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 60 章

『利刃』隊長在霍格沃茨宣傳,『尖刀』隊長阿拉斯托·穆迪在帶隊出任務,圍剿食死徒。更新了魔力追蹤系統后,魔法部能輕易知道食死徒的位置。而這一回出動的就是『尖刀』。同在軍中服役,『利刃』成員的身體素質遠比『尖刀』要強,畢竟他們大多是狼人出身,而巫師在體能方面遠遜於狼人,但在魔法造詣上卻比『利刃』要強的多。這是好事,這也不是好事兒。就好的那一方面來說,他們不會讓食死徒輕易逃走,就不好的那方面說,他們很可能躲不掉食死徒的反擊。

說到底,食死徒不全是只會拿著魔杖擺楞而沒有丁點戰力的小混混,特別是最近的食死徒好像更傾向於提高魔法水平。阿拉斯托出動一個小隊的成員,擊斃了四名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可是他們隊伍中最小的成員也犧牲了。他剛二十一歲,是一年前阿拉斯托招收傲羅的時候,選中的少年,他有著勇敢的心和吃苦耐勞的精神,而這次將性命獻給了魔法界的未來。

「我應該早點想到特拉弗斯會反撲,我要是早點下令擊斃的話……」

他想活捉來著,可就是因為如此,羅傑斯·拉克犧牲了。沒有妻子,沒有女朋友,只有一個年過半百的母親和一個麻瓜父親。

「這不是你的錯。」貝拉說,情緒有些低落,「戰爭不會不流血,我們行動了這麼久才出現第一次傷亡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但其實這種傷亡可以避免。」巴蒂·克勞奇說,他看起來十分激動,「部長,我們可以當場擊殺,沒必要再勸降,他們全都是十惡不赦的人渣。」

貝拉十分疲憊,她撐著頭,忍耐著巴蒂·克勞奇的話,當他開始用特別令人不舒服的言辭形容食死徒以後,貝拉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他們所有的人都該死,巴蒂你不知道伏地魔的手段,他會讓人害怕,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食死徒是因為害怕才臣服於他的,他們也想離開那個隊伍,他們只是沒機會!」

「但這改不了他們喪盡天良的事實,他們全都做過不可饒恕的事情,最終被殺死是他們應得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也應該被殺死嗎?」

巴蒂·克勞奇不說話了,面色慘白。

會議室鴉雀無聲,良久以後,貝拉長嘆一聲。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這些的,伏地魔用他的方式讓人們臣服於他們,但是我們不是他,我們不能也用同樣的方式讓食死徒改邪歸正,對於魔法界來說,任何一滴巫師的血都是一種損失,我們必須得贏得這場戰爭,但那代價不應該是大部分純血的消亡。發通告下去,如果食死徒中的人願意自首,魔法部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我感覺會收效甚微。」執劍客說,十分客觀,貝拉點頭,「但是我真的需要穩定一下純血家族的情況了,我不想著一切結束以後,純血家族用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散會吧,阿拉斯托,拉克的事情你全權代理。」

「是,部長小姐。」阿拉斯托說的正式,頓了一下又問道,「需要向媒體掩蓋么?」

「不,英雄應該有英雄的待遇,替我對他母親說抱歉。」

阿拉斯托頷首,和眾人一起離開,執劍客本來也想走,剛抬起腳,卻被貝拉叫住了。

「執劍客。」

抬起來的腳生生收回,扭頭回看貝拉,發出了疑問。

「我的部長大人?」

「這邊來坐。」

這麼說著的貝拉還拍拍和魔法部辦公室相比實在有點簡陋的沙發。畢竟這裡是阿茲卡班,條件不可能會比魔法部還要好。所以執劍客也沒有拒絕,他又走回了沙發邊上,也坐在了那裡,然後在貝拉開口以前,執劍客表達的真實想法。

「你不應該把我留下,至少要讓他們親自看到我不是你最倚重的那一個。」

他說的不算是小心翼翼,卻也在擔心著什麼,貝拉能理解這種想法,但其實並不贊同他的理念,故而她沒有回答這種問題,只是起身到旁邊的柜子里拿了一瓶蜂蜜酒出來,又找了兩個杯子說,「但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留下的人。」

「確切的說是家養小精靈。」

事實就是如此,執劍客是一隻很能幹的家養小精靈。

貝拉避而不答,開啟蜂蜜酒分別倒滿兩個杯子,隨後她執起一杯遞給執劍客說。

「我需要一個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

「巴蒂·克勞奇,他是純血,逮捕食死徒積極,而且忠誠可靠。」他說完又補充一句,「對你。」

簡簡單單就分析透徹了她目前在擔心的問題,這就是執劍客的能力,不需要她多言就能抓到問題關鍵。但是對於這樣的提議,貝拉給了絕對的否定。

「他是激進派,他巴不得所有食死徒都死。」

「但他是最合適的,你讓芬里爾掌管『利刃』就惹怒了一部分人,重用科納又惹怒了另一部分人,兩個舉動就把整個魔法界的人得罪遍了,在這種時候你確實得告訴一些人,你沒放棄他們。」

貝拉把玩著漂亮的酒杯,並不說話,但是執劍客好像看出她心中所想,連忙嘗試用最理智的方式勸導她說。

「聽著,我的部長大人,不要把你自己逼到一種無路可走的地步,現在沒事兒是因為很多人需要打伏地魔,但等這些事兒都結束以後,他們就不需要你了,就算羅道夫斯當了軍部長,但在這方面他幫不了太多,克勞奇能幫你穩定住純血,我知道他是激進派,但到現在為止我們都能控制他,我們完全可以試一試,不,貝拉,你不能讓亞瑟·韋斯萊拿到這個位置,是,他是做的不錯,但也只是如此,我們已經給鄧布利多太多示好了,不能再多了,這是你的魔法部,不是鳳凰社的,你還沒有足夠的威望能壓下鄧布利多,一旦他深入進來,等這場戰爭結束以後,你還能得到什麼?你甚至連全身而退的退路都沒有!」

看著激動不已到最後甚至喊出來的執劍客,貝拉笑出了聲。他一直都是很聰明的人,卻偏偏在這種時候,犯了一次蠢,蠢的讓貝拉發笑,可又『蠢』的讓貝拉有點感動。執劍客是真的在關心她,他希望她能在所有的事情結束以後能有個好的歸屬,所以才這麼盡心儘力。可是貝拉對是否有好的歸屬並不上心,成為魔法部部長是機緣巧合,決心反抗伏地魔是陰錯陽差,執行改革行動也只是順勢而為,她沒想名垂千古,更沒想載入史冊。所以,是去是留她不是很在乎。

「所有我想要的只不過是順順利利的結束這些事情。」貝拉淡淡的說,飲下一杯蜂蜜酒後,把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看著執劍客道。

「我不會用亞瑟·韋斯萊,也不會用巴蒂·克勞奇。」

執劍客看著她這表情,拍了下大腿,慶幸的說,「梅林在上,你總算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多謝了,我的部長大人,我用不著費勁心力把你往活路上拽了!」

貝拉笑,片刻后,她看著執劍客端起酒杯正要飲下蜂蜜酒的時候,輕輕的說。

「你。」

所有的動作止於此語,執劍客沒能喝下蜂蜜酒,也沒能把杯子放下,而貝拉說。

「我希望你能擔任我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

「啪啦!」

杯子被狠狠的扔在地上,酒水撒了一地,執劍客那雙大而圓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她,像是有著什麼世仇!

「你他媽瘋了么?!」

「沒有。」

她這麼說,打了響指,碎了的杯子恢復原樣,只是落地的酒水不能重新歸來,所以貝拉重新給他倒上一杯說,「你有才能又有魄力,你是天生的政治高手,前陣子我被人彈劾的時候,你很快就能穩住局面,讓所有人相信這個魔法部非我不可,所以現在我相信你,你肯定能在發出聲明以後穩住魔法界的局面。」

「是,我能!這是相當容易解決的事情,只要發出聲明後繼續追捕食死徒把他們逼上死路,利用輿論就能讓那些該死的『聖母婊』閉嘴,但是我需要站在幕後,而不是檯面上來!」

「為什麼?」

「我是個家養小精靈!!!」

執劍客吼了出來,粗暴無禮且毫不紳士。

但是貝拉不一樣,她溫和優雅且儀態十足。

「這不是理由。」

「這是!」

執劍客幾近尖叫,只是本就沙啞乾澀的聲音讓他很難再發出普遍家養小精靈那種刺耳的叫聲,所以即便他吼出來了,也只是在難聽與更難聽之間徘徊。

「我和狼人不一樣,就算我穿成這樣,進了梅林之賜有著絕大的權利也算不了什麼,我連提卡都不如,在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一個家養小精靈,無論我過的多體面,變得多強大,我應該做的事情是去服務巫師,服務狼人,給他們干著洗盤子的活兒還得時不時懲罰自己來告訴所有人,我他媽天生就是這種賤咖!你以為你讓我留在魔法部沒人笑話你么?你以為那些純血為什麼害怕伏地魔還跟著他干而不來投靠你?因為你沒讓他們感到安心,芬里爾,科納,現在還想任命一個家養小精靈?他們會怎麼想你?會怎麼笑話你?你會遺臭萬年的!」

「我不在乎。」

「我他媽的在乎!」

貝拉笑出了聲。她很感動,因為執劍客這麼認真的說著這種話,其實在貝拉看來,她一直都覺得執劍客不在乎這些的,他能留在魔法界給她幫忙完全是因為他還沒玩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畢竟他在這裡享受著優渥的待遇,而且他看起來也挺享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的。只是她真沒想到會在執劍客嘴裡聽到這種話。

「我需要說謝謝么?」貝拉笑著問,有著朋友間打趣的嘲弄,可是執劍客沒有笑,他一臉嚴肅,甚至冷下了臉。

「你不能這麼做。」

「我能這麼做。」貝拉說,抬手打斷了執劍客新一輪的『請願』,冷靜而又客觀的分析說,「你說的對,我不在乎那些純血家族的生存情況,但是為了未來的情況我不得不去在乎,種族問題我一直在做,血統問題我不會就此擱置,我給了他們選擇,要麼跟著伏地魔一塊兒死,要麼放下血統的偏見給我生存下來,執劍客,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你知道這一點,所以我也不會在你面前說什麼偽善的話,羅傑斯·拉克的死,沒讓我感到難過,反而讓我感覺這是一個機會,能夠拉他們一把的機會,而你。」

貝拉說,指著執劍客。

「站到台前來,去擔任和你能力相符合的職位,丟掉你骨子裡的那些自卑與懦弱,如果有人敢侮辱你,那就掏出你的劍,指著他們的喉嚨,大聲的告訴他們,你不是克勞奇丟棄的奇奇,你是梅林之賜的總副隊長,是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是執劍客,也是家養小精靈,侮辱你就等於侮辱魔法部及魔法軍部的高官,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

刺眼的模樣,讓執劍客不知道是該先轉身還是先該閉眼。他只覺得前方亮的像是能把他整個精靈都晒成灰燼。他應該逃走,重新逃回黑暗,逃到讓他熟悉且感覺的安心的地方,畢竟他一直都在那種地方活著,且掌握了所有的生存之道,他怎麼能捨棄曾經用那麼多苦難換來的經驗,來到這種陌生又讓他無所適從的地方。

可是該退後的腳步,無法挪動。

太明亮了,映在眼前的光。

太溫暖了,站在光中的人。

這讓他忘了黑暗可以黑到什麼地步。

也讓他忘了寒冷可以冷到什麼境地。

然後他聽到那個溫暖而明亮的人放軟了語氣,請求的說。

「幫幫我吧,沒了你我幹不了這個。」

執劍客大大的眼睛垂下,他退後一步,壓低帽子,背過身。

「安心吧,我的部長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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