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摘表,洗澡,做……
冬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傾瀉在暖色調的木地板上,嘉樹頭疼欲裂,閉著眼翻了個身,手臂一搭,觸碰到一具溫熱的胸膛。
「……」
愣了足足三秒,大腦里飛快運轉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難道……她被強了?
雙眸一睜開,眼前一張熟悉的俊臉被驀然放大。
她翕張著唇瓣,愣愣的盯著他許久。
直到靳司寒冷聲開口道:「還沒醒?」
他掀開被子,起身,站在床邊動作利落的穿衣。
在確定是他后,嘉樹驚恐的心情,這才平復下來。
她還以為……昨晚在跟郁遙喝醉后,和鴨.子睡了……
不過,靳司寒昨晚不是一直陪著葉靈沁嗎?怎麼會去淺水灣接她?
「你昨晚……不是在葉靈沁那兒嗎?」
她剛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沙啞難聽,微微擰了下眉心。
男人修長手指一面優雅的鈕著襯衫扣子,一面清冷回答:「如果不是某個人醉酒狂轟亂炸我,我的確不會去淺水灣。」
「……」
嘉樹抓了抓後腦勺,她有嗎?
她怎麼完全沒印象了?
「哦,是嗎?」
語調,力持平靜,不甚在意的反問。
靳司寒冷哼了一聲,「喝的爛醉如泥,你會記得?」
嘉樹耳根發燙,咬了咬唇瓣,「你、你要是真覺得我煩人,大可以關機啊,我又沒有強迫你去淺水灣接我。」
他一副大爺的口吻,好像她欠了他多少萬似的,她現在好歹還是他的妻子,去接她一下怎麼了?
靳司寒修長手指扣好最後一粒紐扣,轉身,黑眸深寒的盯著她,「林嘉樹,你是不是忘了,你肚子里揣著一個孩子?」
說道這個,嘉樹是心虛又愧疚的,可是昨晚,她明明喝的是果汁……
不過,現在她怎麼解釋,想必靳司寒是不會聽的。
「這種事,我不希望再發生一次。」
話落,靳司寒便抬步出了卧室,嘉樹一人坐在床上,被褥揪成一團,她煩躁的抓了抓蓬鬆凌亂的髮絲。
抓過一邊的手機,翻了一遍手機里的通訊記錄,還真是……她給靳司寒打了不下十個電話。
她昨晚一定是瘋了……也難怪靳司寒會生氣,原來是打擾了他和葉靈沁的春.宵時光。
不過,他那什麼口氣,她還沒質問他昨晚陪葉靈沁的事情,他倒是先指責起她來了。
若不是得知他陪在葉靈沁身邊,她至於去淺水灣,最後和郁遙喝醉嗎?
……
嘉樹洗漱好,起了床,還將言衡的手帕特意洗乾淨了,用吹風機吹乾,打算今天上班去片場的時候還給他。
從卧室出來,只見靳司寒坐在餐桌邊用著餐,嘉樹背著包走過去,拿了幾片吐司塗了點水果醬就打算抬步出門。
走到門口時,嘉樹咬了下唇瓣,水眸瞧了一眼坐在溫暖陽光中慢條斯理用餐的沉默男人,從始至終,他都沒打算抬頭看她一眼,更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
他生哪門子的氣?該生氣的,是她吧?
一想到他昨晚和葉靈沁在一起的畫面,嘉樹氣就不打一處出,開口道:「靳先生,你總是來我的地方蹭住,嚴重打擾到我的休息了,希望今晚下班后,你能回自己家。」
嘉樹硬氣的說完這句話后,靳司寒放下餐具,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挺拔的身軀驀地站起,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你好像說反了,是你打擾到我休息了。」
她昨晚發酒瘋了?
嘉樹小臉微紅,卻是底氣十足的道:「既然我這麼打擾到靳先生休息,那靳先生早點回去自己的的大別墅住不是更好?何必委屈在我這個小房子里?」
靳司寒微微俯身,俊臉湊近了她,嘉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防備的盯著他,「你、你幹嘛?」
「你現在腳下所踩的關於這間房子的每寸土地,都屬於我。」
強勢、冷冽、霸道。
男人丟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后,直起身子,骨節分明的大手理了理大衣,抬步出了公寓。
嘉樹一臉懵的站在原地。
這是他的房子?開什麼國際玩笑?
這不是劉房東遠在美國的表弟家房子嗎?
……
嘉樹走到樓下時,靳司寒發動了黑色世爵,一溜煙開了出去,揚了她一身灰。
這男人,一大早,發什麼脾氣,誰欠誰的啊?
嘉樹走出小區,隨手攔了輛計程車,「師傅,去靳氏集團。」
早高峰,嘉樹提早出門,卻還是遲到了。
一到靳氏,火急火燎的,眼見著還有一分鐘就要遲到了,那邊普通員工電梯擠不進去,嘉樹腦一熱,鑽進了總裁的「專用電梯」。
她一進去,剛想摁下電梯鍵,即將合上的電梯門被人擋住,她抬頭望去,只見葉靈沁踩著高跟鞋,一臉得意微笑的走了進來。
嘉樹站在電梯里,抿了下唇瓣,不打算與她說話。
「麻煩幫我按一下,六十樓,謝謝。」
六十樓,靳司寒的辦公室。
嘉樹眉心皺了皺,沒有幫她摁,而是笑道:「葉大明星好手好腳,自己不會摁嗎?我好像也不是葉大明星的助理。」
她早就和葉靈沁撕破臉皮了,也不在乎將話挑明了公然撕,何況是這樣的唇槍舌戰,又不是發生一次兩次了。
葉靈沁既然存心想挑釁,她林嘉樹也不是弱雞,沒在怕的!
「你!」
嘉樹以為她會發火,卻沒想到下一秒,葉靈沁竟是抬手撩了撩頭髮,心情極好的笑道,「不過是個挂名妻,脾氣還不小。昨晚我跟司寒在一塊兒,你在家獨守空房,沒少傷心吧?」
「那我要感謝葉大明星幫我照顧我老公了?」
「我老公」那三個字,咬的極重。
葉靈沁冷哼一聲,「林嘉樹,你就別得意了,司寒很快就不是你老公了。」
嘉樹沒再理會她,葉靈沁卻是忽然從包包里取出一塊手錶——
「司寒昨晚落在我那裡的,靳太太,你要是有空,幫我還給你老公?」
嘉樹眼眸狠狠一縮,葉靈沁挑釁的語氣再明顯不過。
而一個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摘手錶還忘記戴上?
摘手錶,洗澡,做.僾……三部曲。
葉靈沁這一招,真是夠狠的,嘉樹卻是咬著牙,將難過與苦楚將肚子里吞,抬手將那塊男士手錶扯了過去,眉眼彎彎的,看不出一點傷心,「好啊,我幫你還給他。」
到了六十樓,嘉樹攥著那腕錶,出了電梯,大步走進辦公室。
那硬質的腕錶,幾乎嵌進掌心中,鈍鈍的痛。
或許是心中太過惱怒,又或是心痛到了忘記所有,嘉樹直接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靳司寒!」
她的聲音還沒落下,一抬頭,只見靳司寒有客戶在場。
男人冷眸盯著她,薄唇呵斥出兩個字,「出去!」
嘉樹站在門口,愣了一秒,捏著腕錶,咽了口唾沫,臉色慘白的轉身匆匆離開。
辦公室的門被合上,眼淚在剎那奪眶而出。
她站在辦公室門口,足足站了一分鐘之久,正要離開之時,蔡森夾著文件走過來,只見她眼圈紅紅的愣在那兒,關心的問:「太太,您……沒事吧?」
嘉樹吸了吸鼻子,扯唇強笑了下,「我……我沒事。」
「BOSS正在會見客戶,您有事情找他嗎?」
「沒……沒有。」嘉樹吞吐著,將手錶遞給蔡森,「蔡助理,這是靳司寒的手錶,麻煩你待會還給他。」
蔡森接過,又認真的打量了她幾眼,「好。太太,您真的……沒事吧?」
嘉樹搖搖頭,深吸一口氣道:「蔡助理,我先去片場了。」
……
蔡森望著嘉樹快步離開的背影,眉心皺了皺。
等進了辦公室,靳司寒接待完客戶后,蔡森這才開口道:「BOSS,剛才我在門口碰見太太了,她讓我把這塊手錶交給你。」
靳司寒幽深的視線,落在那塊手錶上。
昨晚被葉靈沁弄髒后,他去洗手間之前,摘下丟在了桌上,他以為是被喬淑儀帶走了,事後也沒想起來去要,現在看來,是葉靈沁拿去激林嘉樹的。
剛才她那麼火急火燎的往辦公室里沖,就是要質問他這件事?
黑眸,冷沉了一分。
靳司寒沒去接手錶,只清寒開口:「丟了。」
蔡森愣了下,「啊……?」
這塊手錶,如果他沒看錯,價格至少幾百萬人民幣,說丟就丟?
「你聾了?」
男人的聲音,更冷了一分,掉著冰渣。
蔡森只好「哦」了一聲。
靳司寒起身,大步出了辦公室,走向片場。
……
嘉樹整理好了心情,才進的片場。
腦子裡亂轟轟的,偏偏,進了片場,又見到葉靈沁。
她得意的看了嘉樹幾眼,變本加厲的挑釁著她。
嘉樹不理會她,葉靈沁指著她,對導遊道:「夏導,今天我經紀人沒來,我要她做我的助理。」
今天不僅葉靈沁的經紀人沒來,就連郁遙和周延都沒到場,片場沒郁遙壓著葉靈沁,葉靈沁可謂是作威作福,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即使是夏導,也要忍讓她三方。
「靈沁,林嘉樹是服裝組的,就算你想要她當你的助理,也要徵求她的意見。」
其實,若今天葉靈沁要的不是林嘉樹,夏導早就鬆口了,可是,這林嘉樹,跟靳司寒關係匪淺,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他不敢輕易調配。
言衡走過來,笑道:「葉小姐,你今天總共也就一場戲,場記這麼多,也無需林嘉樹做你的助理吧?難道,你想讓別人覺得你大牌?」
言衡這話,說的輕鬆,話里卻是有話,輕重分明。
葉靈沁瞪了一眼林嘉樹,只好作罷。
嘉樹朝言衡彎了彎唇瓣,「言衡,謝謝你。」
言衡抬手,動作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髮絲,嘉樹一怔,臉頰微紅。
「對了,你的手帕。」
她掏出已經洗乾淨的手帕,遞給言衡,言衡淺笑著道:「送給你吧。」
不遠處,一道挺拔的身影,佇立在角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男人眼裡折射出寒光與鋒銳冷意。
嘉樹正捏著那塊手帕,作為一顆「鹽豆」內心澎湃時,耳邊響起一聲聲恭敬的「靳總好」。
嘉樹抬眸望去,只見靳司寒長腿闊步的朝葉靈沁走去。
葉靈沁立刻挽上他的手臂,嬌嗔道:「司寒,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怎麼,不想看見我?」
男人語氣雖冷,卻帶著點點調情,片場里的工作人員,聽的一清二楚。
葉靈沁更是雀躍,撒嬌道:「司寒,Anson今天沒來,我想要一個臨時助理,這不過分吧?」
靳司寒薄唇冷勾,「當然,你想要誰?」
「我看大家都有事情要干,很忙,稍微空閑一點的,就是林嘉樹了。」
靳司寒幾乎毫無遲疑的答應,「好,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