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們這就打起來了

第2章 他們這就打起來了

就在阮輕艾極度糾結之際,她看着轎子問,「這四頂轎子一模一樣的呢?」

紅葉點點頭,「可不是嘛,我們的嫁妝都是皇上一隻手置辦,轎子一樣也很正常。」

「哦,那這事兒就簡單多了。」阮輕艾笑着道,「你們且聽我吩咐,我來安排你們進城門。」

「哦?」恆富眯眼問,「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別浪費唇舌了,你們四個都蓋上紅蓋頭。」

「紅蓋頭?」紅葉眯眼瞪她,「你這是在羞辱我們嗎?」

就算是入贅,也沒聽說過新郎帶紅蓋頭的,娘不娘?

阮輕艾支吾道,「我這不是要給你們玩抓鬮嘛。或者,你們還想僵持在城門外?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平日裏這寒風吃慣了,不怕受凍。我可以陪你們在這裏耗一整晚。」

「……」

見四人沒了聲音,阮輕艾趕緊吩咐下人,帶來了四個紅蓋頭,一一把紅蓋頭給他們蓋上,那瞬間,阮輕艾能夠清晰感受到來自不同方向的殺意。

扎紮實實是殺意。

男子帶紅蓋頭,就算她有萬般理由,眾目睽睽之下讓他們這些金枝欲孽,承受如此這般羞辱。

呵,以後的日子,她估計有得好受了。

阮輕艾喊了大批幫手過來,扶著四個帶上紅蓋頭的夫婿,不停轉圈圈,轉到誰也認不出誰后,胡亂塞入轎中。

轎夫們抬起轎子後繼續轉圈圈,轉到所有人都糊塗,隨隨便便前後進城門再胡亂轉圈,一路護送去城主府,也不敢耽擱,不敢讓他們下地嘮嗑,按照老法子,轉圈後進城主府,進屋后持續轉圈圈。

最終落地。

四個男人掀開帘子的時候,都滿意的鈎起了嘴角。

「還不錯。現在我們四個,都是你的平夫了。」紅葉調笑道。

「呃、呵呵,幸會幸會。」阮輕艾尷尬的看着他們,滿臉苦逼,「拜堂什麼的,咱們都省了吧,別說我怠慢了各位,皇上的聖旨,他下歸下,咱們應付歸應付,反正都進了門,天高皇帝遠,他也管不著這些瑣事兒。各位意下如何?」

紅葉噴笑,「說得好像我們很想和你拜堂的樣子。」

「是是是,我不配。」阮輕艾態度超級好,舔著狗腿子賠笑說話,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好吧,那麼……」紅葉嘴角一鈎,問道,「接下來的問題是,今晚,你準備,翻誰的牌子?」

「呃,哈?」阮輕艾再度懵圈。

紅葉重申問,「今晚,你準備翻誰的牌子?」

「……」阮輕艾眼睛一翻,「別鬧,新婚夜大家都很累,我不翻牌,你們各自回府。府邸我都給你們安排好了。東西南北四座香苑,隔得比較開,平日裏諸位少串門子哈。」

「也好,那,誰東?」

阮輕艾突然打了個激靈,「莫不是連這也要講究?」

紅葉聳聳肩,「當然啊,你不知道東宮的意思嗎?東宮東宮,以東為正宮。這話你沒聽說過?」

「……」

阮輕艾眼睛一翻,差點昏死過去。

親娘誒,快點來救救她吧。她真的好想嗝屁啊。

沉默了半天後,阮輕艾說道,「我今晚準備翻牌子了。」

「哦?誰?」

「你們四個一起,睡我那屋吧,我床大,睡得下你們四個男人。」

四人當下臉色發黑,「什麼意思?你要我們四個男人一起?同時服侍你?」

阮輕艾噴笑,「你想多了。我是說我把我床讓給你們。我睡書房。好了,別跟我BB,我要休息去了,四位告辭。」

說完,阮輕艾頭也不回的直接閃人。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早就把自己的書房,改造成可以入睡的小房間,她就想着,這四位爺估摸會給她果子吃,霸佔她主屋還不讓她睡,叫她滾蛋的場景絕對會出現。

為了以防萬一,提前把書房改造成卧室,避免自己無處可躺的悲涼結局。

阮輕艾一進書房,在暖爐旁轉悠了一圈。「嘶,凍死我了。」

身後侍女簡分過來服侍,「大人,那四位爺可真難伺候。」

「廢話,那四位,隨便提個出來,在京都可都是炙手可熱的大紅人,粉絲無數。索性這裏是冰絕城,還隔着北郡山,沒人敢來,要不然,我看那百船的美少女,得破冰而來提刀追殺我。把我剁成肉泥,死無葬身之地。」

「啊哈哈……」簡分陪着尬笑,「大人真幽默。」

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阮輕艾看着也尬。

「簡分,我屋裏的碳火可得叫人好好看這些,那些南方過來的貴公子,估摸受不住這冰寒的鬼天氣,爐火燒太旺,要是把我房子燒了可不好,叫人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給我盯着他們的爐子。」

「我早就吩咐好了。大人放心吧。」

一般下人在主人面前,都是自稱奴婢的,但簡分不一樣,她是阮輕艾的貼身侍婢,平日裏也不讓她做什麼活兒,甚至連稱呼也不需要自稱奴婢。

簡分的臉,相當於就是阮輕艾的臉,地位甚至比冰絕城一等官員還要高。

簡分之所以這麼受寵,自然也是有理由的。

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女紅更是不入流,凡是女人能幹的活,她好像一樣都幹不了。

但是,她能冬天破冰下水,宰殺雄獅,親手剝皮剔骨。總之許多男人不敢幹的事,她都能幹。

人又不雄壯,反而嬌小的狠,個子比阮輕艾還要矮上半個頭,有時候阮輕艾真的很奇怪,這麼嬌小的女人,是怎麼提起五公斤大砍刀,一揮手,把整個熊頭都給砍飛的?

每次想到那時候親眼目睹她殺熊的場景后,阮輕艾對這位簡分大妹子,內心還是有一絲絲懼怕的。

好在她忠心耿耿,祖輩都是他們阮家最忠實的僕從。所以從小,阮輕艾沒有把她當僕人一樣對待,而是把她當掏心窩子的姐妹一樣對待,粗活重活,都不捨得讓她做。

她們主僕二人性子都挺隨和,如今遇上四個大魔尊,估計以後的日子,有點微妙。

「簡分啊,那四位祖宗爺,咱們日後能少見就盡量少接見,開罪不起。」

「知道知道。」

「要是他們使喚你啊,罵罵你啊,你就委屈委屈受了吧。」

「知道知道。」

「不說了,說多了心酸。咱們趕緊洗洗睡吧。」

平日裏她們倆就愛睡一起,兩個人抱着睡,暖和。

衣服脫了一半,門外侍衛何從,匆匆趕來吆喝,「主上,那四位爺打起來了。」

「……呃艹!」阮輕艾臉色鐵青,「我的丹青如何?」

「自然是面目全非了。」

「寶瓶呢?玉器呢?」

「碎了一地,僕人都不敢進屋打掃,他們還在打!」

「我勒個娘誒,火爐可不能踢飛啊!」

何從苦笑連連,「唯一倖免的就是那火爐,正屋正中間,東西亂飛亂扔都砸不中它。它很幸運。」

「……」

不說了,阮輕艾急忙整理好衣服匆忙趕去主屋。

房門剛推開一絲,一個寶瓶當空往她頭頂砸來。

好在簡分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到身側。

名貴玉花瓶就這樣硬生生的在她眼前,砸了個粉碎。

「啊!我的瓶子!」

屋內還時不時傳來哐當哐當聲響。

阮輕艾急忙進屋吆喝,「別打啦,別打啦!」

簡分跟着追上,也喊,「大人別靠太近,危險啊!」

屋裏四個男人聽見女人的叫喊聲,終於停了手。

整理着衣角和髮型,雲淡風輕的面色,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似得,打打鬧鬧也不過是家常便飯鬧着玩的事兒。

阮輕艾愁眉苦臉問,「四位爺為何想不開?有事不能坐着好好說話?非得拳腳相向?」

阮輕艾看着滿地的碎物,心窩裏撕裂的疼。

恆富眯著那雙傳聞的桃花眼,嬉笑道,「這四人中,我身子最孱弱,這床理應由我一人仰躺。妻主大人你說呢?」

阮輕艾指著大床說道,「這床五米六啊,你們四人橫著躺都行啊。」

也不知道當年哪個昏庸城主,造了這五米六的大床,據說是想同時讓十個小妾陪睡來着。

「床不是按照尺寸來劃分的,而是按個數。即使五米……這是什麼計量單位?呃,我是說,即使這床再寬,那也只能稱之一張床。一張床你可明白?」恆富噘著冰冷的笑意,「我這人從小睡癖不好,也淺眠,別說和人同榻,就算是床邊站個人我都睡不着覺。你還是讓他們去耳室睡吧。」

耳室是給僕人睡的,阮輕艾的貼身僕人就是簡分,那耳室就是簡分的卧房,但平日裏簡分也不睡自己的卧房,她也躺那五米六的大床。

紅葉噴笑連連,「妻主大人,你也聽見了哦?他叫我們睡去耳室?哈,真是有趣。」

「呃,是我想得不夠周道,我應該把五米六的床給它們切開才是。時候真的已經不早了,四位爺今晚就先將就將就著吧,我給你們划幾條三八線可好?」

「不好。」

這話可倒是挺同心的。四個不好,整整齊齊挺洪亮的哈。

阮輕艾走來走去,揉着腦瓜子,思索許久后道,「咱們還是抓鬮吧。東南西北別苑,抓鬮來決定。趕緊把你們分配走,我才能好好歇息。簡分,快去拿木簽來。」

「好好好,就來。」

四個木簽到手,阮輕艾捏在掌心說道,「這下公平了吧。不管是誰抓到東宮簽,誰都不許有意義哦。」

四人點了點頭,安安分分的抓木簽。

木簽放在他們各自的手裏,阮輕艾忙問,「誰抓了東宮?哦不,是東苑?」

說白了,她也挺好奇的,是哪個幸運兒抓了東宮的牌子?

四個男人只把木簽晾給自己看,誰也不肯先攤牌,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擺着一道難以言喻的奇怪表情。

阮輕艾急得頭皮發麻,「你們倒是晾簽啊!」

紅葉離她最近,阮輕艾過去想掀他木簽的手,就在這時,他竟然飛升去搶萬驚雷的木簽。

萬驚雷躲著不讓他搶的同時,又去搶恆富的木簽,紅葉見萬驚雷和恆富打起來的時候,抽空又去找了落痕的茬。

也就一口茶的功夫,四個男人再度打了起來。

誰也不肯晾簽,手裏緊緊捏著木簽,打得那叫不可開交。

東苑的簽在誰手中,也無人知曉。

阮輕艾在一堆飛物中,瑟瑟哆嗦著,臉上擺着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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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難馴之相公管的有點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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