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因為時刻想救出瑞文才會一敗塗地，是瑞文影響了她的判斷力和決策力，梅林之賜經不起第二次損失，不管補充進來多少戰力，都不是讓她用來隨便浪費的。在新型武器研發之前，不能和伏地魔硬碰硬。

想通了這條規則以後，該怎麼執行接下來的計劃，一目了然。

「麻瓜驅逐咒是可以處理掉那些雇傭兵，但是我們目前不具備接近里德爾莊園的能力。」

在會議上，貝拉駁回了阿拉斯托的請命，他的傷已經好了，麻瓜的子彈貫穿了他的胸膛，治療魔法治好了他的傷，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就恢復了。

「但是如果小心行動的話，能做到這些，據我所知，伏地魔不允許那些傭兵進入他的莊園。」

執劍客附議阿拉斯托的提議，遺憾的是同樣沒能得到認可。

「我們不知道他們手中有什麼武器是我們不了解的。」貝拉說，「而且目前也無法確定人數，沒人清楚他是不是會找來更多，既然伏地魔不讓他們進入莊園，那就更好辦了，我們只需要鎮魂。」

眾人瞭然於胸，吉爾知道這次會議又沒自己啥事兒了。

「提卡做得到么？」

提卡，「……」

「很好。」貝拉說，佐伊這個時候舉手說，「姐，我去協助提卡。」她從『天眼』調到『利刃』作為『利刃』隊長而培養，現在她是魔法界唯一的純種狼人。

「不行。」貝拉頭也不抬的說，「你留在基地重組『利刃』，這件事兒沒得商議。」言語中稍微帶點嚴厲，佐伊不知所措，還是執劍客對她點了點頭，扭頭對貝拉道，「我們不妨再試一試，帶上鎮魂的話這次說不定能成。」他說完，看向吉爾又說，「你不是有作戰思路了么？」

吉爾連忙點頭說，「我分析了對方的情報，我們可以把他們集中到一起，只要軍部長能弄到精確制導武器，再利用幻影移形第一時間趕到目標地點進行閃擊戰的話——」

「問題是我們沒有武器對付伏地魔。」

吉爾攤手，「只要拖住他幾秒時間足夠發動幻影移形。只需要一支敢死小隊——」

「每一滴巫師的血都珍貴無比，由不得隨便浪費。」

貝拉冷冷的說，佐伊猛地站了起來道，「我不是巫師，我願意去！」

「你給我閉嘴！」

貝拉吼出聲，佐伊沒敢再說話，還是阿拉斯托拉著她重新坐下，輕咳一聲道，「我認為值得一試，伏地魔肯定想不到我們又打回來了。」

「但是我們沒有可以面對伏地魔的武器！」

貝拉有些不耐煩，瞪著阿拉斯托喝道，「我沒可能再把他引出來第二次，如果發生正面衝突的話『尖刀』不可能全身而退，我們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去一點點把他耗死，武器，武器，武器才是我們最需要的，目前的瑞文不可能給魔法界構成威脅，我鎖死了她的大腦，即便她想說也說不出來任何對我們不利的情報！」

會議室鴉雀無聲。

許久以後，羅道夫斯才喃喃開口。

「抱歉，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

武器是他負責的，就算瑞文提供的數據很全面，但製作起來也需要時間，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他們的工作在推進，但是沒有完結。

「我知道。」

貝拉緩了語氣，也平復了心情，看向眾人道，「營救任務到此為止，梅林之賜損失慘重，我們輸不起了。」說完，他看向夜隼隊長，「比爾，報告。」

「是。」

比爾一本正經，調出地圖道，「我們根據隆巴頓博士提供的大數據開發出新的黑魔法物品追蹤系統，目前全英國範圍內共三十萬件，下一步將開始全面排查英國境內黑魔法物品是否有魂器。開戰以來伏地魔的行動地點並不頻繁，里德爾莊園，魔法部，格里莫廣場，馬爾福莊園，但也不排除他將魂器交給食死徒並隱藏起來的可能性，這點還需要部長您來確定。」

伏地魔確實有打賞手下的習慣，但是他既然知道魂器有問題，就算交給了手下也早就拿回去了。

「他是一個儀式感很強的人，首先排除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一些在你們看來很神聖的東西。」

「死亡聖器。」

執劍客率先說。

羅道夫斯說，「梅林勳章。」

阿拉斯托說，「神聖法杖。」

佐伊說，「狼王？」

吉爾，「女王？」

貝拉笑出了聲，會議室里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

「叫鄧布利多過來，他研究了半輩子的伏地魔知道的不應該比我們少。」

……

從三十萬件的黑魔法物品中篩選魂器，就等於大海撈針。但是換句話說，經歷過這次慘敗，梅林之賜能做的也只是將精力放在魂器上面。為了不激怒伏地魔，貝拉把這次所搜行動設為絕密，但是她並不知道瑞文已經把他激怒了。

身體用魔法吊在半空，修復過不止一次的斷骨又一次被徹底打碎，被鞭打過無數的軀體再一次受到重創，埃文·羅齊爾雖死，但是巴蒂·克勞奇繼承下來了他的所有虐待天賦及才能。他能用割紙刀分開皮膚與肌肉還不會傷到血管，像是伏地魔現在就能看到血粼粼的手臂上跳動的脈搏。

血腥味兒很重，重到就連伏地魔聞著都有點噁心。

「治好她。」

厭煩的下了命令以後，巴蒂·克勞奇用出了越來越熟練的治療魔法。已經被剝下皮肉的胳膊在治癒魔法下重新回到手臂上，除了滿地血腥之外，根本沒人知道瑞文的肌肉與血管曾經暴露在空氣當中。

而這過程中，從瑞文身上傳出來的只有那像是貓一樣的嗚咽聲。

治癒魔法很溫暖的同時也十分舒適，伏地魔趁著這短暫的間隙又一次侵入瑞文的大腦，可是看到的除了一片黑暗以外，還是什麼都沒有。他不甘心的加大魔力輸出，繼續深入，終於在一片黑暗中，他看到一束白光。他像是得到什麼至尊寶藏一樣，拚命的向白光方面奔跑，當他終於到了那裡的時候，入目的全是破碎的記憶。

打上馬賽克的人形來來往往，斷裂分崩的場景遍地都是。伏地魔認出了霍格沃茨，但他不記得天文台一半浮空一半下陷，他聽得到男生女生的喊話，但他分不清楚他們在講述什麼樣的語言。他還在裡面看到了鄧布利多，可是他並不完整，像是膝蓋處齊齊的被切出一截，臉也少了半張。每個人都是，每處場景都是，沒有一處完整的。他忍耐著神經上傳來的不適感，終於找到了記憶的主人，同樣不完整的瑞文。

不是在課堂上，也不是在寢室里，是在一個幽閉的環境中。

伏地魔能從零碎的片段中分辨出來這是一個關於霸凌的問題。

他耐著性子翻遍了所有，以為找到有點有價值的東西，可是那全部的內容，都可以籠統的概括為：耀武揚威的捲髮女孩兒□□瑞文的事兒。

梅林在上，布萊克的花活兒可真多。

伏地魔厭倦了這些，退出了這片白光，在他身後，捲髮女孩兒正帶著斯萊特林的幾個少年少女準備『幫助』那個瘸子洗澡。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那一段又一段的無聊橋段。

伏地魔惆悵嘆息，瞄了一眼披頭散髮被吊在空中的瑞文，又下了命令。

「弄醒她。」

巴蒂聽令，找來了魔杖那麼粗的棍子就要往她的身上插，但是他被伏地魔阻止了。

「嘖，正常點叫，沒看她都要死了！」

對於主人的要求，巴蒂顯得極為無辜，停下手中動作並為自己辯白說，「主人，她人格壞掉了，只能對疼痛產生反應。」

伏地魔無言，認真打量著被吊在哪裡的人。頭髮上帶著血污，衣服上也帶著血污，身上的洞開了不止一個，鎖鏈穿透那些洞把她吊著的樣子就像是吊著一塊兒肉。除了頭骨還保持完好以外，其他部位的骨頭基本沒一處完好的，伏地魔開始很難相信她仍舊活著。

「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十分好奇，示意一下僅剩一口呼吸的瑞文又問，「竟然沒死。」看那些鎖鏈，有的穿透胸膛，有的穿透腹部，在伏地魔的認知中這種地方的重傷約等於沒救了，可現在都已經是貫穿了，她竟然還能有呼吸。

而後巴蒂·克勞奇開始炫耀起來。

「主人，我全都避開了要害，重要器官和大腦一點事兒都沒有，主要血管我更是碰都沒碰，甚至不用給她喝補血劑！埃文早就把她研究透了，他寫了幾十種折磨她的方法，我剛用到一半。」

埃文·羅齊爾啊。

伏地魔想起來了，瑞文·隆巴頓殺了他的父親艾博·羅齊爾。

「弄吧。」

巴蒂得令，鐵棍從左腹上策穿透，就貼著主要器官腎臟，但是一丁點都沒傷到它。

瑞文嗚咽出聲，像是貓一樣，她睜開了空洞的眼睛，那裡蓄滿了淚水。

「我再問你一遍，怎麼開啟靈魂熔爐？」

伏地魔柔聲說，下一刻巴蒂轉動著鐵棍，大聲喊道——

「給我說，靈魂熔爐怎麼開啟！！！」

狂熱與快意肆意宣洩，伏地魔承認僅剩的僕人很優秀，但也承認這個僕人和正常人類有一定距離，紅光閃過，鑽心咒不偏不倚打在男子身上，伏地魔看著巴蒂那種夾雜著狂熱與快感的扭曲痛苦有些頭皮發麻。頭一回他覺得鑽心咒對於巴蒂來說不是懲罰而是獎賞，也是頭一回他覺得擁有一個狂熱的崇拜者其實並不是一件那麼讓人舒適的事兒。

「啊，主人。」

小巴蒂嗚咽出聲，伏地魔強迫自己忽略他的聲音，想再重新問及靈魂熔爐的時候，瑞文那裡就傳來了『噪音』。

「——不是我嗚嗚，不是我，嗚嗚……是瑪麗安娜……嗚嗚真的不是我……不要把我關起來……求求你了……不要關我……」

伏地魔，「……」

他不知道是先感激她還能這麼大聲的說話，還是先感激背叛他的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能用這麼一段童年記憶就讓她體會到刻骨銘心的恐懼。

布萊克家大小姐丟了手鐲卻認為是同院里那個又窮又殘廢的瘸子偷的。她把她關在魔法史教室中一個柜子里一周，美其名曰『付出代價』，其實主要是為了滿足大小姐的惡劣玩笑。

鄧布利多怎麼就不管管？他上學的時候多跟那個傻大個說兩句話就要被觀察好幾天，怎麼到了大小姐這裡，就什麼都不管了？

顯然，伏地魔沒意識那個傻大個是個格蘭芬多，而這個被關到柜子里一周的是個斯萊特林。

但是不管怎麼說，伏地魔放棄了。靈魂熔爐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要緊的是搶在布萊克之前，把魂器回手。交手這麼多次，對方實力他不放在眼裡，但是對方的追蹤能力超出他想象，他不能冒著被梅林之賜追蹤的風險去拿回魂器，那樣的話只怕會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伏地魔撫摸著依偎在身側的納吉尼，也制止了巴蒂的虐待行為，他想到了瑞文最後的利用價值。

「那些麻瓜軍隊都怎麼樣了？」伏地魔這麼問，巴蒂面上一白，懊惱不已的答覆，「主人，他們都被攝魂怪吸了靈魂。」

「就知道麻瓜不靠譜。」伏地魔說，沒有多少懲罰小巴蒂的意思，但是小巴蒂那眼神看起來好像十分失望，伏地魔把這看在眼裡，強迫自己忽略掉那份不適感又說。

「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貝拉還是太天真了點。」

「主人，我去殺了她！」

巴蒂請願，伏地魔向說他一句不知好歹，不過轉念一想，算了，他身邊怎麼也得留個跑腿的不是。

這麼想著的他，就免去了對巴蒂請辭的說教，直接道。

「和那相比，我有件更重要的事兒要交給你去辦。」

「主人。」

小巴蒂感激的跪了下來，伏地魔點頭說，「瑞文失去了價值，但還能用一次，貝拉既然那麼喜歡守株待兔的套路，那我也不介意用一次。」

拿了十二個優秀的小巴蒂心領神會，露出了像是鬼一樣的笑容。

伏地魔很滿意，起身站起，撫摸著納吉尼緩步離開還不忘了補充一句。

「別殺瑞文，她得替我拖住梅林之賜。」

「是，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