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希望我們能成為同事

錢小多聞聽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心說。你請教我。你還不如殺了我。我他媽連像樣的相機都沒有碰過。你請教我。不過現在人家已經擺出了不恥下問的架勢。錢小多現在真想挖個洞鑽進去。真後悔剛才把牛皮吹大了。早知道就隨便說個不知名的野雞大學。幹什麼要什麼狗屁面子呢。現在可好，面子要丟大了。錢小多結結巴巴。：「這個，這個。好，好吧。」天曉得他說的好吧有多麼吃力。比拉泡屎都費勁。

徐家豪正要說。一旁一個人突然插進話來。「我說這位徐先生。我看你還是省省吧。你沒有看出人家錢先生不願意給你說嗎。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於是，就有幾個人附和。說來說去都是繞着一個話題。錢小多答應的這麼不痛快。肯定是不願意教授。就算教授也自然會留一手。

錢小多聽着這些話一言不發。微微低着頭。臉憋得通紅。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的處境有多麼尷尬。

徐家豪面子上也有些難堪。不自然的笑笑。說：「錢先生。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顧忌不好說。如果真的是那樣我也不勉強。沒關係的。」

錢小多面露難色。吞吞吐吐的說：「也不是什麼顧忌。主要是，主要是――」這後面錢小多一時腦袋裏空白了。想不出什麼號的理由。不由的環顧四周。藉此想緩和尷尬的氣氛。

這時。就聽「叮」的一聲清脆的鈴音。電梯門打開了。錢小多鬆了口氣。馬上改口說：「哎，門打開了。我們走吧。」說着率先邁出門。他現在恨不得馬上遠離他們。不由得，步子邁的也快了許多。

錢小多走了一段路，偷偷向後瞄了一眼。確信他們沒有追上來。鬆了一口氣。急促的步子放慢了一些。

「嗨。哥們。幹嘛走的那麼快嗎？」錢小多正打算要仔細看看四周。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驚慌的叫了一聲。回過頭一看是徐家豪。一時間。錢小多耷拉下了臉。現在真想對他說：大哥，你放過我吧。我啥都不懂。對於攝影。我完全是個門外漢。但現在能說嗎。

錢小多語無倫次。口氣有些僵硬的說：「哦。沒有了。我平常就是這樣走路的。習慣了。」

徐家豪豎起大拇指，露出欽佩的表情。嘖嘖稱讚道：「北影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效率就是高啊。連走路都比常人快一步。」

錢小多身上冷汗直冒。心虛的要命。他乾笑兩聲。說：「那裏的話。你過獎了。」說着就想超前一步。他不想和他再多說話。所謂多說無益。更容易露餡了。錢小多現在追悔莫及。原來以為這個模特公司只是招了他一個攝影師。現在看來大錯特錯。等一會少不了一場PK。估計要比超女比賽還要殘酷。但人家被PK下來的頂多摸兩把眼淚也就了事了。可自己被PK下來是小。他倒不在乎。關鍵是自己的謊言當場就給戳穿了。一定很多美女在場。到時候丟掉面子那可比扇耳光還令人難堪。錢小多一向把自己的面子看的頭等重要。尤其是在美女面前。拿本破筆記本也敢吹噓是愛馬仕的。無非就是享受美女投向他的驚羨的目光。

徐家豪搖搖頭說：「我可沒有胡說啊。哥們。我看到出來。你一定是不恥於他們那些三流攝影師為伍。對吧。」

「嗯。啊。」錢小多愣愣的看了徐家豪一眼。木然的點點頭。含糊不清說。「嗯。噢。」這聲音估計也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清晰。

錢小多越是這樣躲躲閃閃。徐家豪更深刻的認為錢小多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攝影師。只不過因為攝影技術太高。很傲慢。心高氣傲而已。這更堅定了他要向他取經的信念。不過徐家豪並不能從錢小多的嘴裏得到什麼。因為錢小多明顯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子。快速向前走去。對他的話只作含糊其辭的作答。恨不得馬上甩掉他。

幾人一前一後好容易來到了目的地。這是一間寬敞的會客廳。他們是被一個女孩引入的。看來這應該是個秘書。一身職業套裝。臂下夾着一沓文件。

錢小多看到這個女孩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不，確切的說更多的是震撼。她應該是個很溫婉的女孩。很沉靜。有點古典美。而她不是別人，真是給錢小多100元的熟女李羽舒的秘書慕容靜。錢小多心說，找個這樣的女孩做女朋友絕對是男人的幸福。錢小多很肯定她是個溫柔體貼知道心疼人的女孩。錢小多心裏嘖嘖嗟嘆。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啊。不知道又便宜哪個混蛋了。可是，他那裏知道，慕容靜心中對他是充滿怨恨的。因為他的到來，公司首席攝影師，最著名的張少揚老師走了。他這一走，也讓慕容靜的心空落起來。轉而將所有的怒火都遷怒到這個錢小多身上。

錢小多有幾次都想和慕容靜交涉一下。以此來拉攏一下感情。但是慕容靜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就如同陌生人一樣，看也不看他一眼。

幾個人相繼落座后。這女孩告訴他們在此等一等。總經理在開會。馬上就結束了。錢小多尋思，莫非這個總經理就是李羽舒。這時，他恍然憶起幾個月前她走的時候曾經問過自己懂不懂攝影。自己裝B的竟然告訴人家自己懂。靠。總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招聘過來了吧。錢小多想一想心中不免發虛。

徐家豪盯着慕容靜，正了正衣領。一臉歡笑道：「小姐。請問該怎麼稱呼你。說不定以後我們要經常合作呢。」

慕容靜沒有看他。卻將目光轉向錢小多。這多少讓錢小多有些受寵若驚。一時間。自豪感呈幾何倍數向上增長。有意無意的撫了撫自己用水粉刷出的油頭。她輕輕笑笑說：「我叫慕容靜。至於合作嘛。呵呵。我看還要等我們總經理來決定是誰呢。」錢小多迎上她的目光，呵呵的笑笑，「慕容小姐，我們早就認識了。你記得嗎，就是在天橋上。」

慕容靜點點頭，笑了笑。「當然，錢先生，你對我的印象很深刻，從第一次見你的那一刻起。」慕容靜這麼說着，暗地裏拳頭卻捏的緊緊的。

可是徐家豪的心裏卻已經起了波瀾。他尷尬的四望一眼。不自然笑笑。看來並不是任何的美女都是平易近人的。向徐家豪這樣就屬於熱戀貼上冷屁股。本來自作聰明想要和慕容靜拉拉關係。大概也有藉機顯擺自己泡妞本事之嫌。結果碰一鼻子灰。錢小多心裏直發笑。看來愛慕虛榮並不是什麼好事。

慕容靜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笑容，就足以讓錢小多興奮了。他誤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吧。活了二十多年。今天可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自己這麼說。而且還是美女。錢小多激動的心花怒放。但是不能馬上把自己的這種喜悅表現出來。因為有徐家豪這樣的前車之鑒。錢小多看來自己得裝一回逼。擺一下酷。淡淡的笑笑。不以為然說：「哦是嗎。我看着你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具體是什麼時候我可就忘了。」這些扯淡話錢小多想都不敢想會從自己的嘴裏出來。如果真的有和那個女孩似曾相識的感覺。錢小多肯定會用刻骨銘心的方式來深刻記住。不過在此之前並沒有發生過。

慕容靜聽罷。一副很激動樣子的說：「真的嗎。錢先生。真是太好了。噢對了。我看過你的攝影作品。簡直太出色了。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棒的攝影作品。」

那些人眼見慕容靜對錢小多這麼親熱。早就看不順眼了。尤其是徐家豪。臉色幾乎成了豬肝色。心裏憤憤不已。不過氣氛也不行。要怪只能怪自己沒能投身北影這樣的大學。怨天尤人也不行啊。但他還是對錢小多嫉妒的不行。錢小多真不知道慕容靜是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更讓他慚愧。難不成人家真的認為自己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攝影師嗎。

其實這會兒錢小多也沒有絲毫的自豪。臉上若無其事。但是背上卻冷汗直流。這叫什麼事情啊。慕容靜崇拜的一定是那些攝影作品真正的主人。絕非自己。現在自己是個冒牌的。錢小多想起一個辭彙。贗品。看着美女對自己這番的熱心。錢小多沒有在考慮太多。死就死了。這樣想想愧疚之感頓時煙消雲散。他擺擺手說：「那沒什麼了。呵呵。」

慕容靜又是露出崇拜不已的表情。她忽然伸出一手，說：「錢先生。希望我們能成為同事。做個朋友吧。」

錢小多痴痴的點點頭。腦袋一時間有些眩暈。但是很快就清新過來。馬上深處手。輕輕握住了慕容靜軟軟的小手。笑笑說：「希望如此吧。」錢小多握著慕容靜的手心靈早已雲里霧裏了。這軟軟的小手握著就如同撫摸一團雲朵。真是舒服啊。

「錢先生。我還有事。」錢小多突然聽到慕容靜叫他。慌忙回過神。這時已經看到慕容靜一臉窘紅。有些羞澀的看着他。他這才意識到失態。慌忙鬆開慕容靜的手。連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