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森可

林柯,森可

齊宇沒想到會在小賣部碰到陳思賢和他的兩個小弟。按理說他們應該去看白川打籃球,順便喊個加油什麼的,而不是在小賣部里吃冰棍。

齊宇繞過三人,什麼都沒說,徑直走向飲料區去提了一提礦泉水。陳思賢的小弟看到齊宇來了超市,手上的冰棍都快拿不穩了,立刻拍了拍陳思賢,「哥,是齊宇。」

陳思賢立刻向小弟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巧看到齊宇搬著水過來結賬。陳思賢立刻丟下手裏的冰棍對你身後的小弟說道:「機會來了,趕緊去幫忙。」

兩人會意地點點頭,跟着陳思賢攔住了剛結完賬的齊宇。齊宇想到還在樹蔭下等他的林柯,並不想多做糾纏,沉着臉警告道:「走開,現在沒空打架。」

陳思賢立刻諂媚道:「不不不,老大你誤會了,我們這是來幫忙的。」雖然陳思賢在上一世確實是齊宇的小弟,不過那是被他教訓好多次之後收下的,現在這就一人踢了一腳怎麼就自動變成自己小弟了?重生出的BUG嗎?

三個BUG顯然沒明白齊宇這副疑惑的樣子是怎麼回事,熱情地接下了齊宇手上的水。陳思賢見他買這麼多水還以為是老師見大家太可憐了施捨的,便感嘆道:「沒想到老胡這麼大方了,竟然捨得給咱們買水。」

體育老師名叫胡軍,老胡是大家私底下對體育老師的稱呼。

齊宇撕開包裝摸兩瓶水出來,解釋道:「這是我買的,你們幫我搬過去也行,待會自己記得拿一瓶,我就先過去了,謝了哈。」

齊宇拿着兩瓶水飛快地離開了,陳思賢的一個小弟望着他離去的身影覺得他更加高大偉岸了。又看了看自己這位小老大,頓時心裏一陣唏噓,「老大,人家這才是真的老大風範啊……」

陳思賢賞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廢話這麼多幹什麼?還不快搬過去。」

小弟欲哭無淚,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遇到這麼個老大啊?

齊宇拿着兩瓶水回去時男生們也紛紛躲在樹蔭下擦汗了,林柯則是脫了外套坐在樹下打量著遠處,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還有一絲落寞?

怎麼回事,這才離開一會兒男朋友就開始想他了嗎?

齊宇特地放慢腳步,走到他身旁坐下,林柯轉過頭來看着他。齊宇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他,還得意道:「怎麼樣?夠貼心吧?」

林柯想婉拒,但手卻是條件反射地接住了水瓶。「謝謝。」客氣又疏離,這大概是林柯最真實的寫照了。

上一世的林柯也是這樣,導致齊宇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直到後來發現林柯在他睡覺發抖時悄悄地把自己的校服脫下來給他披上,他才知道,林柯總是一邊排斥着別人親近,一邊卻默默地關心着班裏的同學。

還好,還好上天再給了他一次機會,能好好關心林柯,不會再無意揭露他的傷疤。林柯,這一次我會讓所有人都發現你的好,讓你不必再躲躲藏藏,不必因為那個混球痛苦。

「來來來,體委請大家喝水啦!」陳思賢帶着自己的小弟把水搬到樹蔭下,男生們瞬間找到了救星。要知道現在大家都是用微信和支付寶付錢,身上都沒幾個現金,而上體育課一般運動一下一節課就過去了,也沒誰帶手機下來,因此大家都躲在樹蔭下饑渴難耐地等著下課。

就在這時,陳思賢發出猶如天籟的聲音,眾人在過來拿水時也不忘順便跟齊宇道一聲謝。

領了水之後,眾位男生女生對齊宇的好感度加一,陳思賢則默默地被遺忘在眾人腦後,甚至一瓶水都沒分到。

陳思賢:「……」算了,刷到好感度就行了。

齊宇猛地灌下一大口水,說道:「誒,學委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林柯雖然沒戴眼鏡,不過並不影響他看清齊宇那副討打的笑臉,更不影響他沖齊宇翻個白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特別是早上收作業的時候還特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讓他等兩分鐘。

齊宇裝蒜道:「沒有啊,哎呀,說一說唄,名字要親自說才顯得有誠意。」

林柯沒吐槽他每天都在自己面前自我介紹不下十次,而是好脾氣地說道:「我叫林柯。」

齊宇繼續討嫌道:「哪個林哪個柯啊?」林柯直接站起身來,留下一句,「無聊。」

林柯離開后沒多久就下課了,齊宇像扶老奶奶過馬路一樣扶著林柯,導致班長路過時特地關心道:「怎麼了?林柯受傷了嗎?」齊宇用下巴指了指他的眼睛,「這不,眼鏡給弄碎了嗎?我怕他看不見。」

林柯受不了他的熱情,說道:「我是近視不是瞎,樓梯還是能看見的。能不能別老擋着道,你這樣我反倒不好走些。」

白含雪頭一次聽到林柯講這麼多話,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喜道:「喲,學委第一次說這麼多話,體委加油!」

齊宇受到了鼓舞信心倍增,儘管沒明白白含雪話里的意思卻還是說道:「好嘞,不負眾望!」

林柯:「……」我不認識他們。

林柯丟下像演小品似的二人,麻利地爬上樓去。齊宇覺得自己把到手的機會都放跑了,立刻追了上去。

齊宇還是晚了一步,林柯已經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摸出口袋裏的眼鏡擺在桌上,又淡定地摸出了語文書。齊宇看了黑板上寫着的課表,果然是語文課。

要知道,語文和英語的筆記向來都很多的。看來,上天果然是為了讓他追到林柯讓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不然怎麼會冥冥之中替他和林柯牽線呢?

齊宇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道:「放心吧,森可,待會上課筆記就抄我的,這節課熬過去就帶你去配眼鏡。」

儘管齊宇說話語速很快,林柯還是聽到了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字。「你剛剛說什麼?」

齊宇重複道:「我說待會上課筆記抄我的,然後……」

林柯打斷他,「你剛剛叫我什麼?」

齊宇反應過來,笑着解釋道:「噢,你說森可啊,怎麼樣?好聽吧!這樣叫顯得咱倆關係好。」

林柯:不,我們關係一般。

「不要這樣叫,我不喜歡。」林柯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卻推到了一團空氣,略微尷尬地收回了手。

齊宇懷疑地看着他,要知道上一世他高中時期可是叫了他森可這名叫了兩年,對方還不是坦然接受了,甚至有時候聽到這樣叫他還會笑。你這口是心非的男人,哼哼。

然而林柯並不知道此時齊宇內心在想什麼,而是在憂慮齊宇的字,若是平時仔細看還能稍微看得懂的話,不知道不戴眼鏡能不能分辨齊宇寫的字了。

果然,儘管齊宇貼心地把課本挪了過來,他那堆狗爬一樣的字還是讓林柯不由得皺了眉。

於是林柯極為反常地建議道:「你可以寫慢一些。」不過齊宇並沒有發現林柯委婉的話語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沒事兒,我寫字就是這個速度。」

林柯覺得委婉大概只需要用在有腦子的人身上,於是他直接道:「我的意思是你這字太過於潦草。」

齊宇筆頓了頓,停筆閱讀了一下自己的字,不明就裏道:「能看懂啊,是不是因為沒戴眼鏡啊?要不你湊近一點看?」

林柯:冷漠。

煎熬了一節語文課之後,齊宇終於盼來了美妙的放學時光。他慶幸自己轉學轉得早,不然等到高二就有晚自習了。等上了晚自習,齊衡就不會強制要求他騎自行車上學,而是讓家裏的司機小張來接,這樣的話和男朋友相處的時間確實多了,不過獨處的機會可就少了。

趁著現在男朋友終於願意理他了,得趕緊套近乎,爭取這學期剩下的日子都能跟他一起騎車回家,想想就很激動啊!

「走吧,帶你去配眼鏡。哦對了,我要去取一下自行車,你等我一下。」齊宇明知道對方有自行車卻還是要假裝不知情,畢竟自家男朋友臉皮薄,能慢慢來就不要急,省得對方發現他青春稚嫩的臉龐下住着一個老流氓的靈魂。

果然,林柯並沒有發現齊宇這老流氓的心思,收拾著書包說道:「一起吧,我也是騎車來的。」

齊宇繼續套近乎,「喲,這麼巧呢?我以為班上就我一個人苦哈哈地蹬自行車來呢,這下終於有個伴了。誒,你家住哪兒啊?指不定咱們還是一條道上的。」

說完這句之後,齊宇想立刻扇自己一耳巴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林柯最煩問到的問題之一就是:你家住哪。

我去,我套近乎套狗脖子裏了。

林柯拉好拉鏈,伸手去抓起那副破碎的眼鏡,平靜的神色下卻是掩蓋着的哀傷。換作是別人肯定不會發現,可齊宇不一樣,以他對林柯的了解,就算林柯永遠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都能看出對方的喜怒哀樂來。

這大概就是喜歡了十幾年所得來的經驗吧。

林柯把眼鏡裝進衣服口袋裏,避開他的問題說道:「走吧,下去取車。」齊宇木納地跟在他後面,決定做點什麼來補償自己的失誤。

「誒,待會一起吃個飯去?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小吃攤,味道特棒,不知道你去過沒有,就是東橋那邊,不遠,要不要去?」

林柯拒絕道:「不了,我回家吃。」

齊宇雖然知道林柯會拒絕,不過還是忍不住失落。

二人取了車,推著車出了校門,然後齊宇帶着林柯去了附近最好的一家眼鏡店,林柯跟在他身後,頭一次主動拽住了齊宇。

「算了吧,這家太……我不喜歡這家。」齊宇知道林柯的意思是這家太貴了,不過他並沒有隨了林柯的意。「來吧,就你這長相隨便挑一副戴着都好看。這家的鏡片和鏡框質量都不錯,性價比還蠻高的。」

真是難為齊宇身為一個敗家子竟然還懂性價比這玩意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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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體委看上學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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