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求生欲

番外五 求生欲

——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這個問題看似平平無奇,但弄不好某人就得醋意橫生。

秦清心中警鈴大作,求生欲十足道:「我喜歡你。」

「又沒問你這個。」

謝策哼了一聲,彷彿對這個投機取巧的答案不是很滿意,但嘴角還是誠實地揚了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孩子還沒出生,阿寧現在跟他/她還沒有什麼感情,當然是最喜歡他,等孩子出生,可能就不一定了。

「那……」

「你嘗嘗這個李子,莊子上新鮮摘的。」

秦清怕他不依不饒,還要問那些問題,連忙喂他吃東西。

謝策咬了一口,酸的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差點人就去了。

他氣若遊絲道:「你吃了嗎?」

秦清誠實道:「沒有。」

謝策:「……」

所以,他就是個試毒的嗎!

「很酸?」謝策的表情已經給出答案。秦清忍俊不禁,想往他嘴裏塞塊糖,一酸一甜,他眉頭皺的更深,扭頭表示拒絕,並小聲抱怨道:「我又不是謝綰綰。」

「我知道呀。」秦清戳了戳他臉頰,目光落在他唇上。他唇形好看,比不少姑娘上了口脂還要嬌嫩,如含着晨露的玫瑰花瓣,水光瀲灧,勾人採擷。

丹心她們已經退下。

秦清直起身子,勾住他脖子,輕輕印了上去。

嗯…

「甜的。」她坐了回去,一本正經道。

剛想親回去的謝策:「……」

他哼了一聲,耳廓泛紅,兇巴巴道:「哪裏甜?我都快被酸死了!」

秦清:「真的嗎?那我再嘗嘗。」

怎麼嘗?

謝策這回自己主動送上來,低頭準確無誤含住了她的唇,一手托着她後腦勺,一手勾着她小拇指,勾纏間溫熱氣息相互交融,溫柔又纏綿。

「還甜嗎?」他輕輕咬着她唇瓣,連印子都沒留下來。

「甜……」她微微喘息著吐出字,大抵是覺得有些丟人,才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乾脆自暴自棄埋到他懷裏。

謝策不依不饒:「哪裏甜?」

都說酸兒辣女,明明很酸,她怎麼會覺得甜?

他可一點都不想要兒子!

謝策低頭,目光幽幽地盯着秦清平坦的腹部,像是要將它看出個洞來。

「嗯……」眼皮子慢慢垂下來,明明剛吃飽,又開始犯困了。秦清窩在他懷裏,小聲道:「因為你甜。

謝策一開始沒聽清,直到秦清帶着困意又重複了一遍,他控制不住嘴角上揚,最後還笑出了聲。

秦清說:「你好甜~」

謝策:嘿嘿嘿。

他不吃糖都比謝綰綰甜!

秦清懷孕,除了比平時困一些,其他都和往常差不多。華安長公主放下心。因為前三個月的風平浪靜,秦清時常會忘記自己有了身孕,倒是身邊人的緊張時不時提醒着她。

她也是快要做母親的人了。

過了頭三月,身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禮品如流水般送入康王府,尤其謝氏,雖不在盛京,但康王一封家書報喜回去,半月後,十多輛馬車浩浩蕩蕩停在了康王府外,吃穿用度全給秦清安排上了,無一樣不精細。

上一次這樣的財大氣粗還是謝綰綰成親頭兩日。

不出意外,這一回依舊附帶了謝家人的半籮筐書信。

從謝政到那群德高望重的族老,無一例外不是勸康王回家。謝政還好些,話里話外意思,就是弟弟都快做祖父了,也該回家來看看,族老們已經鬆口讓馮青微的墳遷入祖地,就算有再大的氣兒也該消啦。更何況族老們一個個都老了,沒幾年好活了,難道還要一直怨恨下去嗎?

至於剩下的書信,一口一個康康,字裏行間萬全能想像那群老頭是怎麼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一會兒說想康康了,一會兒說謝政對他們不好,一會兒又抱怨底下小輩叛逆,反正最終意思就是要康王回去看他們。

康王看過就燒了,打死了不回去。

為此他還跟謝策說,「等老子死了,你阿娘埋哪兒你就給我埋哪兒,聽見沒有?」

謝策自己也是快當爹的人了,半點兒沒有當兒子的覺悟,別說貼心了,不跟康王回懟就不錯了。

「等你死了,我就把你打包送回謝氏,讓你跟我阿娘隔個十萬八千里。」

誒,氣死你!

不等康王揍他,謝策就逃了。

等回到明鏡台,秦清看見他頭上有汗,隨口問了句:「你又跑去哪裏惹禍了?」

謝策一聽就不高興了,他又不喜歡惹是生非。

而且,「我都二十了,不是十二!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秦清放下書,摸了摸眼睛,謝策知道她看書看累了,就走到她身後給她揉太陽穴。

秦清乖乖閉上眼睛:「是阿娘說你,都快做父親的人了,還一點兒不穩重,看着跟沒成家的郎君沒什麼兩樣。」

謝策手上動作輕柔,嘴上不客氣地反駁:「我哪裏不穩重?我昨天不是還給小崽子做了一把弓嗎?再說了,我有媳婦兒,別人沒有,我跟他們怎麼會一樣?」

秦清「啊」了一聲,沒想到他還偷偷做了把弓。

「要是個小姑娘怎麼辦?」

「就是給她做的啊。」

秦清:「?」

謝策理直氣壯道:「我可是看在她是小姑娘才給她做的,要是個小兔崽子,就讓他自力更生啊。」

別說秦清,就連邊上侍候的婢子們都一個個聽的目瞪口呆。

秦清試探著問:「要不是小姑娘……」

還沒說完,就被謝策一把捂住嘴。

他嚴肅道:「呸呸呸!別胡說,不然會成真的。」

秦清樂不可支,險些笑倒在他懷裏。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這迷信又嚴肅的樣子,秦清竟然覺得十分可愛。

謝策還催她:「別笑了,快呸呸呸!」

玉竹跟了一句:「是不是還要打嘴巴?」

說錯話先呸兩聲,再打嘴巴,這些對玉竹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都是老迷信了。

謝策的目光落在秦清嘴巴上。

「真的要打嗎?」秦清眨了眨眼睛。

謝策道:「你先呸。」

秦清就真的照做,對着地面呸呸兩聲,然後仰頭望向謝策,看起來比謝綰綰還要乖。

謝策的身體擋住了丹心等伺候的人,他微微彎腰,如蜻蜓點水般飛快地啄了一下,心滿意足道:「好了。」

肯定是個小姑娘。

秦清被他親了一下,忍不住捂著嘴笑。

半張臉被手擋住,只露出一雙形若彎月的眼睛。

「不許笑。」謝策道,他明明很嚴肅的好不好!

秦清本來都快笑停了,他一說,又控制不住,眼淚花都笑出來。

這樣的日子又維持了小半個月。

謝策的焦慮也在這種風平浪靜之下慢慢消退。

至少不像一開始那樣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胎兒萬分抗拒。

要知道當初剛接受秦清懷孕的事實,他還想等孩子生下來扔給康王呢。

現在他可是還給未出生的崽崽做了把弓。

秦清拿着四五歲孩子能玩的小木弓,眼中的讚歎怎麼都遮擋不住,謝策嘴上不說,但依舊能看出得意。

可以說,除了不愛讀書,其他的本事,他是樣樣精通。

謝策道:「這木頭還是我自己砍的呢。」

秦清摸了摸他的手,心想,難怪前些日子半夜醒來有幾次沒見到他人,原來一個人偷偷躲書房做這個了。

不過……為什麼他的手除了一點薄繭,還是依舊白嫩?

「我想要一把扇子。」秦清搖了搖他的手,「給我做一個扇柄好不好?要刻字的那種。我來畫扇面。」

謝策沒有一口答應,「做好的團扇給誰?」

「給——」話到嘴邊,秦清忽然想起這是個成了精的醋罈子,立馬改口道,「給你。」

大概是秦清懷了孕的緣故,謝策沒以前那麼好哄了,且變得十分多疑。

他盯了秦清許久,最後下定論。

「你是給她做的。」

這個她,除了還在肚子裏的這個,就沒有其他人。

謝策酸溜溜地「嘁」了一聲,還沒出來呢,就什麼好東西都想着她,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不討喜,還沒謝綰綰以前可愛。

秦清忙道:「沒有,就是給你做的,我最喜歡就是你了。」

謝策:「真的?」

「真的。」秦清點了點頭。

謝策哼笑道:「那明日秦沅過來,你要當着她面說最喜歡我。」

秦清:「……」

這個、這個。

謝策一見她這樣,就知道了。

他將小木弓拿了回來,放回盒子裏,恨恨道:「你要是個男的,鐵定是個腳踏幾條船的浪蕩子!」

天高氣爽、秋色宜人。

今日又是怨夫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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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世子的舔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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