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清水谷玲子比我想象中的撐得還要短一些。我以為她會頑強點,撐過去一個月,結果在說出消息沒幾天後,就死在了鬼的手裡。
連帶著保護她的鬼殺隊隊員,無一倖免,全部被埋葬了。
因為消息沒有傳出來,鬼殺隊的增援趕到的時候,只剩下一片狼藉了。
早就想到的結果變成事實,這幾天神經都在繃緊的鬼殺隊也並沒有塵埃落定的輕鬆感。
清水谷玲子並不覺得自己能活下去,鬼殺隊對能從我手中保護下她也非常忐忑,而現在,最壞的結果發生了。
這種情況下,鬼殺隊的氣氛都有些低迷。
最顯著的就是暴躁老哥風柱。
他心情不好,紙糊的靶子壞了好幾個。
我在邊上看著的時候對他的低氣壓深有感觸。
不過有一點需要說明一下,清水谷玲子頂多是死於我的間接殺人,動手的鬼並不是我。
我只是在進鬼殺隊之前,將自己對清水谷玲子的監視權還了回去。本來這個東西就不可能長久的待在我手裡,我還了早一點而已。
不在我的手上就發生這樣的事,大概有個鬼要倒霉了。
因為鬼舞辻無慘並不希望他太過依賴我,他不喜歡任何事情都需要我在一旁看著才能進展順利。矛盾的是,在做什麼大事情的時候,他總會第一個想到我。
但是交不交給我做就不一定了。
在處理清水谷玲子的當天晚上,鬼舞辻無慘大概是仔細考慮了一下時間,才給了我一個腦內電話。
「黑死牟,你那邊進展如何?」
「還算順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無慘大人?」
「……那個稀血,泄露了你的信息,你注意下。」
我很高興我為老闆做事這麼多年,他終於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需要提醒我了,尷尬的是,這種事情的發生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早就知道了。
可這不妨礙我關愛一下老闆突然的關心,於是我說:「我知道了,需要我殺掉她嗎?」
「這種事情我已經讓童磨幫你處理了。」
因為時間是在大半夜,那幾個聽覺觸覺嗅覺都非常好的三人組傷也養好了去做任務去了。我和老闆還有時間用來溝通的,他問起了我妻清介的事情。
下弦一魘夢襲擊我妻清介是他的命令,目的是報復一下我妻家對他的妨礙。他對於我妻家看不慣的原因暫且不知,我覺得他應該不知道我妻家是紫藤花家族,畢竟他對這方面的情報收集從來不是很好。
當然,並不排除他突然開竅的可能性。
也正是因為這次襲擊,讓我有了借口進入鬼殺隊安穩的被敵人保護著。
現在,無意中助攻了我一把的鬼舞辻無慘問我我妻清介的事情,我認認真真的聽著,表現出了一個好下屬的職業素養。
鬼舞辻無慘原本的計劃是將我妻清介鬼化,被他控制,讓我妻家體驗一下親手殺死親人的感受。他也想過讓我妻清介鬼化后失去理智殺掉我妻家的人,因為太不現實,他就沒有多想了。
不現實的原因,還是出在他試圖鬼化我妻清介身上。
大家長他覺得不行,他可能沒辦法完成鬼化。至於被當成未來家主培養的我妻佑介,他也覺得不行。挑來挑去,挑到了最軟的柿子我妻清介。
我妻清介是一個多棒的目標啊,被我妻家保護的太好,還是一個稚氣少年,對我妻家又意義重大。
鬼舞辻無慘也是知道我妻家雙生子的詛咒的。
既然雙方如此有緣,他就選擇了我妻清介——也就是我。
感謝老闆的厚愛。
我現在日子好過多了。
我日子好過多了的時候,老闆是在鬱悶。魘夢成功了,我妻清介鬼化了,但是我妻家風平浪靜,沒有半點不好的消息。
他讓我找一下中間出了什麼紕漏,還是單純的我妻家掩蓋的太好了。
「一個月的時間,黑死牟。」
又到了喜聞樂見的我查我自己環節。
鬼舞辻無慘接連給我送出神助攻,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所以我選擇了一個星期後就給出了信息。
信息全部由鬼殺隊卧底提供。
鬼舞辻無慘受到了震撼。
「成功了?」
「無慘大人,我妻清介現在在鬼殺隊中,神智清明,被鬼殺隊保護。」
我知道說出這樣的信息后,我接下來會遭遇些什麼。只要我試圖離開鬼殺隊的保護範圍,那麼我就會碰到十二鬼月的襲擊,很有可能出現我抓我自己的情形。
被鬼殺隊保護的鬼。
鬼舞辻無慘的基本邏輯可以導出這個鬼脫離了他的控制,可能碰到過珠世,也可能這隻鬼本身就意義非凡。
總之,對於反派來講,正派保護的東西都非常有吸引力。
我希望鬼舞辻無慘膽子大一點,不要那麼慫,那樣我就可以給他一個驚嚇了。在面對面的時候,他還是有很大幾率可以認出來我的偽裝的,但是隔了鬼的眼睛就認不出來了。
只要他膽子大一點。
可惜他永遠那麼慫。
我待在鬼殺隊不出去,他也不會硬闖,他連鬼殺隊的基地在哪裡都不知道。
我最近在跟風柱進行體能訓練,用的還是那個紙糊的靶子,一刀一個。然後被風柱舉著他的沒□□的道具刀攆的滿場跑,我很無辜:「那個靶子質量太差了,不能怪我。」
我見過鬼殺隊的八位柱,另外一個被風柱和蝴蝶忍刻意隔開的柱是水柱,就算我碰見他,想要打招呼都會被風柱強行拖走的那種。
風柱滿身煞氣:「不許去!」
所以鬼殺隊是在防花防日防水柱嗎?
為了不讓水柱富岡義勇說出來什麼不該說的話,風柱不死川接受了水柱富岡義勇的萩餅,每天咬著牙說:「我沒有討厭你。」
我很佩服富岡義勇,他的語言藝術征服了鬼殺隊,就跟童磨的語言藝術征服了全體上弦一樣。
萩餅不死川最後都甩給了我。
我吃了幾天的萩餅后,去敲不死川的門。那大概是我第一次看見不死川拔出他的日輪刀,而我,退了一步,覺得那刀的光芒有些扎眼。
他將日輪刀收了起來,我眨了幾下眼睛才緩過來。
「你來幹什麼,小鬼?」
「我不想吃萩餅了。」
「不想吃就丟掉。」
「那我還給那個人了。」
不死川:「……」
第二天送萩餅的富岡義勇面對的就是臉色難看,卻還是說出來「我沒有討厭你,不要送萩餅了!」
富岡義勇果然沒有送了。
如我所想,他是一個太過耿直的人,而且不善言辭。耿直的可以將別人客氣的話當真,不善言辭到連柱都害怕他會直白的說出我是鬼這個事實。
比童磨還是要可愛一點的。
童磨這隻鬼,有著很乾凈的眼神,跟孩童一樣,眼睛里的好奇心和惡意都是純粹的。他並不明白生命,也不明白生命里的喜怒哀樂。
從我第一次在萬世極樂教看見他時就明白的。童磨他是純粹的,永遠的孩童,模仿著周圍人,並且被周圍人的觀念塑造。
旁人以為他是神明,那麼他便是蓮台上高高在上的神明。他的舉動是神明的恩惠,他的微笑是神明對信徒的憐憫,連他的不通人情,都是神明的恩典。
倘若他明白所謂的人情世故,他怎麼安然的成為一個神明呢?
神愛眾生,神明一視同仁。
不可有偏好,不可有共鳴。
只需要聆聽,然後露出救贖一般的微笑就可以了。
神明皮的惡鬼,模仿人類情感的異類。
這些都可以形容童磨。
但說他可憐也大可不必。
他是不明白可憐這種情緒的,人類的情緒他都沒有。
在我問他「要不要成為鬼」的時候,這個在一片血腥里依舊在微笑,並且對我說他的父母去往極樂的孩童說「好呀」。
萬世極樂教的教主變成鬼的時間沒那麼早,主要是我不想再帶孩子,進修兒童心理學。被我帶的孩子最後會變成什麼樣我還是有點數的。
我在他這裡留下來一個坐標,就去找別的目標了。
等我準備將他變成鬼,再次見到他的時候,童磨還是那個可以跟著信徒流淚,並且說著「真可憐啊」「真可憐啊,神明會讓你得到極樂的」的教主。
老實說,眼淚從他的眼睛里流出來非常漂亮,但也只有漂亮了,它沒什麼意義,只是一個裝飾品,表明他在聽信徒的哭訴。
他還記得我。
我混在信徒中,信徒心中神明的化身將我指了出來,讓我進入內室。
我就是在內室里將他變成了鬼。
過程沒什麼曲折,我也沒有要養孩子。
然後,他成了鬼中的異類。
不會說話偏偏要叭叭叭,富岡義勇知道沉默寡言,他不知道。
所以我說富岡義勇比童磨要可愛是有道理的。
如果他能更可愛一點就好了。
不過應該不可能。
被看的這樣緊的情況下,富岡義勇如果還能接觸到我,還能耿直,我覺得他也只會說一句「不會讓你死」。
我跟霞柱時透無一郎一起發獃的時候,蝴蝶忍來找我了。看她的神色,應該是我妻家出了什麼事情。
我們面對面坐著,周圍就我們兩個人。
「你哥哥,生病了,你想回家看看嗎?」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在我妻家裡,雙生子里生病的總是我代表的這一位,而我的兄弟很少生病,只是有時候會發熱咳嗽。
「是發燒了嗎?」
這是我記憶里我妻佑介生的最嚴重的病症了。
「不,比那個要嚴重。」
我妻佑介患上了肺炎,是前一天落了一點小雨,他當天晚上回去就發了燒,燒成了肺炎。
肺炎。
我能說什麼呢?
沒有盤尼西林的時代,一個肺炎可以輕易奪走人的性命。
我選擇了回去。
這是顯而易見的選擇,比起我妻清介自身得的並不明白的病症,有可能丟掉命的我妻佑介的肺炎顯然更加重要。
我現在還能正常走動,也沒有半點不適,只是遠離了紫藤花和太陽而已,除此之外,比以前的感覺更好。
蝴蝶忍對我的決定沒有異議。
「那麼,讓無一郎陪你回去可以嗎?」
「可以的,我沒有意見。不如說,這段日子給忍小姐添麻煩了。」
「回去好好陪著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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