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截殺
夜色已深，一座金色結界籠罩了朧二人，朧已然入睡。而楓曉默卻在向肥貓傳音，詢問一些事情。
「前輩！前輩！你睡了嗎？」
「喊這麼大聲幹嘛，我又沒聾，還有靈魂是不需要睡覺的。」肥貓不滿地嘟囔一聲。
「前輩，您是上古年代的人物，見多識廣，你感覺我們需要成長到什麼程度才能顛覆龍族的統治？」楓曉默問道。
「我只是當兩個小毛孩在白日做夢、信口開河罷了，別當真啊！你根本不知道在這時間長河之中，龍族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們的底蘊有多深厚？即使這些年有所式微，也遠遠不是你能想象的，依我看那小子就是家破人亡，看不到希望想要找一個人發泄才對你說這些的，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你小子就真的離死不遠了。」肥貓不屑地道。
「那件名為照心鏡的靈器不是已經檢測到我對他沒有惡意了。」楓曉默不解地道。
「人心是會變的，他會變，你也會。」肥貓淡淡地道。
「前輩你是不是對朧還抱有懷疑呢？」
「是，哪怕他現在打消了我的疑慮，以後我也不放心。」
「那你信任我嗎？」
「當然」
「我以後說不定也會變。」
「我知道，但我必須信任你，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楓曉默沉默了好一會兒，久久未語。肥貓亦沒有繼續傳音，兩人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看似楓曉默在休息，但其實他的思緒一直很亂。
「你就不打算問那根黑色短棒？」還是肥貓打破了沉默，率先說道。
「我……我忘了。」楓曉默支支吾吾地道。
肥貓以手扶額，十分無語，旁人在經歷這麼多事之後，但凡心性堅定之人，怕是早就會變得更加成熟，能夠獨當一面了。怎麼這小子還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該說他是天賦異稟呢，還是真的天生為開竅呢？
「那你還想不想知道了。」肥貓頗為不悅地道。
「晚輩洗耳恭聽。」楓曉默正襟危坐。
「之前我想不明白那片幻境為何就崩塌了，現在看來，因果這就找上你小子了。」肥貓揶揄地瞅了一眼楓曉默，神情分外戲謔，它也沒有料想到幻境會突然崩塌，若沒有它即使出現，楓曉默與朧就要給一群骷髏頭陪葬了。
「前輩，你不要嚇我！」
肥貓道：「身邊有這麼個定時葯，你若還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那麼就算我再小心也於事無補。你現在必須要有覺悟了，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平凡少年了。」
「怎麼，不相信？當日你昏迷之後，我並未發現那柄法杖，周圍亦沒有屬實它的氣息，與它打了一萬多年的交道，我自然知道它的特性，從它身上無時無刻地散發著一股詭異氣息，然而現在一切都找不到了，我心底就有了一個不安的想法。」
肥貓目光幽深，說完這句話之後它便沉默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它的心思深如瀚海，不可揣摩。
楓曉默的心臟跳動速度不斷在加快，他此時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說不出是因為恐懼還是別的什麼，感到無比心慌。
「小沫子，不知道是不是天機的指引，真的是太巧合了，白骨法杖自身的器靈已是油盡燈枯，不需要多久就會被磨滅靈性，成為一件人間兇器，而你的那種功法恰恰能夠凝練出接近實體的物質，正好就給了它棲息之地！」肥貓不斷踱步，思緒也在不斷流轉。
「器靈的受創較重，所以它需要大量的能量維持形體，不是器靈本身，而是那件軀殼已經壞的用不了了。你的出現恰恰是給了它一個契機。」
「前輩，那我如今該注意些什麼？」楓曉默勉強壓下翻滾的心緒，故作平靜地道。他心中很是惶恐不安，但還是覺得解決問題為好。
肥貓投以一個讚許的眼神，這個小子天賦如何不說，面對危險時的這種心性就是相當難得，它剛欲開口稱讚兩句，然而下一刻它又不得不開始後悔剛才的眼光了
楓曉默深吸了兩口氣，目光堅定道：「前輩，這等不祥之物我們不能再繼續留著了，我還是把它扔了吧。」說罷，舉起手中的黑色短棒就要往外扔。
肥貓目瞪口呆，被這二百五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趕忙發出一股靈魂力量束縛住楓曉默的行動，同時急忙大喝道：「豎子愚鈍！此等法器是這般就能輕易擺平的嗎？你這般愚昧的舉動只會結下更大的因果。如果還想要你的小命，就給本座住手。」
楓曉默只好訕訕作罷，不敢再有所言語。肥貓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了，它雖沒有肉體，但也覺得心臟承受不住，它現在這個小身板真的經不起這朵奇葩的折騰啊！
片刻之後還是肥貓先開口道：「別玩了，我怕咱們先被你給玩沒了。這種東西和你結下因果是甩不掉的，除非你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在這世間。」
楓曉默只好賠笑，心裡卻叫苦不迭。難道這就是殺生的報應嗎？真是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他殺了妖獸，現在輪到他受到這樣的磨難了。
「等著吧，我仔細探察過了，你這柄黑棒器靈的力量幾乎是要消散了，所以我第一時間未曾察覺，待器靈完全消散你的困局就解了。不過器靈可能會吸收你的靈魂力量，你要有所準備。」
「啊！就像器靈對前輩你做的那樣。」楓曉默連哭的心情都有了，肥貓那等修為都被折磨了萬載歲月，他這個小身板能抗多久？怕是一時三刻就會被吸成人干！
「瞧你這熊樣！放心，你如今是本座的宿主，你我二人一損俱損，你死了對我也沒半分好處，明日我會教你一段魂法幫你提高自身魂光，在你修鍊靈魂的這段時間內就由我幫你拖延住器靈。」肥貓冷哼了一聲道。
楓曉默聞言大喜，心中對肥貓再度傳達了感謝的話語。
「你不必謝我，幫你即是幫我！你很弱我也會很苦惱的，何況你對那麼多人都做出了承諾，雖然多半不可能實現，但莫要畏縮不前，我生平最看不起那種人！所以接下來你的修為會很難。」
楓曉默的心亂如麻，全無睡意，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的晨光灑下，朧收拾好行囊前往縹緲閣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