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戶籍
林管家忙道：「說什麼麻煩，琛二爺有事，儘管吩咐老奴就是了。」
賈琛靠近林管家，悄聲道：「我想替一個女子弄個戶籍。不瞞您說，這次出門我得了個小女子，可惜她出身上有些難言之處。我想納她為妾又怕家中長輩不依，不得不做點手腳，您看……」
「哎呀，這倒是難得！琛二爺眼界高，好不容易有了這種喜事，老奴怎麼也要幫把手。弄個戶籍不難，您把要求給老奴說一說。」
「那女子年方二九。」他故意說錯了可卿的年齡，「我想要一個身家清白、親屬越少越好的戶籍，最好是良籍。」
「奴籍不行嗎？奴籍好弄，以後脫籍從良也方便。」林管家細細解釋到：「著急忙慌的弄一個良籍卻多有不便之處。一來，那良籍人口，生死都需官府入檔，少有能冒名頂替的，沒有老爺出手，一時之間怕是尋不來合適的；二來，良籍女子將來嫁娶至少得是個良妾，二爺納良妾不是小事，這假身份經不起有心人的細查，怕到時反壞了您的事。」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麼，身世清白的奴籍可能弄來？」
「巧了！我們府里有個侍女叫林翠，今年十七歲，兩個月前突然害病死了，府里還沒來得及勾銷她的戶籍。小翠是林家的家生女兒，她的身世再清白不過，還是個孤女。如今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的身契過到您的名下，讓那姑娘頂了小翠的名兒就行了。我家老爺是您的長輩，長輩賜的丫頭，誰也挑不出理來。您看如何？」
賈琛聽完，不得不說林管家的提議更切合實際。但是，可卿能接受一個奴籍嗎？哪怕是暫時的。
他自是不願委屈了她，因此有些猶豫不決。
林管家勸道：「奴籍很容易就能脫籍從良，林翠這個身份卻難得，長輩賜妾的名分也體面。對了，老爺那裡要不要稟告一聲？」
「姑父病重，就不要打擾他養病了吧！這事連我身邊的人都不知道，請你暫時幫我保密，等事成再說不遲。戶籍的事就按你說的做。新的小翠我會安置在外頭，免得被府里人看見了說不清楚。」
「是，老奴會保密的，身契過戶的事一二日的工夫就能辦好。琛二爺，您的接風宴大約已經備好了，黛玉小姐和惜春小姐她們都等著您呢！」
***
林如海病重，接風宴的主家代表就成了林黛玉。
黛玉身嬌體弱但性子卻不弱，指揮僕役、排布宴席、迎賓待客，林家大小姐的派頭拿捏的十分到位。
反觀惜春就沒那麼好的定力了，她看到賈琛簡直喜出望外，一見面就撲過來了。
「二哥，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久了，林姑父一直生病，林姐姐很擔心……」惜春變成了小話癆，「金陵的事都辦妥了嗎？我們是不是要回京了？可是林姐姐怎麼辦……」
怎麼辦？林如海病重如此，黛玉當然不可能如原計劃般和他們一起回京。甚至於，林如海萬一有個不好，林家沒有男丁支應門庭，賈琛也不能一走了之獨留黛玉一個人在此，讓林如海最後連個體面的喪事都辦不成。
接風宴上，一大桌的素宴，色香味俱佳，看得出主人家是花了許多心思準備的，可惜大家都沒有享受美食的好心情。
林如海沒有出席宴會，只剩下黛玉和賈琛、惜春一起用餐。他們在賈母處也曾屢次同桌用飯，大家都習慣了，倒是不用講究什麼。
「過兩日，賈芸會回金陵去準備一應回京事宜。惜春，你要不要跟著賈芸去金陵玩幾天？回京的船總要路過揚州的，到時你再和大嫂一起來林府就是。」
「二哥一起去嗎？」
「不，我會留在林府照看姑父和黛玉。咱們都走了，留下黛玉妹妹一個，也太不講義氣了，是不是？」
「那我……」惜春有些舉棋不定。
「你不用急著決定，回去好好想一想。金陵是我們的老家，你長這麼大還沒回去過吧？機會難得，你考慮一下。」
惜春點頭應了，賈琛為黛玉舀了一碗白玉豆腐湯，示意她喝些。林家人的身體都不太健康，黛玉現在不在病中，可她的胃口依然非常弱，吃的比惜春少多了。
「黛玉妹妹，我要在這裡打擾一段時日了。」
「二哥太客氣了，你留下明明是一番好意，說什麼打擾。我心裡很是感激，父親也會高興的。」
「我聽管家說，明日余太醫會來給姑父複診，到時我請他給妹妹也診斷一番如何？我看妹妹的胃口不佳，照顧病人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一定要先保重自身才是。」
「二哥不必為我擔心，我自小就身子弱，看了無數名醫也不曾見效，還是讓余太醫用心為父親治病更要緊。」
「我明白，當然先要給姑父治病的。不過，給你看看也耽誤不了什麼。你吃人蔘養榮丸也有幾年了吧？我不懂醫理也知道，病人的情況隨時都在改變，而用藥應當根據病況及時調整。妹妹一年比一年大，身體也該更好才對，沒見好就說明這味葯已經不合適了。妹妹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賈琛鄭重的對黛玉和惜春說道：「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有個好身體，身體垮了，再高的才華、再多的錢財、再深刻的感情，都會變成浮雲。希望你們一輩子都保持健康。」
惜春在賈琛面前一向乖巧聽話，連連點頭表示受教。
黛玉聰慧過人，細思過後，也不得不點頭贊同。她在世上能依靠的人只有年邁的外祖母和病弱的父親二人而已。若父親有個萬一，她就成了孤女，只憑外祖母的庇護，她能如願嫁給寶玉嗎？身體不好確實是她的弱點，二舅母本就不喜歡她，她再不能給人留把柄。
「二哥，我聽你的話，我願意看大夫治病。這些年在榮國府里，我時常鬧病，吃夠了各種苦藥，這回若能得遇良醫，一氣兒把病根拔了才好呢！」
這話說的有勁！賈琛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惡作劇似的的衝動來。
原著中的林黛玉自小有不足之症，天生體弱，愛哭又多病。可若是他能讓黛玉的身體好起來呢？
一個才華橫溢、腰纏萬貫的健康寶寶黛玉，那該是多美的姑娘！她是林家千金，完全可以從賈家的悲劇中逃生。手握林家的大筆遺產，她嫁誰不行啊？只要黛玉自己不垮掉，她就能夠活下來，爭取一個不錯的未來。
哈哈……這種逆天改命的橋段，想一想都覺得好顛覆好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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