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各人的心思
「就憑你方才的話。」
她方才的話——
李不言笑了出來,手指在桌上輕敲幾下:「敢問太子妃,方才我說什麼了?」
「你……」溫羽柔起身,眼看著就是暴怒的情形,又突然坐下,「你休想激怒我。」
雙手撐著下巴,李不言好整以暇地說:「我可沒這麼想。」
什麼激怒不激怒的,她可沒什麼盤算。
「有沒有那麼想,你自己心裡清楚。」
溫羽柔深吸口氣,確認李不言沒有要說的意思,她反倒平靜下來。
半個時辰后,太子府的管家走來:「外面來了個客人。」
聽到客人兩個字,李不言立刻起身:「院子在何處?我自己過去便可。」
溫羽柔自然不會讓李不言自己過去,吩咐管家:「你送九王妃過去。」
「是。」
李不言和溫羽柔道別,跟著管家往安排好的院子走去,路上不經意的問起先前被責罰的護衛們。
管家明顯是個謹慎的人,答的話也是小心為上。
「都被送去養傷了。」
「沒責怪我吧?」
「王妃娘娘哪裡的話,他們怎麼敢怪罪您呢?」
「是啊,他們怎麼不敢怪罪我呢?」
前半截的話讓管家心頭放鬆,可聽到話尾幾個字立刻提起心神:「王妃娘娘,您這是……」
與他對視,李不言微微一笑:「我這只是隨口說說,哎,前方那就是安排好的院子吧?」
管家從亂飄的思緒里回神,瞥眼不遠處的院子,低眉順眼地說:「是的。」
「我的人呢?他們被安排去了何處?」
「他們都在這個院子里。」
「旁邊的是太子妃的院子?」
「是的。」
說話間進了院子,李不言查看了主屋的布置,發覺這個房間還挺奢華,連熏香都用的是皇家專供。
那香味,李不言還只在寧貴妃宮中聞見。
「王妃娘娘。」
千杯的聲音傳來,李不言斂去心頭思緒,未到門邊就與千杯對上。
發現就千杯一人,李不言皺眉:「怎麼就你一人?」
「無名出去了,千面說轉轉。」
轉轉?
李不言眼神微閃,千面能改變面容,這個轉轉恐怕說的是查看,而無名應該是去聯繫人了。
「可有說多久回來?」
「無名說兩個時辰左右,千面則道不確定。」千杯將屋子裡外都查看了下,確認沒有問題才迴轉,「此地安全。」
李不言看的想笑:「你還挺小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
九王府的人,在如今的京城就是靶子,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在邊上坐著,我休息會兒。」
「好。」
這邊李不言睡下,另一邊,溫羽柔送走客人後,在廳堂里坐了許久。
李不言絕不是無緣無故到太子府的,偏偏在她到前還有個不知身份的人偷聽。
不能讓李不言留在太子府。
「太子妃。」
見管家回來,溫羽柔從思緒中回神:「安頓好了?」
「是的。」管家點頭,話音落下后,神情里閃過猶豫,「太子妃,小的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什麼話?」
「就是方才王妃娘娘,問起了被責罰的護衛。」
「被責罰的護衛?」溫羽柔覺得奇怪,「她問這個作甚?」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
溫羽柔神色凝重,她不相信李不言是隨口問詢,可是問那群人有什麼用?
不,一定不能讓李不言留在王府。
這麼想著,她朝管家招手:「你寫封信送進宮,順口提一下,咱們的九王妃。」
管家微愣,但他沒多問,應了話就離開。
時間轉瞬到了傍晚,夕陽落下,陡然起來的風吹的天色暗的極快。
太子府掛上燈籠,李不言在屋中用晚膳,旁邊是千杯三人。
千面凝重地說:「王妃娘娘,太子府有個極其隱蔽的地牢,奴婢試圖進去卻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李不言意外,「還有人能發現你?」
千面會易容,查探消息時沒用自己的臉,這都會被發現,那地牢是被什麼人守著的?
輕輕點頭,千面神情越發緊繃:「太子府里,能人不少。」
「那些人太子妃知道嗎?」
「看情況應該是知道的,奴婢聽見有人提起太子妃。」
李不言頷首,溫羽柔知道就說明是太子府的人,而且還是蕭成書的。
不過一個隱蔽的地牢,能有什麼用處?或者說,裡面關了什麼人?
見李不言陷入思索,其他三人也跟著沉默,風在門外吹著,頗有一種要將所有的東西都摧毀的架勢。
屋中燭光輕晃,將人影投射在地面上,李不言回過神:「近幾日都在太子府,找機會進去查看一下。」
一個被嚴密保護的地牢,裡面肯定藏著什麼。
千面點頭:「奴婢半夜再去。」
「到時……」
李不言剛說兩個字,旁邊千杯突然坐了個噤聲的手勢,朝外面指了一下,示意外面有人。
理解了她的意思,李不言點頭,故意放大聲音:「如今邊境動蕩,勤親王的軍隊已經拿下了十幾個城池,再這麼下去,恐怕那叛軍都得打到京城門口了。」
千杯接上話:「這也沒法,王爺到現在都沒消息,朝廷找不出別的能抵上的人,只能靠拖延時間了。」
千面:「可再拖延,這時間也有個限度,過了這個限度,恐怕就遲了。」
「再如何,這些都是皇上的事,不用我們在這裡盤算。」李不言乾咳幾聲,「時間不早,都收拾一下睡吧。」
「是。」
門打開關上,李不言走到床榻邊躺下,約莫半個時辰后,窗邊傳來幾聲輕敲,停了幾瞬兩個人影翻進屋中。
是千杯和無名。
「千面呢?」
「她發現一個人,追過去了。」千杯回了一句,小聲地問,「王妃娘娘,真要在太子府住下么?」
不知為何,這個地方總給千杯一種不安感。
李不言扶著床沿起身:「目前也只有太子府能住。」
放在其他地方,她都要懷疑自己能否平安離開。
「可是……」千杯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奴婢覺得此地不太好。」
一直沉默的無名在這時開口:「京城現在有何處好?」
千杯沉默,她說不出來。
「你想的太深了。」
李不言嘆氣,她不想去別處?
當然不是。
關鍵是她現在哪兒都去不了,只能在太子府住著。
「無名,你白日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