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伏地魔和小天狼星的寸步不離，讓她沒辦法去救人。就算貝拉真的做出了十足的準備，她也不敢貿然讓『利刃』和伏地魔發生正面衝突。而伏地魔抓了小天狼星肯定會來找她，那個時候才是救援的最佳時段，誠然在第二日的凌晨十點，當伏地魔出現在魔法部的時候，營救行動正式展開。而貝拉作為牽制住伏地魔的重要人選，只帶了阿拉斯托和一隊『尖刀』隊員出現在魔法部。

沒有死傷一片，雖然倒地的人多，但他們全都活著，伏地魔就坐在魔法部大廳正中央的軟椅上把玩著手中魔杖。

這應該是分道揚鑣后的第一次見面。

貝拉這麼想，在想著該用什麼話來當做開場白。不過不等她多想的時候，伏地魔已經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

「Well，Well，終於我們偉大的魔法部部長姍姍來遲。」

這樣一句讓所有能夠讓隨行護衛舉起槍，空間彈就在膛中，隨時可能殺死伏地魔。但是他們的目的不是殺死伏地魔而拖住伏地魔，讓『利刃』的任務順利完成。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看來倒是一點都不假。」

明明被她搞得差不多成光桿司令了，卻還有膽子跑到她面前來，伏地魔不愧是伏地魔，就算降智了不少，可還是能幹出那幫子純血不敢幹的事兒。像是多洛霍夫那個王八蛋，恨不得變成老鼠躲到下水道里來躲避『尖刀』的追蹤。

「呵呵呵，貝拉，你說話越來越精妙，我甚至分辨不出來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看來今天你過來的時候帶了腦子，能聽出來這話的意思，也不容易，我是不是該請你喝一杯？」

貝拉口沒遮攔，她無所謂激怒不激怒伏地魔，她只是想著不能讓伏地魔這麼早的離開，如果讓他撞上『利刃』的話，行動失敗不說，也必然會讓他產生警惕。

不知道是態度的問題，還是今天的伏地魔真的帶了腦子又或者是今時不比往日的情況，反正貝拉說了這話以後，伏地魔還真沒有像是一樣表現出怒火再順便丟出幾個鑽心咒。他的儀態符合他高貴的著裝，他的言辭也符合他自詡的『高貴』。

「這太刻薄了，貝拉，我記得你以前可沒有這麼刻薄的。」

收回前言，愛舊事重提的人沒有什麼儀態可言。

「還想聽高貴，偉大，至尊那一類的話嗎？」

貝拉說，併發誓絕沒有嘲諷的意思在裡面，誠然，伏地魔也不覺得這話有嘲諷的意思，輕轉手裡的魔杖，他開始深刻反思並做出評價。

「你知道，自從你離開我以後，我一直在想過去的我為什麼會相信你，然後我發現你確實有著極強的談話技巧，你特別擅長用這些辭彙掩飾一些東西的時候，順便再偷換概念，哦，穆迪，把你的魔杖放下，我向你的部長保證過不會殺你，我不想食言。」

他這麼說的時候，還指向了穆迪，訓練有素的『尖刀』隊長的小動作沒能逃過伏地魔的眼睛。

「你是來敘舊的么？」

她不能主動提起談判，也不能主動表現出她已經知道對方是幹什麼來的，更不能表現出她已經知道巴蒂·克勞奇的事情一樣，那樣的話，伏地魔必然會起疑心，要是追蹤系統一旦暴露他們就失去了打擊伏地魔最有利的『武器』。

「不排除這個可能。」伏地魔說，微笑起來，「當然也有可能像你說的，『投案自首』。」

「我不接受。」貝拉拒絕的很快，所以伏地魔又說，「那就是來敘舊的，我的誠意你看到了么？」

沒有傷亡，這確實是誠意。

「讓他們走。」

貝拉說，示意了一下那些作為人質的工作人員，伏地魔微笑攤手，「可以。」

成員一個個走了，貝拉也坐在了伏地魔的眼前，面對面。

「所以，你是來談什麼的。」

貝拉主動挑起了話頭，可惜的是伏地魔並沒有應聲，他一一看過那些持槍的眾人後說，「狼人，攝魂怪，純血，混血，泥巴種，還有格蘭芬多，嘖嘖，看到你現在的成就，說實話真讓我驚訝。」

「你費勁吧啦來到魔法部就是為了說這些的么？」

「對於我來說還不算是費勁吧啦。你知道麻瓜武器威力巨大，但對我來說也只是一丟丟的小困難。」

「呵呵，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學會開玩笑了。」

貝拉說，卻沒笑起來，不過伏地魔笑了，他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像是反省一樣的說，「是啊，有時候我也在反省，對待你們的態度是不是太刻薄了。」他說著看了一眼隨時警惕的阿拉斯托又說，「像是那個時候我讓你殺了他，你卻偏要留下他，多少個鑽心咒來著？」

「很久之前的事兒了。」貝拉聳肩，不是那麼在意，「一個兩個吧，沒準是三個。」

「二十四個。」

伏地魔說，眼中笑意盈盈卻很難看出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等到我停下以後，你還是懇求我讓他活下來，你說『我們需要格蘭芬多』。」

「我是需要。」

貝拉說，情緒沒什麼起伏，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剛過去了五分鐘，這點時間只夠『利刃』到里德爾莊園的，夜隼肯定還沒破解里德爾莊園的保護咒。

「事實上當時我就應該意識到，你不像是安東寧他們，你和我一樣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先是他，然後是那個泥巴種科納·康恩，然後是雙法，太多次了，我都應該注意到。」

「別這麼說，我沒你那麼蠢。」

貝拉毫不客氣的嘲諷起來，伏地魔笑笑，並不把這句侮辱當回事，從這方面來看，他比鄧布利多差那麼一點點，鄧布利多還會自嘲，但是他只是笑笑就過了。

「我覺得很惋惜，你沒一早就讓我了解到你的本性，讓我錯誤的把你劃分到馬爾福多洛霍夫之流。看看你現在的成就吧，多偉大，多麼令人不可思議。」

這回貝拉是真笑了，不存在任何虛偽在裡面，是很實在的笑。

「你想用我對付你的方法對付我？我還沒失智到那種地步，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而且我也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讓我猜猜你幹嘛會在這種時候來魔法部，你需要人手，你需要東山再起，但是很遺憾的告訴你，你不會有機會了，你以為你打開的籠子裡面是一群獅子，但其實只是一群猴子。」

「不。」

伏地魔否認的很快，還連連搖頭。

「不全是猴子，至少有一隻獅子。」

他這麼說意有所指。貝拉看他一眼，嗤笑一聲道，「可惜這隻獅子不站在你那邊。」

「啊，這我知道，多遺憾。」

伏地魔嘆息的說，「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來並不是缺人手，我只是來和你談談『退休計劃』的事兒。」

「呵呵。」

貝拉笑的無比嘲諷，伏地魔大概用了幾秒鐘時間才把這嘲諷消化過去。

「事實上確實如此，我自詡我是一個研究者，權勢一說我並不感興趣，我相信你也清楚這一點，我對黑魔法的熱愛不減當年，貝拉關於這一點我認同你，你沒像那些自詡為正義人士的傻瓜一樣，盲目抵制黑魔法，它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應該被大眾人所接受，就像是你一直在為之爭取地位的狼人和攝魂怪。」

「你是來和我討論政治的么？」

貝拉耐著性子繼續拖延時間。

「並不，我只是表達我的想法，你對黑魔法的態度讓我覺得你仍舊應該屬於我這一方的。」

「別挑撥離間，我對你的陣營沒什麼好感，我信奉的是種族平等血統平權，我不是極端的血統狂熱者，我只看重有才華的人或者魔法生物。」

「哦，當然當然，這就是當下情況的政治正確，我能理解。」

貝拉冷笑，「你不配提政治正確這個詞，我也不想跟你討論這些，回到之前的話題，你到底想要什麼？」

「呵呵呵。」

伏地魔笑出了聲，他雙手疊在一起還翹起了腿，並富有節奏的踮著。

「征服死亡，我一直致力於此，而且在這件事兒上我很有自信，貝拉，不是我誇大其詞，我確實是不死的存在，你想殺我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貝拉不發表意見，只盯著伏地魔，讓他繼續下去。

「但是現在出現了一點點小問題，我需要投入全部的精力在這個小問題上，所以戰爭，血統，麻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打算玩了。」

「你想讓我不追究你的責任，讓你能安靜的研究黑魔法？」

貝拉指出了這一點，而伏地魔給予肯定。

「可以這麼理解，而且換種角度來講，其實我也沒幹過什麼真的壞事不是么？我沒有殺麥金農，也沒有燒過對角巷，我殺的麻瓜也絕對沒有你多，不是么？」

殺了麥金農的是她，燒了對角巷的也是她，屠殺過麻瓜的還是她。

他不是一個具有紳士風度的人，也不具備一個領袖該具備的素質，哪怕是臭名昭著的希特勒，當蘇聯大軍攻入柏林的時候，那個二戰中的罪魁禍首也沒想著找借口掩蓋點什麼，而是大大方方的吞槍自盡。他對自己一生的事業不悔，哪怕他十惡不赦。貝拉不贊同他，但是尊敬他，可是伏地魔，貝拉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不去鄙夷他。

「是人就得為自己干過的混賬事兒付出代價，我不例外，你也不例外，如果想用這種理由來說服我的話，你必然會失望的，伏地魔每個人都知道我是怎麼當上部長的，誰都知道我曾經是個食死徒，我不用費盡心思去隱藏什麼，這些都沒有必要，而且我也不眷戀這個位置，魔法界不是我的所有物，是我屬於魔法界。為什麼你會覺得這個位置，還有作為食死徒的過去會是我的死穴？」

「哦，我當然不會這麼覺得。」

伏地魔誠懇的說。

「我只是不想把這件事兒鬧得這麼僵，所以才這麼說的，但是既然你這麼提了的話，那我就不得不說一句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兒。」

終於。

貝拉看了看錶，已經過去十分鐘了。救援小隊還沒傳來信號。

「怎麼了？一個格蘭芬多的布萊克，你不是早就驚訝過了么。」

「哦我不是說這個事兒。」伏地魔露出了勝券在握的表親，他從軟椅上站起，踱步在魔法部大廳之中，稱讚的說。

「我一直都覺得純血一族只有布萊克能被人稱為生而高貴是有原因，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畢竟冠名布萊克的男人女人都不怎麼好惹，貝拉，你最不好惹的那一個，而且我也承認，在你們這一代，該怎麼計數來著？哦，對了，第五代子嗣中，你不是唯一的一個，梅林知道要把大公子請來的是件多不容易的事兒，順便提一句，他的阿尼馬格斯是條狗，還是條極具攻擊性的狗，他咬傷了我三名僕人，有一個差點就給咬死了。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值得的。」

「小天狼星在霍格沃茨，我不相信你敢冒著惹怒鄧布利多的危險，去霍格沃茨抓人。」

「哦，千萬別這麼說。」伏地魔連忙否認，「我可不害怕鄧布利多，而且你說的不對，我的僕人們可不是在霍格沃茨請來你們家的大公子的，當他意識到他自己會成為籌碼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已經阻止了多少次他的自殺行為了。梅林在上，多麼令人震撼的布萊克，你離開我簡直太讓我傷心了。」

伏地魔說的惺惺作態，貝拉用出大腦封閉術才能壓制住立馬就和伏地魔打上一場的衝動。她打不過伏地魔，至少現在的伏地魔她打不過。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聽，也不要去想，用麻木而冰冷的聲音開口道。

「你想要什麼？」

「瑞文，瑞文·隆巴頓。」

沒有猶豫，沒有故作姿態。伏地魔迫切的說完隨後無所顧忌的展露了自己的渴求，甚至還流露了出真誠的表情。

「我是認真的，貝拉，這件事兒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要不然的話我完全可以用你的弟弟重新換回你的假裝忠誠，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瑞文的大腦里有我——」

話音戛然而止，伏地魔的無所顧忌換成了厭煩與隱忍怒火。他冷冷的看著貝拉，憤怒而又壓抑的低語。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貝拉抽出魔杖的同時阿拉斯托扣響了扳機，時空彈命中伏地魔的瞬間出現的時空黑洞沒能把伏地魔吸進去，他只是怔了一下，整個人化成一股黑煙，貝拉打出的索命咒，因此落空，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逃脫的。但是魔法部里還回蕩著屬於他的聲音。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的梅林廣場要麼給我瑞文·隆巴頓，要麼和你弟弟說再見。」

餘音繞梁，魔法部再無伏地魔。

「該死！撤退！」

貝拉咬牙切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