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劣（5）
開心的注視着邱雲澤在場上打球的模樣，顧從楊欣賞了許久才轉頭看向藍婉——對方正認真看着小本子。
低頭湊近藍婉，顧從楊看向她手上的小本本，上面記着各種法語單詞。
藍婉任顧從楊看了一會，才說自己在看英語單詞。
顧從楊睜大眼睛看着藍婉一本正經說謊的模樣，眨了眨眼睛說自己看的懂法文。
藍婉有些意外，她上下打量了一會顧從楊，笑了起來：「Vousêtesunpetitimbecile」（你是一個發花痴的小傻瓜。）
顧從楊用手捂著臉，過了半天才喃喃：「Jenepeuxpasm'enempêcher」（我只是情不自禁）
瞧著對方緋紅一片的臉龐，藍婉問：「Vouscomprenezlebasketball」（你看得懂籃球？）
「Jenecomprendspas」（看不懂）顧從楊不在乎的說道：「Maisregarderlebasketn'estpaspourregarderleballon.」
藍婉無語，低頭繼續看自己的單詞本。
瞄了一眼低頭看單詞本的藍婉，一抬眼，顧從楊便瞧見遠處因為進球而回頭看藍婉的徐宣言，對方發現藍婉沒看這邊，笑着的臉愣了一秒就轉頭了。
集合的口哨聲被吹響，所有人匯合。
剛站好隊伍，下課的鈴聲就響了起來，老師說了幾句就宣佈下課。
大家一解散，徐宣言就湊過來問藍婉剛才在做什麼，都不看他們打球，還非常遺憾的說自己剛才有好多精彩的瞬間藍婉都沒瞧見。
徐宣言巴拉巴拉的說了半天，藍婉都沒吭聲。
等到對方說完，看着徐宣言滿頭大汗用衣服隨便擦擦的姿態，藍婉微微皺眉，她遞給對方一包紙巾讓對方趕緊去衛生間洗洗臉。
徐宣言開心的接過紙巾，拉着邱雲澤去洗臉了。
洗臉后，邱雲澤試圖向徐宣言借一張紙巾，被對方無情的拒絕了。
「這都是我的。」寶貝的緊緊握著紙巾，徐宣言堅定搖頭。
邱雲澤好笑的瞧著對方小心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然後親了一口紙巾袋才放進口袋的模樣。
身邊有同班的女生聽見，立馬遞出自己的紙巾。
邱雲澤對對方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女生紅著臉說沒事。
瞧著紅臉的女生，徐宣言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自己從小到大的小夥伴還真是……招蜂引蝶的厲害。
以後誰做他的女朋友都要擔心的要死吧？他想，不像我，雖然長得不錯，但情書什麼的都不會收，一定會在最初就謀殺在苗苗里。
兩人回到教學樓下，顧從楊已經拿着幾瓶水站在那了。等邱雲澤和徐宣言走近，她便把水遞給他們。
瞧見只有顧從楊一人，徐宣言有些失落。
顧從楊眨了眨眼睛，馬上解釋：「水都是藍婉買的，只是她被叫走了。」
「誒，是嗎？」徐宣言立刻開心起來，一旁的邱雲澤沉默不語。
注意到邱雲澤頭髮邊角有些滴水，顧從楊趕緊把口袋裏的紙巾抽了一張遞給對方，示意他擦擦。
邱雲澤笑着說謝謝，用紙巾擦了擦。
疑惑的看着剛才明明有那麼多紙巾卻沒擦乾淨臉的小夥伴，徐宣言想，可能是剛才沒注意到？
體育課後，數學課上，數學老師寫着一道道的題目點學生上來試試會不會做。
看着點名單上的名字，數學老師隨意念著，最後一個位置留給了課代表。
黑色的粗筆在白色的黑板上刷刷寫着，顧從楊很快就寫出解答過程離開了講台。
一旁的數學老師瞧了瞧，不住的點頭。
其他學生瞧見有人這麼快就寫好了，立馬加快做題的速度。
位置上一題都沒寫完的徐宣言驚訝的看着黑板，問邱雲澤是不是對的。
「對的。」邱雲澤看了一會，回答。
徐宣言詫異地看向顧從楊：「誒……」他還以為彼此都是學渣怎麼會……
「她成績和我差不多。」邱雲澤說。
「！！！」徐宣言有些不敢置信：「可我明明在補習班見過對方……」
邱雲澤沒料到還有這事，他問徐宣言：「什麼時候？」
「初二的時候，我想想啊，大概是上學期？」徐宣言不確定。
回想着那段時間顧從楊的成績，邱雲澤開口：「可能是你在補習她在培優？」
聽到邱雲澤的話，徐宣言泄氣的不行，他沒想到居然連同伴都沒有——三個學霸一個學渣。
事後，徐宣言問顧從楊為什麼沒告訴他，她成績那麼好。
「還好吧，沒邱雲澤和小婉好。」顧從楊如此解釋。
徐宣言僵硬了笑容——和他們比，他想，真是目標遠大。
放學后，顧從楊在家門口見到了已經站在那裏的路老師。
路老師是去年給趙嘉措顧從新補課的老師，帶過顧從楊一段時間。
雖然目前顧從楊只是在中國借讀，之後會去德國，但考慮到未來請假比較頻繁，以及要是成績太差會被老師勸退，趙嘉措還是請了人給顧從楊上課以應付未來考試。
路老師的課每周三次，每一次大概三個小時。
從六點多上到九點多，課程結束后，路老師就離開。
拿着老師發的卷子和筆記放在書桌上，顧從楊拎着必需品上樓了。因為顧爸爸今天不回家，所以她放心的在樓上呆到了第二天。
十點鐘左右，顧從楊接到了顧哥哥的來電，問她在學校過得如何。
顧從楊說一切都好，想了一會，又說在學校看見邱雲澤了：「……我們現在在一個班……」
一聽這事，顧從新原本懶散的模樣便消失殆盡：「那你……」
「我不知道……」握着手機，顧從楊不確定：「哥哥，我不知道……」
顧從新沉默了半晌，開玩笑的和顧從楊說：「要不再試試？反正你近期都留在國內……」
顧從楊沉默，她想到摩天輪上的那個親吻和不久前的藥膏，蠢蠢欲動的心臟鼓噪的聲響有些大：「我……看看情況。」
顧從新在那邊笑：「不過你要記得追人這事，聽天命，盡人事。要是最後實在不行就是對方眼瞎，別太傷心……」接過趙嘉措遞給自己的東西，他繼續：「我說真的，兩條腿的男人很好找，你要是真喜歡那樣子的，我可以和小措在學校給你留意著……」
顧從楊笑了起來，她想想，說：「可是我就是覺得對方最好怎麼辦？」
在那邊的顧從新語氣馬上就變了：「楊楊，其實男人這東西，看多了你就會發現好的永遠不止一個，而人的一輩子也不可能就談一次戀愛……」
「哥哥你想談第二個哦？」顧從楊驚訝反問。
聽聞這話的顧哥哥沉默了，他無奈又好笑：「楊楊……」
兄妹兩聊了一會別的事才變成三人通話，十分鐘后，電話終止。
走回房間，顧從楊接了一杯水走向電腦前。
瞄了一眼視頻那頭正認真畫着圖紙的少年，顧從楊喝了一大口水，繼續手頭上的事。
很快時間就從星期一走到星期五，顧從楊也順利安排好自己在國內的某些興趣班課程——相比初中時少了很多外出課程，她的重心在兩個月後的考核。
星期五，中午吃完飯後，邱雲澤等人便坐在位置上做自己的事。
邱雲澤在讀複雜難懂的大部頭書本，徐宣言則是時不時去騷擾寫作業的藍婉，而顧從楊，在接到一個電話後走出了教室。
瞟了一眼站在走廊附近打電話的顧從楊，徐宣言說道：「話說，從楊最近的電話有點多啊……」
「可能是有什麼事吧。」匆匆掃了一眼，邱雲澤便收回視線。
「上課的時候也是……」正解題目的藍婉補充道：「時不時便在發消息……」
「唔……」徐宣言若有所思了一會：「她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藍婉無語：「你從什麼地方得出這樣的結果？」
「那還有什麼情況？」徐宣言覺得自己這麼猜很正常：「一個小女生每天也就讀讀書逛逛街，了不得就是去參加一下各種比賽，還能有什麼事這麼忙？不就是談戀愛了嗎？」
藍婉不想搭理對方了。
「那小澤你說。」發現藍婉不相信，徐宣言看向邱雲澤尋找支持：「你覺得呢？」
邱雲澤翻了一頁書：「可能是在外國有事吧。」
徐宣言思考了幾秒，覺得也對。
等顧從楊回來以後，徐宣言便問對方怎麼最近一直在接電話。
「啊……」顧從楊收起電話，拿起筆：「德國那邊的學校出了一點問題，有些審核資料需要本人親自確認。」
「哦……」徐宣言想，還真給邱雲澤說對了。
星期天早上，顧從楊背上書包出了門，聯繫的偵探到現在都沒給她滿意的結果，她想想只好自己出門看看情況。
忙碌了一早上什麼結果都沒，站在人來人往道路上的顧從楊嘆了一口氣。
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和手錶——已經快中午了，顧從楊思考着要不先找個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