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法器胡牢憶往

見法器胡牢憶往

胡牢在大風裡面雙目圓睜看著這蝴蝶大王抱著手鼓一邊敲擊一邊亂走。

忍不住提醒,「想發揮這面鼓最大的威力,你就應該腳踩九宮,你這種東蹦躂西蹦躂一下的是跟誰學的?」

鼓聲停了一下,蝴蝶大王惱羞成怒,將鼓敲得咚咚咚咚……

胡牢在大風裡面還有心情嘲笑蝴蝶大王,「你是不是沒讀過多少書?知不知道河圖洛書?河圖洛書的大名想來你做了妖怪之後是聽說過的,但你跟定不知道九宮是什麼樣子……聽人家說你上輩子是個人,看來你上個輩子做人的時候也不是個貴人。讓我猜猜你上輩子是什麼?奴隸?庶人?」

蝴蝶大王這下徹底惱火了,將這面鼓抱在懷中也不敲擊,等到大風停了之後,惡狠狠的看向胡牢。

「我是怕風大了吹壞我這家當,有沒有本事跟我去外邊?我讓你見識見識這面鼓最大的威力,讓你小子也死而瞑目!」

「有何不敢?」

兩個人同時從天井裡飛了出去,這些來喝酒的妖王們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家跟著來到了半空中,就見胡牢站在大綠山的山峰上,對面山峰上是蝴蝶大王。

蝴蝶大王擺出了一個很古怪的姿勢,緊接著像是在跳舞一樣將兩腿打開,兩隻胳膊配合著雙腿,左邊蹦一下,右邊蹦了一下,一邊敲擊著鼓,一邊唱著歌。

這種古怪的腔調胡牢沒聽說過,正在回憶這東西到底是上古哪個部落的遺留,就聽見呼呼的風聲,大風颳了過來,胡牢腳下燃起熊熊大火,風助火勢,熱浪滾滾,燎的這些旁觀的妖王慌忙向著遠處飛去。

胡牢站在大火裡面傾聽,不斷搜索自己的記憶,在記憶裡面,自己隨風隨水去過很多地方,再偏僻的語言自己也聽說過。

這種調調真的沒有記憶。

胡牢睜開眼,看到對面蝴蝶大王正在賣力的跳舞,如果自己不能從歌聲當中找到出處,那麼就要觀看他的舞蹈。

這舞蹈講究一個胳膊與腿協調配合,胡牢正認真觀察的時候,發現蝴蝶大王一會兒做出口歪眼斜的樣子,一會兒做出怒目圓睜的樣子。

胡牢以為這是他自己的模樣,看的越多就發現,這個表情完全是配合著動作的。

胡牢這個時候能夠斷定,這不是中原的歌舞。要說中原歌舞,最正宗的是鴞泉的歌舞,講究一個典雅堂皇,歌聲充滿自信又不自負,動作講究威嚴又不僵硬。這種大開大合加上嘴歪眼斜的歌舞難道會是九黎的?

蚩尤來自九黎,風后的手鼓在這人手裡……胡牢把青銅寶劍重新懸挂在自己的腰上。

他此刻已經認定對面的蝴蝶大王應該是九黎的餘孽。就算是恨不得把黃帝捅個透心涼,胡牢也能暫時放下和他的仇恨一起對付九黎,畢竟人家與中原習俗不同,言語不通……

胡牢點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一桿青銅尖槍落到了他的手裡。

胡牢揮了一下衣袖,周圍大火突然消失,風雖然吹著,只是風越來越小。

蝴蝶大王跳的渾身酸痛,這個時候發現風息了火滅了,驚訝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胡牢縮地成寸,幾步來到蝴蝶大王跟前。

「你會縮地成寸?」

「會縮地成寸很厲害嗎?」當年洪荒那麼大,大家趕路的時候都是靠縮地成寸的好不好?

「此乃道家神通……」這蝴蝶大王說完雙手舉了起來,啪嘰一聲跪倒在胡牢跟前。「白衣大王,怪我有眼無珠……」

胡牢一把奪過手鼓,「賠罪的話等會兒再說,我問你這面鼓你從哪裡來的?這面鼓原先的主人呢?」

「原先主人是誰小的真的不知道,這是小的的主人給的……」

「你主人?不是說你有親戚在天上嗎?」

「不是天上,是出自西方靈山,那不是小的的親戚,是小的上輩子伺候過的佛爺。」

胡牢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手鼓怔了一會兒,立即問道,「你主人是誰?既然你不知道這手鼓的來歷,我去問他。」

「小的的主人是幽冥教教主,小的是從他那裡逃出來的,這也是小的逃出來的時候偷來的。」

胡牢眯著眼睛看了的蝴蝶大王一會兒,左手拿著鼓,右手手腕轉動了一下,一槍挑死了這個蝴蝶大王。

一道神魂從蝴蝶大王的身體里鑽了出來,胡牢舉起手中的青銅槍,對著這神魂攪了一下。神魂四散五裂變成金色碎片散落在地上,頓時溶解了去,變成靈氣滋潤大地。

胡牢把青銅槍收了起來,自己抱著手鼓坐著。

那些妖精們自從大風褪去大火熄滅之後,又悄悄的摸了回來,看到胡牢殺了蝴蝶大王都不敢上前,仍然躲在旁邊。

孫悟空想去叫上胡牢一塊回花果山,被禺絨王一把扯住。

「你這會兒先別去,有些人高手過招,一旦殺瘋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了神兒,你這會兒別圍上去,要不然給你一槍將你捅個透心涼。」

兩隻猴子只好先蹲下去,慢慢等著。

胡牢抱著這手鼓面朝東方坐著,看著日升日落,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在涿鹿交戰時候的日子。

如此一連過了十多天,周圍的妖王漸漸散去,連孫悟空都等的有些不耐煩,到其他地方找吃的去了。

楊戩這才辦完事,領著哮天犬來到了此處。

哮天犬的鼻子在雲路上聞了聞,「主人,他就在前面的山峰上。」

楊戩踏著雲彩來到山峰上,就看到有一塊大石頭,上面坐著胡牢。

「虎弟,這是怎麼了?」楊戩從雲彩上跳了下來,胡牢轉頭看他一身輕薄皮甲,腰的那個地方被玉帶勒得細細的,整個人劍眉星目,肩寬腰窄,忍不住笑了出來。

「要是正眼瞧你,發現你長得挺俊的」。

「我雖俊,虎弟也是一樣俊。你怎麼坐在這裡了?」楊戩跳上大石頭,他因為穿著盔甲,袖子被束在一起,解開束著袖口的皮甲,在裡面掏了掏,拿出來一隻烤雞。

「這是特意給你帶的,還有一壺酒,等會兒吃完之後,把肉骨頭餵給笑天犬。」

胡牢低頭看了看,看到黑色的細腰犬兩隻爪子搭在大石頭上,尾巴瘋狂的搖著。

胡牢把手鼓夾到自己腋下,撕了一個雞腿咬了一口,「你怎麼才來呀?」

「灌江口出了點事兒,秦王有可能會下令遷徙人口,我不能讓我治地上的那些人口流到其他地方去,就想了一點辦法,施了一場法術讓他們今年五穀豐登。我來的時候見這裡有不少妖王在幾十里地外圍著,怎麼了?他們是要埋伏你?」

胡牢搖了搖頭,一邊吃一邊解釋,「我剛才和一隻撲棱蛾子打了一架,打贏了,就是有些事想不明白……對了,我問你幽冥教教主是誰?」

「幽冥教教主不就是地藏王菩薩嗎?這位地藏王菩薩一直在地府,深居簡出超度冤魂,你怎麼聽說了他?」

「這隻大撲棱蛾子,以前的主人是幽冥教教主。」胡牢把腋下夾著的手鼓拿出來扔給了楊戩,「瞧瞧這是什麼東西?」

楊戩把手放在手鼓上敲了一下,大風呼嘯而至,「沒想到是個法寶。」

「風后的兵器,你不是挺好奇我是什麼來歷嗎?今天我興緻好,給你講一講。」

楊戩聽了之後,仔細看了看胡牢的臉色,發現這和興緻好沒關係,胡牢面無表情,吃東西的時候也沒見多歡快。

楊戩仔細斟酌了一下,「我實話跟你說,咱倆分別不久,我去找了我師父,他跟我說了一些你的來歷……說你是……」

「煞氣成精?」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胡牢喝了一口酒,「你師父跟你說錯了,我體內雖有一股子煞氣……這麼跟你說吧,我生來主殺伐,只是我遲遲不願意化成人形。當時主殺伐的野獸或者神仙有很多,我主仁義之戰,戰後不會有災難。可是戰爭有仁義的嗎?我覺得沒有,大道覺得有。在大道看來,過些日子咱們救過的那個小孩一掃天下,為萬世打下根基,這就是仁義之戰,這份仁義對的是後世,而不是在現在。我不認同,所以我就躲著不化形。」

「後來呢?」

「後來司戰的所有生靈都被幹掉了,我還活著。其實我在鴞泉待了五百年,那地方真是一個好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歌舞,除了埋葬先人的時候是悲痛的,其他時候這一群人都很歡樂。如果不是他們被滅族,我還會躲著不化形。這就是大道的無情之處,他要讓我看明白,不管我願不願意,我既沒有地方尋死,也沒有辦法改變,只能盡量控制。」

楊戩想說一句天意不可違,但是又覺得蒼白無力。所以把酒壺往前推了推,「喝完一醉解千愁。」

就在楊戩推酒壺的時候,胡牢把手鼓從他懷裡拿了回來,「咱們兩個上次在秦國,那個時候你說聖人不出了,我問你?黃帝軒轅後來怎麼了?他手下的那些人又怎麼了?風后的兵器又怎麼落到了幽冥教教主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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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論真君降服妖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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