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

一百二十一章

……下了樓,楊照重重的給了陳小嘉一拳,「你說你,剛才說的什麼話?」

「怎麼了?」陳小嘉知道他要說什麼。

「還怎麼了?我喊得震天響的一把抱怨話,也沒有你一句來得嚴重。」

「是了,我承認。」

「言重了,啊!你叫茗茗怎麼想,她這麼多年來至始至終對你是那麼真心真意,為你付出了全部的身心,你在咱倆之間說什麼都行,不能當她的面,說得這麼,失魂。」

「話也說出,收不回來,隨她怎麼想吧,分析來去,我心累。你好,不象我對過去耿耿於懷。」陳小嘉懶懶的不想解釋。

「我現在已經淡忘了初戀,是,她比我妻子美,但是,看我買不起房子,她就絕決的離我遠去,我的心也就冷了,這是愛情嗎,愛是一起面對承擔,一起奮鬥,比起我平淡的妻,她算什麼呀?上次分別之後,我再沒有她的消息,我也懶得去聽,她什麼幸福不幸福,和我沒有關係。這樣的我,心裡平靜。你就不能再糾結過去,那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楊照諄諄告誡。

「是,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陳小嘉機械的回答。

「所以說,人不能總是生活在過去的陰影里……」楊照還意猶未盡。

高茗茗對著窗外,眼睛濕濕的,她本來就明白,陳小嘉的心裡一直就是想念林軒,她高茗茗人嫁了他,每天和他生活在一起,耳鬢廝磨,朝夕相處,也沖淡不了林軒在他心中重重的位置,得到了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高茗茗感覺自己的失敗。

日子依然如昨,高茗茗對陳小嘉一如往昔,兩人恩愛如常,陳小嘉回來,高茗茗會遞上拖鞋,幫他換下睡衣,為他燒菜,烤他喜歡吃的牛奶加雞蛋的麵包,早上找出他今天上班穿的衣服,鞋子。

她已經習慣了為他做任何事,她說,女人就是要為男人,相夫教子,晚上,他會遞上削好的水果,她會倚靠在他的懷裡,看電視劇……

陳小嘉承認,妻子是溫柔的女人,對他的愛,一如既往,他的心裡生萌虧欠,對著早上剛剛升起的太陽,陳小嘉想到了林軒,想到了吳先奴,陳小嘉強迫自己,陳小嘉啊,楊照在看著你,高茗茗從來不在你有錢沒錢,不在意你的身份地位,她願用一生來陪伴你,這樣的女人,你不珍惜,是你無情無意了,不要等失去她才去後悔,自責,你已經失去了最愛你的女人,不能再失去身邊更愛你的女人了,生命短暫,且行且珍惜吧。

……

「不說景緻詩,比如離情別緒,中學的時候,課本里讀到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我第一次讀到這首詩的時候,被深深的打動了,太美了,本來離別是充滿了離愁的,可是這詩,無限的凄美之外,畫面美的讓人怦然心動,從此我喜歡詩,那其中散射的美,千百年過去了我們後來還能人在畫中游,有著無窮的魅惑,讓我心旌搖蕩。」張帆一臉沉靜。

「好詩之外,一篇好的文章,之所以流傳千古,當然自有欣賞學習的大氣與精華。不自覺的,我們汲取著先人的文學營養。」林軒喜歡聽張帆談詩,他的理解總是優美的給人以力量。

「我學著嘗試寫在小說里。寫小說很鍛煉人的腦力思維。」

「因為感悟,所以你的筆觸飽滿,因為感悟,所以,你想寫在小說里。我覺得這很好。我在期待你寫完。」林軒充滿了嚮往。

「是的,人物出場,開篇,劇情發展,故事情節的展開,衝撞,收放,你需要瞭然於胸,你和故事中的人物意會,交談。」

「嗯。」

「他們的喜怒哀樂就是你的喜怒哀樂,寫到歡樂,我心欣欣,寫到傷感,我心戚戚,故事中人時時牽動你的心,感覺很美妙。你的腦子裡呈現出一個大的畫面,他們向你走來,帶著微笑,帶著淚。」

「真是這樣的感覺。」

「你在思索人生的主題,想不明白就繼續思考,你希望他們美滿,團圓。但有時不是真實的人生,人生總是充滿了坎坷,愛恨,聚散。這兩天我抖動著手中的筆,輕易落不下去。」

「你的感悟快,文字常有靈魂的美。」林軒輕笑是認同和欣賞的笑。

張帆笑一笑,「如果只是為了單純的寫,沒有哲理感悟真意,那就不需要寫了。寫作綜合知識,常識,詩詞,喜好,你的思想,表達方式,從不成熟到成熟的過程,寫作是一種複雜的創作過程。就需要學習,勤讀書吸取營養。這就好比種植,先吸取養分,再種植很大的園林。寫作也是一種磨練意志方式。說書到用時方恨少,真的是,看書的好處多多了。」

「多看書對心靈有益,你的眼前的世界更廣闊,博大。」

「所以我感覺多讀書增長智慧,開闊視野。」

「書上說,女人感知能力和語言能力好,專事編輯能力沒有男人發達,應該有道理。」林軒思索。

「也許女人更容易情緒化,因為心思細膩,胸懷不及男人廣博吧,男人與女人,思維邏輯的差別,可能女人從事文字,男人多從事科研,比較好一些。對於音樂男人的創作力更有優勢。」

「人類創造出這麼優美的音樂,真是奇迹。」

「我們對一些事物未知,本能的有些恐懼,疑惑或期待,都是正常的心理,適度就是正常。每個人都有她脆弱的一面,海上長途航行需要淡水。」

「你看,你把我引入歧途了。」

「呵呵。」

「本來我們走出戶外,是放鬆身心的,這不成了,在書房裡討論讀書心得了嗎?」

「所以,就成了書獃子了。」

「誰啊?」

「你和我。不是嗎?」

張帆抿下唇,但笑而不答。

「感覺怎麼樣,累不累?」張帆在意林軒。

「不累。」

「沖啊。」張帆登高做振臂高呼狀。

「張將軍,我怎麼感覺你象是指揮作戰呢。這不是戰場,是大山。」林軒忍不住笑。

張帆笑,他喜歡看林軒開心的笑容。

「看到你的號召力,我想起了,人們不是常說,前生今世嗎?那你前生是什麼呢?」

「將軍吧。」張帆停下來。

「不象。」

「我不會是多愁善感的詩人吧?我可不希望是這樣。一定是指揮若定的大將軍。」張帆自問。

她接過來張帆遞上的水,兩人坐在半山坡,歇息。

「怎麼這麼肯定呢?你穿越了,你?」林軒笑。

張帆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在的時候,林軒還是比較安定,他不在的時候,林軒的心情起伏波動大,他感覺到了,林軒對他的依賴。這是一種本能的感情呢,還是愛情,他分不清楚。他希望愛情的成份居多一些。那樣她就會早一天從傷痛中走出來,這不就是冷汀嶼所希望的嗎?他只能聽從她的安排。

張帆推掉了催促應職的約請,專心致志的陪林軒。在他看來能儘快的使林軒回復身心健康就是他的使命,沒有什麼事比得上她重要。包括事業,成就,金錢。

……

「不抱怨,不消極,不嗔喜,順其自然吧。這樣少一些煩惱。工作之外,經營好家庭,不是很好嗎,大家不都是這樣活著嗎?」陳小嘉語氣平靜放下杯子。

「這我愛聽,我呢,貌不出眾,錢也不厚,在家裡也就是老二。」楊照一臉幸福。

「這有什麼啊?再怎麼說,你是大男人,也是說了算。你還想怎麼出眾?氣質已經在中上了。」

「我真怕走在大街上,手中拿著手機挽著女朋友的高中生稱呼我,大爺。不嚇我個跟頭才怪呢。」

「呵呵。那說明你有魅力,沒人叫才是失落呢。也是你的心理做祟,雖然是不能和少年時候比了,咱也不能老是沒有長進,天真下去,是吧?」

「人天真才會永遠不老。我的童心不要離我而去。」楊照摸摸頭。

「也是,聽你說過,雞刨豆腐,真以為是雞刨出來的呢,想想可笑。那是你小時候的可愛相,但是,我們總得長大。」陳小嘉感慨。

「等你不可笑,天真了,童年也就和你揮手了。」

「時光無情啊。我們就學著成熟起來吧。」

「有時半夜醒來,嚇我一跳。」楊照笑。

「怎麼了?」

「我什麼時候結束了單身,睜開眼睛看到了我的妻。」

「總以為是在做夢吧。人生本來如夢。」陳小嘉認真的表情。

「我都忘了我是有家的男人了,沒有家的男人沒有道德約束,象瘋長的草。我呢任重道遠,責任重大,遇到困難不能,長吁短嘆怨天尤人了。男人嘛迎難而上。」

「男人的責任感。」

「我說,你能不能換一家吃?」楊照提醒。

「怎麼了?」

「怎麼了,私家菜再好吃,也不能,象是蒼蠅叮住一個蛋。」

陳小嘉聽到這樣的話,忍俊不禁,「難為你想的出來。這家的菜你還沒有吃過來呢吧,在哪吃飯,沒有什麼條文限制吧?什麼有家男人不得進入?有嗎?」

「不是,你看服務生那微妙的眼光,咱們兩人頻頻出出進進,別以為是什麼?什麼……」

「什麼?」

「同性戀。」楊照故意笑。

陳小嘉一口茶噴出來了,「哪那麼多同性戀。胡思亂想什麼,這家菜吃著不油膩,合我的胃口。」

「其實,我看出來了。」

「看出什麼了?」陳小嘉真的怕他看出來什麼。

「我敢肯定,這個服務員,在這個平凡的崗位上,有一年以上,你看她的眼睛流露出來的是工作的熱情,對生活的熱情,平凡平庸,但是如果沒有了野心,沒有大夢想,也沒有資本,不也做得好好的嗎?」

「楊照,你在說什麼?你想說的是,知足常樂?中庸之道。」

「可惜了她是吸引人的一個小風景,是不是老闆要多付她工資啊?一年365天算下來,因為她,就多來一些客人,老闆因此從中多獲利,飯店中等之姿的女人也不常見啊。」

「三十上下正年輕的女員工,佔了比例不小了,也無所謂不公平,一樣的待遇,工資,再做個一二十年,老了也就老了,誰為你可惜了,就你楊君吧。你做老闆好了。」

「我總是控制不住,在想,她好象是象一個人。對,三分神似。」

「……」陳小嘉閉目無語。心裡早就有一個呼之欲出的名字。

「林軒。」兩個人同時在心裡喊出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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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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