涕為笑，幸福的抱住了常寧的脖子，「你以後、你永遠也都是我的夫、我的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