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知道我沒用

圓圓進來的時候，晃著手機，一幅自信的表情和我說，「搞定！瞧我厲不厲害。」

我看著她那頗有幾分大公雞耀武揚威的姿態，吸了兩口氣，還是無法消化。

圓圓瞪了我一眼，「瞧你這點出息！」

她將手機甩給我，「等過幾天遇到白富美，或者財主二代，或者***什麼的，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別忘記我這衝鋒陷陣的。」

她忽然想起什麼，話鋒一轉，擠擠眼道，「話說，這傢伙叫什麼？」

我開口道，「於白！」

「咦，這男的，你還別說，真的很痴情，」她笑著擺手道，「我沒有故意搞破壞的意思啊，我只是想，萬一哪天有人給我相親，別是你這冤家就好。」

我點點頭，「你多慮了，有幾個栽倒醫務人員手上，還要找同一個行業的？」

她頗為不解的說道，「你還真是純情小少年，對我來說，只要菜好吃，管他是不是不同飯店的同一個菜系。得，廢話少說，有好的記得想著我點，我有好的，也給你想著，總之我們要儘快進入下一場戀愛，而且將來要成為有福氣的人。」

她的演講到此結束，她果斷的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我愣在屋子裡，偌大的屋子，共放置了4個上下鋪，他們上夜班的上夜班，出去玩的出去玩了，現在只剩下我。

圓圓的屋子，放了5個上下鋪，但是此時並非她一個人在裡面，還有一個是下夜班，補覺的。

我僵硬的手指劃開手機，翻到通訊錄找到於白的名字。

「白露，白元，白向南……」怎麼沒有於白？

我不信的又上上下下的翻看，果然沒有。

我不死心的翻到最近通話記錄，空白。

居然全成了空白。

「圓圓，你是不是把他給刪了？」我簡訊發送過去。

圓圓很快的回復，「老妹兒啊，我是為你好，哪有分手還留著人家電話號碼的，幹嘛？你是想將他變成備胎，還是想要藕斷絲連自我折磨也折磨人家啊？！」

我沒話可說了。

我怏怏的放下電話，心裡總有顆石頭放不下，我覺得我有必要跟於白說點什麼。

我翻到唐菲菲的電話旁，猶豫了一下，想到於白對我的好，我還是將簡訊發送過去。

老四很驚訝，問我，「二姐，你們兩個不是上段時間分了么？怎麼又複合了？！這麼快？」

我心想，什麼叫這麼快？根本是比你想象的還要快，我們現在豈止是複合那麼簡單，而是分手，複合，再分手一個回合了。

我沒解釋，唐菲菲也識趣的不再多問，直接將電話號碼發送過來，「我不看好你們，雖然那是我同學，但是你是一個有抱負，有想法的人，我同學幫不了你。」

我看到簡訊的時候，瞬間默了，原本要安慰於白的心情，也被擊的四分五裂。

我躺在床上，關上燈，睜著眼睛，想我怎麼了，心裡怎麼空蕩蕩的，這麼大的事，於白怎麼也不聽聽我自己的想法。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電話響起。

我看到136開頭的一組電話號碼，心嘭嘭跳了兩下，待它響過三下，我才接起來，「喂，於白？」

我聽說對方的沉默，聽得到對方的呼吸，那呼吸很酸澀，似有哭泣。

他又哭了？！

「寶寶，我哭了。」於白哽咽道。

果然。

我深吸一口氣，「於白，你聽我說，我對不起你，我真的等不起了，我現在已經畢業了，馬上要搬離宿舍樓，而我現在沒有掙錢，你也沒掙到什麼錢，我將來住哪？請原諒我，我心裡是有你的，可是現實逼迫我沒辦法。」

「是，我知道，我沒用！」他哭的聲音斷斷續續，「你，是不是找到了？」

「沒有！」我如實回答，「於白，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但是我們只有愛，是沒有用的，我們在北京，無親無故，要住房吧，要吃飯吧？將來結了婚，要養孩子吧？這些怎麼辦？我還沒有說我們將來養父母的事情，你爸爸媽媽是種地的，將來沒有退休金，也不能到了七八十的年紀，還在種地吧？我爸媽有退休金將來倒是不用我發愁，我們將來可怎麼辦，不如趁早斷了吧，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你先找到，我祝福你；如果我將來過的比你好，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幫你。我是真的希望你好。」

於白哽咽，「我不會找你，我只想要你。」

我暗自嘆氣，「於白，別小孩子脾氣了好不好，我們下一步真的沒辦法走了。請原諒我。」

「那，那我以後，還能給你打電話么？」他問道。

我握著手機的手，僵了僵，「還是別打了，我們這段時間，先別打了，以後等都有了各自的，或許也不用打了。」

「那就是說，以後，只有有事的時候，我才能打給你唄。」他問道。

沒等我回答，他繼續道，「寶寶，你知道我現在在哪么？我北京的同學約我在麥當勞吃呢。我剛點完，你的電話就來了，你的那個朋友對著我一頓罵，叫我不要耗著你，嗚嗚……我沒有，我知道是我沒用，我已經在這裡哭了兩個小時了，我也想放棄你，可是我做不到，怎麼辦？我做不到。」

「那，我，哎，於白，我知道這有些難，你先放下電話，我們誰也不聯繫誰了，這樣慢慢就淡了，你想啊，你之前的二十年，沒有遇到我，不是一樣過得好好地，現在不過是回到從前，你還是你，你應該也能過得好好地。」

「不，不一樣，我回不去！」於白哀求道，「不分手，好不好，我會奮發圖強的。」

我咬牙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別這樣，我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