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人才濟濟(三合一大章)

第160章 人才濟濟(三合一大章)

第160章人才濟濟(三合一大章)

按照大雍朝的制度,每一個郡都要設置一個太守,太守掌握一地軍政大權,而在太守麾下設置一文一武兩名官員輔佐太守,文官稱「相」,武官稱「尉」,這些都是從東漢沿襲下來的。但朱崖洲是流放之地,沒有人願意來朱崖洲這個地方當官,所以至今朱崖洲的太守和「相」還是空缺的,朱崖洲都尉成了這裡的最高長官,軍政大權皆在朱崖洲都尉的手中。

朱崖洲都尉姓陳,是個本分人,沒多大本事,要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這朱崖洲來,但對於朱崖洲上流放的刑徒和俚人來說,老實本分的陳大人做父母官卻是一件幸事,老實人不懂得欺負百姓,不懂得剋扣糧餉,而且也好說話,再加上朱崖洲遠離中原,民風淳樸,當官的也沒有什麼學壞的機會,所以總體說來,這位陳大人雖然沒有什麼突出的政績,可卻深得民心。

站在大船上,長生一邊聽李和詳細的介紹朱崖洲的風土人情,一邊打量著四周,這大海船的結構深深的吸引了長生的眼球。

「咦,有人!」長生猛的轉過頭去,恰好看到拐角後面一個人頭突地縮了回去。

「是何人鬼鬼祟祟藏匿在那裡?」張須陀大喊一聲,一個年輕人匆忙的閃出來,仔細一看,正是船上最先喊話的那個年輕人。

「都督息怒!」李和馬上走上前去,開口說道:「這後生不是賊人。」

長生望了望年輕人背後的那一對金鐧,腦海中卻想起了那個後世貼在mén上的mén神。當初長生曾經派人去山東尋找那個人,但是卻杳無音訊,長生只能夠將此歸結於蝴蝶效應讓那位mén神大人消失在這段歷史。

「叔寶,不得對都督無禮,快下去!」李和趕緊沖著年輕人擺了擺手,年輕人慌張的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等一下!」長生猛的開口叫住了年輕人。與此同時,李和嚇得一哆嗦,慌忙的跪了下去。

「都督,不知者無罪,這後生冒犯了都督,還希望都督能夠從輕發落,饒恕他一次。」

長生詫異的看了看會錯意的李和,無奈的笑了笑,而後沖著年輕人問道:「他剛才叫你『叔寶,』你姓『叔』名『寶』么?」

年輕人搖了搖頭:「我姓『秦』,名『瓊』,字『叔寶』。」

「你叫秦瓊?」長生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看了看那一對金鐧,更加確認了他的身份。

「秦瓊,難道是那個秦瓊?他不是應該在山東濟南么?怎麼跑到朱崖洲來了!」長生有些莫名的看了看秦瓊,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多。

「他到底是不是哪個秦瓊?會不會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可表字、兵器都一樣,這也太巧了吧!還有就是即便真的是那個秦瓊,他還有沒有歷史上的那種武功與兵法韜略了呢?」

想到這,長生再次問道:「你背後那一對雙鐧,你可會用?」

「那是自然,我自幼習武,練得便是家傳的鐧法。」秦叔寶開口答道。

「好,拿你的鐧來攻我試試。」長生說著,從旁邊侍從手中搶過了涅槃槍。

秦瓊猶豫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將雙鐧拿下了,可眼神中的閃爍著的躍躍yù試卻映襯了他的心情。

「不可!」李和又一次的開口說道:「都督,這後生不懂事,我回去一定打他板子,何勞都督親自動手!」

「李大人,你誤會了。我剛剛聽他在船上高喊,中氣十足,想來武功不弱,所以想要試試他的武功,並不是想責罰他。」長生說著沖著秦瓊一招手,接著說道:「來吧!」

秦瓊點了點頭,可卻沒有拿下雙鐧,而是開口說道:「都督,所謂刀劍無眼,都督乃至萬金之軀,還是不要涉嫌的好。」

「怎麼,你是怕傷了我?」長生突地笑了起來:「突厥人幾十萬人都傷不了我,別說是你了,放心攻過來吧,若是傷了我,恕你無罪!」

「好,叔寶遵命,都督小心了!」秦瓊猛的一個箭步,如同豹子一般衝到了長生的面前,兩隻金鐧舞動,好似兩條長龍,破空襲來。

「好鐧法!看起來他真的是那個秦瓊!」長生抖擻涅槃槍,與秦叔寶戰在了一處。

甲板上地方狹小,本來就不適合長兵器的發揮,從這一點來說長生並不佔優勢,而且這也不是生死決鬥,所以長生也沒必要使用一些過激的招式,一直都是點到即止。而秦瓊也是顧及長生的身份,招式上同樣以試探為主。幾招過後,兩人都看出來雙方不會盡全力,這種喂招式的比試就是打上百十招也沒有什麼意義,於是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好鐧法!」長生收起涅槃槍,而後問道:「秦瓊,你現在官居何職?」

「都督,叔寶並無官職。」秦瓊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說道:「叔寶乃是朱崖洲上刑徒之後!」

「刑徒之後?齊魯刑徒?秦瓊是山東人,難道當年文侯一案受牽連的齊魯刑徒中也有秦瓊的父輩,所以秦瓊被流放到了朱崖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派去山東的人找不到他便能夠解釋的了。」長生瞬間將之前了解的信息與秦瓊聯繫起來。

緊接著,長生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不僅僅是秦瓊,隋末唐初很多的能人志士都是山東人,根據後世的記載,大唐開國功臣主要來自於三個地方,一是山西,主要都是跟隨李淵起兵的人;二是關中,是李淵佔領長安以後投靠他的人;三是山東,其中又以瓦崗舊將為主,包括秦瓊、程咬金、李績等人。

「秦瓊已經出現了,那其他的山東豪傑會不會也在朱崖洲上當刑徒呢?看起來我那便宜外公給我留下了不少的財富啊!」

……

合浦郡城,趙長正在等候徐聞港的消息。

「家主!」大管家從外面走進來,一躬身子,開口說道:「家主,徐聞港那邊有消息了。」

「哦?那慶長生可是出了海?他們用了幾條漁船?」旁邊的趙宏興奮的問。

「家主,宏少爺,那慶長生的確是出了海,但卻沒有乘坐漁船。朱崖洲陳都尉派了一條大船去徐聞港,已經將慶長生接走了。」大管家一邊說著,一邊偷瞧趙長祖孫兩人的臉sè。

「可惡!那陳都尉真是沒事找事!」趙宏搖了搖牙,顯然是恨透了陳都尉,而家主趙長的卻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

「宏兒,莫要著急,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從現在起,咱們不會再運送鐵過去,等過些日子我再派人去朱崖洲收購農具,將朱崖洲的鐵全都收回來,到時候那朱崖洲無鐵可用,自然會求著我們的。」趙長信心滿滿的說道。

「家主,那范氏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大官覺將一封書信遞給了趙長。

趙長接過書信,粗略的看了一遍,隨後開口說道:「范氏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那慶長生已經來了嶺南,召集七大世家前去議事。」

「爺爺,那您去么?」

「當然要去!」趙長話音一頓,接著說道:「那慶長生雖然是外來戶,但畢竟是朝廷派來的嶺南都督,身份特殊。我也趁此機會去看看,其他六大世家對這慶長生到底是什麼態度!」

……

珠崖城,都尉府。

老實人陳都尉本來是這朱崖洲軍政最高長官,而長生來了以後,便等於是奪了陳都尉手中的權力,可對此陳都尉好像沒有任何的不快,反而是高興的很。

剛剛在珠崖碼頭接長生下船的時候,長生便親自許諾了,會上表朝廷調陳都尉回中原任職,陳都尉得知這個消息以後,自然是萬分激動。陳都尉當年是得罪了人才被派到朱崖洲為官的,多年前陳都尉也很想調回中原,可一直沒有成功,如今長生已經許諾了,陳都尉調回中原絕對是十拿九穩,而且以慶家在軍中的威望,當年陳都尉得罪的那個大官也不會再難為陳都尉。

此時的陳都尉正滿臉笑容的站在長生身邊,想長生講解桌案上一排排的名冊。

第一派名冊記載是朱崖洲的戶籍情況,根據名冊上記載,朱崖洲只有四萬餘戶,加上刑徒也不過二十萬人出頭而已。其中包括了之前遷徙到朱崖洲的漢人和那些已經融入到漢人社會生活的俚人。

這個數字對於朱崖洲來說的確是太少了。朱崖洲的地理面積相當於中原兩到三個郡的大小,但在中原,一些富裕繁榮的縣都不止二十萬人。

中華古文明發源於黃河流域,在五代十國以前,北方的糧食產量一直要高過南方,這種現象一直到宋朝時候才得以逆轉。與之相對稱的便是北方人口一直要遠遠高於南方,河北的某些縣的人口在秦朝時候便已經能夠達到三萬戶的水準,而這還是經歷了chūn秋戰國的戰luàn以後所統計出來的數字,因此古代戰爭中經常會出現動輒百萬人規模的大戰。

跟中原相比,朱崖洲乃至整個嶺南的氣候要強得多,農作物也要更高產,而且嶺南地處偏僻,道路不便,朱崖洲更是孤懸海外,數百年未遭到什麼戰事的打擊,可即便是這樣,朱崖洲也只有區區二十萬人,這個數量少的讓長生非常的鬱悶。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朱崖洲百姓平均年齡要比中原小一些,也就是比較的年輕化,這與朱崖洲落後的醫療條件是分不開的。由於缺少醫生,百姓生病得不到及時的醫治,特別是對於那些老年人來說,這已足以致命,因此朱崖洲百姓的年齡結構偏向於年輕化,這能夠為長生提供相對多的勞動力。

當然,這只是登記在冊的人數,那些居住在山中或偏遠地帶的俚人戶籍冊上是沒有登記的。俚人們居住的本來就分散,平日里也很少在外面出現,根本無法統計具體數目。

片刻后,長生放下了戶籍冊,開口問道:「陳都尉,除了這戶籍冊上的,我想還有不少俚人沒有登記在冊,那些沒有登記在冊的俚人大約有多少?」

「山中具體有多少俚人,末將不好說。據說整個朱崖洲俚人部族大小加起來足有三千多個,多的有千餘人,少的則有十幾人,全部加起來不少於三十萬人!」陳都尉開口答道。

「那朱崖洲差不多有五十萬人。」這個數字長生依然不滿意,而且那些俚人居住在山區或者是其他的人跡罕至的地方,很多還是處在原始社會狀態,就算是比較先進的,也還是靠刀耕火種,生產水平低下,同時這些俚人沒有賦稅徭役,基本算不上是生產力。

輕輕搖了搖頭,長生又開始翻閱旁邊的一堆名冊,這些都是流放到朱崖洲的刑徒以及刑徒後人的名冊。

對於這些刑徒,長生最感興趣的那是十九年前來的那批齊魯刑徒。秦瓊已經出現在這批齊魯刑徒當中,難保還會不會有其他名人也在這裡。

只是當初來這裡的齊魯刑徒便有三千人,再加上他們的妻子兒nv等後人,數量已經是不少了,並不是長生一時半會能夠看完的。

猶豫了一下,長生還是放下了齊魯刑徒的人名冊,轉而向另一本冊子望去,這冊子是主要記錄的是朱崖洲兵力及裝備情況。

整個朱崖洲有士兵兩萬五千人,其中jīng銳步卒五千人,完全按照大雍朝正規士兵來裝備,主要分佈在珠崖、臨振等城市中;另有水軍三千,全都jīng通水xìng,懂得cào控船隻,水師配備可以出海遠洋的大型海船十支,只能在近海區域內活動的中型海船三十隻,其他小型船隻沒有統計;除了這些還有弓箭手兩千,可以在陸地上作戰,也能夠上船,這些弓箭手雖然懂得水xìng,但不會架勢船隻。

餘下的一萬五千人都是屯田兵,分散於朱崖洲各處,負責看管刑徒和維持地方治安。這些屯田兵除了屯田以外每年進行四個月的訓練,無論是裝備還是單兵素質都比不上正規軍。

按照人口和士兵比例算,朱崖洲士兵的數量算是多的了,甚至有些窮兵黷武的味道。可考慮到朱崖洲是流放犯人的地方,所以朝廷特許朱崖洲多配備一些士兵,不過若是以數量算的話,兩萬五千人就一點兒也不多了。中原諸如洛陽、成都等一些的城池都不止有這些守軍,更不用說富裕的郡了。

另一本關於朱崖洲賦稅情況的冊子更是慘不忍睹,人口少、生產力落後、再加上沒有記錄戶籍的俚人向來是不jiāo稅不納賦的,反應到紙上,就變成了一個少的可憐的數字。

這裡的稅除了最常見的田稅以外,還有所謂的人頭稅,田地越多,人口越多,收的稅也就越多。朱崖洲實際繳稅的人尚不足二十萬,而且耕種方式落後,田稅自然也是少得很,商業稅更是可以忽略不計,最後能夠收繳上來的數目,還不如中原一個縣多。

中國古代歷來是重農抑商的,這種農業社會是不可能貢獻太多的稅收的。商業社會中貨物不斷的流通,通過流通不斷地增值,從而也會產生更多的稅收,但農業社會這種原始積累的模式也就註定了貨品沒有流通,也就是沒有稅收。

但古代君主們卻通過人頭稅這種東西解決了這一大難題。農業社會能夠讓人口急速的膨脹,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加上每人每年都要上繳的人頭稅一直是古代封建政權的最大收入來源。但如今以「人頭稅」作為主要財政收入的方式卻在朱崖洲行不通,朱崖洲的人太少了。或許通過不斷地發展農業,可以使得人口迅速的增加,但反應到賦稅收入上,最少要二十年以後的事情了,長生根本不可能等這麼久。

「看起來必須要以人口掠奪的方式來增加朱崖洲的人口了。」長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但隨後卻發現,人口掠奪這條道路卻依然非常的難走。

距離朱崖洲最近的是嶺南,如果想要大規模的掠奪嶺南的人口,嶺南七大世家根本不可能坐視不理,七大世家的實力要強過朱崖洲,所以想要在嶺南實行人口掠奪的策略,只有零打碎敲。

遠一些的地方比如中南半島或是南太平洋上的群島軍事實力很弱,可到到達那些地方卻需要大海船才行,可如今整個嶺南的造船資源都集中在合浦趙氏手中,這又是一道短時間無法解決的問題。

長生獃獃的坐在那裡,眉頭越來越深,可就是想不出主意來。旁邊人不知道長生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敢多問,一時之間氣氛凝重,連周圍人小聲呼吸的聲音都若隱若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堂中仍然是一片寂靜,眾人彷彿都很沉得住氣,沒有人打攪長生。而就在此時,終於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而讓大家感到意外的是,最先站出來的竟然是魏徵!

魏徵跨步走出來,也不顧是否打攪了長生,直接開口說道:「主公,征突然想起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長生話剛出口,卻突然發現這場景似曾相識一般。

「楚漢之爭,劉邦彭城戰敗,雙方成皋對峙,劉邦勢弱,被困城中,無計可施之下,便問計酈食其,酈食其獻計分封諸侯以抗項羽,而後劉邦又問計張良,張良獻計助彭越封韓信英布,以抗項羽……」魏徵緩緩說道。

長生猛的一愣,馬上明白了魏徵的意思,魏徵是想要自己集思廣益,而不是遇到事情自己瞎琢磨。

這一刻,長生才想起來,自己身邊的這個年輕人可是古往今來第一諫臣,而且在歷史上這位諫臣閑著沒事就給唐太宗李世民講個故事,教育李世民一番,所以長生聽到魏徵提出要講故事,會覺得似曾相識。

仔細回味了魏徵的話,長生髮現自己的確是陷入了一個誤區當中。

這麼多年來,長生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奮鬥,從最早的時候在流求時,到後來考科舉、北擊柔然、西戰突厥,遭遇一切都是長生自己給自己出主意。能夠成功的走到現在,除了自身努力的原因以外,運氣也是一個方面。

前世的經歷給了長生敏銳的直覺和過人的分析能力;霸王槍和《長生訣》的絕佳配合,使得長生成了戰場上無敵的戰將;每每遇到危險總會有高人相助,逢凶化吉的運氣等等造就了今日的長生。個人英雄主意將長生推到了今天的問題,這也使得長生忘卻了如何集思廣益,當遇到問題的時候,長生會慣xìng的去自己思考解決,而忽略掉了問計他人。

「之前領兵打仗的時候只是將領而不是統帥,而且打得都是局部的戰爭。現在卻要治理整個朱崖洲乃至嶺南,看來有必要組建一個謀士團隊了。」長生低下了頭,開始思考建立謀士團隊的事情。

嶺南地區相對中原要落後很多,特別是在文化方面,更是與中原相差了好幾個檔次。而從史書上的記載看,文化落後的地區是出不了什麼人才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南北朝以前,華東南及嶺南一代幾乎沒有出現過什麼名人,而作為政治文化中心的黃河流域卻是英才輩出。

朱崖洲遠離中原文化中心,這種文化落後的地方更難以出現合適的謀士。但那些齊魯刑徒就不一樣了,他們來朱崖洲才二十年,而山東又是孔孟的故里,所以齊魯刑徒中很多人都接受過正宗的儒家教育,應該會有合適的謀士人選。

夜深時分,長生獨自坐在房中,再次翻開了齊魯刑徒的人名冊,長生安下心思仔細的看起了每一個人的資料。

當年齊魯刑徒都是被舉家流放到朱崖洲的,可以算是株連三族,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當年李天楚是恨極了這群齊魯刑徒。海南島的氣候宜人,但北方人在南方居住水土不服,而且當時醫療條件也有限的很,所以很多齊魯刑徒都病死了,另外還有一些人因為不適應氣候常年卧病在床。

近二十年來,朝廷多次大赦天下,特別是當年文侯君無言平反的時候,當年因文侯獲罪的官員都得到了赦免,唯獨朱崖洲的齊魯刑徒未受到大赦。很多人在極其失望的狀況下選擇了逃離朱崖洲,有的逃到的嶺南,有的逃到上海上,還有的逃到東南亞地區。

所有的齊魯刑徒,無論是病死的,逃跑的還是活著的,包括他們的後人,全部登記在冊。

……

「秦彝,歷城人士,其父秦旭曾為參軍隨太祖平定天下,后戰死,秦彝襲爵,后因文侯一案發配至朱崖洲,有子秦瓊……」看到這裡,長生從旁邊的紙上記下了秦彝和秦瓊的名字。

「程哲,濟州東阿人,故兗州司馬,子程婁,濟州中正郎,父子二人皆因文侯一案被罷免,后被發配至朱崖洲。程哲途中病死,程婁發配朱崖洲後生子咬金。那不是程咬金么!」長生看到這裡,又添上了程婁和程咬金兩個名字。

「牛漢,濮陽雷澤人,清章縣令,發配朱崖洲後生子進達。恩,牛進達也算是唐朝開國大將,暫且寫上吧!」

「徐蓋,曹州離狐人,本為曹州富豪,為人仗義,多結jiāo豪傑……這人不是官,頂多算是個土財主,怎麼也被發配了?」長生耐著xìng子繼續看下去,後面幾個字卻讓長生jīng神一振。

「徐蓋有子世績。徐世績?這可是人才,唐初知名的良將。」長生喃喃自語的同時寫下了徐世績的名字。

「房彥廉,臨淄人士,涇陽縣令……恩,這人是儒學世家,還是曲阜孔mén的子弟,這種學問人嶺南可沒幾個,可惜啊,這上面記載此人自來到朱崖洲后便一直卧病在床,想來是水土不服。恩,他有個兒子,叫房喬,字玄齡……是房玄齡!」長生激動的站了起來。

如今的長生最需要的便是那種能夠「運籌帷幄」的謀士,而房玄齡恰好就是這種人。歷史上的房玄齡協助李世民經營四方,削平群侯,奪取皇位,而後更是總領百司,掌管政務達二十年之久,唐朝的典章制度、律法禮儀都是房玄齡所指定的,李世民能夠開創「貞觀之治」的局面,房玄齡功不可沒。可以說房玄齡除了是一等一的謀士之外,還是一等一的良相。

有句話叫做「房謀杜斷」,指的便是房玄齡多謀,杜如晦善斷,從字面意思理解說的就是房玄齡主意多,杜如晦比較知道選擇哪個。而從這一點也說明,房玄齡是作為謀士的不二人選。

房玄齡作為玄武mén之變的最主要策劃者,在謀略方面的確是遠勝於魏徵。初唐時候魏徵輔佐李建成,房玄齡輔佐李世民,當時李建成是太子,而且李淵也更偏向於李建成,暗地裡打壓李世民一黨,李世民麾下天策府中除了與李淵有恩的秦瓊以外,其他的都遭到了排擠。就在這種逆境當中,房玄齡一手導演了玄武mén之變,扭轉了大局。而當時李成建手下的魏徵卻沒有多少作為。

長生放下了名冊,微微嘆了口氣:「想不到,房玄齡這種人竟然會窩在朱崖洲這種地方,成為了一個刑徒。如果不是我來到這,說不定房玄齡就會一直籍籍無名下去,他的一生說不定就會被埋沒掉。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我那便宜外公,房玄齡也不會在這裡,說不定現在已經考中進士了。」

恍惚間,長生都有些開始佩服起了自己的運氣,跑到這種偏遠的地方竟然還能夠遇到像房玄齡、徐世績、秦叔寶這種人。

同時長生也發現齊魯刑徒中有幾乎都是官員出身,其中十有**都是些縣令、縣丞、縣尉之類的小官,不論當初的政績如何,這些人全都有豐富的治理地方的經驗,而這也算是君無言留給長生的財富。

……

曲阜。

作為孔聖人的故里,曲阜一直被視為天下書生的聖地。這裡聚集了天下最多的儒生,每天都會有大儒開壇講課,講經授道。

孔府位於孔廟的旁邊,又被稱作褒成侯府,是孔子後代嫡系子孫居住的地方,孔府佔地範圍極大,號稱「天下第一家」。

褒成侯便是孔子繼承人的世襲封號,始於西漢初年,最早的時候只是一般的關內侯,平帝的時候改為褒成侯。歷史上這個褒成侯曾先後被改為恭聖侯、紹聖侯、褒聖侯、衍聖公等,但如今沒有五胡luàn華,大漢一直延續了六百年,所以孔子嫡系的封號一直沿用大漢朝的褒成侯。

在孔府後花園的外面,緊挨著有一座獨立的小舍,完全由竹子搭建而成,與旁邊的孔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竹舍的主人也姓孔,居住在曲阜姓孔的只有一種人,那便是孔子的後人。孔氏歷來注重禮教,對於孔府的格局也不會輕易修改,能夠在這裡搭箭一座竹舍獨自居住,說明這裡的主人在孔府中地位非常。

竹舍的主人是一位了不起的儒學大師,他在儒學上的見解與造詣之高已經到了一個讓其他大儒望塵莫及的地步。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能夠在儒學上得到曲阜所有大儒的認可,足以說明竹舍主人的儒學水平,所以在曲阜城中,除了孔氏子孫以外,其他人無論老幼都會稱呼竹舍主人一句「先生」,以表示尊敬。

而至於孔氏子孫,雖然應當以輩分來稱呼,但是即便是那些輩分比孔先生高的對孔先生依然是非常的客氣,就連當代孔氏嫡系繼承人褒成侯對這位孔先生也是言聽計從,可見孔先生在孔氏的影響力非常之深。

孔先生除了每月月初開壇講課一次以外,很少外出見,更少見客,平日里想要見孔先生一面極其困難。但今天,孔先生的竹舍里卻來了一位客人,這人竟然與孔先生平座論談,更奇怪的是這人不是什麼大儒,而是一位道士。

道士便是失蹤許久了的太平散人!

太平散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很是悠閑自在,而對面的孔先生則是正襟危坐,表情嚴肅,一股高深大儒的樣子。

「他已經到達嶺南了,而且還跟合浦趙氏發生了衝突,趙氏吃了些暗虧。」太平散人話音一頓,接著說道:「現在看來,當初被流放到朱崖洲的那些人已經成為他的麾下了。當年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

孔先生點了點頭:「當年我受先生遺命,一手挑起了哭祭一事,而後又暗中安排,讓他們被流放到朱崖洲。但當初先生這麼做,目的是為了對付嶺南七大世家。先生知道嶺南偏僻,道路難行,又多瘟瘴,大軍入嶺南不宜,yù破嶺南,須裡應外合,朱崖洲的齊魯刑徒便是先生留下來的棋子,等到日後討伐嶺南之時,便可用上。」

「那這麼說朱崖洲的那些人並不是專mén為他準備的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不是先生事先安排好的?」太平散人極其罕見的皺起了眉頭。

「先生的計劃如何,你我都只是一知半解。不過先生罹難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嬰兒,先生不可能預測到他今天有如此的成就,也不可能把他安排到朱崖洲去。我想這或許真的是一個巧合。」孔先生慢慢壓低了聲音,顯然也沒有多少底氣。

太平散人依然皺著眉頭,沉思了幾秒鐘后,開口說道:「先生乃是一代奇人,神機妙算,不是我們能夠揣摩的。先生天縱奇才,jīng通諸子百家,當初先生將儒學之道傳給了你,yīn陽五行之學傳給了我,蠱惑立名之謀傳給了摩尼教那個妖人,治民謀國之道傳給了洛陽的那個瘸子,武學和用兵之法應該是給了他了,只是不知道墨mén的機關埋伏先生傳給了誰。」

「你說錯了。洛陽的那個瘸子學的不是治民謀國之道,而是法家的強戰謀國之說!真正的治民安天下之道先生傳授給了我。」孔先生那嚴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顯然對此非常的自豪,而後孔先生接著說道:「墨mén機關埋伏的傳人,我也不知道是誰。武學和用兵之法先生並沒有傳授給他,而是各有其他傳人,所以我剛剛才會猜測他去朱崖洲完全是一個巧合。」

太平散人的語氣中透著一股酸意:「你是如何得知的?」

「當年先生不經意間曾提過,所選之人中以那摩尼教妖人最為年長,我次之,武道傳人年紀最小,但也已經到了鍛煉筋骨的年齡。而那時候他還尚未出生,所以絕對不是先生的傳人。」

「怎麼會這樣?若是說他的武藝來自慶淵,那還說得過去,可他千里奔襲bī降柔然,馳騁關中大破突厥,這等奇謀難道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太平散人臉上露出了一絲駭然。

孔先生長吸一口氣:「非常之人當行非常之事,別忘了他畢竟是先生的外孫!只要是與先生有關的人或事,我們決不能以常理判斷。」

「說的也是。」太平散人點了點頭:「算了,還是先不要管他了,他遠在朱崖洲,又有嶺南七大世家的牽制,影響不到中原,咱們還是要接著幹下去,完成先生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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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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