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

杜鵑

文/曹衛東

帶着疲憊和咳嗽，終於回到了北京。此次出差，最讓我吃驚的消息是萌萌女士的病逝。

嚴格說起來，我和萌萌女士只有過一面之交，但她對我的幫助和給我的啟發卻是很大的。說起來，那是10年前的事情了。1995年底，我剛剛開始跟着錢中文先生讀書，在一個嚴冬的日子裏，隨着先生一起去廣州和海口參加學術研討會。就是在海口逗留期間，第一次見到了萌萌女士。她的才情，她的言辭，她的智慧，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後不長的幾天裏，我們一起去了尖峰嶺的原始森林，一起去了尚未開發的黃金海灘。

重新回到海口之後，她一直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地照顧着我，引導着我。離開海口的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了晚飯，她和另外幾個朋友送我們出海南大學趕往機場。她特地從自己家裏捧來了一盆杜鵑花，火紅火紅的，一定要我帶回北京，說看到花就要想起她。我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把花捧了回來，無論是在候機廳，還是在飛機上，周圍的人都不斷地在看我，流露出來的是一種羨慕的眼神。到家后，我把杜鵑放到了朝陽的窗台上，在那段異常艱難的讀書歲月里，這盆杜鵑給了我極大的安慰和鼓勵。

後來由於生活所迫，我輾轉不定。害怕辜負友人的一片心意，不敢讓杜鵑跟着我奔波，就委託給了朋友代為照顧。杜鵑如今或許依舊火紅，然而，那個送我杜鵑的人卻提前告別了這個火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