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
李總點了點頭，朝溫總監說，「老溫啊，他說得有道理啊，公司就得這樣搞才行，因為我國的經濟正在摸索發展的過程，很多東西還不夠規範，不搞點人際關係，那是寸步難行。年輕人腦子活，膽子大，善於經營，我看，這是優點，不是缺點啊。畢竟，李國慶上任以來，經營得很不錯，和別的幾個地方的分公司比起來，業績名列前茅，這些我們不能不看到啊。」
李總這麼一說，就等於表了態，溫總監就不好再對我進行進一步的追究了，他想了一下之後說，「出了這種事，我們是一定要問的，把情況說清楚也是必要的。」
我表態說，「我願意配合組織進行調查。」
溫總監問我，「你和那家房地產公司的女老闆是什麼關係？」
我當然不會說我和小鹿的關係，那樣一來，我就很難脫離以權謀私的干係，我避重就輕地說，「那家房地產公司老闆是市長的女兒，我和她是業務上的往來關係。」
「有私人關係么？」溫總監問。
我假裝很坦率地說，「私人關係么，我想追她，可大家都知道，我是有婦之夫，根本不可能。」
李總說，「這種事沒必要在這說。」
我低下頭不吭聲了。
他們都還不知道，我已經和金慧離婚了，這件事目前在公司知道的人多，我就不相信，總部也會了解到這些。
過了片刻，溫總監說，「嗯，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先回去。」
「那我先走了。」我說完就出來下樓去。
楊忠跟隨我下來，讓司機送我回酒店。
上車的時候我對楊忠說，「我回酒店等著，是再次找我談話，還是讓我回去，領導決定了之後，你都告訴我一聲。」
楊忠說，「好的。」
回到酒店，我呆在房間里，靠上網打發時間。
我感覺，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已經過去了，溫總監估計不會把我怎麼樣，因為李總在袒護我。
果然，第二天，楊忠打電話告訴我，「李總么，你可以回去了。」
「好的，謝謝。」
我走的時候，給李總打了個電話，我說，「李總，我要回去了，您還有什麼指示給我么？」
李總說，「回去了好好乾，千萬不要違法亂紀，到處都是眼睛，弄不好就翻船。」
我說，「我一定記著您的話。」然後我又問，「這件事，總部是怎麼知道的啊？」
「自然是你手下有人告密了啊。」
「誰啊？」
「好像是一個姓吳的吧，你公司里的業務部經理。」
「哦，這樣啊。」
「好了，你回去吧，以後要處處小心。」李總說完把電話掛了。
我就離開酒店去機場。
業務部的吳經理，名字叫吳興發，是個四十齣頭的年人，個子不高，卻很結實，戴副眼睛，說話瓮聲瓮氣，經常在辦公室出出進進，腳步很輕，讓人感覺有些神秘。原先他在金慧的公司里擔任調度員，這次我受命成立子公司，金慧派他出任我手下的業務部經理，這個人平時除了工作上的接觸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往來，想不到這次是他在背後捅了我一刀，悄悄向總部檢舉告發了我。
下飛機的時候，我看見了小鹿，她是來接我的，我和她見面后擁抱了一下，然後往機場外面走。
到了外面，我上了小鹿的車。小鹿一邊開車一邊笑著問我，「在北京這些天還好么？」
「不好。」
「為什麼不好？」
「一個人睡冷床，抱著枕頭睡，你說呢？」
小鹿就笑了起來，「你活該！」
我說，「你就幸災樂禍吧，我是惡狼下山，今天晚上吃掉你這隻小羊羔。」
小鹿又是一個勁的笑，那種表情真是可愛極了。
回到住處，小鹿幫助我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一起去外面吃了些東西，完了之後，小鹿並不回來，而是要我跟她一起去街上逛商城。
小鹿走到高檔服裝櫃檯跟前，挑選喜歡的服裝，一邊試鏡一邊問我好看不好看，我當然說好看，看到我說好看，她就買下來，一會就買了一大堆，看見她這樣奢侈，我就不敢再說好看了，不論她試什麼，我都會搖頭。這樣一來，她就不再買了，刷卡付了帳，讓我幫她把買的東西都拿到車上去。
我看商場里，那些陪妻子逛商場的男人們，在女人看櫃檯的時候，不是假裝上廁所，就是裝睡覺，有的乾脆跑開了，顯然是怕女人花錢，讓他們掏腰包。
回到家裡，小鹿把剛剛買的衣服穿上給我看，換了一件又一件，問我好看不好看。我說，「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但要是你什麼都不穿，就更好看！」
小鹿聽了就一個勁地笑，「這是什麼屁話！」
我說，「這是不折不扣的大實話！」
小鹿果然就真的什麼也不穿，站在房間間，轉動著青春的給我看，如花似玉，柔軟妙曼，光澤晶瑩的肌膚如水一般流動，我目瞪口呆，渾身著火，接下來就惡狼一樣撲了上去。
完了之後，小鹿伏在我胸前，柔軟的小手習慣性地撫摸著我的胸肌，她問我，「這次你去總部幹什麼？」
我說，「我給你地皮和資金的事，上面知道了，找我去詢問。」
小鹿有點緊張起來，「沒事了吧？」
「有驚無險，如果有事，我就回不來了，能回來自然沒事。」
小鹿這才鬆了口氣。
第二天上班前，我去金慧那裡，繼續接送她上下班。我把車停在外面，給她打手機，接通后我說，「我在樓下等你。」
金慧沒有說什麼，我把手機關了，然後在車裡點了一支煙吸著。過了片刻，金慧下來了，我下車過去扶她，到了車跟前，我打開車門，扶她進去坐好。
我開車送她去公司，她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我說完之後問她，「你還好么？」
她說，「不好。」
「是么？」
「你讓小鹿接送我，彆扭死了！」
我笑了，「不會吧？」
「怎麼不會，反正就是彆扭！」她白了我一眼，好像這是我的罪過。
我笑著說，「你不必考慮得太多，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人與人之間，並不都是對立，也有互助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