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子是直男！
賈芸聽完，真是氣到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自己苦心孤詣想找一份活干，養家餬口都難，而這何榮竟然能把主家的東西往自己家搬。
薛蟠喝了一口酒笑道：「芸哥，換做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
賈芸站了起來，正要慷慨激昂，想了想，又坐下，自己有什麼資格去為薛蟠出主意？
「芸哥，這裏隔牆無耳，你但說無妨。」
「大爺，那我說了，要是我的話，一定馬上趕走何榮，清理門戶。」
薛蟠兩手一拍，「說的好。」
「具體怎麼做？」
「具體？」
賈芸陷入沉思，他也是少年意氣，但是畢竟不知道商場上的事情，薛蟠這一問，他沒了主意。
薛蟠笑道：「趕走何榮容易，但是我這生意恐怕也做不下去了。」
賈芸暗自點頭。
忽然，他渾身一震，眼前這人是薛獃子嗎？
薛蟠也知道賈芸在想什麼，早就想好了借口。
「芸哥是不是覺得我和傳言中的有所不同？」
「這……」
「眾人都叫我薛獃子，是不？」
賈芸呆住！
「哈哈哈。」
薛蟠為自己和賈芸分別倒了一杯酒。
「京城虎踞龍盤，我那是為了明哲保身，畢竟沒人會和一個獃子過不去的，不是嗎？我想芸哥也是在裝吧。」
此話一出，賈芸徹底折服了。
看來薛蟠是假蠢而已。
「大爺，你需要我做什麼？」
「做我的幫手，事成之後，恆舒典的掌柜你來做。」
此話一出，賈芸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冷汗順着後背流下。
薛蟠繼續說道：「我這恆舒典在京城有五家鋪面，在金陵還有七八間鋪子，你要是當恆舒典的掌柜，那銀子可比你當個縣令要強上不少。」
薛蟠讀過歷史，《紅樓夢》的歷史背景是清朝早期。
清朝早期一個縣令一年差不多四十多兩銀子，根本不夠活，後來雍正時期推出養廉銀，加薪十倍左右，達到四百多兩。
當然這是正當收入，至於灰色收入……
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那就不知道了。
「現在一個縣令一年是四百兩銀子，我給你五百兩一年，干不幹？」
賈芸還愣著。
過了一會，賈芸仰著脖子，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爺，我干！」
薛蟠笑着在賈芸肩膀上拍了拍，「但這錢可不好賺，你要是和我為伍，那必定流言蜚語滿天飛。」
賈芸陷入沉思，他明白薛蟠是什麼意思，賈芸長的不錯，要是跟了薛蟠，外界必定流言，賈芸是貪圖薛蟠的銀子，做了苟且的事情。
賈芸又喝了一口酒，一拍桌子，「大爺，你放心，我跟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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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司塾。
賈家先祖在族中辦學，一來是為了讓族中寒門子弟能有讀書進學的機會，二來也方便宗親子弟的教育。
但是到了此時，賈家司塾已經完全變了味。
今天賈代儒又因為身體抱恙不來授課，而是由賈瑞來代課。
一大早，族中之人陸續而來，還沒有開始上課，大家三五一堆，聚在一起說閑話。
金榮是愛嚼舌頭的。
「都聽說了吧？西廊下住着的芸哥，被薛大爺收了。」
此話一出，激發了眾人的八卦之心，無論哪個年代，吃瓜群眾都是少不了的。
「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兩人手拉手上大街了。」
「哈哈哈。」
這時賈寶玉冷哼一聲，賈芸他是見過的，金玉一樣的人，他不信賈芸會為了幾個臭錢，去跟了薛蟠。
「怎麼？二爺不信？」
「金榮，這些閑話最好還是不要背着人說，小心大哥哥不高興。」
「薛大爺會不高興？」金榮哈哈一笑。
「二爺，不是我說，您要不是主子，也抵不住薛大爺的銀子。」
這話說的極其過分，賈寶玉的小廝茗煙一拍桌子，「金榮，閉上你的狗嘴。」
一看就要紅臉了，旁邊的人馬上勸開。
不一會，薛蟠來了，金榮好像得了尚方寶劍一樣，湊過來賣弄。
「恭喜薛大爺。」
薛蟠冷冷看了他一眼，「喜從何來？」
金榮笑道：「芸哥那樣的人，也已經是大爺囊中之物，這不是大喜一件嗎？」
此話一出，除了寶玉之外的人都圍過來，紛紛八卦。
「薛大爺，那芸哥和我們有啥不同啊？」
「是比我們白，還是比我們嫩啊。」
薛蟠心中怒極，還有點噁心，前世讀《紅樓夢》的時候，最噁心的就是這種情節。
金榮得寸進尺，說道：「大爺有喜事，我們要討賞。」
「對，要討賞。」
大家都知道，薛蟠這人花錢如流水，只要一開心，隨便丟給三五兩銀子不在話下。
「薛大爺，賞我們吧。」
「對啊，賞我們吧。」
薛蟠強壓怒火，站了起來，擠出一絲假笑，「金榮，你要討賞是吧？」
「大爺理應賞我。」
「尼瑪的，還理應賞你？」
薛蟠示意大家後退，然後掄圓了，一巴掌甩金榮大臉上。
打完金榮，薛蟠甩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這一嘴巴子是賞前世那個薛蟠，尼瑪的，眼睛是瞎的是不是，就算要斷背山，起碼選個好看的，這金榮長的岳雲鵬一樣，也吃得下去，我服了由！！！
這兩嘴巴子把學堂里所有人都給驚呆了。
薛蟠緊接着在金榮身上踹了幾腳，「老子弄死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
這時賈瑞也不裝傻了，趕緊勸架，真把這金榮打死，他也有責任。
「大爺息怒，這金榮可是璜大奶奶的侄兒，打不得啊。」
薛蟠一看，既然有人勸，於是就坡下驢。
薛蟠整了整衣服，環視眾人，「老子警告你們，以後沒影的事情，誰要是敢瞎說，小心薛大爺的拳腳。」
眾人懼怕薛蟠，一個個噤若寒蟬。
「我來家學是為了好好念書，你們不要影響我進步。」
眾人呆住，薛獃子是為了好好念書？
有人想笑，但是又不敢，只能憋著。
賈寶玉看着薛蟠，心想：「大哥哥今天好像變了，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