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所在意的（3）
遠處有幾個仙娥看到了這一幕，她們什麼時候看到東華帝君有過如此的窘樣，竟被人趕出了自己的寢殿。她們當然知道寢殿里的人是誰，有膽大的抿嘴偷笑了一下，又意識到畢竟是帝君的事情，急忙低下頭走了。
「九九，他真的是我的父君嗎？」白滾滾吸溜著鼻涕說。
「你的父君……是文昌，他是東華帝君。」鳳九抱起滾滾說。
「可是……」白滾滾的話被堵了回去，因為他要忙著吃奶了。
在吃過奶后，白滾滾又睡著了。鳳九把他放到了東華的大床上，她輕輕的拍著滾滾，嘴裡哼著歌謠。
這時東華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坐到她旁邊說：「滾滾都十歲了，也該斷奶了。」
「滾滾本就不足月，折顏說讓他多吃些母奶有好處。」鳳九說，隨後她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東華說：「再說了，滾滾和你有關係嗎？他斷不斷奶關你什麼事？」
「還生氣呢。」東華說。
「我怎麼敢生帝君的氣？」鳳九沒好氣的說道，「我只是提醒帝君，我嫁的是文昌，兒子也是文昌的。」
東華不悅的說道：「這與文昌有什麼關係，文昌早就死了。九兒，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在提文昌。」
鳳九所說的文昌當然是指東華假扮的文昌，可沒想到東華竟然連他自己的醋都能吃。她很想繼續板著臉，可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她說：「不提也行。你不會忘了，在生滾滾前，我說過什麼話。」
東華說：「你現在還以為我心中沒有你？九兒，我要如何做你才能相信？」
「把你的心剖出來給我看呀。」鳳九說，「我在凡世時常聽人說把心掏出來給人看。心么，一掏出來人就死了，這話自然是最狠的。所以心都掏出來的話，自然也就信了。」
「這是什麼？」東華看到旁邊的矮几上放著一隻白玉盒，拿起問道。
「折顏配的藥膏，滾滾在吃完奶后就塗上……」後面的話鳳九沒有說。
東華自然是懂的，他附在鳳九的耳邊說：「其實塗藥膏這件事我可以幫你的。」
「滾。」鳳九瞪了他一眼。「不和你玩笑了，我得走了，白滾滾病了，就先在你這裡睡吧，我明天在過來看他。」
「你這就要走嗎？」東華有些不舍的說。
「終歸你還是有婚約的，我總呆在這裡不方便。不管是什麼事，等你把你有未婚妻這件事給解決了再說。否則就算你想入贅，我爹也不會同意的。」鳳九說完走了。
「解決這件事嗎？」東華輕聲說道，「這事得和三生石一道解決。」
白滾滾睡了長長的一覺，等睡醒之後，又是精神十足。
先去看了看受了傷的哥哥。白華蓮的腿雖然接上了，身上的味道也除得差不多了，可他畢竟是逃了一夜的命，現在還渾身酸痛，不能陪著白滾滾去玩。白滾滾就在重霖的陪伴下在他父君的宮中四處遊盪。
重霖完全成為了一個老媽子，跟在白滾滾身後亦步亦趨，且樂在其中。白滾滾雖然才十歲，即使是在凡人之中都還算是幼齡，可在重霖眼裡，白滾滾可比他哥哥懂事得多。
白華蓮在帝君不在的那三年裡，只不曾揭了太晨宮上的瓦，著實讓重霖傷透了腦盤。白滾滾很文靜，也很聽話，不讓動的東華他便絕不會動，不讓去的地方，也不會去，是個相當讓人省心的娃兒。看著這樣的一個長相可愛的小糰子在玩耍，也讓太晨宮裡的宮人增添了許多的樂趣。
就在白滾滾在太晨宮中探險時，連宋在書房中和東華抱怨：「你說，我只剩下不多的修為，也沒有去閉關，你一聲招呼，我就跟你去了南荒，可你呢？居然讓魔族始祖少綰揍我。」
東華根本不領連宋這個情：「你沒閉關只是不放心成玉。」
「看我的臉。」連宋指著臉上被少綰揍出的淤痕，「想我連宋風流瀟洒、玉樹臨風，什麼那時候這麼狼狽過？我這樣子如何能出去見人？」
「有什麼事直接說。」東華有些不耐煩的說。
「是這樣，我前日遇到了清水河的河神楚青，他正好因夫人不孕而到處求子，所以我就指點了他們一下。」連宋說道。
「難怪三殿下日前讓我查一下清水河神的事情，原來為了這個。」司命在一旁說道：「只是三殿下，清水河的河神的階品……和三殿下差得太多了吧。」
「如果還是我父君那時，這自然是件麻煩事，可現在是夜華做天君。」連宋卻認為這不是問題，「當初在素素那件事上，我也幫了夜華不少的忙，現在該是他還情的時候了。」
「三殿下其實這是在為自己著想。如果是身份相當的神族之後，怎麼得要等個三兩萬年成玉才能長大成人，連三殿下如此心急之人如何等得？清水河神位雖然低些，也可是地道的神族。正是因為階品低，他的女兒這隻需等個幾百年就能長大成人。」東華一語道破天機。
連宋說：「總之，現在成玉的元神已經是在河神夫人的肚子里。你得要替我去提親。有你保媒，再由夜華主婚，我父君就算心裡不願意也說不出什麼來。現在品階雖低，可成玉身上有我十多萬年的修為，將來飛升也不成問題。」
「三殿下，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呢，你就去提親，是不是太早了？」司命說，「怎麼也得要等河神夫人的肚子有了動靜以後吧。」
「不早不早。」連宋搖了搖手說，「雖說你已經查過，那楚青沒有和任何人定下什麼娃娃親呀或是婚約什麼的。可萬一他的親朋好友里知道他夫人懷孕，有人先一步提了怎麼辦？一切都保不準，所以就得要等消息還未傳出之前先將一切都定下來，省得中間出什麼岔子。」
「最怕的就是這要是等到成玉生下來，小小年紀就看上了別人，連宋豈不是白忙活了？」東華又替連宋說道。
「是呀，我可是聽說鳳九小小年紀的時候就已經看上你了。」連宋沒好氣的說道，隨後他又炫耀一般的說道：「這樣我也好能看著小成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