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4）

邱雲澤正準備開口：「你……」不料，又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正好從衛生間回來的楊姍姍和左希雅詫異的瞧著位置上的邱雲澤：「呀，邱雲澤回來了？」

仔細打量著邱雲澤，左希雅問：「身體好點嗎？」

「好多了，謝謝。」

觀察著邱雲澤的面色，楊姍姍有些擔憂：「我覺得你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誒，確定沒事嗎？」

「沒事，我本來就比較白。」邱雲澤笑笑說。

對於邱雲澤的這句玩笑話，楊姍姍也是……「哎呀……好吧，我也承認你白。」

從外面回來的顏如一瞧見邱雲澤，就連忙拿出自己的本子想要問對方問題。

幾個人都回來了，邱雲澤也不好說什麼。

上課鈴聲響起，所有學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上課。

會議室，焦老師一臉懵逼地看着文件，尷尬的笑了一會說自己要和其他人談談，讓他們稍等。

辦公室直接炸開了鍋，老師們紛紛圍過來說：「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談個戀愛可以弄出一份起訴函來着。」

「這怎麼解決？」焦老師求助般的看向其他老師。

「什麼家長啊都這麼橫了，直白的就是說自己女兒一點問題都沒有。」有年紀大了一些的老師皺眉，很是不悅：「我們這些做老師的還能怎麼辦？又惹不起……」

「名譽受損什麼的，我也是醉了……」瞧著文件上的字眼，有男老師感嘆，他覺得對方家長完全是小題大做。

只有廢話沒有具體辦法，焦老師鬱悶的回到了會議室。

不成想，一坐下，對面的律師就又拿出了一份東西，並以校園欺凌的名義要求學校對相關學生做出懲戒。

「怎麼會……」看着另一份東西，焦老師覺得自己的教師職業可能……

其他老師在知道還有這麼一茬事後都閉上了嘴巴。

這種事，對學校很不利。

上午課程結束后，顧從楊拿上錢包準備去給邱雲澤買東西，邱雲澤看了一眼拒絕了趙盼盼過來約飯的請求跟着出了門。

坐上計程車，一路開到繁華的商業街上，顧從楊熟門熟路找到自己要找的幾家商店。

買好東西后，顧從楊站在門口數了數自己買的東西，確定沒有遺漏就看了一眼時間準備找個地方吃飯。

「買好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顧從楊一轉身便瞧見邱雲澤在不遠處：「……好巧？」

不遠處的邱雲澤走來：「不巧。」

「誒？」看着面前的少年，顧從楊眨眨眼睛不知其何意。

「我本來就是過來吃飯的。」邱雲澤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湯館：「要一起吃飯嗎？」

「……我……」吃過了。

想到來時在路上啃的麵包，顧從楊猶豫了一下沒說出口——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幾個字在看見邱雲澤時怎麼說都說不出來。

瞧著沒說話了的顧從楊，邱雲澤才開口：「走吧，那裏的湯味道真的很不錯。」

「……好。」

走在邱雲澤身側，顧從楊一邊跟着一邊思考怎麼辦——給對方買東西被本人抓了個正著，感覺再送……唔，有點怪異，她想，而且，剛才沒有一見面就給現在送會不會更加奇怪？

嘆氣，顧從楊想，早知道剛才一見面就應該給對方的，現在自己拿着該怎麼辦？

等到坐到位置上，顧從楊也沒想到該怎麼辦。

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顧從楊這才發現身旁那人穿着漢服……

再瞧瞧周圍……顧從楊一邊打量一邊想，好古風的一家店……

邱雲澤很快就點好要吃的東西，顧從楊想想點了推薦。

兩人面對面坐着彼此沉默，顧從楊握緊幾次手還是沒說出東西給你之類的話。

不出幾分鐘，湯水小菜以及米飯就被服務生送了上來。

喝了一會湯后，顧從楊忍不住誇獎。

「喜歡？」這聲誇獎打破了安靜，邱雲澤也開了口。

緊接着又小口喝了一口，顧從楊便抬頭沖着邱雲澤笑：「嗯。」

注視着顧從楊的笑容，邱雲澤微微垂眼，又抬眸：「那些東西是給我買的？」

沒想到對方下一句是這個、，顧從楊身體一僵有些不自在，可她轉念一想——這是個好機會，立刻說是的：「……家裏有人試過，效果很好。」

是以前趙嘉措給顧從新買過的東西，也是因為久久不痊癒的發熱咳嗽。

目光沒有移開，邱雲澤感謝道：「謝謝。」

「不謝，你平時也很照顧我的。」顧從楊連忙搖頭。

那些乾淨清晰的筆記、循循善誘的教導、溫柔得體的照顧和關心、那些讓人喜歡的禮物以及……

就是因為那些……顧從楊想，就是因為有那些東西，所以再得知對方喜歡上其他人後才那麼難受，因為，再也享受不到了……而且還是在自己先告白的前提下。

目光一直停駐在顧從楊小口小口喝湯的模樣，其實邱雲澤有很多事情想問。

他想問她是不是真的被人欺負了，有沒有受傷，為什麼……為什麼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來關心他……

真討厭，邱雲澤想，每次都是這樣……

明明覺得可以近一點卻彷彿下一刻被對方推到很遠。

你真的是喜歡我嗎？忍不住的，他就會懷疑到。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麼為什麼……想到說着要離開的顧從楊，邱雲澤在心裏問，為什麼卻要離開了？

即使知道現在什麼都給不了，即使知道現在的資金處境都非常不好，也許顧從楊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可是，當真的要面對的時候，邱雲澤覺得自己還是接受不了。

明明，他想，明明早就想過，要是有什麼就送對方離開……

還是接受不了。

兩人吃完飯便搭車回了學校，計程車停在離學校比較偏的地方，邱雲澤讓顧從楊先走，他等會再回去。

「再見。」大概明白對方的意思，顧從楊立馬乖巧的揮手再見。

也揮了揮手，邱雲澤露出一抹微笑：「再見。」

六、

散佈謠言、欺凌勒索、辱罵毆打、……

聽着廣播里學校對相關涉事學生通報的罪名以及做出的各種處罰，好些班級的學生都驚訝得不行——誰都沒料到一件本來只是好玩才有的以訛傳訛，最後弄出了這些事。

而一些知情的學生則是稱讚叫好，彷彿早就看那些學生不順眼了，就期待有什麼厲害的角色可以一口氣趕走他們。

有的班級因為這件事陸續空出了好幾個座位，而那些空位上的人，有的在不久後退學了。

這天，瞧見顏如不在座位的趙盼盼佔據了他的座位。

在邱雲澤一旁直呼沒想到顧從楊居然是這樣的顧從楊，趙盼盼表情誇張的和對方低聲說事：

「我一開始聽說顧從楊又被欺負了還想着給對方找場子呢，沒想到她讓我別去說是自己解決……居然是這麼解決的。厲害了……不僅給那些欺負的人一個教訓還給那些亂嚼舌根的人一個下馬威。」介於律師們的出色表現，一些散佈謠言比較厲害的學生家裏賠償了不少錢。

聽着的邱雲澤沉默了，他想：居然還有一個又……所以不是一次兩次了是不是？

「但這樣會不會得罪人？感覺會增加不少敵意……」趙盼盼這麼說着，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說法：「不過那些人也都是欺軟怕硬，估計以後遇見顧從楊都會繞着走，畢竟不是誰家能出錢打官司的。」而且還是理虧的情況下。

叭叭叭的說了半天都沒聽見邱雲澤回話，趙盼盼很是不解，他看了看邱雲澤問對方怎麼了。

當初，顧從楊被欺負了的事情也是趙盼盼在無意之中和邱雲澤說的。

那天，邱雲澤本來只是想找趙盼盼幫個小忙，沒想到，對方就說起了那事：「……我真的是，唉，我和你說，你不知道，我今天中午看見顧從楊被一群女生帶走了……」

聽着趙盼盼的話語，邱雲澤安靜的想：明明上一刻兩個人還通了電話，可對方卻一點都沒提白天自己被欺負了的事，只是講她幫他抄筆記了……

仔細瞅了瞅邱雲澤的臉色，趙盼盼詫異的提問：「你不高興啊？」

真奇怪，趙盼盼暗暗想着，明明對方脾氣那麼好……難道是因為不久后的中考？

想想對方現在都是第一的成績，趙盼盼搖頭揮去這個想法，要是邱雲澤還擔心成績，那他們該怎麼辦？

想到什麼都不說的顧從楊，再回憶起之前總是生病也說沒事的顧從楊，邱雲澤覺得心裏有些冒火：「……有點。」

聽到邱雲澤說自己生氣，趙盼盼一臉不可思議，他並不覺得對方是因為他剛說的事情，所以：「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開解開解一下你。」

注視了一會趙盼盼，邱雲澤最後搖了搖頭：「算了。」

本來對方盯着他看時，趙盼盼還努力擺正自己的臉色，沒想到：「誒……其實我很靠譜的。」

雖然平時有那麼一點點不靠譜，但他想，他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在幫助朋友方面。

「我知道。」邱雲澤肯定到。

聽見肯定的回答，趙盼盼舒服很多，隨即他又問：「那為什麼不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