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馳援

「所以說，戚銳那個狗東西絕對惹上大麻煩了！」

「噓——！小點聲，妄議上官，不要命了！」牧桓趕緊出言制止。

「切，瞧你小媳婦的樣子，他又不是你老子，怕個屁！」說話的人趴在木板床上，屁股被繃帶里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嚴嚴實實，嘴裏卻仍在罵罵咧咧的不斷蹦著髒字兒，正是祖安南宇。

「不是說只是被潰兵踩了兩腳，受了點輕傷嗎？」就著昏暗的燈光，狄天有些難以置信：「你這。。。屁股上包的跟木乃伊似的。」

「木乃伊？什麼東西？」

「不重要！」

狄天雙眼一瞪，有些責怪的看向牧桓，埋怨他把大哥的傷勢說輕了，沒想到後者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是啊，只是被踩了兩腳，當時確實沒大事兒啊。只是後來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管不顧的衝到中軍大帳里討說法，正巧又碰上將軍們開會，被拖出來打了二十軍棍，然後就這樣了。」

。。。。。

聽到南宇的壯舉，狄天瞬間語塞只是瞪大了雙眼，憋了半天最終豎起個大拇指，表達一下對大哥的仰慕。

「他媽的，老子要還是封疆大吏的兒子，非要那個狗日的好看！」南宇匹自喋喋不休，對戚銳的怨氣有若實質。但其實在場的人都很清楚，行政官員是無法觸及軍隊的，就算南宇家依然身名顯赫恐怕也拿戚銳沒什麼辦法。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把這個想法藏在心裏，千萬別再說了。」

「憑什麼？那個狗日的夜襲友軍，打傷了幾百個兄弟，還弄死了一個！哦，那個逃兵是三弟弄死的，但是也要算在他戚銳頭上！混賬！」南宇的吼聲愈發響亮，一句話說完不解氣，還往地上啐了一口。四周的傷員們其實早就被三人的對話驚醒了，但聽到他們聊的內容，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都老老實實的躺着裝睡。

平心而論，戚銳這次真的闖了大禍了。根據事後統計，新兵訓練營里共計焚毀六十三頂帳篷，另帳有九十八頂篷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再算上新兵們拆卸的建材等，光是財產損失近兩百萬。除此之外，此次衝突一共造成了一死三百二十九傷，其中必須離開部隊的重傷員一共七十二人，雖然這某種程度上反應了戚銳手下騎兵們訓練精良下手也比較有分寸，但具體巨大的減員數量對一次新兵訓練考核來說實在是太過慘重了。

然而，以上都還是小問題。前文提到過，由於青丘鎮的慘劇，暴風軍團下屬的所有部隊都提高了戒備等級，士卒們日日枕戈待旦甚至有些風聲鶴唳了。訓練營坐落在永清州東部的密林中，南北分別是第二軍和第三軍的駐地，向東走不到兩天的路程就能看到薩倫河，而三支騎兵縱隊就駐紮在那裏。

就像狄天在衝突當晚說的那樣，這座訓練營被友軍重兵包圍，絕對稱得上永清州里最安全的地方。而當晚戚銳率領的騎兵人數太少，採取了類似於斬首的進攻方式，並沒有理會四散逃命的新兵們。

這下就出大問題了，要知道北邊的第二軍軍營距這裏僅不到五公里，第三軍離得稍遠但也只有小半天的路程。許多潰兵誤打誤撞之下一頭栽進了第二軍的警戒圈，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就被暗哨活捉，於是訓練營遭到襲擊的消息隨之擴散開去。

合理推測一下，收到敵軍長驅直入攻擊新兵訓練營的消息，第二軍軍長曼德爾的心情應該是既震驚又興奮的，碧燕聯邦這段時間好像磕了葯一樣戰鬥力飆升，短短三個多月兩次長途奔襲，可惜地形不熟或者又出了情報錯誤，攻擊的目標變成了將要結訓的新兵。沒錯，由於第二軍和訓練營實在太近了，曼德爾將軍以為對方攻擊的目標是自己，只是誤打誤撞繞到了訓練營里，白白給了他足夠的反應時間。

這位五十三歲的老將軍風格穩重，由於沒能從只會阿巴阿巴的新兵那裏問出什麼情報，遂決定先派遣二零一旅的一個營前去支援，其他部隊緊急集合，等前方的部隊打探清楚了敵情再最終決定攻擊還是防守。

無獨有偶，不少向南邊逃跑的潰兵們走走停停一個多時辰之後，在公路上正好撞見了一夥騎兵。這些人並非三個騎兵縱隊下屬的騎士，而是第三軍的外圍警戒部隊，一些配了馬匹的斥候。由於戒備等級的提高，第三軍像戰時一樣擴大了警戒圈，達到十公里之遠。斥候們簡單詢問了情況，雖然他們人數很少，但是都攜帶了發信設備，通過警哨和響炮，敵情告警被層層傳遞迴去，不到一個時辰，增員部隊已經開出第三軍軍營。

作為暴風軍團作戰序列中的一部分，兩支部隊的主官都在第一時間想到了通知友軍，除了互相派傳令兵之外，還不約而同的向西部邊境的第一軍派去信使，畢竟沒人相信第一軍會被悄無聲息的全殲，連求援的訊息都送不出來。

信使是在隔天上午趕到第一軍駐地的，為了追求極速甚至跑死了兩匹戰馬。一路上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兵越發覺得不對勁，因為沿路實在是太安靜了，公路上來來往往的商隊行人一切如常，遇到相熟的甚至會停下來打個招呼，這平凡的場面每天都會在公路上上演，哪有半分逃避戰火的樣子？當他到達第一軍駐地時，老兵心中的狐疑升到了最頂點。

第一軍駐地一切正常，門口是站崗的哨兵，遠處還有十人一組的巡邏隊，大部分士兵剛剛結束晨練，正在軍官的組織下領取早餐，士卒們手捧熱氣騰騰的食物，臉上是幸福而滿足的笑容，他們大快朵頤著，如此平和的場面根本不像受到了敵軍突襲。

「這。。。」傳令兵眉頭緊皺，心底突然泛起一陣不安：

難道敵軍真的又一次悄無聲息的越過了封鎖線？！

下個星期！放！暑！假！啦！啊啊啊啊啊啊！！！！

容在下休息兩三天，然後下周四開始咱們，日！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