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無害 Ⅰδ

基本無害 Ⅰδ

女孩的屍體被大家搬運到噴泉旁邊放好。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這心理素質也忒差了。」

溫知夏還呆立在女孩的身邊,死死的盯着女孩的脖頸。

絲毫沒有注意到眾人都已經走遠了。

女孩的右頸上有肉眼可見的四條排列整齊的紅痕,對應左側有一條。

之前坐在噴泉下時被她散亂的頭髮擋住,眼下平躺的姿勢使得傷痕完全暴露出來。

一個聲音在身前響起。

「別看了,走吧。」

溫知夏抬起頭,看見了那位被考試系統稱為「秦究」的考生,以及他旁邊的主監考官A。

「勞駕,我身上的衣服是別人的。」她看着秦究,以近乎耳語的音量說着。

秦究展開手臂上的短款夾克,蓋在了女孩的身上。

隨着夕陽徹底沉入地下,主監考官A冷淡的淺色眸子逐漸隱沒在黑暗中,明滅晦暗。

她抬起了□□的腳,踩在冰涼的石板路上,跟上考官A和秦究的步伐。

其餘7人已經快走到城堡腳下了。

上班族男人看他們跟了上來,便開始招呼大家做自我介紹。

「我叫何躍,是時裝設計公司的高管,今年28歲。」他介紹自己的時候滿臉都是驕傲,「這是我女朋友,張琪雯,是一名會計。」

他身邊穿着微微褶皺職業裝的素顏女子看着男朋友笑了一下,說:「我跟我男朋友第一場過後就走散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夠再碰上。」

一對小情侶很識趣的不再發狗糧給大家了。

其他的人也開始自我介紹,那一胖一瘦的兩個高三男生一個叫劉甫暢、一個叫葛風霖,今年剛參加完高考。

這時候已經得知分數選好了學校,正是百無聊賴的時候。

在終日在家與日漫和遊戲為伴、受到了父母的嫌棄后,二人就相約出門逛逛。

正巧最近上海在舉辦漫展,兩個准大學生難得起了個早,準備率先進入展廳一睹為快。

誰知剛剛從廁所出來,便雙雙被門檻絆倒,一頭跌進了考試系統。

就在剛才親眼目睹有人死了,才終於讓兩個心大的男生相信,這不是漫展主辦方宣傳的模擬真人體驗遊戲,而是實實在在的危險。

但或許心大的人終究還是心態好一些,最初的驚嚇和恐懼過去后,兩人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有幸被監考官特別照顧的大佬秦究身上。

溫知夏聽見胖胖的劉甫暢側耳對瘦子葛風霖說:「憑什麼都是騎馬,那位大哥就什麼事都沒有,我這大腿都快被蹭的脫皮了。」

溫知夏藉著燈光,看到他還在努力剋制捂襠的動作。

葛風霖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減肥就好了。」

那位穿着超市員工制服的母親名叫裘瑛,她性格內向的兒子叫王孜由,暑假過完就要上初三。

母親正好送兒子去暑期補習班,順便去接同事的班,拐進一條小巷時沒注意,電動車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母子倆就一起摔了進來。

趙文途和秦究也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最後輪到溫知夏了,她看了一圈眾人,簡單地說:「溫知夏,第一場考試,請各位前輩多多關照。」

「這裏面有人比較擅長化學嗎?」何躍作為老考生里最大的人,率先問道。

葛風霖和劉甫暢一臉驚恐,「不不不,我們倆學的文科,高考就考了。。。200多分,不行不行。」

眾人又看向趙文途。

「我,我雖然學的理科,但我現在是國防生,學的還是通信專業,都好多年沒碰化學了。」

溫知夏答道:「我化學高考就30分,現在學建築設計,最好別指望我。」

她高中學的最差的就是化學和政治,結果一把就讓她這個非酋抽中了。

大家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准初三生王孜由身上。但大家都清楚,即便有用也幫不上什麼忙,初三的化學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出乎大家的意料,初三生的母親裘瑛接話說到:「有的有的,我兒子就是要去上化學預習班,他包里有化學的資料!」

然而當大家打開王孜由的書包,卻發現裏面的資料都變成了白紙。

「別白費力氣了,」秦究在一邊插話,「這麼明顯的作弊道具,系統是不會允許的。」

何躍接着秦究的話又簡略回答了幾位新人提出的關於系統的問題。

就在這時,莊園里的管家穿過大堂,將眾人放進了城堡。

意料之外的,這裏並沒有大家以為的那樣富麗堂皇,反而很有英式鄉村風格的隨意和溫馨。除了大廳挑高的穹頂上的壁畫和吊燈以外,並沒有任何靡費的家居裝飾。反倒是每件傢具都很精緻,相互襯托得體,反襯出主人品位頗佳。大廳里對晚宴的準備已經基本收工,左側的長桌上,下人們在擺精緻的白瓷和銀質餐具,大廳的右邊是一隻小型樂團,正在對樂器調音。

管家帶他們來到二樓。

「接下來的實驗期間,教授安排你們住在這裏,兩人一間,已經給你們分好了,你們各自的行李就放在對應的房間門口。記得,兩人一間,不能落單,不能換房間,否則後果自負。」

他正說着安排,突然從一樓上來兩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其中一個正是在前院看到的送王孜由來的胖子,而另一個,彷彿如他的復刻翻版。區別只在於他們拿着香檳的手完全相反。

原來是一對同卵雙胞胎,溫知夏心下瞭然。

就當她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另一個胖子前襟的珍珠紐扣反射的琉璃吊燈的光芒晃到了她的眼睛,卻讓她奇迹般地看到了珍珠口旁邊領口處的一塊紅色污漬。

溫知夏雖然平時比較懶,比起早起一個小時收拾自己的臉和頭髮,她更寧願多睡上一會兒。但遇到重要場合,她還是會花時間化一個妝。因此馬上就認了出來,那是口紅留下的痕迹。

溫知夏一下子警覺起來,他又看到了那胖子舉著香檳的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縫裏,也同樣沾著一點同色號口紅的痕迹。

「這系統很注重規則是嗎?」溫知夏突然問。

「我前兩場的經驗看來,應該是的,系統不會毫無緣由的就弄死一個考生,除非是隨機選擇處死對象這種,那也是有跡可循。」趙文途答道。

「那其他的呢,在不威脅考生性命的情況下呢?會不會傷害考生?」

「那說不準了,讓考生餓肚子,睡硬板床硌得渾身難受算嗎?」趙文途反問。

溫知夏默然,徑自離開人群走向卧室門口。

卧室門前,管家交代完了一切事物,準備轉身離開。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

拎起了溫知夏身旁門口放的一隻箱子。

溫知夏趕緊定睛一看,被管家拎起來的箱子把手上面掛了個小名牌。

寫着:陳奕。

人群中的母親裘瑛突然哭了,一把拽住管家的衣袖,大哭道:「不行!不能這樣!給我兒子換一個房間啊!」

溫知夏低頭,看見門口剩下的那個箱子的名牌上赫然寫着:王孜由。

她看着那個名牌若有所思。

管家心裏厭煩,狠狠的瞪了裘瑛一眼,甩開了她的手。

那眼神分明在說,你敢換就死。

裘瑛摔坐在地上,還不死心,泛著淚眼的目光突然盯住了獨自站在一邊的溫知夏。

溫知夏如芒刺背,感受到了這猛禽一般的目光,抬起頭,找到了視線來源。

裘瑛好似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拽住了溫知夏的手。

「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你看咱們。。。咱們這些人。。。啊,都是彼此互相認識的啊」,她的目光依次掃過並肩站着的趙文途和秦究,何躍和張琪雯,劉甫暢和葛風霖,以及瑟縮在牆角已經嚇呆了的王孜由,還有在遠處面無表□□不關己的監考官A。

她抽噎著,更緊地攥著溫知夏的手。

「你。。。你肯定也不好意思。。。破壞任何一對認識的人吧。。。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相依為命了啊。」

裘瑛說完,就一臉祈求的看着溫知夏,等她自己明白,然後迫於面子答應。

溫知夏心裡冷笑,看着裘瑛,拒不答話,等着她自己說出最後那句請求。

雙方這麼僵持了十幾秒,裘瑛等不下去了,只得小聲抽泣著說:「姑娘,你能不能,跟我兒子換個房間啊。。。」

溫知夏一時失語,不知是應該感慨母愛偉大還是自私。

這時,站在一邊的秦究動了,他看着裘瑛,淡定的提議:「要不我跟令郎換換,反正我也不會落單,」說着,向考官A那邊瞟了一眼,「這不是還有大考官先生陪我嗎?夜裏不孤單。」

監考官A終於舍下面子,掀起半垂的眼皮賞了他一個冷酷警告的眼神。

裘瑛囁嚅著,轉頭看向秦究,還在權衡要不要答應他。

溫知夏陡然間有了一個想法,她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不必費事,」她對秦究說。

她不想欠任何一個人,何況換房間這件事本身就是被要求明令禁止的,私自換了還會有可能給原本的室友帶來麻煩。

「我提前幫令郎把今日的麻煩解決了,那我們就用不着換房間了,你看如何?」她泰然自若地說。

「怎。。。怎麼解決?」裘瑛一臉茫然。

「這你不用管,反正左右你不虧,我要是沒解決就再商量,」她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暴露自己壓根沒想換房間的想法,「你答不答應吧。」

「好。。。我。。。答應。」裘瑛滿臉淚水,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

溫知夏沒有注意到的是,她身側不遠處的秦究正饒有興緻的打量着她,好像她是一件多麼稀有的文物,而更遠的地方,監考官A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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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晉江這個審核實在是太墨跡,從今往後更新改為北京時間每日上午9點。希望到了晚上18:00就能看了。

大家往後還是18:00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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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火 [全球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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