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

就算普通人都知道,繁雜的陳設越多,就越利於殺手的身形隱匿,也就越不利於人數優勢的發揮。

畢竟,對絕大多數殺手而言,沒了敵明我暗的先手,就相當於毒蛇被拔了牙,威脅大降,這裡又是Mask的主場,因此,總部議事廳的布置極盡簡潔之能事。

但簡潔的陳設在阻礙了來犯者發揮的同時,也降低了同為殺手的他們自身的攻擊力,況且作為地下世界有名的孤狼,zero顯然不在被限制的行列中。

Zero已經在網路上宣告了絞殺時間,在Mask的針對性布置下,能出現在這裡的殺手自然都有屬於自己的手段。

一時間,對峙成型,議事廳中鴉雀無聲。

於是,整片寂靜中,殺手的冷笑就愈發明顯了起來,原本規規矩矩站著的人從背後的刀把上撤下手,一腳踩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從右側的靴筒中抽出把鋒芒畢露的匕首來。

「錚」,刀刃出鞘的聲響終於驚動了全神警戒的殺手。「砰」,不知是誰緊繃到極致的神經終於斷裂,有人率先擊發了手中的槍械。

男人側身避過了那發毫無準度的子彈,以蹲踞的方式起跳,手中匕首的冷芒帶起了一條漂亮的血線。

近戰中槍械並不是最佳選擇,特別是對於人多的那方來說,子彈畢竟不認隊友,這樣近的距離、這樣頻繁的位置交換,即便精準度極高的槍械都隨時可能傷到自己人。

但孤身一人的殺手可不需要顧忌這麼多,落地的人有些興奮地舔了下唇角,左手伸入正裝內袋中,掏出了把銀色的手|槍,甩動左臂單手上膛。

Mask這個組織並不是家族傳承,因此,比起代代相傳,這裡的內部職位還是靠暴力手段奪取來得多些。

但即便這個組織的絕大部分人已對zero沒了畏懼心,可到底還是有人知曉往事的,比如這其中年紀最大的那位長老。

在銀槍出現的瞬間,隨著殺手的氣質變化,直面他的人就已瞳孔驟縮,「一槍一匕,來去無蹤」,這才是昔日地下世界的王。

是宣布重歸后的zero太過溫柔,給了他們不該有的希望,以致連知曉此事的他都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現在,這個站在巔峰的男人終於完完全全地回來了——帶著孤注一擲的怒火和殺主人給狗看的瘋狂,只可惜,他們都屬於被殺的那個人。

沒有多餘的說話聲,有的是刀槍相撞的清脆碰撞聲、鋒刃入體的悶響、子彈擊發的清脆聲響、人類受傷后的粗重喘息和悶哼。

匕首在掌上轉過一個完美的弧,反手劃開了對方的喉管,飛濺的鮮血中,殺手用槍管格開了飛馳而至的刀,對著鋒刃的來處扣動扳機。

子彈毫無意外地穿透了偷襲者的太陽穴。即便這般激烈的打鬥,除了袖口處的血跡,男人的著裝依舊絲毫不亂,連領帶都規規正正地固定在原處。

那位長老對zero手段的認知並非來自於旁人轉述,而是真真正正的親眼所見——

他曾是奧蘿拉與蘭斯的鄰居,在killer截殺奧蘿拉后,親眼目睹了狂暴狀態下zero以命搏命的手段。

是交戰的雙方都情緒激動,才無暇顧及他,讓他不僅逃出生天,還加入了地下世界、甚至存活至今。

經年的記憶漸漸淡退,恐懼逐漸消弭,隨著力量和技巧的增長,當時化名,也許是真名蘭斯的zero在他的印象中從最開始的無可戰勝慢慢變成了一個模糊而久遠的符號。

也就是現在,直面男人的槍口時,這位曾經年幼的倖存者,才真正理解了zero這個名字背後的陰影。

殺手之間的鬥爭,不說拳拳到肉、刀刀見血,但至少,心生膽怯的人絕對活不到最後,在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些許,讓出正面攻擊位的時候,敗局就已經註定了。

畢竟「蟻多咬死象」,哪怕確實存在著鮮明的實力差距,但在這麼多殺手的圍攻下,就算是zero,也做不到毫髮無傷地全身而退。

除了他以外的最後一名殺手倒地,男人單手支在地上,略有些粗重地喘息了幾聲,抬頭看向他的眼底。

襯衫的領口和袖口都是殷紅的血色,視線上移,他終於對上了那人的眼眸,不是初見時清透的異色瞳,幽深的墨色掩住了對方起起落落的情緒。

殺手對目光有著本能的警覺,男人大概沒有預料到會對上他的視線,愣了愣,隨即緩緩勾起了唇角。

強烈而不加掩飾的殺意和勢在必得的篤定交錯從對方的眸子中劃過,殺手之王的眼眸灼熱得讓人幾乎無法直視。

於是直播間中的觀眾就看到,原本還鼓足勇氣想要抵抗的殺手愣怔了下,彷彿被猛虎近距離盯上了的獵物般,「噹啷」一聲將手中握著的匕首砸在了地上。

「不要動!」哪怕在匕首落地的瞬間,zero的槍口已經鎖定了他,殺手依舊色厲內荏地威脅道,「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男人想來不太耐煩這種場合,見他的手指緩緩壓住了扳機,殺手終於不管不顧地將能得到的情報全數喊了出來。

「我小時候就住在你和奧蘿拉的那個安全屋旁邊,」由於緊張,他的嗓音已經嘶啞到近乎碎裂,「我認識你!」

「關於你的情報我就寄放在地下世界的安全處,簽的死寄,」殺手壓根不敢看zero的表情,只閉著眼一鼓作氣地喊完了所有的話,「要是殺了我,你的真實身份就會出現在所有勢力領袖的案頭!」

「他完了,」在聽完那人的威脅后,巴基篤定地開口,「這段往事是zero絕對的心理禁忌區,就算奧蘿拉和我,都不敢隨便提及的。」

「呵,」果然,半晌寂靜后,男人開口就是一聲冷笑,「所以,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了?」

子彈擊髮帶來的熱量早已在片刻的寂靜中流逝殆盡,冰冷的槍管輕輕拍擊在他的臉上,再開口時,男人的語調帶了點邪肆的笑。

「原來是漏網之魚,」左手小心地將銀色的槍支收進正裝內,握在右手裡的匕首順勢抵在對方的喉管上,輕輕抬起了人的下巴,「你以為,我還有什麼好失去的?」

「那間安全屋在大火里化作灰燼,我拚死從火焰中搶救出瀕死的奧蘿拉,」zero淡淡地笑著,親口撕開了自己的傷疤,「我看著她躺在我懷中死去,親手將她入土為安,你說,我還有什麼好失去的?」

「你的父母偏袒你,你的兄弟保衛你,你的姐妹掩護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平和,男人唇角的弧度愈發不懷好意了起來,「可惜啊,這樣費盡心機留下的血脈,竟是個這樣的孬種。」

「哪怕加入地下世界也不敢報仇,哪怕一身殺人技藝,也從沒想過要徹底查明當年的真相,反倒被看似唾手可得的權力、伸臂可及的榮華富貴迷花了眼,甚至甘願為此賠上性命。」

「你說,」匕首尖端依舊抵在對方的喉間,男人俯下-身去,語調輕巧而溫柔得低喃道,「你說,等我送你下去,你是和你家人在天堂團聚,還是去往地獄贖罪呢?」

「雖然無法預料,但我敢篤定,」同樣心有遺憾,zero心中清楚,對他們這種刀口舔血的殺手而言,最重要的,從不是殺人,而是臨死前的誅心,「無論你出現在何處,他們大概,是不會想見你的。」

「好了,我猜到你要說什麼了,」男人伸手,在他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可無論是蘭斯,還是黑鳳凰,那都是曾經的我,奧蘿拉離開后,我是,也只是zero。」

見人動了動嘴唇似是還要說些什麼,但殺手卻已不想聽了,抵在對方喉間的微微向下壓了寸許,橫橫地側拉過去——刀鋒的冷光劃破了皮膚、割開了血管、深入血肉模糊的創口處。

鮮血噴洒,殺手條件反射般地后躍、避開了四濺的猩色,這才面無表情地站直了身,深深看了眼無人機鏡頭。

鏡頭中,男人身形筆直如松,氣息平穩鎮定,眼眸中還帶著未完全褪去的殺意,彷彿隨時能應對下一次突襲。

可等細看時,他的正裝扣分明散著,墨藍色的領帶垂墜在身前,金邊黑玫瑰的首飾上也濺上了星點暗紅的血跡,根本談不上整潔如新。

暫且不說被正裝遮掩的部分傷勢尚未可知,光是展現在眾人面前的那些,白襯衣下腹處就有鮮明的擴散的紅色,可那人依舊穩穩地站在那裡,彷彿沒有什麼能徹底摧毀他。

「再有背叛組織者,」隨手甩落了匕首上的液體,再開口時,zero的聲調沉穩得彷彿整場戰鬥並不存在般,「我將親手清理門戶。」

隨即,男人握住無人機的中心部分,伸手取下了附著在無人機上的紐扣相機,直接碾碎了鏡頭。

屏幕的碎裂聲清晰地在眾人耳畔響起,畫面撕裂、變花,直到直播間的畫面徹底黑屏,才有人顫巍巍地在各色彈幕中刷了條「5:49」。

這個時刻的出現讓熱熱鬧鬧的彈幕瞬時一頓,隨即,彷彿響應什麼號召般,密密麻麻的「5:49」劃過屏幕。

在匕首帶起最後一位對手的鮮血時,秒針恰恰好歸於0,分針跳轉至49,這大概,就是屬於頂尖殺手的底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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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擁有存稿了!

啊啊啊,zero,永遠滴神!(只會尖叫了)

不用說你們了,親媽本人也超級想要一隻波斯貓!

又能打,又能做飯,好看、照顧人,還隨時變裝,這樣的貓貓誰不心動呢!

不管怎麼說,這裡依舊是渴望評論的作者君,希望大家沒有放棄我吖~

感謝在2021-03-3000:21:14~2021-03-3122:38: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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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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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跨世界自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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