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 31 章

廢除《反狼人法》,廢除《巫師法》,推行《巫師憲法》這一爆炸性的新聞,將平靜了半年之久的魔法界鬧得沸沸揚揚。《預言家日報》就賣到脫銷,在同一時間上架在《麗痕書店》的《巫師憲法》更是成了搶手貨。

《巫師憲法》共四章,一百三十條,內容不多,林林總總的介紹了魔法部擁有的權利,巫師擁有的權利等等。

但是這不是終結,在新年的第二天,魔法部推出了《巫師刑法》。共十章,二百七十九條。看上去很多,但是事實上兩部法律加起來都沒有《巫師法》一半多。

貝拉愉悅的享受著暴風雨前的寧靜,科納·康恩就站在一邊,看上去緊張兮兮。而後沒有多久的時間,拄著拐杖的穆迪叩響了辦公室的門。

「部長小姐?」

貝拉點點頭,放下捧在手裡的熱茶,簡單的說,「介紹一下,科納,這是傲羅部總指揮,以後會協助你工作的阿拉斯托·穆迪。阿拉斯托,這是威森加摩機構的首席審判長,科納·康恩。」

瘋眼漢轉動魔眼,對著年紀輕輕的科納·康恩伸出了友誼之手。至於科納,雖然位居首席審判官這麼久,還是一副怯懦的樣子,略顯靦腆的回應了這次握手。

「好了,互相見過面了,那麼把問題說開,阿拉斯托,新法推行需要有強有力的傲羅來做中堅力量,我給了你半年的時間去重組傲羅部門,但是我發現效果不佳,不過好在,關於這一點我早就做了提前的準備,梅林之賜成員會參與到其中——」

正說著的時候,辦公是室的門又一次被推開,芬里爾傻愣愣的說,「姐,你找我啊?」找他是沒錯,但是有一點得說,「是找你,芬里爾,稱呼我部長,謝謝。」

「好的,姐。」

科納臉上多了一點靦腆的笑意,貝拉瞪他一眼繼續說,「傲羅部很難推動新法推行,我要梅林之賜協助其工作。科納你見過了,有什麼問題么?」

這麼一說,芬里爾忙不迭的點頭,「哦哦,沒有問題,對了姐,廣告有效果了,收到一封求職信。」

穆迪瞪大了眼睛。『哥曼德』公開招聘的事情是在聖誕節之前,穆迪也知道這個事兒,不過他不覺得有誰會來,因為誰都知道『梅林之賜』裡面就是一窩子狼人和攝魂怪。所以他也沒怎麼把這當回事兒,卻不曾想真的收到了求職信。貝拉略顯驚訝,顯然她也對此沒報什麼期待。

「哦?誰啊?」

這麼問著,芬里爾倒顯得有些猶豫起來,含糊的說,「是個家養小精靈。」

貝拉,「……」

好吧,她決定忘記自己問過這個問題。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說,「總之,傲羅繼續組建,但是推行新法是首要任務,不要耽誤了,沒你們的事兒了,全都去幹活,別耽誤我時間。」

「行,那家養小精靈,要不要接受啊?」

芬里爾又提了這麼回事,貝拉猶豫了一秒,決定見見這個知道預約的家養小精靈。

「約的什麼時候?」

「後天下午。」

「那就後天下午吧,去吧。」

貝拉開始趕人,眼瞅著穆迪要離開的時候,貝拉說了一句,「阿拉斯托,明天晚上七點之前我會一直待在魔法部。」

一瘸一拐的身體有點僵硬,穆迪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所以只能扭頭回看貝拉,卻不料一下就撞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睛,穆迪連忙低頭,就算連魔眼也刻意避開了她的視線。微微行禮,咕噥道,「是的,部長。」

貝拉笑笑,「去吧,辛苦你們了。」

……

《巫師憲法》,《巫師刑法》,兩部書的內容不多,鄧布利多花了半天的時間就能全部讀完。現在他看完了,把還帶著墨香的書放在桌上后,惆悵的嘆了口氣。其實那個時候他的想法是正確的,就不應該讓布萊克在部長的位子上太久。

這兩部法律,詳細的申訴了公民的權利,以及魔法部所擁有的權利,如果按照這兩部法律來走,鳳凰社的存在就是非法集會。而他作為霍格沃茨校長帶領鳳凰社就是造成社會動蕩的扇動者,該被判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但是這一條款就不能套用在黑魔王的身上,因為他即便權傾天下,也沒有任何職位,他不是某個官方機構的帶頭人,只是個……『無業游民』。而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不僅是霍格沃茨校長,還是為社會做出過傑出貢獻的魔法師。

「布萊克推行這樣的法律到底有什麼目的,它這上面看上去完完全全是在為公民的而考慮的。」

顯然,米勒娃是被這兩部法律『帶歪』了的人之一。然後鄧布利多耐心的給了解釋。

「她試圖讓人民相信她,在黑魔王的統治下真的會有更好的生活,讓人們擁護黑魔王。」

「但是這說不通啊,那些純血可不會放任麻瓜種和他們平起平坐的。」

誠然,這也是關鍵所在,這裡面確實有部分條款給予了麻瓜種權利,也多少削弱了一些純血的權利。他開始弄不懂布萊克為什麼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公然推出這樣的法律,讓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來自於斯萊特林的學霸到底要幹什麼。

……

鄧布利多的邏輯被她弄的混亂不堪,但是貝拉的邏輯很清晰。

人類的本性就是安於現狀,而且他們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哪怕他們都知道問題是存在。貝拉深知這一點,所以才能按照自己的需求,把偌大的魔法界玩弄於鼓掌之間。

所以,忠於鳳凰社的王牌傲羅,在半夜兩點來到魔法部部長辦公室並不奇怪。

他來的時候,貝拉在睡覺,沙發在一個月前換成了沙發床套裝。雖然不如真正的床舒服,但是躺在上面補眠已經足夠了。靴子脫了放在一邊,手垂在地上,手中還握著厚書,淺灰色的羊毛毯蓋在身上,她看上去睡的很安穩。

如果我現在抽出魔杖,就能特別輕鬆的殺死她。

穆迪想。

猶豫了片刻,他上前一步,彎腰把掉在地上的書撿起來,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了書名——《家養小精靈史》

——是個家養小精靈。

——約了後天下午,要不要接受啊?

——我看看吧。

穆迪坐在了女人的對面,也把書擱在茶几上。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十指交叉的樣子,像是在做著最難的選擇題。

大概是穆迪的呼吸太重,吵醒了貝拉,又或者黑暗中穆迪的陰影太暗的原因,反正貝拉醒了。依稀能看清楚穆迪的輪廓,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慌與失措,從沙發上坐起的時候,還拉過毯子裹在身上。

「怎麼沒叫醒我。」

聲音黏軟,帶著沉重的睡意。穆迪咽下莫名其妙出來的口水,說了句自己也不能理解的道歉。

「抱歉。」

「沒什麼。」

貝拉說。然後她看看茶几上空了的茶杯,又看了看距離自己很遠的飲水機說,「我感覺我該找個秘書了。」

「任何秘書都不會在這個時間點還守在這裡的。」

阿拉斯托的話讓貝拉笑出了聲,看到她笑了,他也笑了。起身將茶杯拿起,走到角落裡的飲水機處的時候還問,「茶,還是咖啡?」

「隨便,熱的就行。」

「啪。」

貝拉打了個響指,微暗的部長辦公室亮了起來。然後她整個身體都縮在一起,還裹緊了毯子,外面是鵝毛大雪,這一件羊毛毯子,讓貝拉凍得直哆嗦。

送到手裡的是咖啡,冒著熱騰騰的熱氣,加了糖和奶,貝拉趕忙捧在手心裡緩解著冰涼的手指。

「感覺好點了么?」阿拉斯托主動的問,貝拉小心的喝了一口,微微點頭,「也清晰點了。所以,你想說什麼?」

「你願意和阿不思談談么?」

「鄧布利多?」

阿拉斯托點頭。

貝拉搖頭。

「我不相信他。」

「但他是唯一能夠打敗黑魔王的人。」

「他是我主人,你在我面前說這話,我應該給你一個阿瓦達。」

「那你為什麼還會推行憲法和刑法,我不覺得這對你們有利。」

「因為我處在這個位置,我是部長,我就得對那些需要魔法部的人負責。」

「如果黑魔王殺了麻瓜種,你會讓梅林之賜去抓人么?」

「如果在他們確實違法了的話。」

「這樣解決不了問題。」阿拉斯托說,「你不做出決定任何問題都解決不了。」

貝拉聳肩,「如果我做出決定的話,明天我就會死在這間辦公室里,雙法全部作廢,魔法部瞬間癱瘓,阿拉斯托,你是個格蘭芬多,但你也是個成年人,考慮事情的時候,請不要這麼片面行么?」

「那你想怎麼辦呢?」

「做我該做的,做你該做的。」

「為什麼不信任阿不思。」

「那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阿拉斯托沉默很久以後,坦誠的說,「你讓人捉摸不透,那天你們進攻魔法部以後,你跪在黑魔王的腳下,親吻他的袍子,虔誠的可怕,後來你再□□室里說的那些,還有你對芬里爾說的那些,很能打動人心,可是我也知道你在黑魔王面前會有另外一套說辭,布萊克,就連我的魔眼都分不清你什麼時候說的是謊話,什麼時候說的是真的。」

關於謊言與真實,貝拉避而不答,她只說,「黑魔王喜歡這樣我就滿足他,這有什麼不對么?」

阿拉斯托不說話,貝拉也坦誠的說。

「你跟我不一樣,你父母死了,家族沒落了,沒有兄弟姐妹,但是我有,除了他們之外,我還有家族,阿拉斯托,沒人想跪在一個人眼前去舔他的鞋底,你覺得恥辱,我比你更覺得恥辱,但是我必須這麼做,去表明我忠於他,我崇拜他,甚至我會愛上他,只有這樣我的家人才能好好的活,你明白么?」

「那你現在推出來的憲法和刑法又是在做什麼呢?」

「在做我該做的事情,在做一個魔法部部長該做的事情。我知道你相信鄧布利多,相信鳳凰社能結束這一切,但是你能告訴我,這麼多年過去了,鳳凰社在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

「他真的有一次阻止過悲劇么?看看外面的那些人,在一年前他們是怎麼活著的?擔心黑魔標記出現在自家房子上空,現在這些隱患還在,我更沒有能力去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兒,但是我用了科納·康恩,而到今天為止,他還活著,而你的鄧布利多除了在積蓄力量以外,還在做什麼呢?」

阿拉斯托無言以對。

「我不逼你做出抉擇,我從沒有要求過你站在我這一邊,沒有給你餵過吐真劑,對你用攝神取念來搞到鳳凰社的情報,我給你絕對的指揮權,不干涉你的活動,也無所謂你把我的情報告訴他們,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浪費了我半年的時間,如果傲羅部門在三個月前就組建好,憲法和刑法在三個月前就能推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我不怪你,沒有傲羅,我還有梅林之賜,巫師不幫我,我還有狼人,有攝魂怪,說不定還會有家養小精靈。可是我真的很失望,你,你們,鄧布利多,格蘭芬多,你們就是雙標狗。你們說責怪我們斯萊特林對血統太看重,對麻瓜趕盡殺絕,卻瞧不起狼人,瞧不起攝魂怪。而且你們的行徑比我們更惡劣,至少我們只是在人類之間存在偏見,而你們是跨越種族的歧視與偏見。」

「狼人和攝魂怪都會傷害巫師,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

「共事這麼多月,芬里爾咬了誰了?提卡有吸過你們誰的靈魂了么?」

「攝魂怪的存在就讓人很惱火。」

「但是他們仍舊存在,他們不是人類造出來的,是大自然,是梅林。每個物種生來就有活下去的權利,你不能因為他們讓人類不舒服就把他們趕盡殺絕,我們人類還會讓雞鴨魚不舒服呢,難道人類就該消失么?」

阿拉斯托無法反駁,他甚至開始質疑一直堅信不疑的東西到底是對是錯。像是狼人就該被驅逐,像是攝魂怪就不應該離開阿茲卡班,像是很多事情,像是布萊克真的想要為巫師,為魔法界做些好事。

「你想讓我做什麼。」

阿拉斯托問,疲憊的樣子像是鏖戰了三天三夜。

「幫我組建一隻強有力的部隊,去建設梅林之賜,一起保護那些該被保護的人,就這麼簡單。」

「如果是食死徒攻擊他們了呢?」

「那就殺了他們,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那你呢?再去舔他的袍子?」

貝拉搖頭,平靜的說,「我是個斯萊特林,我有我的方法去解決任何問題。」她說著,手緊緊的抓住阿拉斯托的手臂,黑亮的眼睛閃著光。

「幫我完成芬里爾的願望,他希望他的族群能正當的生活在這個世界,為了這,他放棄了追隨黑魔王逍遙快活一輩子。我知道他咬過人,不止一個,可是在那之前,他的族群從來沒有被這個世界公正的對待過,阿拉斯托,你不是沒辦法接受他,你只是沒辦法輕易的原諒自己毀過別人的人生。給自己一個機會,給所有人一個機會,哪怕只有一次,也請嘗試一下,去努力讓世界變得更好,行么?」

阿拉斯托絕望了。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放棄性的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絕望的說。

「我不會告訴你鳳凰社總部的位置,更不會告訴你鳳凰社成員的。」

「我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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