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麟兒

第三百零七章麟兒

君染夜醒來的時候身在北羽,聽完解釋以後更是暴跳如雷,白九韶之所以會受險,竟然是因為救他,他真是一個沒用的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君染夜最氣的是自己,若不是自己的無能也不會讓白九韶身陷險境,都是因為自己,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君染夜懊惱無比,傷勢還沒好全卻因為自責而整日裏都不肯吃藥,心情更是無比的低落。

北溟讓紅桑將麟兒帶了過來,孩子還沒有取名字,只有一個小名,已經數月的麟兒已經很會笑了,還喜歡在床上爬來爬去。

看見君染夜像是可以認出他一樣,一點也不陌生的張開手臂想要抱抱,臉上的笑容更是純真無邪。

君染夜有些動容,抬頭看了麟兒數秒,隨後張開手臂將他抱了過來,麟兒高興的咯咯直笑,一雙手胡亂在君染夜的臉上拍來拍去。

「小姐替小公子取了一個小名,叫麟兒。」紅桑看着麟兒高興的樣子牽動了君染夜的情緒,在一邊低聲開口。

君染夜目光中多了一絲柔情,這是他的兒子,是他和白九韶一起生下的兒子。

「麟兒?」君染夜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懷中的小孩像是可以聽懂他的話語,張開手臂興奮的揮舞。

雖然才不過數月的孩子,但是已經長得白白嫩嫩十分可愛,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眉宇之間總有幾分像白九韶。

北溟站在遠處靜靜的看着這一幕,他並沒有怪罪君染夜的意思,這一切是白九韶自己的決定,所以他並不會質疑。

洛臨澈雖然已經被權利所左右,但是他對白九韶的愛不會假,就算白九韶真的入了宮,洛臨澈也不會傷害她。

雖然只是一時的平安,但是至少目前為止並沒有出現什麼事情,若是白九韶想要離開,北溟有能力讓她全身而退。

只是白九韶偶爾送出的書信中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是因為愧疚而想要將洛臨澈從懸崖邊拉回來。

雖然明知道已經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嘗試,哪怕只是嘗試一下她的心也可以得到些許的安定。

她欠了洛臨澈太多,已經只還不清了,這是她能夠為洛臨澈做的最後一件事,北溟便如了她的願。

但是北溟心中很清楚,洛臨澈再也回不了頭了,加上雲裳對他種下的蠱因為異變現在已經開始惡化了,洛臨澈不僅回不了頭,日後的行事只會越來也狂暴。

而且他的壽命也在一點一點的被蠱術吞噬,用不了多久就會死的,只要白九韶可以認真一點觀察,這些事情她全都可以發現的。

「麟兒,麟兒。」君染夜抱着懷中的孩子,看着他開心的笑顏,眼中帶着沉沉的壓抑。

麟兒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如何可以懂得他心中的傷痛,又如何可以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只是,這是他和白九韶的孩子。

君染夜若有所思的看着麟兒稚嫩無知的面容,心中也算是多了一絲慰藉,既然白九韶是因為他才會進了這般危險的地方,那麼就由他將白九韶給救回來。

君凌封幾人能夠在雲幽的牽制之下全身而退已經實屬不易,只是現在皇宮之中的洛臨澈再怎麼也算是南月之人,也就不再算是被侵。

都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沒有在君染夜起兵之前就扼殺,這是他們一開始的疏忽。

麟兒看不懂君染夜的沉思,伸出肉嘟嘟的手在他的臉上拍來拍去,君染夜默默的看着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多日來唯一的一絲笑容。

司雪衣就在門外靜靜的看着他,猶豫片刻還是進了房間,紅桑知趣的守在了門口,不過麟兒依然還是抱在君染夜的手中。

「你怎麼來了?」君染夜一邊逗著麟兒,頭也沒有抬便知道來的人是誰。

「你傷勢頗重,所以我過來看看你。」司雪衣淺笑的開口,「養了幾日看來精神還算不錯。」

遲疑片刻又將視線轉到了麟兒的身上,目光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麟兒很喜歡你呢。」

君染夜逗著麟兒的手微微僵住,不過片刻再度莞爾,「是啊,麟兒以後一定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

「嗯。」司雪衣輕聲應道。

至少可以看見君染夜現在的心情比之前幾日好了不少,這樣也好,更有利於傷勢的痊癒。

後面的計劃已經在商議之中,傷勢已經好轉的君染夜也有參與在其中,閑暇之時便逗一逗麟兒。

有雲裳坐鎮在皇宮之中,他們根本無法接近安城之外,所有殘餘的將士只能駐守在邊境之地。

而邊境之地又有一個操控蠱蟲絲毫不亞於雲裳的白婉梨,並且只有血蠱才可以震懾,血蠱只有一隻,可是卻要對付兩個在不同之處的敵人。

君凌封現在根本就想不到合適的辦法,若是將血蠱帶入皇宮,憑着洛臨澈的這些人根本就守不住,但是這便意味着雲幽的大軍會踏足南月。

可是若不將血蠱帶入皇宮之中,他們根本就接近不了安城,如今城門封鎖,安城周邊皆是蠱蟲,根本無法靠近。

但是北檸已死,他們也沒有第二隻血蠱,這是一件無比棘手的事情,只有解決了這件事情,南月的危機才算是解除了一半。

幾人坐在一處商議了數日,北溟始終沒有參與其中,像是在做什麼決定,這幾日一直都在殿中獨自思考。

北溟的能力並不會輸於北檸,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能在這些年的光景之中讓北羽發展起來,足以證明他的才智。

一向神機妙算的司雪衣,這次竟然也沒有多說,蠱蟲之事他研究尚淺,知之不多,就算是坐在一屋之中卻並非可以真的掌握著天下之事。

那也不過是有些人將時候事實放大,其實司雪衣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哪有他們口中所說的那麼厲害。

北溟一人再度去了以前北檸所住的屋子,站在門外越發的覺得這裏蕭條,屋子裏的東西全都沒有變,只是四周皆是已經積滿了塵灰,足以看得出來這裏被空置了多久。

桌子上的花已經干透了,不過卻依然剩下烏黑的木梗,北溟一如既往的站在窗邊,自從那一日以後,這裏再也沒有被換上新鮮的花朵了。

而且也沒有人再日復一日的打掃,走的不僅僅是北檸,就連那個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北溟第一次見到鸞夢的時候,她不過是七八歲模樣,袖間藏着一把匕首來刺殺北檸,在那之前她幾乎隔三差五的便會來。

北檸已經習以為常,但是站在暗處的北溟臉色卻不是很好看,不過北檸卻不讓他出手,他靜靜的看着鸞夢輕易就被北檸打敗,那不堪一擊的樣子。

只是她眼中一片清明,沒有殺意,也沒有恨意,被北檸打敗之後留下一句我一定會打敗你的,鸞夢匆匆的離開。

北檸只是簡單的解釋了一番,但是北溟可以看得出來,她並不反感這個要行刺自己的小姑娘。

儘管她每次行刺都失敗,看起來脆弱的不堪一擊,但是北檸很喜歡她,日子日復一日,北溟時常可以看見她,但是鸞夢卻從來沒有見到站在暗處的他。

因為實力太弱,所以發現不了他吧。

北溟站在窗邊靜靜的回想着往事,門口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君凌封的聲音跟着傳了進來,「帝君果然是在這裏呢。」

北溟並未回頭,語氣也是淡淡的,「特意來找我,是為何事?」

君凌封倒是不在乎周圍全是灰塵,尋了一處位置拍拍灰塵便直接坐了下去,微微抬起頭看着北溟,「有一事想要請求帝君,不知帝君意下如何。」

北溟沒有開口,既未拒絕也未答應,君凌封便淺笑着開了口,「現如今的南月已經大不如前,而帝君是一個適合坐在君主之位的人,我從小被拘束在深宮,總是很嚮往外面的世界,而且我也並非一個好君主。」

頓了頓,君凌封繼續開口,「所以我希望兩國可以合併,將南月交到你的手中,我很放心。」

這是他深思熟慮了許多日才決定下來的事情,一來這樣北溟出兵也是名正言順,二來他也為自己尋了一個借口可以解脫。

他原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可能帶着安流煙過上她喜歡的與世無爭的生活,沒想到一個機會近在眼前。

放棄至高無上的權利這是一件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但是這一切在他的眼中,遠遠不如一個安流煙,他只是想要讓安流煙快樂。

但是深宮之中的生活,帶給她的只有煎熬,無盡的煎熬,就算是安流煙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依然義無反顧的愛着他。

哪怕他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她依然還是選擇陪在他的身邊,所以他也應該為了她放棄些東西。

哪怕是要背上一身罵名也好。

這樣也好,他可以一身輕鬆。

「從此,雲萊大陸再也沒有南月君凌封,兩國大戰,南月皇帝意外身死,皇宮被雲幽所佔,北羽擊退雲幽之人,兩國合併。」

君凌封一字一句的開口,抬頭看着北溟,神色並無絲毫的波動,反而像是多了一絲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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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有女,爬牆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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