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皇后的嫌疑最大

第7章:皇后的嫌疑最大

晴姑姑神色感傷,道:「我在這辛者庫習慣了,怕是去你端陽宮驚嚇了皇上。」

容容知她心意,不再勉強。晴姑姑又道:「如今你懷了後嗣,也不用我在幫你,你日後若生下皇子母憑子貴也無人奈何的了你。」

容容心下黯然,她須靠這腹中骨肉方能複位,如生的是皇子就高枕頭無憂了么?就算她無心,別人也會防著她的孩子爭儲,若是位帝姬倒不須擔心皇位爭奪,只是帝姬如何能保的她母親地位穩固?

皇后見容容低頭端坐在轎攆上沉默不語,關心道:「妹妹哪裡不舒服?讓轎子行慢些。」

容容道「無防。」皇后又道:「若有哪裡不適別忍著,妹妹也勿須擔心。見了皇上只須認個錯,你如今腹中又有了身孕,皇上也只道你以前不懂事,決計不會計較,等你誕下皇子帝姬后,封嬪封妃也不是難事。」

容容報以微笑,想皇后是真心盼她好的。

容容摸著還未窿起的腹部,這便是她的孩子了,只是孩子的父親,她該如何面對。大仇未得報,她已懷了仇人的孩子,但她的姐姐又何曾沒為皇帝十月懷胎生下大皇子?

到了端陽宮,恩熙同月才人早已領了眾奴才在宮門口候著,見她回來都是歡喜無比,幾欲掉淚,恩熙與月才人拜見皇后便左右扶著容容道:「妹妹,是真的么?」

容容嗔道:「鐘太醫診斷說我是有孕月余了,想來也不會錯。」

恩熙道:「那便錯不了了,好了,好了…」她連續幾句『好了』忍不住哭了起來,月才人也是掉著眼淚,皇后帶著關切道:「這是做什麼?高高興興的事怎麼哭了起來?」

恩熙月才人這才拭了眼淚雙雙扶容容進宮,容容好笑:「容容還沒那麼嬌弱。」

皇后道:「這是什麼話?如今你這身子可嬌貴著,不單單是你自己的身子了,還是我們大泰天下的身子。」

月才人搶道:「可不是么?出了什麼岔子,皇上怪罪起來可不得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端陽宮,宮裡雖沒容容走前整潔,卻也是乾乾淨淨。恩熙道:「一聽說妹妹要回宮,我和月才人便倉促將你宮中整頓了一翻。」

一人朗聲道:「容嬪的宮,怎能倉促整頓呢?」說話的正是縛沛,他神情顯得說不出的喜悅,彷彿之前與容容並無絲毫芥蒂,他扶起欲將行李的容容,親自墊了棉花軟墊要她坐下。

皇后道:「容妹妹高興傻了么?皇上晉封你了,還不快謝恩。」容容忙站起來準備跪下行李,縛沛有力的雙手扶著她,責備道:「以後容卿行李便免了罷。」

皇后附和道好:「宮中已經幾年沒這樣的喜事,妹妹的晉封該好好熱鬧熱鬧,皇上以為如何?」

縛沛此時高興,道:「朕正有此意。此事便勞繁皇后費心了。」

容容心下微微疑惑,宮中雖有幾年未傳喜,她卻不過是封了嬪,若大肆慶祝只怕會引來其餘妃嬪妒恨,且日前恩熙的封典也只是簡單行事,只怕她心中不快。容容心裡不禁有些懷疑皇後用心,只是瞬間的感覺,看到皇后真心的微笑才道是自己多心。

只容容不知,縛沛關心的是她還是她腹中的孩子。

晴姑姑道:「娘娘看的起她們是她們的福氣,只是她們惹怒了皇上,皇上要她們在這受受苦。」

麗美人鱉著嘴欲再說,我突然喉頭一癢乾嘔一聲,麗美人怒道:「你這該死的奴才好生無理。」我不欲爭辯,剛預備行李賠罪,喉頭又是一癢吐了出來。

林汐甚是擔憂,急道:「請娘娘贖罪,我家主子這兩日身體不適,總是無故要吐出來。」

麗美人道:「什麼時候輪道你這奴才插嘴,哼!她還是什麼主子?」她忽然又象想起了什麼,奇道:「你說她這幾日都是無故要吐?」

林汐懵懂的點點頭。

麗美人不可置信的瞧著晴姑姑,晴姑姑則歡喜的瞧著歐陽容容,麗美人輕聲嘀咕:「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晴姑姑不理會麗美人,對林汐道:「快去回了皇後娘娘請太醫來瞧瞧,你這主子怕是有喜了。」

林汐歡喜的話也說不出來,飛跑著去了延禧殿。

麗美人則是無限惶恐的瞧著歐陽容容,那樣赤裸裸的厭惡嫉恨。

過不得片刻,皇后便趕來了。拉著容容的手道:「感覺怎麼樣?真是有喜了嗎?」

歐陽容容道:「奴婢也不知道。」

皇后無奈,附在歐陽容容耳邊問了句。容容羞道:「遲了半月了。」

皇后喜道:「多半是了,不要再奴才奴才的,稱回臣妾吧,皇上知道了也不許你稱奴才了。這就隨我回端陽宮吧!」

歐陽容容推遲:「謝娘娘好意,還是等太醫診過後再回了皇上吧。」

皇后無法,催身邊的內監去瞧瞧太醫來了沒有。那內監不敢怠慢,飛快的跑出去,差點與剛到門口的鐘太醫撞個滿懷,皇后沒好氣的說到:「這該死的小猴子。」

歐陽容容見來的是鐘太醫,知是皇後有意助她,這鐘太醫醫術高明,他診斷出來的結果必定無人質疑。

鐘太醫行李屈膝,皇后忙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鬧這些虛禮,趕緊給瞧瞧。」皇后的語氣透露出真誠的關懷。

鐘太醫替歐陽月把脈,又問了她幾句,輕聲跟皇后嘀咕了幾句,皇后又翻看了彤史和敬事房的記錄,鐘太醫跪地,道:「回娘娘,這…」他不知如何稱呼歐陽容容,「歐陽氏確實有喜了。」

眾宮女奴才皆恭喜皇后恭喜歐陽容容,皇后輕輕的撮著手,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拉著偶然人的手道:「妹妹這便回了端陽宮吧,皇上必定歡喜的很。」

歐陽容容道:「奴才不祥人,怕回去再惹皇上不高興。奴才懷了皇上後嗣已是感激不盡,不敢再想回去端陽宮。」

皇后贊道:「妹妹這般賢惠皇上不會再怪罪了,上次無心之失皇上指不定已不記得了。」

歐陽容容推遲不過,只得隨皇后回了端陽宮。

回端陽宮前歐陽容容問晴姑姑:「多謝姑姑日前的栽培,過幾日我便稟了皇後娘娘將姑姑接到端陽宮,可好?」

晴姑姑神色感傷,道:「我在這辛者庫習慣了,怕是去你端陽宮驚嚇了皇上。」

歐陽容容知她心意,不在勉強。晴姑姑又道:「如今你懷了後嗣,也不用我在幫你,你日後若生下皇子母憑子貴也無人奈何的了你。」

我心下黯然,我須靠這腹中骨肉方能複位,如生的是皇子就高枕頭無憂了么?就算我無心,別人也會防著我的孩子爭儲,若是位帝姬倒不須擔心皇位爭奪,只是帝姬如何能保的她母親地位穩固?

皇后見我低頭端坐在轎攆上沉默不語,關心道:「妹妹哪裡不舒服?讓轎子行慢些。」

我道「無防。」皇后又道:「若有哪裡不適別忍著,妹妹也勿須擔心。見了皇上只須認個錯,你如今腹中又有了身孕,皇上也只道你以前不懂事,決計不會計較,等你誕下皇子帝姬后,封嬪封妃也不是難事。」

我報以微笑,想皇后是真心盼我好的。

我摸著還未窿起的腹部,這便是我的孩子了,只是你的父親,我該如何面對。大仇未得報,我已懷了仇人的孩子,但姐姐又何曾沒為他十月懷胎生下大皇子?

到了端陽宮,恩熙同月才人早已領了眾奴才在宮門口候著,見我回來都是歡喜無比,幾欲掉淚,恩熙與月才人拜見皇后便左右扶著我道:「妹妹,是真的么?」

我嗔道:「鐘太醫診斷說我是有孕月余了,想來也不會錯。」

恩熙道:「那便錯不了了,好了,好了…」她連續幾句『好了』忍不住哭了起來,月才人也是掉著眼淚,皇后帶著關切道:「這是做什麼?高高興興的事怎麼哭了起來?」

恩熙月才人這才拭了眼淚雙雙扶我進宮,我好笑:「容容還沒那麼嬌弱。」

皇后道:「這是什麼話?如今你這身子可嬌貴著,不單單是你自己的身子了,還是我們大泰天下的身子。」

月才人搶道:「可不是么?出了什麼岔子,皇上怪罪起來可不得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我宮裡,宮裡雖沒我走前整潔,卻也是乾乾淨淨。恩熙道:「一聽說妹妹要回宮,我和月才人便倉促將你宮中整頓了一翻。」

一人朗聲道:「容嬪的宮,怎能倉促整頓呢?」正是縛沛,他神情顯得說不出的喜悅,彷彿之前與我並無絲毫芥蒂,他扶起欲將行李的我,親自墊了棉花軟墊要我坐下。

皇后道:「容妹妹高興傻了么?皇上晉封你了,還不快謝恩。」我忙站起來準備跪下行李,縛沛有力的雙手扶著我,責備道:「以後容卿行李便免了罷。」

皇后附和道好:「宮中已經幾年沒這樣的喜事,妹妹的晉封該好好熱鬧熱鬧,皇上以為如何?」

縛沛此時高興,道:「朕正有此意。此事便勞繁皇后費心了。」

我心下微微疑惑,宮中雖有幾年未傳喜,我卻不過是封了嬪,若大肆慶祝只怕會引來其餘妃嬪妒恨,且日前恩熙的封典也只是簡單行事,只怕她心中不快。不禁懷疑皇後用心,只是瞬間的感覺,看到皇后真心的微笑才道是自己多心。

只我不知,縛沛關心的是我還是腹中的孩子。

欽天監將日子選在三日後。

雖是時間倉促,皇后卻也將端陽宮翻修了一遍,又囑咐敬事房連日趕製出了蘇州進貢雲錦做新宮裝給容容,這宮裝重不過二兩,穿在身上輕飄飄的仿若無物,又挑了桃紅的顏色,顯得她愈加的紅潤。

縛沛果然高興,贊皇后大方得體。將敬事房進貢的雲錦和絹絲全賞給了容容,囑咐皇后將原先伺候的宮女和內監全部撥了過來,說是宮裡的老人伺候習慣了,知道怎樣服侍容容。

初時容容甚是擔心恩熙會吃味,日後與她生疏了。

那日敬敏難得來看容容,彷彿無意道:「皇上對容姐姐真好,當初恩嬪姐姐的晉封可沒這般熱鬧。」

容容臉色頗為尷尬,敬敏忙歉意道:「瞧我這嘴,恩嬪姐姐可別在意,我說著玩呢。要是你和容姐姐生分了,倒教我如何是好?」

恩熙只淡淡道:「皇上對容妹妹好,那是因為容妹妹乖巧。她是有身子的人,不看在容妹妹面上也要看在我們大泰這龍嗣的面上。若日後敬婕妤有了後裔,這封妃封嬪的指不定更熱鬧。」

敬敏走後,恩熙又安慰容容:「你受寵了,姐姐我也跟著你享福,若是旁人,指不定怎麼害我。」心中這才釋然。

晉封那日,容容早早的來到延禧殿。皇後端坐在主位由得她一翻正經的三拜九扣,扶起她憐惜著說:「生受你這有身子的人了。」

容容道:「祖宗的規矩不敢廢,皇後娘娘恩澤六宮,接受跪拜也是理該如此。臣妾怎敢擔當這『生受』二字。」

皇后高興,贊她賢惠得體。

按祖宗規矩,跪拜皇後過后便要等皇帝一同前來用早膳,用過早膳過後到佛堂禱告,參拜祖宗昭告天下。

皇后親自與容容坐在偏殿等候縛沛,等了一個時辰也未見縛沛前來。

皇后自是催奴才去請,請了三趟也不知縛沛在哪個宮裡。皇后急團團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容妹妹莫急。只是皇上還不來,誤了吉時可如何是好?」

又過了半個時辰,黃長政匆忙趕來,行李道:「稟娘娘,惠妃娘娘身體不適,已經吐了幾口血,皇上正在翊坤宮呢。」

皇後面色微有不快,卻一晃而過,讓容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皇后道:「容嬪這晉封典禮沒皇上怎麼成?」

黃長政道:「皇上吩咐,只待惠妃娘娘止住了些,不再吐血便即刻趕來,請皇后和容嬪先趕往佛殿等候,以免耽誤了吉時。」

黃長政走後,皇后道:「妹妹不必多心,我們先去等候皇上便是,切勿怪罪惠妃。」

容容心道,皇后賢惠,看來適才是她多想了。慚愧道:「臣妾不敢。臣妾只願惠妃姐姐身子安好,臣妾就算誤了吉時也算不了什麼。」

皇后道:「妹妹大方得體甚是難得,若真是耽誤了吉時間卻不吉祥,皇上要是趕不急我們便照著昭書昭告便了。以前也有妃子的晉封是皇上不在的。」

容容道『是』,便與皇后乘轎攆去佛殿。

這佛殿是大泰開國皇帝的帝后孝賢皇後為紀念皇帝而建的,話說當年皇帝駕西去后,孝賢皇后茶飯不思。

一日她宮中的一個宮女想了個法子,拿皇帝的畫像給孝賢皇后看,孝皇後果然歡喜,後來她終於想通人死不能復生。

所以建了這座佛堂掛著皇帝的畫像又供奉著皇帝的牌位,每逢初一十五便來誦經,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便對著牌位自言自語,後來繼位的皇帝逢年過節須翻修,把駕崩的先帝先後畫像和牌位供奉在此,若有什麼晉封,或者國家有什麼大事,皆要來此焚香禱告。

果見這佛殿高貴堂皇,青青的青煙飄渺著,不似檀香的濃重,殿里放著幾尊佛象,不禁讓人有種遠離塵世的煩惱,心境有種說不出的寧靜祥和。

時辰將至,仍是不見縛沛,皇后歉然對容容道:「容妹妹,我們這便不等皇上了吧。」

皇后攜著她的手,莊重的遞給她三燭香,有內監唱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歐陽氏端莊得體,又為我大泰懷有龍嗣,特封為四品嬪,賜尊呼『容嬪』,欽此!」

皇后親自為容容帶上代表身份的玉簪子,縛沛這才趕道,內疚道:「容卿莫怪,惠妃她…」

容容不等他說完,插嘴道:「惠妃姐姐身子怎樣了?」

縛沛眼裡有一絲歉意,容容心中雖不快,只是這歉意才是她生存的法道,不免自嘲,縛沛道:「已經安歇了。」

皇后笑道:「容嬪這般大方,皇上有福了。」

縛沛亦動容道:「容兒…。」

容容彷彿沒聽清楚,彷徨的看著他。他絲毫不在意皇后在場,道:「容兒,我叫你容兒,可好?」

容兒?有多久沒人這樣喚她了,記得幼時,父母親和姐姐是這樣叫她的。

「容兒,父王給你帶了個泥娃娃回來…。」

「容兒,母妃端了許多油果,你再生氣,我可要吃完了…。」

就算是濟南的義父和全哥哥也是這樣叫她的。

「容兒,不把字寫完,義父便帶全哥哥一人出去玩再不理你了。」她急道:「容兒馬上寫便是了,你們可要等我。」

全哥哥好笑,刮著她的鼻子道:「丫頭片子,就知道玩兒。」

容容便匆匆忙忙的拿筆寫字,義父要她寫十遍《論語》,容容便把十張薄紙碼在一起,沾滿濃默,用力的寫下去,她心想,這默涔了下去可不就是寫一遍頂十遍么?誰知那些紙糊在一起全花了,臉上也儘是一臉墨,義父和全哥哥瞧著她的樣子捂著肚子笑到了地上,容容亦傻乎乎的跟著笑。

幼時的一幕幕盡在眼前,縛沛見她紅了雙眼,安慰道:「容兒,朕送你回宮。」

縛沛輕摟著容容的腰緩慢出佛殿,皇后也不盡在意,只微笑著與他們前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笑著。

縛沛第二日又賞賜了許多東西給容容:有西域的象牙床花香扇團墜的美人屏風錦裘翠被,綾羅綢緞,金銀首飾自是不在話下。

容容拿出大半銀子首飾賞給了下去,宮人皆驚喜。

麗美人氣不過,早上在延禧殿對皇后道:「皇上真是偏心,什麼好東西都先送去端陽宮。」皇后啐著茶,道:「若麗妹妹也有了好消息,什麼賞賜決計不會比端陽宮少。」

又對底下妃嬪道:「妹妹們須努力,多多為皇上綿延子嗣,以保我大泰萬統江山。」

與敬敏一個宮的宣婕妤輕聲嘀咕:「我們努力有什麼用?皇上也不來看我們。」

自容容回端陽宮后,縛沛定當每日要來瞧瞧她,一月里總有十來天是在容容宮中歇息,恩熙與月才人也每日與她敘話逗開心。

那日,剛下完大雪,天上卻出了太陽。萬物都籠罩在銀素的白裹中,月才人拉著夏嵐玲兒他們去堆雪人,容容與恩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林汐提議道:「娘娘,我帶奴婢們去挖兩壇積雪,等到來年開春拿來泡茶喝罷。」

月才人聽見顧不上再去堆雪人,拉著林汐的袖子道:「如此甚好,姑姑到時可要記得給我做好吃的綠茶糕。我們這便去罷。」

眾人都好笑,林汐玩笑道:「娘娘可是想養胖些讓皇上歡喜啊?」

月才人裝作生氣的樣子,嗔道:「姑姑作弄人,皇上明明喜歡妃嬪瘦些的。」

林汐奇道:「娘娘怎知道皇上是喜歡胖還是喜歡瘦?」

月才人認真的想了想,道:「你想啊,皇上這麼喜歡恩姐姐和容妹妹,恩姐姐和容妹妹又這般瘦,那皇上自然是喜歡妃嬪瘦些的。」

容容「噗嗤」笑道:「這話倒也有理。」

恩熙則倜儻道:「月妹妹如此了解皇上么?呵呵…。」

月才人嚷著要教訓恩熙,恩熙忙躲到容容身後告饒:「月妹妹這可饒了我這不知事的姐姐吧。」

眾人皆被月才人逗的『嘻嘻哈哈』。月才人更是惱怒著不依不饒。

不知何時惠妃已到了宮門口,大家瞧著月才人好笑全都未曾注意她何時來的,她亦只帶了一個宮女,是以無人通傳。

夏嵐眼尖,忙行禮道萬福。容容欲行李,惠妃命她宮女扶起容容:「妹妹使不得,你這身子連見皇上也可免禮如何能向本宮行李。」

惠妃著一件羅衫裙,披了件紅色的裘袍,襯的她面色紅潤,整個人嬌小可人。她關切的看著容容,離了她丈遠。

容容道:「娘娘不如進宮用茶吧,莫叫寒風吹了娘娘咳嗽起來。」

她道:「我這咳嗽老毛病了,還是離你遠些的好。有身子的人體質要弱些,可別把這風寒過了去。」

容容見她堅決也不欲多說,囑咐林汐親自端了把椅子給她,上面鋪滿了軟軟的絲棉。

她坐下后又想咳嗽,忙用帕子捂住口,轉身背對著容容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她宮女服侍她喝了口夏嵐端來的茶方道:「我這不中用的身子今日總算好了些,特地來容妹妹這走走。」

容容道:「臣妾日日盼著娘娘能早日康復以慰天顏。

惠妃道:「妹妹乖巧,無怪皇上歡喜。」

容容不明她有何用意,謙虛道:「娘娘過獎了,臣妾不懂事,還有很多地方要跟娘娘學習。還忘日後娘娘多多指教。」

她笑的有點凄涼,「我不知道多羨慕妹妹,可惜我這身子…。」

只見她流露出未有的傷感,任誰看了都不禁動容。一個女子無論多麼尊貴,不能為自己的夫君綿延後嗣該是如何的難受?

容容動容,真心道:「娘娘年紀尚輕,日後細心調理,為皇上誕下皇子又是什麼難事?」

她點頭,自身旁宮女手中拿了件琉璃盒子,遞給容容,絮絮道:「那日妹妹封典,本宮這身子卻不早不晚的令皇上擔憂,還忘妹妹莫怪,這是做姐姐的一點心意,也不是什麼珍貴的勞什子,妹妹不要嫌棄。」她說的真誠,並無一絲炫耀要使容容難堪的意思。

她身旁的宮女神色委屈,忍不住道:「什麼不珍貴啊,這可是娘娘您的嫁妝,您平時自己都不捨得帶出來。」

惠妃責備她多嘴。

容容惶恐著不敢要,惠妃道:「我娘親說這物件有辟邪的功效,妹妹懷著身子才合適。若我日後用的著,厚著臉皮跟妹妹借借便是了。妹妹要是怪姐姐那日使得皇上去不了佛殿便推辭了罷。」

容容不便再推辭,親自接下打開想瞧一瞧。這盒子里裝的是狐頭形狀的帽子,狐眼處嵌著兩粒碧綠的寶石發出熒熒微光,容容從未見過如此珍貴的首飾,問到:「妹妹沒見過世面,這物件叫什麼名字?」

惠妃道:「這是狐媚頭飾,那兩顆珠倒也罷了。這紅色的毛卻是真真的狐毛,這紅狐甚是狡猾,又生在北寒極地,往往三五十人圍捕了幾個月也逮不到一隻。因我娘親是女真人,所以才有幸獲得這寶貝。老人相傳紅色的狐狸是天上的神仙派下來管治群狐的,妖魔鬼怪見了它都要敬上三分,年輕人迷信不得,其實這紅狐珍貴的地方乃是它的皮毛,飽暖防寒效果極好,常常帶著它便可驅除頭風,不使邪風入體。」

容容聽得如此珍貴,更是惶恐不安:「娘娘將如此珍貴的頭飾贈給了臣妾,臣妾心中不安,娘娘比臣妾更需要這頭飾。」

惠妃又咳嗽了兩聲,說:「妹妹只道這狐媚頭飾神奇,它卻只有預防而無治療的功效。我的是老毛病了,太醫說只要好好修養,到來年春天會慢慢好起來的。」

話已至此容容再多說倒顯得不識相了,謝過後命林汐仔細收拾好。

夜裡留了幾人在我宮中用過晚膳才離去,林汐道:「惠妃娘娘似乎很喜歡娘娘您呢?」

容容微笑不語。夏嵐道:「如今皇上對小姐這般寵愛,哪個娘娘不想來討好討好小姐?何況那日皇上確實是因為惠妃才誤了小姐封典的吉時。」

容容道:「以惠妃的地位她如何需要討好我?瞧著皇上也是真心待她的。」

林汐道:「娘娘的意思是想交惠妃娘娘這個姐妹?」

容容道:「未嘗不可。惠妃心善慈軟,是個好人。」

林汐點點頭:「惠妃娘娘入宮這幾年甚少與人起什麼爭執,對奴才們也是溫言軟語沒有一點架子。」

容容道:「惠妃的病如何而得?」

林汐道:「惠妃娘娘這病是為照顧太后落下的,當年太后病重,皇后獨自打理後宮分身乏術,惠妃娘娘自動請纓,服侍太后無微不至,使太后安然離世。太后還留下遺旨:惠妃若無大錯,皇帝須保她在宮中永享富貴。可惠妃娘娘性子隨和,請求皇上對自己一視同仁,從來也沒做過一分張揚跋扈的事。」

容容點點頭,心中對惠妃敬佩不已,若一般女子哪有這般孝順家婆,就算生在帝王家也只是做個樣子,像惠妃這般討太后歡心定會抓住機會要皇帝好好賞賜一翻,日後也目中無人了。

林汐接著又道:「起先也有人說惠妃是借著太後生病做文章,讓皇上覺得她賢惠得體,以為她的病也是裝出來的。誰知宮中太醫竭力治療,惠妃娘娘的病仍是反反覆復,到現在還不見好轉,謠言才不攻自破。」

天氣愈加的冷了,年關將至。

臘八那日,皇后邀宮中妃嬪一同去梅花閣賞梅喝臘八粥。

皇后命人在梅花樹寬闊的空際擺上桌椅,布滿茶點。梅花正是開的旺盛的時候,妃嬪按位份先後坐下,悠閑的賞花吟詩詞。

皇后道:「妹妹們若常常這般聚起來說說笑笑,皇上就少了許多煩惱。」

麗美人附和道:「皇後娘娘說的是,可有些人平日里見不著皇上就總想鬧騰點事情出來讓皇上和娘娘操心。」

有幾個位份低的妃嬪臉色有些掛不住,許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此時被麗美人知道怕她此刻說了出來。

景仁宮的石宣道:「麗姐姐此話說的有些欠妥。」

石宣因在儲秀宮時許多人傳她害死恩熙婢女后,她便凡事小心翼翼,平日里行事也是大方得體,從不頂撞於人,此時她話一出,年紀小些的妃嬪宮女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麗美人更是窩火,此刻卻又不益發作,只得道:「宣婕妤有何高見?」

宣婕妤盈盈起身,不慌不忙,道:「平日里姐妹們做什麼都是為了見皇上,只要是別害了旁人,叫旁人笑話那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宣婕妤話里明顯是指麗美人害到了旁人叫旁人笑話了,麗美人見皇后也不責備宣婕妤,便對謹賢妃道:「賢妃娘娘您說說看,您是跟我是住一個宮最清楚不過了,我平日可有害娘娘或者是讓娘娘笑話的地方?」

謹賢妃啐口茶,輕輕將青花茶碗放回刻花茶几上,徐徐道:「害倒是沒害,不過這笑話么…」說罷忍不住巧笑一聲音。

月才人在容容身旁嘀咕著道:「賢妃娘娘可不就是說麗美人讓她笑話了么?呵呵…」

容容示意她小聲點。月才人嘟著嘴自顧吃著茶點,她瞧見容容面前一盤桂花糕動還沒動過,奇道:「妹妹今日怎麼不吃桂花糕?可是哪裡不舒服?」

容容道:「今日這桂花糕彷彿放多了牛油,我聞著就覺得膩。你想吃便拿去罷。」

月才人也不推遲,拿到自己面前細細吃了起來。眼見半碟桂花糕就將下肚,月才人卻嘔了起來,臉色蒼白,不多時便暈厥了過去。眾人驚嚇不輕,皇后忙命人請太醫,幾個力氣大的內監七手八腳的將月才人抬回了端陽宮。

皇后也匆匆隨了去。太醫到不多會縛沛便趕到了端陽宮,他急道:「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暈厥?」

皇后並不知原因,猶豫著不知如何回答。

容容道:「適才月姐姐吃了我桌上的桂花糕,突然就嘔了出來,接著便昏了過去。」

縛沛大驚,扶著容容關切道:「你可吃了?有沒有事?」

容容道:「臣妾只嘗了一口,便覺得那桂花糕的牛油太重撂在一旁不理會。月才人這才…。」容容不敢在言語下去,今日的宴會是皇后準備的,月才人吃了她面前的桂花糕,豈不是做了她的替死鬼?

容容跪下哭道:「求皇上做主,要不是月姐姐,今日臣妾和這腹中的胎兒…嗚…」

縛沛見她哭泣更是著急,扶容容起來坐下,怒目瞪著皇后:「皇后,今日這賞花,可是你的主意?」

皇后大駭,恭敬道:「臣妾失職,請皇上責罰。」

縛沛『哼』了一聲,皇后嚇的大氣也不敢出。

容容忙道:「皇上息怒。這事不能怪皇後娘娘。」

縛沛道:「且不說這桂花糕是不是有人故意『加料』,皇后這疏忽職守的罪就不輕,若是容兒吃了,那還了得?」

縛沛一向待皇后敬重,何曾說過這麼重的話。皇后嚇的臉也白了,底頭不敢看縛沛。

今日的事倒是拉攏皇后的好時機,容容飛快思索著道:「等太醫出來再說吧皇上,眼下最重要的是月姐姐的安危。」

過不多時,太醫給月才人施了針后對縛沛道:「臣已經給才人施針下藥,只是才人一時之間醒不過來。」

縛沛道:「才人是何病?」

太醫道:「才人的病非病,臣從才人的嘔吐物中發現,才人似乎食用了不少天山黃牛油。」

縛沛道:「何為天山黃牛油?」

太醫道:「這天山黃牛是吃天山的沼澤長大的,沼澤中不知混了多少毒草毒蟲,這黃牛的油跟宮中進貢的上等牛油顏色和氣味幾乎一模一樣。」

「才人可是食用了這種黃牛油?」

「是。」

皇上和皇後面面相虛,縛沛彷彿在後怕,問道:「若是孕婦吃了豈不是要小產?」

太醫道:「若像月才人食用了這麼多定是胎兒不保,只是孕婦不同常人,她們對這種油不甚喜愛,只吃了幾口便覺得膩味。吃幾口雖不至於小產,但日後生下的胎兒多半便是畸形了。」

太醫退下后,縛沛大驚,怒道:「宮中竟有如此惡毒的人。皇后,你如何解釋?」

皇后『砰』的跪下,容容卻道:「此事皇后一點責任也沒有,皇上錯怪了。」

縛沛瞧著容容,語氣緩和了些:「要不是她疏忽,你肚中的孩兒便成了畸形。」

容容道:「此人有心謀害臣妾與娘娘,皇上可別稱了奸人的意。」

縛沛在聽她繼續。

「皇上您想想,若我吃了這牛油糕,我腹中的胎兒畸形是免不了了,那時皇上定會責罰皇后,此人的用意明顯不過,是想陷害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縱然英明也難防這小人。」

縛沛若有所思:「此話倒也有理,那麼此事該如何?」

容容道:「此人做事謹慎,如今事發哪裡能找的到他?便把此事交給皇后細查吧。」

縛沛說好。她又道:「皇上,月姐姐替臣妾冒了回險,皇上可得好好賞賜。」

三日後月才人才醒過來,縛沛每日都要親自瞧瞧她,賞了她綾羅首飾,又晉了她位份為月婕妤。

恩熙笑她:「這饞嘴原來有這麼大的好處,瞧瞧皇上現在多憐惜你啊。」

月婕妤怕容容不悅,道:「皇上是來瞧容妹妹的,恩姐姐莫胡說。」

容容無謂,道:「月姐姐要為自己打算才是,如今我們一同進宮的便是你還沒有得皇上寵幸,如今趁著皇上看重你,可得好好把握住機會才是。」

月婕妤羞紅了臉。容容道:「如今我這身子又不方便,照顧自己尚還應接不暇,恩姐姐獨自一人難支撐大局。你也看到了,稍微放鬆了些,便有人想要我的命。」

恩熙道:「依妹妹看,下黃牛油會是誰呢?」

容容道:「就算是我知道了,人家也會想了法子推託陷害別人。此人心機之深非你我所能比的。」

恩熙小心翼翼道:「皇后似乎不像這麼大意的人。」

容容道:「看起來似乎皇后的嫌疑最大,但她有什麼動機呢?」

月才人道:「當然是想害妹妹你腹中的孩子了。」

容容道:「她若真想害我何必親自動手?宮中多少人想害我,只要她睜隻眼閉隻眼我便死無葬生之地。而且大皇子雖不是她親生,但卻是皇后細緻撫養多年。我不管生下的是皇子帝姬都於她無礙,她又何必冒險,又何必讓人說她不賢惠呢?」

恩熙點點頭,道:「皇后雖不如表面賢惠,卻不愚蠢。她絕不會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容容亦說是。

那麼最有嫌疑的是誰?

過了半月後,皇后找出了在桂花糕放天山黃牛油的人——辛者庫的一個浣衣奴。

縛沛怒道:「一個小小奴才,何以有這般大的膽子?」

皇后道:「皇上有所不知,這奴婢乃是五年前進宮的秀女,只封了個選侍。她因為嫉恨惠妃三年前打翻她的葯碗,所以我才罰了她到辛者庫。」

縛沛道:「皇后一向公正,她心中又有何不服?」

皇后多日來初見縛沛的溫色,臉上微微高興,道:「她見容嬪懷孕出了辛者庫,心中嫉妒。」皇后不便提容容是如何進辛者庫,又是如何出來,含糊著帶了過去。

縛沛道:「朕最恨的,就是女子的嫉妒。拖了仗斃。」

事情算是水落石出,縛沛更是命皇后仔細照顧容容的飲食起居,膳食茶水總是要人嘗過後才放心給她食用。

月婕妤痊癒后縛沛便招幸了她,麗美人氣不過,道:「真是狐媚子,說不定根本就沒什麼黃牛油,是在魅惑皇上呢。」

月婕妤聽了也不以意,只微微皺了下她的一字眉,道:「她這是吃味呢,我可不像恩姐姐和容妹妹,時常有這樣讓人羨慕嫉妒的機會。」

恩熙噴之以鼻:「瞧瞧,有皇上疼了說話的聲音都粗了些。什麼時候你要是懷上了龍嗣,那還了得?」

月婕妤道:「我可不想這些,皇上說我自己還是個大孩子。倒是恩姐姐恩寵都是在我們前邊,你是不是偷偷的有了小皇子不告訴我們?」

恩熙神色有些黯然,月婕妤卻不覺。容容道:「姐姐,畢竟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牢靠,得空了你找鐘太醫給你瞧瞧,開些補身的葯。」

恩熙道:「這種事情不能勉強,得看緣分。一個人想又有什麼用?」

容容道:「皇上近日沒去姐姐宮裡?」

「自然是去了,只我爹爹…皇上怕外戚憂患,這前朝的事我們後宮是不該提的,看天意吧。」自古哪朝君王不怕外戚勢力強大?若是恩熙誕下的是皇子,縛沛擔心龍相國逼他立恩熙的孩子為儲?那三皇子呢?謹賢妃的父親不正是大將軍嗎?

為何縛沛擔心龍相國卻不擔心武將軍?他可是統率了三十萬大軍,隨時都可能動搖國本,縛沛為什麼不擔心?難道他有意立三皇子為儲?皇后又如何甘心?

除夕這日,宮中一片詳和。各地的官員和邊疆均送來了貢品,縛沛賞賜容容一段雲南進貢的霓裳衣料,夏嵐和玲兒忙活了著幫容容制了件寬腰的衣衫,恩熙親手在衣擺和袖口綉上梅花,這布料本是極淺的綠色,恩熙用的綉線只深了一點點,若不仔細看倒真是瞧不出來。她繡的栩栩如生,眾人皆贊她手藝好。

用罷早膳后,縛沛帶著后妃和幾位大臣到佛堂酬神。酬完神后,縛沛獨自牽著容容的手送她回端陽宮,心中有微微的感動:「皇上今日該陪皇後去延禧殿用膳才是。」

縛沛溫柔著著容容,道:「皇后賢惠,不會計較這麼多。你是有身子的人,平日里多陪你說說話對我皇兒好。」

容容不依:「原來皇上是陪皇兒不是陪我?」

縛沛好笑:「哪有人跟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計較?真是調皮。」

容容心下有種錯覺,彷彿此刻溫柔的縛沛便是她心愛的丈夫,他們彷彿一直是這樣恩恩愛愛的。

縛沛見容容不說話,道:「生氣了?朕是跟你玩笑幾句,容兒大方,如何會跟皇兒計較呢?」

容容道:「皇上怎知是位皇兒不是帝姬呢?」

縛沛嚴肅道:「只要是朕和你的孩子朕都是歡喜的,是位皇子固然好,將來可以為朕分憂。若是位帝姬朕也是一樣疼愛的,容兒生出來的帝姬,一定跟你一樣那麼漂亮賢惠。」

容容微笑著不語,他此刻只道容容賢惠,似乎全然不記得當初的嫌隙。他是一代君王,也許他現今已經全然不記得全然不在乎了罷?

晚上儲秀宮舉行夜宴,親王重臣皆攜帶家眷。

縛沛攜了容容坐在他下首,不時囑黃長政拿她喜歡的吃食到她面前。又特地安排恩熙和月婕妤坐在一旁陪容容聊天解悶。

宮中的規矩須按位份先後就坐,位份越低越離的主位近,皇后道:「容嬪不必拘謹,都是自家親人沒那麼些規矩,皇上的恩寵不可推遲。」

容容惶恐的坐下,月婕妤道:「妹妹就坐下吧。皇上喜歡叫你坐哪便坐哪,只要皇上喜歡,那有什麼不可以呢?」

她此話說有些牽強,卻全然想不出反駁她的理由。縛沛聽罷『哈哈』笑道:「月卿說的是,當賞。」

月婕妤聽的縛沛誇她神情間甚是得意,挑戲的瞧了麗美人一眼,麗美人平日最是跋扈,月婕妤一直未給她難堪,她初見月婕妤神情時哪裡咽的了氣,礙與縛沛和眾人在此不便發作。

皇后道:「皇上以為賞月婕妤什麼好呢?」

縛沛道:「位份是剛晉過的,朕也正在頭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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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孕龍種:病妃不愁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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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皇后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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