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你怎麼了
謝雲韶是被一陣剁肉聲給吵醒的，揉著惺忪的雙眼來到廚房，瞧見章氏正在跺肉餡，案板上還放著幾樣處理乾淨的菜品。
「娘，您不會半夜就起來準備了吧？」謝雲韶瞌睡全無，心疼地走上前接過章氏手中的菜刀，「娘，您休息一下我來剁。」
章氏今年才三十歲，整日下地幹活日晒雨淋，滄桑的就像五十歲。
「你爺爺在世的時候，最護我們家，所以娘是看在你爺爺面上，要不然我才不準備這些東西呢。」章氏擦了擦汗說道。
謝雲韶知道，雖然娘脾氣火爆，但做事比任何人都注重細節，該有的，該用的，她一樣不少全置辦了。
「雲韶，娘可沒用你的銀子。」章氏見女兒低著頭不說話連忙起身解釋道，「娘把你外婆送我的一隻玉釵給當了，換了一兩銀子，才買的菜肉。」
「娘，您怎麼可以把外婆送您的玉釵給當了呢？」謝雲韶反身撲進章氏懷中哽咽著，「我給您銀子，您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我還會賺更多的銀子孝敬您。」
女兒痴傻的時候，章氏很少與女兒有如此親密的舉動，如今看到女兒緊緊抱著自己，章氏心裡又是高興又是心酸：「你爹不護著我們，那娘護著你們，那銀子娘說什麼都不會動用的，再說了，娘現在還年輕，渾身是力氣，能賺錢。」
「可我不想看到娘這麼辛苦。」謝雲韶一仰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既然已經想要在這裡好好生活，章氏就是自己的親娘，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娘親受苦的，「娘，玉釵一定要贖回來的，如果外婆知道了，她一定很傷心的。」
在謝雲韶原身記憶里，她的外婆已經六十多了纏綿病，娘有兩個不成器的哥哥，整日遊手好閒，把外婆那些值錢的家當全都變賣了，要不是娘經常去看外婆，外婆不是病死就餓死。
「好，娘知道了。等過了這陣子，娘帶你回去看看外婆，她要是知道你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章氏摸了摸謝雲韶的頭頂，「娘來剁肉，你去喊雲麒起來，待會兒天大亮，你大伯二伯兩家就要來了。」
「爹爹摔傷這幾天，他們也不上門看望，爺爺忌日，倒是跑得比豬都快。」謝雲韶嘟囔一句成功讓章氏笑出聲來，一掃疲憊之感。
簡單用了早膳，一言不發地替爹爹餵了湯藥，換了膏方。謝雲韶端著木木盆看到桌上大瓷盤中擺放著幾個滿是黑點的蘋果，這個應該是貢品吧？
想到娘親說爺爺在世時，很護著她們，謝雲韶想了想，趁著這裡沒人，快速從空間內掏出五個紅彤彤散發著香甜氣的大蘋果放在大瓷盤中，一扭頭，看到謝雲麒站在門口張著嘴一臉詫異的樣子瞅著她。
謝雲韶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雲麒看到她憑空拿出了蘋果，試著沖著他招手：「雲麒過來。」
「姐姐。」謝雲麒咧嘴一笑，露出空缺的門牙，看著就想讓人發笑。
「姐姐給你變個戲法。」謝雲韶手腕翻轉間，一隻紅彤彤的大蘋果出現在她掌心，「雲麒想不想吃？」
「哇？好大的蘋果。」謝雲麒從未見過這麼大的蘋果，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蘋果上，完全忘記姐姐是怎麼掏出來的。
「拿著吧，去房中吃，不能讓兩個堂姐看見哦。」謝雲韶摸了摸弟弟的頭頂讓他回了房，就在自己打掃完屋子，門外響起嘈雜之聲，抬頭一望，大伯二伯兩家如約而至。
「這天真是熱死了，三弟妹，你準備涼茶了沒有？」謝老大的媳婦葉氏拉著小女兒謝藍藍一進門就往板凳上一坐，熟門熟路的樣子，都讓謝雲韶以為這是她的家呢。
「三弟妹，我聽說你早上去劉屠夫那裡割了三斤肉？現在肉可不便宜，聽說前幾日又漲了兩文。」謝老二的媳婦張氏緊隨其後，她一身藍色衣裙，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舉手投足皆是一副文縐縐樣，可惜她長了一張一開口就會讓人生氣的嘴。
章氏滿臉笑意地將涼茶端了出來：「你們今日過來，總要準備些吃喝嘛。大嫂、二嫂、二哥、藍藍、你們快坐下。哎？大哥怎麼沒來呀？」
「三弟妹，我們都是一家人，隨便準備些就可以。老三現在還躺著呢，你總要先以他為主。」謝老三彎腰進門瞧著桌上擺放的涼茶蹙蹙眉頭，「大哥身體還好沒利索，今日就不來了，我先進屋去看看老三。」
「藍藍，喝不喝涼茶？」葉氏給小女兒倒了一碗涼茶，謝藍藍跟葉氏長得很像，都是圓圓的胖臉蛋，一雙細眼透著算計，她搖搖頭站起來在屋中晃來晃去左顧右盼。
倏地，看到供桌上大瓷盤中放著五個紅彤彤的大蘋果，眼睛猛然放光，二話不說伸出爪子就要拿。
「不可以拿，這是給爺爺的。」謝雲麒一直盯著呢，看到謝藍藍連忙跑出來踮起腳尖護住蘋果一臉警惕。
「哎呀，三弟妹，你何時買得起這麼好的蘋果了？」葉氏一回頭，也看到紅彤彤的大蘋果，她還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的蘋果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章氏瞧著蘋果一愣，她記得，她準備是從後院樹上摘的小蘋果，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大了。
「娘，我要吃蘋果。」謝藍藍是謝老大老來女，今年剛滿十歲，從小被爹娘給寵壞了。
「藍藍乖，等我們祭拜了爺爺，再吃。」葉氏小聲哄著。
「我不要，我現在就要吃蘋果。」謝藍藍聞著蘋果的香氣，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哪裡還等得了。
「好好，娘給你拿。」葉氏瞧著女兒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連忙轉身想要去拿蘋果，不料眼疾手快的謝雲韶對著她的胖爪子狠狠一拍。
「要死啊！」葉氏吃痛，腳一跳，怒不可恕瞪著謝雲韶，「謝雲韶，你敢打我？」
「蘋果是用來祭拜爺爺的，要是現在拿給藍藍吃，萬一藍藍折壽了怎麼辦？大伯跟大伯母這麼寵愛藍藍，一定不希望她死得太早吧？」謝雲韶一臉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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