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和她虛無對話

第十一章和她虛無對話

「你說你，早早的走了，早早離我而去。我結婚、生子，可我生活的並不幸福，並不幸福啊，你知道嗎？」姜山在墳前哭訴著，「爸爸強行給我找了個對象，逼著我結婚。出於孝心，我不得不同意爸爸的安排，結了婚。」

他站起身子，在墳前走了一圈，然後，又慢慢坐到原來的地方。他止住哭聲，仰頭看著昏暗的天空，不說一句話。

他好像在回憶著什麼，又好像在傷心什麼事情。他心中的遺憾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他自己理解他的苦楚······。

「我並不愛她，愛這個，爸爸強行安排給我的妻子。我甚至一年都沒有碰過她。後來，她要和我離婚。爸爸追問原因，她才說出了，她心裡的苦。」他冷冷的笑了一聲，「我是不是太狠心，是不是太殘忍呀？可是，我忘不了你，我不能接受她。爸爸狠狠的罵我，打我。之後，我順從了爸爸的意願，我們成了真正的夫妻。她再也不鬧離婚，再也不經常，回娘家了。就這樣，我們，從此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他低下頭，長嘆起來。

「我忘不了你，我就是忘不了你。我走不出，我們的感情圈子，我走不出，你去世的陰影。你，你好狠心呀······。」他的全身哆嗦起來，「當收到你的信件，得知你去世的消息以後，我想到了死。我也自殺過，可是，我沒有成功。後來，我的精神一度失常——我，終於因為你，病倒了。爸爸焦急萬分，擔心的要死。他帶著我，四處求醫問葯。」他又哽咽起來，「後來，我的病，經過醫生的治療，慢慢好轉。就在那一年春天，我來到了這裡，到這裡來看你。這是我病好以後，第一次來看你。我來看你，你知道嗎？你是知道的——我這樣想，我在心裡，是這樣想的。」

「這個地方，是我們私定終身的地方，也是你死後要求，你的父母親把你埋葬的地方。」他擦一把鼻子，「你在信里說明了，你要把自己埋葬在這裡。你說，你忘不了這個地方，忘不了我們的戀情。我何嘗能忘記，忘記這個地方呢？忘記我們的戀情呢？我，一生也不能忘的。」

他捧起一把黃土，慢慢撒到她的墳頭上。

「這麼多年，我沒有敢來看你，是怕自己，怕自己傷心，怕見到你，我活不下去。」他又捧一把黃土，撒在墳上，「我負了你。我不想結婚，不想負你。可是，面對年老的爸爸，年老的媽媽，面對世俗的塵世，我不得不結婚，不管我的內心，怎樣的抵住這件事情，我都必須要接受，接受人世間的自然規律。」

「我順從了。我順從了世俗，順從了自然規律。」他拍一拍雙手，「我很渺小，很沒有力量，沒有力量和塵世抗衡，渺小的只能聽從爸爸的安排。這樣也許是對，也許是錯。可，你是怎麼看呢？我的愛！」

「我的婚後生活是不幸的，是萬丈深淵。」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哼一聲，接著說，「也不怕你笑話，自從有了兒子以後，妻子就變了，變得霸道，不講理，變得和我媽媽鬧矛盾。我夾在中間，很難受。夾在中間的滋味不好受啊！苦，很苦。這中間的苦，也許只有我了解吧。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後來沒有辦法，爸爸和我分了家，他們出去單過。」

他使勁的用雙手捶打前胸。

「本想這樣可以避免生氣，可事與願違，婆媳之間還是矛盾不斷，還是戰爭不斷。」他把雙手，高高舉過頭頂，然後，又使勁的把雙手落到地上，「真難呀！難死我了。離婚不行，已經有兒子了。就是為了下一代的希望與幸福，我也不能離婚呀！你說，是嗎？」

他又站起身子來，顫微微的在墳前來回走動著，不停地走動著。

能看出來，他此時的心情，焦躁不安，抑鬱滿滿。

「你說，是嗎？是嗎？是嗎？換做你，你也會這樣選擇的，是吧？」他停下來，好像情緒稍微好一點兒，「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最······最了解我了，了解我的苦衷了，是嗎？是嗎？」

是嗎？是嗎？是嗎？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