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親戚重立太子

走親戚重立太子

劉悅薇猜測不假,劉悅蓁確實快生了。

原來她帶來的人懂生產的不多,劉悅蓁又一向主意大,仍舊每天挺著大肚子要出去。她沒有婆母,陸銘雖然是個心細的粗漢子,但看到她的大肚子他就腿發軟,哪裏還敢說一個不字。

爹娘離得遠,姐姐有權力代行母職。鍾媽媽一來,就把將軍府里的規矩立了起來。劉悅蓁想出門可以,但每天要規定時間,且不許爬高上低。

每天吃的也變了許多,陸銘廚藝好,自從他回來之後,每天是想盡了辦法做好吃的給劉悅蓁吃。劉悅蓁剛開始懷孕時生活艱難,有些虧著了。到後面胃口開了,每天總是吃不夠。

頭一回看到劉悅蓁的肚子,鍾媽媽嚇了一跳,從此不許陸銘再給她做太多好吃的。陸銘只曉得喂,哪裏知道喂多了也不好。

鍾媽媽每天想辦法,既不餓着她,又能慢慢把她的飯量減下來,防止孩子長太大。

陸銘知道自己的方法不得當,只能自己連連認錯,劉悅蓁也努力配合鍾媽媽。

這樣調養了一陣子,鍾媽媽把劉悅蓁養的白裏透紅。

等到分娩那一天,將軍府人仰馬翻,折騰了一天一夜,陸銘的長女終於出生了。

鍾媽媽原有些擔心,陸家人丁單薄,怕陸銘因為劉悅蓁生了女兒不高興。誰知陸銘抱着女兒卻笑得跟個傻子一樣,又心疼她生孩子受罪,悄悄和劉悅蓁說他準備繼續吃藥,再不生孩子了。

劉悅蓁累的睡著了,哪裏還聽得見他說的話。

鍾媽媽一邊幫劉悅蓁坐月子,一邊給劉悅薇送了信。

劉悅薇聽見妹妹生了女兒,到沒有特別在意男女,忙忙收拾了一堆東西,讓人送去了邊城。

福姐兒扒着她娘的腿問,「娘,妹妹呢?」

劉悅薇抱着女兒親一口,「妹妹在三姨家裏呢,福姐兒想看妹妹?」

福姐兒眨眨眼睛,「要看妹妹。」

劉悅薇看着女兒肉嘟嘟紅撲撲的小臉蛋,忍不住又親了一口,「等過一陣子,咱們一起去看妹妹好不好?」

福姐兒點頭,「好。」

雲錦在一邊開玩笑,「郡主不如自己生一個給姐兒看。」

劉悅薇嗔怪她,「要生你自己生!」

雲錦摸摸肚子,「我倒是想再生一個,可是沒動靜呢。」

劉悅薇笑,「過兩天聿竹就回來了,我給你放三天假,保證能懷上。」

雲錦立刻紅了臉,「郡主,怎麼能當着孩子的面說這個。」

旁邊的丫頭們都忍不住捂嘴笑,福姐兒奇怪,「娘,雲姨有娃娃了?」

劉悅薇摸摸女兒的小揪揪,「很快就有了,到時候福姐兒帶着娃娃玩好不好?」

福姐兒現在最喜歡小娃娃,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劉悅薇想着女兒也有四歲了,開始每天哄着她描紅,還帶着她一起背詩,福姐兒記性好,嘴巴也巧,當天教的,晚上就能流利地背給她爹聽。

鄭頌賢每次看到女兒一本正經坐在小凳子上背書,就忍不住把女兒抱過來胡亂親一通,惹得福姐兒十分不滿意,「爹,我還沒背完!」

沛哥兒看的眼紅不已,要是他背書背不出來,他爹才不會親他,立刻板子伺候!

劉悅薇說鄭頌賢,「三哥,你鬍子又起來了,別扎著孩子。」

鄭頌賢放開女兒,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師兄說我蓄了鬍子之後老了好幾歲,是不是看起來老成一些?」

作為一省巡撫,連個鬍子都沒有,熟悉的人都知道鄭大人雖然年輕,但手段能力一點不缺,不熟悉的人不免會覺得他太過年輕,甚至還會猜測他是不是靠老婆才走到今天。

劉悅薇笑,「老成不老成,難道看有沒有鬍子?三妹生了個女兒,我想去看看三妹,三哥覺得行不行?」

鄭頌賢又親了女兒一口,「娘子想去就去,也不是太遠,比回京城強多了。要不是太忙,連我都想去邊城看看。」

這話不假,鄭頌賢現在每天恨不得能有二十個時辰,長出八隻手來。

剛剛和胡人打了一仗,很多外族國家的人以為周朝還在戰亂,一時半會都不肯過來,邊境貿易為此受到了重創。

鄭頌賢無奈,只能主動出擊。

他挑選了本朝一些膽子大的客商,給了他們很大的關稅補貼,讓他們往西去,到那些外族國家做買賣,告訴他們周朝已經恢復正常,胡人戰敗,以後很多年都不敢來搗亂。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先期已經有一批人出發了。要不了多久,等這些人去了西邊,鎬京城就能再次繁榮起來。

外面的人暫時來的少,鄭頌賢只能想辦法讓內部運轉起來。

前一陣子,他已經給皇帝寫了奏摺,要求降低一年之內邊境貿易稅收額度,皇帝很大方地批准了。

有了皇帝的支持,鄭頌賢先把城外城內都收拾了兩遍。周朝疆域遼闊,只要各處的游商肯過來,這裏就能迅速恢復一部分。

除了貿易,秦西省的農耕生產也在漸漸恢復。因戰亂而四散逃竄的百姓們已經陸續歸來,好在胡人當初來得快去的快,搶錢搶糧食搶女人,對地里半生不熟的莊稼沒什麼興趣。

鄭頌賢下令各州府督促歸鄉的百姓及時做好耕種事宜,同時給各州府撥了許多免費的種糧,防止有部分百姓因為缺少種糧而無法繼續耕種。

這一批用來做種子的糧食,鄭頌賢十分看重。這是他自己想辦法籌集來的,裏面還有劉悅薇的捐獻。他派出自己的幾個得力助手,親自去各州府督促種糧的發放,以免有人伸手。

受到重創的秦西省正在慢慢恢復元氣。

劉悅薇看着逗女兒的丈夫,心裏感覺暖融融的。不管他在外面多忙,受了多少氣,回家之後從來沒有亂髮脾氣,總是心平氣和地和她商議事情,也從來不打罵孩子們。不像外頭有一些男人,受了氣回家就尋老婆的不是。

「三哥,我去邊城,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我做的?」

鄭頌賢笑,「娘子去走親戚,我怎麼還能給你派差事。我到時候派兩個人跟着娘子,他們要做什麼,娘子心裏有個數就行。總歸也不是大事,了解一下邊城百姓現在的生活。陸兄弟是武將,不好插手民政,我不能不管。另外,胡人的女奴已經教導的差不多了。娘子帶一部分過去,交給當地知府處理。」

劉悅薇小聲問道,「女奴們會不會不想嫁給漢人?再說了,許多漢人家裏被胡人侵害過,會不會虐待她們?」

鄭頌賢回道,「這事我也考慮過了,我給邊城知府去了一封信,讓他挑那些家裏沒被胡人殺過的窮人家,把這些女奴配了。熬過幾年,女奴們生了孩子,漸漸也就好了。最重要的是,要讓她們說漢化。」

劉悅薇不再多問,「三哥安排好了就行,那我過幾日就出發了。」

鄭頌賢點頭,「娘子去了好好玩一玩,從到了鎬京城,娘子總是跟着我忙碌,也該好生歇歇了。」

劉悅薇問,「沛哥兒留在家裏?」

沛哥兒急忙道,「娘,我也想去。」

鄭頌賢看了他一眼,「這次你不去,我聽說楓哥兒也想出門,等你娘回來了,你們兄弟兩個一起出去走走。別說去邊城,去大沙漠我都不管你。」

沛哥兒頓時又高興起來,「娘,您放心帶着妹妹去吧,我會看着爹好生吃飯的。」

一句話說得劉悅薇笑了,「好,娘就把你爹託付給你了。」

過了幾天,劉悅薇帶着一些禮物,坐上自己的大車,帶着女兒一起往邊城出發。

劉悅薇的車十分大,上面打了個鄭字。稍微懂一點的人都認得,這是巡撫太太的車駕。

福姐兒路上高興壞了,一會兒嫌坐車悶要下來走。一會兒又想騎馬,一會兒又要去折花花草草。

劉悅薇也不趕時間,就隨着她折騰。因後面還帶着一批女奴,走慢些也好。

母女兩個一路走一路玩,幾天的路程愣是走了十幾天,等她們到的時候,居然已經落到陸二老爺後面好久。

陸二老爺前幾天到的,他也沒提前給兒子媳婦送信,浦一進門,將軍府里的下人們都嚇了一跳。

看門的小廝反應快,急忙過來迎接,「老爺來了。」

陸二老爺闊步往宅子裏走,「二郎呢?」

小廝連忙道,「將軍去軍營了,郡主還在月子裏,姐兒好的很,聽說能吃能睡。」

聽說生了個孫女,陸二老爺十分高興,他一輩子沒有女兒,有了孫女也覺得新鮮。

劉悅薇聽說公爹來了,急忙讓鍾媽媽出來傳話。

鍾媽媽給陸二老爺行禮,「老爺好,老奴是長樂郡主的貼身嬤嬤,因慧嫻郡主年輕,我們郡主不放心,派老奴來伺候郡主。慧嫻郡主說,她身子不便,不能來給老爺請安,請老爺稍坐,已經命人去請將軍,稍後就回。」

陸二老爺點頭,「有勞你了,告訴慧嫻,看好孩子,我來自己兒子家裏,不必客套。」

劉悅蓁有些着急,她什麼都沒準備,公爹來了豈不失禮。

旁邊的丫頭機靈,「郡主,等將軍回來了,把姐兒包好了抱去給老爺看看,老爺看到了長孫女,必定是高興的。再說了,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家裏,肯定不會計較,都是一家子,要是天天客套,豈不累得慌。」

劉悅薇笑了,「你說的對,我總想着公爹一個人生活不容易,就想周全些。一家人在一起,客套才是最大的不周全。」

那頭,陸銘聽說親爹來了,拔腿就跑了回來。

進門后,他一邊扶著門框子喘粗氣一邊道,「爹,您來了。」

陸二老爺笑,「也是三品官了,還這樣不穩重。」

陸銘把氣兒喘勻了,「我跟自己爹,還穩重什麼。爹怎麼不送個信來,家裏亂糟糟。爹路上累不累?兒子讓人伺候爹洗漱,晚上咱們爺兒兩個一起喝酒。」

陸二老爺看這兒子嘮嘮叨叨,心裏驀然一暖,「我路上走的慢,不累。」

陸銘忽然一拍大腿,「爹,兒子都忘了告訴您,兒子做爹了。爹您跟我去正院看孩子,孩子長得可好了。」

陸二老爺一直等著呢,連忙起身跟兒子去了正院正房。父子兩個進了正房明間,婆子從東屋將孩子抱了出來。

陸銘小心翼翼接過孩子,抱到了陸二老爺身邊,輕輕扒開了襁褓一角,給他爹看,「爹,您看,孩子長得白白嫩嫩的。」

陸二老爺在身上搓了搓手,小心接過大孫女,臉上樂開了花,「比你好看多了,你出生時哪裏有這麼好看。」

陸銘也不介意,父子兩個一起低頭看孩子。忽然多了個陌生人的氣息,孩子立刻醒了,拱了拱小腦袋,然後一撇嘴哼唧哼唧哭了起來。

陸二老爺再捨不得,也只能把孫女還了回去。

為了看孫女方便,陸二老爺決定,就住在兒子後面的那個小院子裏,抬抬腳就能過來了。

此後每天,陸二老爺一天要過來好幾遍,抱孫女,哄孫女,還經常親自給孫女洗了澡。他來的時候估摸著自己以後就要跟着兒子過活了,把自己的家底都帶了過來,看到白白胖胖的大孫女,陸二老爺把陸二太太留下的那些首飾都給了孫女。

劉悅蓁給女兒取了個小名,叫婉柔,希望她不像自己一樣大大咧咧,陸銘卻覺得劉悅蓁想多了,邊城長大的女孩子,哪裏有文靜的,太文靜了出門都要被人欺負。

陸銘已經想好了以後要教女兒舞刀弄槍,不過暫時還不敢說出來罷了。

劉悅薇到邊城的時候,已經進入隆冬。邊城整個像是被冰雪覆蓋住了一般,好在她的車裏暖烘烘的,倒不用怕凍著。

唯一麻煩的是路上結冰了,車夫在輪子上纏繞了麻繩,車走的也很慢。劉悅薇擔心那些女奴,讓人每天給她們多喝些熱湯,吃飽些。並讓人看着那些護衛,嚴禁侵犯女奴,違者嚴懲。

劉悅蓁已經知道了姐姐和外甥女要過來,剛出了月子的她立刻麻利地將家事抓了起來。

將軍府的人一直在城門外守着,巡撫太太的車駕,城門衛們老遠就看出來了,直接放行,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將軍府。至於那些女奴,隨行來的小官員和衙役們,立刻押送給了邊城知府。

劉悅蓁親自在二門口迎接,姐妹兩個一見面就抱在一起笑,一個喊二姐姐,一個喊三妹妹。

劉悅蓁高興壞了,「我真沒想到,二姐姐能到我這裏來。天太冷了,姐姐跟我進屋。」

姐妹兩個一起牽着福姐兒的手進了正房,陸二老爺正抱着清醒的大孫女玩呢。

劉悅薇帶着女兒給陸二老爺行禮,陸二老爺現在渾身哪裏還有一點武將氣質,就像個和藹的市井老頭兒,笑眯眯回道,「郡主不必客氣,大老遠的過來辛苦了,二郎媳婦,好生招待你姐姐和外甥女。天這麼冷,暖牆都燒好了沒?晚上燉只羊肉鍋子,給你姐姐接風。」

陸二老爺原來在京城還叫郡主,自從到了邊城,一家子每天一起一個鍋攪飯吃,關係越來越親密,他就開始叫二郎媳婦。

劉悅蓁忙不迭點頭,「爹放心,姐姐就住在我旁邊,屋裏一應東西都收拾好了。福姐兒乖,冷不冷?」

福姐兒把腳墊得老高,「妹妹,妹妹。」

陸二老爺趕緊低了低手,「看,妹妹長得好不好?」

福姐兒的小肉臉頓時笑成一團,「妹妹好看。」

說完,她伸手捏了捏妹妹的小胖手,還拉過來親了一下。

陸二老爺十分高興,他第一次見福姐兒,立刻讓人給了見面禮。等婉柔去喝奶睡覺,他又陪福姐兒玩骰子,翻花繩,看的劉悅薇目瞪口呆。

劉悅蓁剛把孩子哄睡着,「別說二姐姐了,我剛開始也不敢相信。我公爹哄孩子可有本事了,孩子到他手裏就不哭了。」

劉悅薇笑,「這樣也好,二老爺風裏來雨里去半輩子,也該享福了。」

劉悅蓁點頭,「是呢,自從到了我們這裏,公爹每日也清閑。孩子醒了,他就來帶着玩。孩子睡了,他就出門找外頭那些老頭子們一起玩。」

姐妹兩個絮絮叨叨說着閑話,陸二老爺在場,劉悅薇也不能細問妹妹的身體,只大略提了兩句。

等陸銘夜裏回來了,劉悅蓁讓人送了個巨大的羊肉鍋子上來,擺在炕桌上。

劉悅薇有些不習慣,陸銘勸道,「二姐姐別介意,非是不講規矩。邊城太冷,家家戶戶到了冬天,也不管男女老幼,都是一起擠在炕上吃飯。今日二姐頭一日來,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小羊羔肉最鮮嫩,二姐姐吃一些暖暖身子。」

劉悅蓁也勸,「二姐姐,來吧,你坐我身邊。也沒有外人,咱們一起吃鍋子。可惜三哥太忙了不能過來,不然才熱鬧呢。」

劉悅薇也不再矯情,上了抗,和劉悅蓁帶着福姐兒坐一邊,陸家父子坐在另外一邊。

那鍋子真大啊,裏面滿滿都是鮮嫩的小羊肉。劉悅蓁給姐姐撈羊肉,福姐兒吃的小嘴流油。

劉悅薇感嘆道,「冬天再冷,能吃這樣一鍋子羊肉,日子也美着呢。」

陸銘又命人送了一些稀缺的青菜過來,「光吃羊肉,怕二姐不習慣。我今兒特意問一個本地人要了些他們家裏暖房種的青菜,三妹,你燙著給二姐姐吃。」

劉悅薇終於感受到了陸銘的心細,怪不得立志不願意嫁人的三妹也願意嫁給他。你看他長得高高大大,又是個武將,必定以為他心比水桶還粗,其實他心細如髮,特別體貼人。

陸二老爺中途也問了一些鎬京城的事情,劉悅薇也問了邊城這邊的民生問題,還讓陸銘把她帶來的兩個小官書吏安頓好。

陸家人熱情地接待了劉悅蓁的娘家姐姐,劉悅薇安心地在邊城住了下來。

因天太冷,她怕女兒凍著,也不敢出門亂跑。在家裏憋了幾日之後,實在忍耐不住了,母女兩個裹得厚厚的,在劉悅蓁的帶領下出門了。

陸二老爺囑咐兒媳婦,「你帶你姐姐和外甥女去玩,孩子我帶着。」

劉悅蓁因為喜歡出門,就請了個奶娘在家裏,她偶爾出去也不用牽掛孩子。奶娘只管餵奶,餵過了就被陸二老爺抱走,想和孩子親近都沒機會,劉悅蓁一點都不擔心。

姐妹兩個帶着福姐兒在城裏逛了半天,滿城冰雪,路上行人稀少。福姐兒被裹的只剩下兩隻眼睛,一路上跑的摔了好幾跟頭,爬起來又繼續跑。

路上雖然行人少,街上的各家鋪面卻非常熱鬧,裏面都坐滿了人。姐妹兩個也沒亮身份,帶着福姐兒一家家逛,玩得十分盡興。

住了大半個月,劉悅薇準備要回家。劉悅蓁十分不舍,但知道不能強留姐姐,只能送了一大車禮物,派了幾個得力的護衛,把姐姐和外甥女一直送到鎬京城。

回家第一天,鄭頌賢居然在家裏等着她們母女。

劉悅薇一進門就開玩笑,「鄭大人在家呢,今日怎麼不去衙門?」

鄭頌賢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先抱起女兒狂親一頓,「福姐兒乖,想不想爹?」

福姐兒也在她爹臉上親幾口,「想爹,娘也想爹。」

劉悅薇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說你自己就是,扯上娘做什麼!」

鍾媽媽也跟着一起回來了,哄福姐兒,「姐兒乖,媽媽帶你去玩好不好?你不在家個把月,你養的大白說不定正等着你呢。」

大白是一直大白貓,福姐兒非常喜歡。聽見鍾媽媽的話,她立刻掙扎著下地,飛奔回自己的屋裏。

等女兒和下人們都走了,鄭頌賢一把摟住劉悅薇的腰,「娘子不在家,為夫一個人好孤單。」

劉悅薇挑眉看着他,「我不在家,鄭大人不知道趕緊隨了那些人的意,養兩個可心意的才好呢。」

鄭頌賢在她腰上摸了兩把,「三妹妹給娘子吃的什麼,娘子都胖了。」

劉悅薇拍他的手,「胡說,我才沒胖。」

兩口子一起笑了。

劉悅薇坐了下來,「坐了一路的車,骨頭都要散架了。」

鄭頌賢幫她脫掉了外面的大棉襖,「屋裏暖和,娘子不用穿那麼多。這兩天又冷了,估摸著要下雪。」

劉悅薇忍不住感嘆,「說起雪,三哥不知道,邊城的雪真大,比鎬京這邊冷多了。出門要是臉露出來,鼻子都能凍掉了。」

鄭頌賢摸了摸她的鼻子,「娘子這麼好看的鼻子,可不能凍掉了。」

劉悅薇又被他逗笑了,「我出門少,和三妹整天在家裏吃吃喝喝,自然就長胖了。陸兄弟廚藝真好,他這本事,做個御廚都使得。」

鄭頌賢低頭看着她,「我不會做飯,讓娘子受委屈了。」

劉悅薇睨了他一眼,「三哥有三哥的好。」

鄭頌賢嘴角噙著笑,「娘子這話我愛聽。」

劉悅薇推開他的腦袋,「鎬京怎麼樣了,我走一兩個月,三哥的大業可有進展?」

鄭頌賢一一回答道,「出去的人有幾個已經回來了,貿易稍微有了點起色。最讓人高興的是馬場現在越來越好了,胡人的良種馬果然不錯,等明年就能出來一批小馬駒。」

劉悅薇笑眯眯的,「鄭大人,能不能勻給我幾匹好馬做種?」

鄭大人立刻公事公辦,「可以是可以,就是歸還的時候,郡主需要給這些馬兒一些辛苦費。」

劉悅薇哈哈笑,「那時候自然,辛苦一場,自然要給些辛苦費。」

鄭頌賢又低下頭道,「娘子,我和馬兒不一樣,我不要辛苦費。」

劉悅薇立刻扭了扭手腳,「大白天的,提防孩子們回來了。」

鄭頌賢等不得了,「不妨事,外頭人機靈的很。」

說完,他抱起娘子就往屋裏去了。

等沛哥兒回來時,他爹娘都換上了乾淨衣服坐在了飯桌旁邊,妹妹也抱着大白在暖牆邊玩耍。

沛哥兒給他娘行禮,「娘,邊城好不好玩?」

劉悅薇笑道,「不好玩,冷死了。外頭除了冰雪什麼都沒有,只能窩在家裏扯嘴皮子。你們不知道,邊城人不管男女老幼,嘴皮子都利索的很,都是大冬天磨出來的。」

沛哥兒哈哈笑,「我和楓哥兒約好了,明年我們出去遊學,也去邊城塞外走一走。」

劉悅薇摸摸兒子的頭,「去吧去吧,多見識見識。」

福姐兒蹬蹬蹬跑了過來,「哥哥。」

沛哥兒抱起妹妹放在自己腿上,大白咕嚕兩聲,窩在福姐兒懷裏,兩人一貓一起玩了片刻,下人才上了晚飯。

冬日的北方,日子總是特別溫馨寧靜。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帝忽然又病了。

他這是累的,從回京開始,他一刻都沒閑過。為了保全身子,他戒了酒,不吃大葷,連女色也徹底戒了。但積勞成疾,還是沒撐住。

京城也下了場雪,天一冷,他的腿就很痛。長時間的痛疼會讓人變得暴躁,偶爾冷靜下來,皇帝心裏忍不住開始嘆息。

先皇活了七十多歲,他還不到六十歲呢,身子就這樣差,看來要早做打算了。

皇帝召集中樞大臣們商議,要在年前立太子。眾人自然都不反對,皇帝前面做了這麼久的鋪墊,也該立太子了。

這人選嘛,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宣王了。

等要立太子了,皇帝又開始發愁。這個兒子手裏的人太少了,除了一個鄭懷瑜,其餘基本沒什麼有實力的輔臣。

五皇子倒不在意,做太子的要那麼多有力的臂膀做什麼,平白讓皇帝堵心。

可這回皇帝的心態不一樣了,他身子差,擔心自己萬一哪天忽然嘎嘣死了,太子力量太薄弱,如何壓得住那些老臣重臣。

但不管怎麼樣,總得先立太子。

臘月中,中樞重臣共議,承皇帝聖諭,翰林院起草,簇新新立太子的聖旨發了出來。

立太子可不是小事情,不光要昭告天下,還要上奏諸天神靈和歷代皇家祖宗。皇帝撐著病體,帶着新太子把該做的禮儀都做完了,等太子搬進東宮,皇帝又一病不起。

太子新立,皇帝病了,立刻命太子監國,讓庄大人和誠王輔佐。

太子和前太子略有區別,前太子在皇帝面前小心謹慎,就知道點頭附和。新太子監國,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不能拿主意的,他也會去詢問皇帝。若是和皇帝看法不一致,他並不會一味附和,會和皇帝討論,有時候還會爭執起來。

皇帝經常被他氣得大罵逆子,罵完了又攆他滾,讓他自己看着辦。

太子雖然在政事上和皇帝總有爭執,生活上卻十分孝順,每天都會來陪皇帝吃頓飯,還會交代服侍的人,不許偷着給皇帝吃不能吃的東西。

且新太子做了太子之後,雖然立刻掌了權,卻沒有特意去提拔什麼人,用的都是皇帝的人。皇帝沒法,只能自己替兒子打算,把之前在雲南、西北陪着太子一起做事的人都略微提了提,又把太子的岳父柳家也提了提,讓太子臉上好看一些。

太子對這些一直淡淡的,給他就接着,不給他也不在意。他心裏很清楚,現在提拔了,看起來都是自己人。等以後他繼承大統了,又要防著親近的人權力太大。既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刻意提拔親屬。

他一再跟皇帝說,朝廷官位,能者居之。德下而位高,朝廷危矣。皇帝氣的又把他罵了一頓,老子是為了誰?難道是為了我自己不成!

孫皇后說的一點不假,皇帝就是屬驢的,你越和他杠,他越喜歡,就要為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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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一點,提前一個小時完稿。天爺,裸奔太痛苦了。

話說大冬天吃羊肉鍋子好享受啊,忽然期待能下場雪,就有理由胡吃海喝了,嘿嘿嘿嘿嘿~

感謝在2020-12-0100:09:22~2020-12-0119:11: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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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今天來下聘(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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