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劉子儀

接著李主任從檢測大樓中出來，對著劉子儀說道：「劉子儀和他的家屬，去對面小會議室坐一坐。」

然後就帶著這四人進了小會議室。

陳晨和自己的父親則是出來，讓出空間。

李主任說道：「你們兩個把資料放下，不要拿出去。」

新星計劃對外是保密的。

陳晨的爸爸說道：「看樣子劉子儀的情況比你嚴重的多。」

陳晨說道：「他媽上午跟他說，檢測必須陽性。結果真的陽性了。」

「你想不想參加這個計劃？」

陳晨說道：「我了解的不夠多，心裡沒數。」

他爸爸說道：「過一會我們跟趙宇全醫生再單獨談談。他們好像會再回來的。」

正說著，孫正田與一個老年醫生從大樓側門出來，表情凝重，進入了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的窗子被關了起來。

陳晨看到自己的父親臉色很差，似乎是對當前的事情感到非常為難。

大約十分鐘后，趙宇全也從側門出來，看樣子就是來找他們的。

「會議室里的那個是你的同學是不是？」

「是的，我們班長。」

「你們是不是關係很好？」

「好朋友。非常鐵那種。」

「他的情況比較嚴重，必須參加新星計劃才可能治好。如果你現在也要參加新星計劃，我可以理解。」

陳晨的爸爸說道：「我還是充滿了擔憂。」

「我的同事孫正田說的正確，很多事情逃避並沒有用，必須直面它，即使這可能會異常辛苦。人做事要是沒盡全力，可能日後會非常後悔。」

陳晨說道：「訓練過程會非常難熬是么？」

趙宇全說道：「有的人訓練會非常的容易，有的人的則會非常的難熬。你的是比較難熬的那種，我必須提醒你。」

「有多難熬？」

「你進行過體能測試么？五千米跑過沒有？」

「跑過。」

「有沒有覺得很難熬？」

「有。」

「訓練過程會很多次出現類似長跑跑不動了，想放棄的那種感覺，可是又絕對不能放棄。」

陳晨說道：「我被嚇住了。」

「米氏細菌感染帶來的病症，有可能會非常嚴重，治療的感受不見得比你參加新星計劃更舒服。」

陳晨說道：「所以你還是建議我參加訓練是么？」

趙宇全說道：「是的，而且我還希望你能夠以最強的韌性挺過這些訓練。你這種感染狀況是我比較熟悉的，我會盡量讓你更輕鬆一些。」

然後就給他們講述新星計劃的一些細節。

沒過兩分鐘，小會議室的窗子就被打開了。

孫正田說道：「你們幾個過來一起開會。」

於是陳晨三人也都進了小會議室。

坐好。

李主任說道：「陳晨，你確定要參加新星計劃了么？」

陳晨點頭，說道：「是的。「

李主任說道：「陳晨，劉子儀，你們兩個明天就去洞幺路基地報道。趙博士負責陳晨是不是？孫博士負責劉子儀？」

趙宇全有點奇怪，打量了孫正田兩眼。

孫正田說道：「看啥看？我有這方面的經驗。」

李主任說道：「下面填寫表格。這是自願參加新星計劃的申請書。」

陳晨的爸爸說道：「小晨的高考會不會耽誤？」

「他可以正常參加高考，不過我建議他報考我們新星計劃的介面學校。這裡有材料。」

然後拿出一本書。

其實全國比較有名氣的大學都與新星計劃存在合作關係，參與計劃的成員如果想去這些大學是沒問題的。

此外有幾所軍校跟新星計劃關係特別密切。

警校同樣存在合作關係。

趙宇全說道：「建議你們報考X州市文理學院，它在感染者之中廣受認可，雖然名氣在普通人之中不算大，可是在米氏細菌研究方面算是全國領先。此外，它離你們家很近，來去都容易，本地人報考可以降低十分錄取。」

李主任說道：「市衛生局的意見是，你們要是報考本市的大學，獲得的訓練經費可以提高五成。到外市不僅金額會減少，審批的嚴格程度也會提高。我想說的是，X州市文理學院配得上無論多出色的考生，能夠入讀的話是你們的運氣。」

趙宇全說道：「其實跟你們商量只是在走形式，你們必須入讀X州市文理學院，兩天內你們會被提前錄取，一周內你們的檔案就會調過去。」

兩份協議書也被送給了兩個學生。

陳晨象徵性的看完了。

作為米氏細菌陽性感染者，國家肯收治和報銷醫療費就不錯了，沒資格提什麼要求。

他又交給他爸爸。

劉子儀的家長卻在一個字一個字的摳協議上的條文。

X州市文理學院，不在國家三十六所重點建設、七十二所優先建設的大學名列，不過實力也挺強，是一本，在本市很受認可。

現在才知道它在感染者研究和訓練方面是全國領先的五所大學之一。

陳晨覺得自己找工作的時候肯定沒法去普通公司，只能去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單位。

這種專門的學校反而更好。

再想一下，其實李主任等人早就安排好了他們的去向，否則不會那麼早就說趙宇全會成為他的訓練醫師。

他必須就讀於本市的大學才能讓趙宇全成為他的訓練醫師。

到了傍晚協議才填好。

陳晨跟自己的爸爸回家。

劉子儀則是要呆在醫院裡接受進一步檢查，因為他的健康狀況面臨著威脅。

陳晨到家后，媽媽正在做飯，問他：「怎麼樣？」

他爸爸就幫他解釋，把好話和壞話都說了。

然後他媽媽就眼圈發紅了。

「我希望你是陰性的，如果是陽性，最好屬於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那種類型。」

陳晨覺得鼻子也有點發酸。

自己即將成年，而人生的考驗正式降臨了。

米氏細菌感染者必須擁有健康、堅韌的心態。

越是負面、軟弱，感染會造成越大的危害。

要是能夠克服種種難關，反而會從感染受益。

回到卧室，習慣性的拿出書包，想做一下高考模擬題，忽然意識到高考已經不再重要。

它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明天會有市衛生局的車來接他去洞幺路基地。

他最好現在就準備好行李。

似乎功課對他來說也不再重要，對身體素質的鍛煉才是真正的重要。

想了一番之後，他開始上網查詢有關感染者、新星計劃等方面的資料。

洞幺路基地距離X州市文理學院不超過五百米，但是他從沒聽說過洞幺路基地。

想一下，基地可能是由X州市文理學院的技術力量開辦的，也可能反過來。

關於感染者的故事非常多。其中不少是恐怖故事。

看了一小會就被叫去吃飯。

新聞聯播在講述某市的感染者正在上訪，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醫療支持，並且希望能夠改善自己的社會地位。

感染者中有一些深受普通人追捧，另一些則是受盡歧視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