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顛倒黑白
葉氏盯著謝雲韶皮笑肉不笑的臉，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卻又不敢對她有所動作，畢竟上次被她掐脖子那種窒息感還歷歷在目。
謝藍藍一看葉氏沒拿到蘋果，哇得一聲哭出聲倒在地上大聲哭喊：「我要蘋果，我就要吃蘋果。」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謝老二好不容易跟謝老三單獨聊幾句，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外屋吵吵鬧鬧，連忙出來一探究竟。
「藍藍要吃蘋果，三弟妹不讓，說先要給爹祭拜呢。」張氏站起來走到丈夫身邊瞧了一眼蘋果，不要說小孩，她盯著那大蘋果，都覺得有點饞。
謝老二看了看蘋果，扭頭斥責章氏：「你跟孩子計較什麼？不是有五個蘋果嗎？少一個爹又不會怪罪。」
謝雲韶在一旁聽得真是心塞，連這種小事都輪不到娘做主，要是娘膽小怕事，早就被他們折磨死了。
「二伯，抱歉啊。爺爺今年的忌日輪到我們家辦，那一切就要聽我們的。」謝雲韶一步步走到謝老二跟前沉聲道，「我都不怪你們空手上門，你們倒好，扁擔摟柴管得太寬了吧？」
「謝雲韶，你、怎麼說話的？」謝老二一張臉漲得通紅，原以為謝雲韶在家中能收斂一點，結果她膽子更大了。
「嘴巴長在我臉上，你管我怎麼說話。」謝雲韶一計白眼翻過去，「門就在那裡，二伯生氣了，現在就可以走。可惜我娘一大早準備的飯菜，有肉有魚呢。」
在場幾人都吞了吞口水，一年到頭也沾不了多少葷腥，眼下走了，那多不值得。
「謝雲韶，我是長輩不跟你計較。」謝老二重重一甩衣袖，扭頭吩咐章氏，「三弟妹，早些準備飯菜吧。」
葉氏是知道謝雲韶脾氣的，只能小聲哄著女兒，可謝藍藍哪裡忍得住，甩開葉氏的手，直接跑了出去。
謝雲韶望著她奔出去的方向，心中暗叫不好，她丫的竟然往牛棚跑去。
「謝藍藍，你幹什麼？」謝雲韶一下子追了出去，謝藍藍腿短跑得還挺快。
謝藍藍一回頭怒視謝雲韶，蹲下身拿起石頭就往她身上砸去：「賠錢貨，不給我蘋果吃，早晚把你賣掉。」
「嘿，你敢拿石頭扔我？」真當她還是那個以前被人欺負的痴傻丫頭嗎，謝雲韶一扭頭看到牆角堆放的磚頭二話不說拿起一塊高舉頭頂恐嚇謝藍藍，「你要是再扔，信不信我把現在就把你腦袋砸開花？」
謝藍藍看到磚頭，身軀一抖，明顯就怕了，她扔掉石頭，還是執著地往牛棚跑去。
「謝藍藍，你給我回來！」謝雲韶奮力追上前，敢在謝藍藍到達牛棚之時一把截住她，抓住她的衣襟狠狠警告道，「你要是再往前，我……啊。」
話還沒說完，謝藍藍就低頭重重咬了謝雲韶一口，用力掙脫快速往牛棚跑去。
謝雲韶氣得真的要罵娘了，顧不住手上傷口，追了上去。
「啊！！」
謝藍藍的尖叫聲一下子響徹雲霄。
屋內的大人們一下子跑了過來，葉氏上前一把將女兒摟在懷中緊張地問道：「藍藍怎麼了？怎麼了？」
謝藍藍指著空蕩蕩的牛棚，哆哆嗦嗦道：「男人，我看到一個男人！」
葉氏順勢望過去，牛棚空空蕩蕩的，只有一些乾柴：「藍藍，你是不是看錯了？哪裡有男人？」
「就有，我看到他飛上天一下子沒影了。」謝藍藍氣得跺腳，指向愣神的謝雲韶，「她也看到了。」
謝雲韶的腦海里充斥著，男子與自己對視之時冰冷的視線，而後他縱身一躍消失在眼前，被謝藍藍點名，她連忙藏起右手的磚頭一臉無辜：「什麼男人？我怎麼沒見到？」
謝老二沒說話，只是走到牛棚中，細細打量著，那副精細的樣子，瞧得章氏與謝雲韶膽戰心驚。
「這牛棚一望到底，定是藍藍眼花了。」片刻之後，謝老二走了出來看向章氏，「牛棚不用就早點拆掉。」
章氏點點頭：「時候不早了，都回去吃飯吧。藍藍，等祭拜了爺爺，就可以吃蘋果了，好不好？」
謝藍藍皺著眉，她明明看到男人了，為什麼他們就是不信自己，一定是謝雲韶這個傻子，把男人變走了，等著，她一定會找出真相的。
祭拜是大事，謝老三在章氏的攙扶下，完成了一系列祭拜事宜。
「藍藍，吃蘋果。」章氏剛把蘋果端上來，貪心的葉氏一口氣拿了三個，「剩下兩個，二哥你們帶走。」
「一共就五個蘋果。大伯二伯都拿走了，我們三人吃什麼？」謝雲韶正把菜一個個端上來，哼了一聲沒好氣道。
「啪。」
謝老三把筷子重重摔在桌上，面色鐵青：「謝雲韶，你越來越過分了，給大伯母道歉。」
「爹，我怎麼過分了？一共就五個蘋果，我們就算不吃，那就不能給雲麒留一個嗎？」雖然謝雲麒想吃多少有多少，但謝雲韶就是不要助長他們目中無人的焰氣。
「老三，發這麼大火幹什麼？別嚇到孩子。」謝老二一副和事佬的樣子指著謝雲韶說道，「雲韶，我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
「長輩怎麼了？」謝老二不說還好，一說謝雲韶就來氣，「當日我爹摔傷之時，你跟大伯一個急著要把雲麒過繼給村長，一個要把我賣給人伢子，有你們這麼當長輩的嗎？」
謝老三面色一僵，有點不敢相信地扭頭問謝老二，「二哥？真有此事嗎？」
「老三，此事啊，我跟大哥是著急了一些。」謝老二面上毫無歉意，甚至還流露出一絲委屈，「可你當日昏迷不醒，我跟大哥總要替你想後路啊。雲麒過繼給村長是不會吃苦的。至於雲韶，我記得算命說她八字太硬容易克人。本來今天我們也不過來的，可大哥說了，分了家，也是一家人，不然爹娘在九泉之下是不會安息的。」
謝老三聽完沉默許久，眼眶微紅，似乎想起了過去之事，謝雲韶摸不透爹的態度，心裡不由打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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