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星計劃

李主任說道：「你嚇唬小孩幹嘛？」

趙宇全說道：「我希望他能夠拒絕參加新星計劃。陳晨，你的那位前輩是南鷹洲人，他要從當地的新星訓練機構逃亡並送了命。」

眼鏡醫生說道：「南鷹洲政治局勢緊張，我們國家不同，我們有社會性的監督機構一直盯著新星訓練組織，確保不存在違法行為和霸凌現象。」

趙宇全說道：「可是無法杜絕。我國的新星訓練機構存在激烈的內部矛盾，打架鬥毆現象經常發生。」

李主任說道：「趙博士，你再做出這種發言，我會舉報你，吊銷你的從業資格。」

陳晨問道：「這個訓練計劃，想完成的話難不難？」

眼鏡醫生說道：「不難。」

趙宇全說道：「非常難。」

兩人對視了一眼。

趙宇全說道：「這方面我是專業的。你的這種融合方式，一開始的進步可能會非常容易，後來就會出現嚴重的排異反應。藥劑對於減輕痛苦的作用會越來越弱，即使每天都承受很多疼痛，依然距離完成一級測試相差很遠，而不完成一級測試，你便沒有行動自由。」

眼鏡醫生說道：「是理論上缺少行動自由。讓趙宇全當你的訓練醫師，他能夠想法子給你提供機會，讓你出去活動。」

陳晨的爸爸說道：「我們不喜歡這種限制自由的工作。」

眼鏡醫生說道：「但是他有一半幾率長期有有危重癥狀，在那種情況下，自由又有什麼用途呢？」

趙宇全說道：「可是我覺得他發現的早，經過我的治療，康復幾率有七成以上。」

「那還有三成幾率失敗是不是？參加新星計劃是應對米氏細菌感染的最努力的方式，雖然可能會陷入種種困境，但是它展示了人的一種精神狀態，那就是與命運搏鬥，而不是逃避。如果他拒絕了新星計劃，接受普通的治療，結果沒治好怎麼辦呢？到時候唯一的希望便是新星計劃，而新星計劃一般不願意給人第二次機會。」眼鏡醫生盯著趙宇全說道。

趙宇全說道：「我想說，我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把他給治好。他不用參與新星計劃。」

眼鏡醫生說道：「我不相信。任何醫生面對這種情況，治癒率不可能超過七成，你可不要隨便打包票，事後他們會找你負責的。「

趙宇全不再說話。

眼鏡醫生對陳晨以及陳晨的爸爸說道：「我很負責的建議你們兩位參與新星計劃。別人求著我們想參與，都通不過審核。此外趙宇全會成為陳晨的訓練醫師，請你們務必要把這一條考慮進去，他可是整個大夏國最負責、專業能力也最強的醫師之一。雖然他一直勸阻你們，可那都是責任心的反應。我認為他擔憂過度了，加入新星計劃，全家享受各種優惠待遇，你們看看錶格。」

李主任說道：「我覺得陳晨將要獲得的這種能力非常好啊。比如遇到火災，別人吸入毒煙可能昏厥，可是陳晨憋一口氣就能夠堅持十幾分鐘不呼吸，從一百層樓下到地面也沒問題。不管是火災的時候救人，還是從水災中救人，他都會成為一把好手，這是很光榮的事情啊。」

想一想，確實是挺光榮的，但是真的能夠派上很大用場么？

趙宇全抿著嘴不說話。

陳晨爸爸和陳晨都開始看資料。

上面有新星計劃的各種優惠。

包括直系親屬得重症后可以免費治療，在各種政策上可以獲得優待。

「完成新星計劃的人，會成為真正的明星，非常受矚目，參軍的話軍銜都會比較高，比戰鬥機飛行員還要高一些。「李主任說道。

過了片刻，李主任又問眼鏡醫生：「他這種情況，是不是適合當飛行員？」

「飛行員、航天員、潛水員，都合適。真正的天賦異稟。」

趙宇全說道：「前提是他沒有嚴重的排異反應。」

眼睛醫生說道：「這是你的任務。你要想法子幫助他降低排異反應。」

陳晨與他爹繼續閱讀說明手冊。

上面既講述了新星計劃的種種好處，也講述了其中的威脅，並未故意誤導讀者。

趙宇全與眼鏡醫生都出去抽煙，然後小聲的議論起來。

過了幾分種，趙宇全進了檢測大樓的側門，眼鏡醫師則回來了，對陳晨說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們說一下。陳晨的體細胞與米氏細菌的融合，協調度超過了百分九十。而百分之九十是一條線，說明他如果參加新星訓練，有可能通過二級測試。我們X州市每三年出現一例這種感染者，所以我才對你擁有很大期待。只是這種協調度帶來很大的風險，那就是可能會以未知方式引發巨大的疼痛，久而久之，宿主便容易具有反社會人格。」

陳晨就是一呆。

眼鏡醫生解釋：「即使你不參加新星計劃，你也有不小的幾率遇到這種問題，所以參加新星計劃對你來說是最好的出路。」

陳晨的爸爸問道：「為什麼趙宇全醫生不贊成小晨參加這個計劃？「

眼鏡醫生說道：「他認為新星計劃會提高這種現象產生的幾率。去年他有篇論文就是講這個的。」

陳晨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眼鏡醫生補充道：「他認為你越少的接觸別的感染者，產生反社會人格的幾率越低。如果由他做主的話，他不但不贊成你加入新星計劃，還不贊成你進入龜山基地接受治療。他是想讓你在家治療，而且一輩子都遠離別的感染者。」

陳晨的爸爸說道：「這人真好。」

眼鏡醫生說道：「我也覺得這人很是難得。」

想了一下，掏出兩張名片分別交給陳晨和陳晨的爸爸。

陳晨接過來看了一眼，說道：「孫正田醫生，感謝你的建議。」

孫正田說道：「感謝的話就介紹別人來我的門診。」

他也不客氣，然後就回檢測大樓去了。

陳晨爸爸說道：「這兩個醫生都挺好的。」

陳晨則是瞎猜疑，這兩個醫生瞧起來都很厲害，怎麼會在這裡上班呢？

陳晨的心情亂糟糟一團。

他爸爸心情也不好。

他爸爸現在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患上了絕症，即將不久於人世。

接著手機震動，他接電話，是班長劉子儀。

「陳晨，你在哪裡，情況怎麼樣？」

陳晨說道：「我在檢測大樓西邊會議室。」

劉子儀說道：「我跟你說，我的檢測結果也出來了，陽性，醫生要馬上見我一家人。聽說好像我活不過今年夏天了，除非參加他們那個什麼火星計劃。」

陳晨說道：「是新星計劃。」

「不是說要登陸火星的計劃嗎？反正我是沒得選擇，要參加了，有一半幾率沒事。我到醫院外面了，正在停車。」

然後電話掛了。

沒多大會，陳晨就見到劉子儀跟他爸媽，以及鄰班的小女生出現了。

劉子儀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另外三人則是都在那裡哭鼻子，尤其是他爹哭的最為凄慘，陳晨看到后反而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