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拒之門外
「長老，我們在這裏兩天多了，光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要不然我們直接去仙山吧，說不定還能撞見姜叢小兄弟。」
就在這一日，因姜叢長時間沒有消息，遊民隊伍也快要耐不住了，議論紛紛之中，有人提議放棄乾等。
另一位老人阿才，就在這種時候發表了不同的意見:「那個小子自稱是來自崑崙仙山，可誰能知道是真是假？保不準是哪來的妖獸在誆騙咱們呀！」
長老的面色很難看，作為當前阿姓一族裏最具發言權的他，竟也無法反駁阿才，此地距昆崙山下的腳程來回頂多一晝，即使姜叢有所耽擱也該早來了，所以想要繼續等下去的長老也被質疑了。
「我能感覺到姜叢兄弟不是妖獸所化，他沒有那種妖怪的氣息。」戰士阿二心直口快，當着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作為族裏英勇的戰士，又曾獲甘木果實的強化，阿二無疑是這十三人里除長老外最被信任的，他說姜叢不是妖獸，那其他人也就相信了。
老者阿才忿忿不平，瞥了阿二一眼，說道:「那也不能證明他不是居心叵測，三天時間，就算是老頭子我也能跑兩個來回了，如果他不是在拖延時間，又該怎麼解釋？看看女人孩子們，看看我們幾個糟老頭子，哪還有精力耗在這裏？」
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阿二低頭看着雙斧無言以對，其他幾人也嘀咕了起來，頗為贊同阿才的話。
「使者大人很好的，他不會害我們的，是不是呀，長老？」在眾人碎言碎語之際，阿茉在一旁脆聲問道。
就像是一聲悶聲鐘鳴，眾人這才想起來，最後拿主意的應該是長老，而不是自顧自的說話就能有用。
「咳咳咳！」
難受的咳了一陣，長老連着幾次深呼吸，稍微舒緩后，迎上了十二個同胞的視線，長老摸著身邊阿茉和阿郎的腦袋，虛弱的說道:「生死有命，造成什麼樣的結果都是自己的選擇，也是我族的命運，怨不得別人！但我們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糟了，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也未嘗不可。」
最有威望的長老已經這樣說了，眾人無不信服，然而他們面臨的問題依然沒得到解決……
「那要是那個小子一直不回來，我們豈不是要一直等下去？」老者阿才仍有些不滿的問道。
長老搖了搖頭，回答道:「再等等吧，再等一天，如果姜叢小兄弟還不來，我們就繼續向昆崙山前進吧。」
昆崙山就在眼前，對於極其嚮往崑崙仙境的眾人來說，眼下的炎熱與飢餓變得難以忍耐，大漠的艱難困苦磨鍊出來的意志居然如此脆弱，大夥兒幻想着美好的仙境，一刻也難熬！要不是長老德高望重，恐怕老者阿才一鼓動，這群人就風風火火的直奔崑崙而去。
如此一來，所有人也都默不作聲了，收集附近可食的東西又成了首要任務。
這裏算是大漠的邊緣地帶，草被多了不說，還時不時有小野獸在荒草叢間奔跑，不過這幾天來，附近已經被這群人搜刮乾淨了。
崑崙的西北一片平坦，僅有的幾個小山丘不過十丈高，只要記得明確的方向，找到記憶里的那個地方不算太難。
當姜叢遙遙的望見了遠處渺小的高低人影時，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那些人真的在等著，而他也守信的回來了。
十三人的遊民隊伍里，大都是老弱婦孺，最先警覺到外人接近的是唯一的戰士阿二。
多番的確認之後，這群人興高采烈的歡呼起來，也慢吞吞的朝着來人方向艱難的移動。
三天，整整三天！沒有任何補給的遊民們，硬是靠吃周圍稀疏的荒草撐了過來，這對一般人來說是難以忍受的，也難怪這些大漠遊民都是面黃肌瘦的形象！其實在缺乏食物的季節，沙漠裏的人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應該說是能有吃的已經很不錯了，總好過活活餓死。
象著着希望的山神使者歸來，長老少有的容光煥發，腿腳不便的他也顯得靈活了許多，拄著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在隊伍最前面。
看着遊民們凄慘的模樣，姜叢忍不住眼角一酸，為自己曾想要逃避的想法而愧疚。
懷抱着不同的想法，同是無家可歸的人，他們再次相遇了，但是這一次，姜叢卻是以「人」的姿態來到了遊民們的眼前。
「小兄弟，姜叢小兄弟，你可總算來了！」
還離得有幾丈遠，長老放聲高喊，聲音嘶啞得讓人一顫。
如今的長老，已是鬚髮都不剩幾根的八旬老人，臉上儘是歲月風霜的痕迹，見證了阿姓一族從百人鼎盛到衰落瀕亡，帶着一幫族人求生覓路可謂是費盡了心力，眼瞅著就要渡過危機，可是迎來的只是姜叢的歉意。
一群人看着姜叢，只見他面露愁容，沒捆穩實的長發隨風亂飛，抱着的許多生白筍子沾上了不少塵土，看起來竟也是風塵僕僕的樣子。
就此對比，他可不就像遊民之一？
長老在旁人的攙扶下走上去，心懷感激的對姜叢點了點頭，慈祥的說:「有勞姜叢小兄弟了，想必受累了吧，我族感激不盡哪。」
而人群里也有心急之輩，老者阿才就湊了上來，眼巴巴的問:「使者小兄弟，山神打算何時許我等凡人入仙境？可有什麼儀式沒有？」
想當然的，阿才的話才是大家心裏想的，就連阿郎阿茉也忽然來了精神，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姜叢身邊，感到好奇的圍着轉悠，看看這位使者真人是什麼樣的。
大夥兒眼中閃耀的希望最是讓姜叢難受，此情此景，破滅他們幻想的消息怎好意思說出口？
「昆崙山的守護者不是人族，它……倒不會計較禮儀什麼的，只是……」姜叢眼神遊移，吞吞吐吐的說着。
「莫非……莫非山神需要祭品？得獻上祭品才肯幫助我們嗎？這可讓我們有些為難了啊。」老者阿才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