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二十一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山洞裡墨書驚異地看向小獅子,小獅子癟著臉在哭,墨書試探地問:「是你在說話嗎?」

「嗚嗚,是我啊,我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會不會死啊。」小獅子點點頭,看著墨書,雖然仍是獸語,可是墨書卻聽懂了它的意思。

墨書趕緊用手捂住它的傷口,然後在懷裡掏出一條布條,來包紮他的傷口。

方將離看著墨書笨手笨腳的樣子,接過墨書手裡的布條說道:「我來吧。」三兩下就利落地弄好了。

方將離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墨書:「這是止血丹,給它服下。」

墨書接過藥丸,放在小獅子的嘴邊,跟它說:「吃完就不痛了。」

小獅子張開嘴,墨書把藥丸扔了進去。

方將離看著墨書手上還在滲血的傷口說:「你也吃一顆吧。」

墨書毫不客氣地接過,一把吞了下去,立竿見影,只見手上就不再滲血了,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完好如初。

墨書驚奇地拆開小獅子的布條,果然它手上的傷口也不見了痕迹,「這丹藥好厲害啊,哪裡買的啊?」

方將離抿嘴一笑:「我煉的,你要的話送你一瓶。」說著遞過手中的小瓷瓶。

「你會煉丹?那你是丹藥師?」墨書驚訝地看著方將離,丹藥師是一個濟世救人的職業,走到哪裡都令人尊敬,然而人數稀少,他沒想到,眼前就有一位,怪不得她那天在幫忙救冶那些人了,我還以為她是幫忙而已,原來這是她的職業啊。

方將離吐吐舌頭:「很奇怪嗎?」

墨書摸摸腦袋:「我還以為丹藥師都是白鬍子老頭呢。」因為之前誤以為自己所中的封禁是怪病,苟叔帶他求訪過不少丹藥師,幾乎無一例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才不是呢,丹藥師只是一個職業而已,跟年紀沒有關係。」方將離反駁道。

「恩恩,我現在知道了。」墨書點點頭,然後低頭抱著小獅子,跟它聊天。

「小獅子,對不起啊,我也是沒辦法才跟你簽訂契約,你要是不願意,等你在長大一點,會講話了,我們就解開它好不好?」墨書溫柔地撫摸著小獅子太陽花般的鬃毛。

小獅子舒服地打了個咕嚕:「沒關係,我知道哥哥是個好人,還給我奶喝,契約就契約吧,反正我也回不去了。」

「對了,你是怎麼到這的?不是說黃金獅子王一族一般都生存在白虎域嗎?」墨書疑惑地問。

小獅子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嗚嗚,我,我貪玩走進一個山洞,吃了一顆果子,然後整個山洞都塌了,我暈了,等我醒過來,就在這了,這裡的動物都好凶,都不怕我,我都餓了好久了。」小獅子年紀太小,一時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到無邊山脈的,只是翻來覆去地說這裡的行獸很壞,攆它走,還要吃掉它,它怕得把用法術把自己變大,可是還是打不過那些行獸,只好跑啊跑,然後就遇到了墨書。

墨書撫慰著它:「沒關係,沒關係,以後哥哥不會讓你餓著的,哥哥一定會帶你回家的!對了,你有名字嗎?」

小獅子搖搖頭:「媽媽叫我老四。」

「哦,那就是沒有名字,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小獅子點點頭。

墨書想了一想,「黃金獅子王,黃金,黃金,書中自有黃金屋,乾脆你叫黃金屋好不好?」

墨書指了指顏如玉:「一個顏如玉,一個黃金屋,絕配!」「誰跟這頭黃毛絕配啊。」顏如玉兇巴巴瞪著墨書。

方將離不禁笑出聲來,這什麼名字,給一隻獅子取名字叫黃金屋,笑死人了。

墨書尷尬地笑笑:「不好聽啊,不好聽我再想啊,」

墨書在原地踱步,走來走去地想,突然,他慘叫一聲!

「怎麼了?」方將離被嚇了一跳,著急地問。

顏如玉幸災樂禍地說:「沒事,只是時辰到了而已,他要犯病了,等著看好戲吧。」原來不知不覺中,又到了快子時時分了。

月朧明早就準備好了藥液,走過來一把將面目猙獰的墨書提起,扔進鼎中。

自然墨書立刻就身無寸縷了,雖然身在鼎中只露出一個腦袋跟兩個光溜溜的肩膀,可是方將離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篝火燃起的紅光掩蓋了她臉上的紅霞。

觸碰到藥液,墨書的表情舒展了一些,他睜開眼,對著方將離說:「方姑娘,不好意思啊,失禮了。」別看墨書平時大大咧咧,其實骨子裡是個極靦腆的人。

「沒關係,我既然是個丹藥師,早晚會看到這種情景的。」方將離捋了捋耳邊的碎發,露出一個小巧玲瓏,甚是可愛的耳朵,因為今日出來採藥,她把長發簡單地束起,兩鬢不時有些碎發落下。

墨書聽到這話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快。

「不知道墨公子有什麼病呢?也許我能夠幫忙?」方將離好奇地看著大鼎,這鼎,應該是一個煉丹鼎吧,怎麼會有人拿來洗澡呢?

聽到她疏離的稱呼,墨書更是心情不佳,生硬地說:「六品丹藥師都幫不上忙,恐怕你也無能為力。」

苟叔帶他找過的最高級的丹藥師,就是一位六品的丹藥師,這張葯澡的方子,也是那人給的,職業分九品,六品丹藥師,至少要有圖騰境的修為。

方將離則是愣了一下,這人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怎麼現在就這樣了。

「他又犯病了,別理他。」顏如玉說著抓出一個袋子的花生,遞給方將離:「吃吧,接下來還有好戲看呢。」

墨書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抵抗著疼痛一波波的侵襲。

子時到!

一條條噬陰蟲,從沉睡中蘇醒,排著隊穿梭,墨書只覺得一陣陣寒流似的鈍刀,在割裂自己的經脈,血肉。

小獅子看著墨書緊皺眉頭,緊咬牙關,雙拳緊握,一臉痛苦又無聲的表情,不由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擔心地嗚咽著。

方將離看著墨書痛到極致卻依舊無聲的表情,不禁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喊出來,表情滿是不忍,她從未有人可以將疼痛演繹地如此淋漓盡致,也從未見過有人痛成這樣可以一聲不吭。

顏如玉看到他們倆的表情,若無其事地說:「有什麼好擔心的,都十幾年了,這傢伙早習慣了。」

「十幾年?」方將離驚呼,怎麼會有人可以承受這種痛苦十幾年,簡直是難以想象!

顏如玉一本正經地說:「這病是娘胎裡帶來的,絕症,無葯可冶,這小子現在是能活多久算多久了。」她自然不能告訴方將離,這是一種封禁吧,任何人聽到封禁都會避如蛇蠍,因為那不僅意味著邪惡,還意味著一個強大到恐怖的敵人。

方將離捂著嘴,鼻頭一酸,怪不得這傢伙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原來是苦中作樂,有多少人是笑得輕狂,心裡卻已經傷痕纍纍,幾經滄桑呢?

「別聽她胡說,沒那麼嚴重。」墨書有氣無力地說,這時候噬陰蟲最活躍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墨書掙扎著在水裡穿上衣服,然後才走了出來。

「你,怎麼不出來穿啊?」方將離此刻看向他的眼神滿是憐憫。

「在裡面穿也是一樣的。」墨書挑挑眉,腳步虛浮地走到篝火邊,然後從青龍戒里掏出一張烘烤符,貼在衣服上,不一會,衣服就幹了。

墨書又往篝火里扔了幾顆火晶珠,篝火更加明亮了,小獅子掙扎著爬上墨書的腿上,舒服地睡著了。月朧明收起鼎,抱著劍靠在一旁。一時間,山洞寂靜無聲。

過了一會,顏如玉說了一句:「我去睡覺了。」就飄進了墨書懷裡,其實是飄進書里。

墨書摸著小獅子的皮毛,方將離擺弄著自己的頭髮,兩個人好像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你。」

「你。」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開口,然後相視一笑。

「你先說吧。」

「你要說什麼?」

又是不約而同,方將離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墨書笑笑,說道:「能不能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為什麼?」方將離不解地抬起頭,如果其他人知道他命不久矣,就不會再那麼排斥他,鄙夷他了,一個命在旦夕的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是最後的遺願了,是應該被原諒的。

墨書抬頭看看山洞的頂端:「從小到大,只要人家知道我的病,都是一副同情憐憫的眼神,無論怎麼樣都會遷就我,苟叔是這樣,小平是這樣,阿朧也是這樣。」

「可是,沒有人希望永遠活在憐憫和同情里。」墨書收回了視線,看著方將離說:「任何一個有自尊的人都不會希望永遠低人一等的。」

方將離默然無語。

墨書隔著衣服抓住自己的長命鎖,萬般皆是命,既然這是命,就讓我逆天改命,長命千歲,讓那些以為我應該靜靜死去的人瞠目結舌,讓真相石破驚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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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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