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太子府的盯梢
「屬下白日回了王府。」
無名的回答大出李不言的意料，她盯著無名看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回王府做什麼？」
「屬下覺得，王府有些事還沒來得及隱藏。」
「還沒來得及隱藏？」李不言覺得無名這話說的另有所指，眉心微皺，「你發現了什麼？」
「屬下發現了一些小問題，但應該不大。」
「你話中皆是不確定。」李不言點出無名話中的猶豫，「你儘管說，我並不會直接定下。」
片刻的寂靜后，無名問道：「夜行樓，屬下懷疑夜行樓有插手邊境的事。」
「那不過是個殺手組織，插手邊境的混亂有什麼好處？」
無名：「屬下也是因為這點，所以才不敢確定。」
因為不知關鍵在哪裡，所以不敢確定，也因此才產生猶豫。
摸了摸臉頰，李不言在這件事上深思，卻越想越覺得沒有頭緒。
不該，不應該。
「啪嚓——」
屋外突然多了一聲響動，無名警惕的看過去：「王妃娘娘別動。」
得到叮囑的李不言沒動，她看著無名一點點靠近門邊，眉頭緩緩皺起。
外面的會是誰？
「啪！」
門被拉開，無名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去，不過片刻就將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扔進屋，緊跟著關上門。
彼時李不言審視的目光從地上的人身上掃過，確認他穿的是太子府的衣裳，稍微一想便知曉是溫羽柔的舉動。
「沒想你家主子還挺關心我的。」李不言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她讓你來監視我什麼？」
「您在說什麼？小的不懂意思。」
「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李不言問詢的語氣裡帶著笑意，看似溫柔近人，可事實卻讓小廝控制不住的顫抖。
「小，小的真不知道。」小廝強撐著不承認。
點點頭，李不言往後退兩步：「無名，交給你了。」
無名捏了捏拳頭，滿是殺氣地說：「王妃娘娘放心，屬下一定給您問出個緣由來。」
燭光晃動，無名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長長的一條，小廝看著心生害怕，下意識就想跑。
無名一伸手就將他拽回，揮拳便落在小廝腹部。
「啊！」
小廝的慘叫剛出口就變成唔唔聲，無名面無表情的捂著小廝的嘴，彷彿什麼都影響不到他。
李不言神色平靜，任由無名揮了幾個拳頭，小廝一聲又一聲慘叫后，疲倦無力的表示他說。
「放了他」
無名點頭：「閉嘴。」
得到警告的小廝閉嘴，緊跟著就被無名扔在地上。
「王妃娘娘，可以詢問了。」
「你是太子妃的人？」
小廝帶著幾許懼怕的抬頭：「是，是的。」
因為疼痛，他的臉扭曲了幾分。
李不言輕笑：「她讓你做什麼？」
「就是讓小的在這裡盯著。」
「除此之外呢？」
「沒有了，就這一點。」小廝幾次想要伸手捂腹部，都因為余光中的無名而收回，「王妃娘娘，小的就是一個下人，哪敢在這件事上欺瞞於您？您就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吧。」
李不言定定地看著小廝，直看得小廝低下頭不敢言語，才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若是不放呢？」
小廝面露為難：「小，小的也沒用啊。」
「你也知道自己沒用，又怎麼敢在我面前多話？」
小廝縮著脖子再次不出聲。
泛著冷意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李不言冷哼一聲：「帶出去吧，如何處理你決定。」
「是。」
無名扯著人離開，到門口小廝突然扒著門框不放，他回頭看了一眼，一腳過去，吃痛的小廝迫不得已的鬆手。
風從打開的門間吹入，蠟燭被吹滅，李不言皺了眉頭，剛要開口提醒，無名就回身將門關上。
隨著輕輕的一聲「砰」響起，李不言嘆了口氣，角落裡沒被風吹到的蠟燭幽幽的亮著，她走過去吹滅。
時間不早，該歇息了。
次日天明，東邊的光剛亮起，呼嘯的風聲就佔據了所有早起的人的心神。
李不言從睡夢中醒來，在千杯的服侍下洗漱，振作起精神往外看：「聽這風聲，該不會下雨吧？」
邊境起風，蕭月山說不會下雨，可京城與邊境可不同。
千杯擰了帕子遞給李不言，輕聲說：「奴婢覺得，真要下一場雨，也不失為好事。」
「你口中說的好事只在京城，況且，這算不算好事還得另做一說。」
將發簪戴在頭上，李不言正要起身，就聽到外面一陣嘩嘩的聲音傳進屋中。
下雨了。
站在門邊，李不言看著雨幕，天地呈現出一種灰濛濛的狀態，讓人看了有種心頭壓抑的感覺。
「王妃娘娘。」
看出了李不言情緒不對，千杯立刻出聲喊了一句。
回過頭，李不言疑惑：「怎麼了？」
千杯抿嘴：「沒什麼。」
「真的？」李不言有些懷疑。
「真沒什麼，奴婢就是想問您，要不要用早膳。」
「外面雨大，等雨停了再說。」李不言不願讓千杯冒雨出去。
「是。」
然而外面的雨下的越來越大，眼看著一個時辰過去，雨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
千杯摸了摸手腕：「王妃娘娘，您在此處等下奴婢。」
「等等。」
李不言阻止的話剛落下，門外傳來兩聲輕敲，眼神微凜，她等了片刻后出聲。
「是誰？」
「奴婢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鬟小玉，奉太子妃的命令，來給王妃娘娘送蓑衣。」
蓑衣？
李不言和千杯交換了個視線，千杯小聲地說：「奴婢去開門。」
「嗯。」
門打開，一張少女的臉露出，看到千杯就揚起笑臉：「您就是王妃娘娘身邊的千杯姐姐吧？」
千杯語氣冷淡：「我與你不熟。」
自稱是小玉的丫鬟彎了眉眼：「先前不熟，可是現在熟了，這是太子妃讓奴婢送來的蓑衣，請千杯姐姐代收一下。」
千杯接過蓑衣，雨還在嘩嘩的下著，在短暫的對視后，小玉轉身離去。
李不言從後方走出，目光從已經離開的小玉身上收回，落在千杯手中的蓑衣上，太子妃讓人送這東西來做什麼？
「王妃娘娘。」
「嗯？」
「這蓑衣，是有什麼暗示嗎？」千杯覺得情況不對。
從她手上拿過蓑衣，李不言說：「你覺得有什麼暗示？」
「奴婢，奴婢說不上來。」
「既然說不上那就等著，時候到自會顯露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