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得寸進尺

美女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氣沖沖的張著沾著一點血跡的嘴唇怒聲說：「你這個混蛋。這是報應。」

錢小多看看周圍不少人都在看他們。感覺面子上掛不住。有些尷尬。大廳廣眾下。明明是投懷送抱的，而且自己也掛了彩，到最後竟然還落的自己一身不是。實在是。錢小多沒有往下面去想。錢小多現在不想和她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去爭辯。憋着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要知道，如果現在去辯解的話，錢小多知道事情只會更糟糕。儘管自詡為君子，但眾人肯定是偏袒這個美女的。更何況錢小多因為佔了美女的便宜，顯然是犯了眾怒。周圍那些男人都對他沒有一個好顏眼色。

錢小多隻想趕緊盼著下車。遠離這個不吉利的美女。有一句話叫紅顏禍水，看來所言非虛啊。

好容易盼到站，錢小多迫不及待的跳下車。

他才剛走兩步，身後忽然傳來那個美女的叫聲。「你這個死流氓，你給我站住。」

錢小多回頭看了她一眼。氣沖沖的說，「我說你還想怎麼樣。

美女雙手叉腰，瞪了他一眼。說：「怎麼樣，你以為本小姐就是這麼好欺負的的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那樣對我。長這麼大我還沒碰上這麼屈辱的事情呢。」

錢小多氣不打一處來。他感覺自己渾身長嘴也解釋不清楚了。恨恨的出了一口氣，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說，「我說小姐你還講不講理啊。咱不說別的了。你看清楚了。我這個嘴上這個傷。我是可以告你故意傷人的。」

美女不以為然。根本就不看他。不屑的切了一聲。說，「好啊。既然我們都認為自己有理，那我打110。讓警察同志來解決這個事情吧。」隨即就掏出手機作出一副要打電話的架勢。

錢小多一見慌忙攔住她，心中暗暗叫苦不迭。這個女人隨便說自己對她耍流氓了，他知道這麼辦警察同志肯定相信的幾率要多。就算住不了監獄肯定也要在看守所這個管吃管住的「國家公寓」里住上幾天。真看不出來這個女人長的這麼漂亮，竟如此歹毒。錢小多痛苦的做了一番思想爭鬥。考慮到還要參加應聘。不能把這件事情鬧大。咬咬牙，強裝出一副笑容說：「小姐，不用麻煩警察同志了。人家也是日理萬機，挺忙的。咱們還是私了吧。」

「私了。」美女冷漠的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鄙夷。這讓錢小多感覺臉上是火辣辣的羞慚。一時間彷彿自己變的無限卑微。美女說，「私了也行。看你也不是有錢人，你賠給我5萬快錢精神損失費，事情就這麼算了。否則沒完。」

錢小多聞聽，差點倒過氣。說的真輕鬆，看我不是有錢人還問我要這麼多錢。靠，有五萬快錢我還用的著住在那個破地方嗎。可是又不好承認自己沒錢。吞吞吐吐的說，「小姐。那個，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出來匆忙。沒有帶錢包。身上沒幾個錢。」

「沒錢？」美女這時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錢小多身上。從頭上往下一點點的打量起來。看的錢小多渾身不自在。這女人似乎也懂得一點看人的本事，八成也是同行吧。難不成在她的眼裏此時自己已然成為了一個一絲不掛的人。錢小多曾這麼去研究這個女人時，心中忽然有些慌亂。

這時，她的目光停在了錢小多的肚子上。錢小多不自然的笑笑。用手輕輕擋了擋，甘笑道「小姐。你，你在看什麼啊。」

美女抬頭沖錢小多笑了笑。說，「我要你那條皮帶。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挺有品位的人。竟然用GUCCI牌子的皮帶。嗯，就它了。」

「什麼，要皮帶。哪怎麼行。我的褲子怎麼辦。」錢小多慌忙護住叫道。他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出這麼個鬼點子。這分明是讓自己難堪。看着這一條皮帶。錢小多思緒萬千。這可是前女友給自己買的唯一的生日禮物。雖然她欺騙他說是GUCCI牌子。錢小多知道這就是個地攤貨。但是他一直珍藏着。儘管女朋友現在跟別人跑了。他一直像對待女朋友那樣真愛着它。現在要給別人。不免有些戀戀不捨。

美女將臉一板，雙手抱在胸前，絕情的說，「那我可不管，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現在就問你，給還是不給。不給我立刻打110.」

她又作勢恐嚇。錢小多心裏氣惱的真想當即把這個女人給按翻在地。這真是欺人太甚了。現在由不得他再去權衡和思考。慌忙擺擺手說，「好吧。好吧。我給你。」錢小多瞪着她，嘴裏小聲咒罵這個美女。同時緩緩的解開皮帶。

美女一把奪過錢小多緩緩伸過來的皮帶。惡狠狠的瞪了錢小多一眼說：「死流氓。下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還有，今天的事情你敢和別人說。我讓你好看。」說完把皮帶當玩具一樣甩著走了。她是一副勝利者的姿容。

錢小多氣的直在心裏罵娘。他自言自語說：「媽的。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總有一天我要把我們的事情寫成黃色小說放到網上去。讓所有的人都知道。」

錢小多對着美女的背影發了一陣牢騷。就想到自己的問題了。他苦着臉想這樣怎麼去參加面試啊。總不能提着褲子吧。無意間，他瞅到公交站牌的柱子上栓了一根紅色毛線。這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途呢。但錢小多卻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趁著人不注意。麻利的解了下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穿在褲鼻上。最後將襯衣下擺放了下來。低頭看看。滿意的說：「恩。還好。看不出來。」

面試遭遇

看來這一家公司安排的崗位的確很誘人。前來求職的人真不少啊。乘坐電梯的間隙錢小多就聽到不少應聘者在交頭接耳的議論。無不是在吹噓自己的能力如何了得。獲得什麼某某攝影大賽冠軍。抑或者曾是某某明星的御用攝影師。

錢小多聽着如同聽天書。他根本就插不上話。畢竟自己是個外行人。諸如聽到什麼對焦，單反，明度，場曲，反光板等之類的專業術語。錢小多就雲里霧裏了。聽着他們說話。錢小多就愣在一邊。裝作思考問題。不敢和他們搭腔。生怕被人看出來了。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錢小多唯恐和人搭腔。偏偏就有人主動找過來和他搭腔。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留着常長長地頭髮。上前來和錢小多打招呼。「嗨。你好啊。」

錢小多心虛不已。乾笑兩聲說：「好，好。」然後趕忙轉過頭。心裏暗暗叫苦不迭。大哥。別和我說話了。

可這個人似乎誠心找他事情的。繼續和他說話。「喂。哥們。你也是來應聘攝影師的。」

錢小多嗯了一聲。聲音很低。很輕。生怕被別人給知道了。「

那人可不了解錢小多的苦衷和尷尬。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哥們。認識一下吧。我叫徐家豪。中國傳媒大學04年畢業生。未請教――」說着人家伸出了充滿友誼的手。

錢小多現在是握也不是。不握更是不行。經過短暫的思想掙扎，最終他還是囁嚅著伸出了手。與徐家豪握在一起。乾笑兩聲，說：「恩。我叫錢小多。是。是北京電影學院07年的畢業生。」關於這個師從的學校。錢小多剛才腦子轉的飛快。迅速想出了幾個名字。清華，北大，人民。復旦等。不過這些都是名校。錢小多思來索去自己目前連個菜鳥攝影師都混不上。報這樣的大學自己都慚愧啊。萬一哪天謊言戳穿了這顏面也不好挽回。在錢小多看來北影相對名聲，地位各方面要低這些學校一等。就算將來自己這個謊言被揭穿了。面子上也沒有那麼多的尷尬。也好容易下台。當然錢小多也考慮了那些不知名的野雞大學。但恐怕說出來沒有分量。這面子上就掛不住了。

錢小多很快就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話才說畢。頓時，整個電梯里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紛紛集中到他的身上。個個都是一臉驚訝。徐家豪愣愣的看了看錢小多。半張著嘴巴半天沒有說出話。錢小多環顧了一圈。心裏暗叫不妙。糟糕。我是不是哪裏的話說錯了。他自然不好意思直接問。盡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徐家豪道：「喂。哥們。你幹嘛這個表情啊？」

徐家豪突然向他投來驚佩的目光。同時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讚道「你是北影的畢業。厲害啊。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少攝影愛好者都夢想進入的大學。我當年就是差了好幾分才沒有進入。」

錢小多聽完腸子都悔青了。心裏不禁叫苦連天。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他只有硬撐下去。不自然的笑笑說：「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這一說不要緊。立時引來周圍人的議論。除了對錢小多不少的艷羨和嫉妒。更多的是驚訝的目光。可能誰都想不出這個其貌不揚的人竟然會是北影畢業生。

徐家豪現在的熱情更是高漲。一如親兄弟一樣的緊緊握住錢小多的手。說：「小多。這麼說來你的攝影技術一定很高了。哎呀。真是太好了。我可要請教請教你。我一直都被一些取景上的一些技術難題困擾著。我想這種小問題對你而言肯定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