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嗯？也好。」許斯月點點頭，心中多少起了些興緻。
但讓她感興趣的並不是出去逛逛這件事，而是誰同誰一起出去逛。
她待在家中這麼久，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曾和許清瑤一同單獨出去逛過玩過。
這樣的日子，她早就期待已久。
許清瑤望着許斯月，見她仍是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也不由沉下眸去。
她不知道許斯月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她深知自己這次決定帶她出去玩的理由。
待在家中這麼久的小月牙一定已經很悶了，再加上昨天的事情擾得她們彼此心中都不能舒坦，便索性出去逛逛，一來確實是散散心，二來也是為了與小月牙多親近親近。
許斯月端詳著許清瑤，總覺她的臉色尚有些蒼白，不由擔心道：「不過，清瑤你的身體……」
許清瑤輕搖了搖頭，笑意溫柔地望着許斯月，「沒關係，昨天掛了點滴，再加上又休息了一夜，現在已經沒事了。」
雖腦袋還有些昏昏脹脹，但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在對許斯月說謊，她始終覺得這是早上剛醒來后時而會有的情況，等會兒洗漱完吃點早飯就好了。
「真的？」許斯月將信將疑。
許清瑤主動拉過她的手，試圖讓她寬心，「真的，你忘了姐姐昨晚跟你說過的事了嗎？」
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幕場景，許斯月雖還有些擔心，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是的，她的清瑤已經說過，再也不會對自己說謊，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好了，小月牙你說，你想去哪兒玩。」
問完這個問題之後，許清瑤自己也開始在心中設想起許斯月會選擇什麼地方。
是去影院看一兩部最新上映的影片，是去動物園看看小小一隻或者龐大的動物們，還是去遊樂園度過有趣的一天。
又或者是去她家附近的那家大型商場，吹着舒適的空調逛一個下午。
這其中，無論許斯月的選擇會是什麼，許清瑤覺得都很不錯。
其實許斯月並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不過她仔細想了想，還是說出一個地點，「清瑤，我們去遊樂園吧。」
遊樂園，這也正是許清瑤方才所設想到的地點之一。
於是她便沒有多想，立刻答應下來，「好，那姐姐今天就帶小月牙去遊樂園，快去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出發。」
許清瑤自己是有車的，就停在家中車庫內。
這次在星城自己家這邊拍戲，她原本就是打算自己開車上下班。
其實上班還好，但下戲時難免會有些身心疲乏，再加上有時會熬大夜，她便索性還是讓工作室的司機接送自己上下班，這樣也算比較便捷。
整理妥當，許清瑤給許斯月和自己做好了早餐。
早餐是簡單的白粥，加上一些酥脆鬆軟的魚肉鬆。
對於許清瑤來說，這頓早餐雖然簡單卻也已經足夠。
她上一次和小月牙一起吃飯，似乎還是上周一的時候。
那天小月牙起得也不早，自己做完了早餐，就在餐桌前一直等到她下來，才同她一起吃那頓早飯。
沒想到今日小月牙竟會比自己早醒，看來自己昨晚還是想太多，影響了睡眠質量。
.
今天不算夏季中最為炎熱的一天，再加上星城是北方城市，溫度還算適宜。
在衣帽間中，許清瑤本還在為今日穿什麼服裝而犯愁，卻見許斯月已先兀自換好了衣服。
她一身寬鬆背帶牛仔褲，配上乾淨簡約印着黑色字母的白T，束起一如既往所熱衷的高馬尾，在這樣的炎炎夏日裏顯得十分清爽。
許斯月走到仍舊穿着那身睡衣的許清瑤面前，「清瑤，我好了。」
「嗯，這一身看上去很青春。」許清瑤點了點頭，對她這一套搭配越看越是喜歡。
其實她也有與許斯月同款的這一套服裝，是去年暑假時和許斯月逛街時一起買的。
不過她當時只是在服裝店裏和許斯月一同試穿了一下，買回來放入衣櫃之後卻再未穿過。
想想小月牙如今十九歲的年紀，如此年輕，很適合穿這種類型的服裝，而自己卻與她相差整整七歲，已是快而立的年紀。
雖還剩四年，但九年都這樣過來了，四年又算得了什麼，不過一眨眼的時間罷了。
「清瑤，你準備穿什麼？」見許清瑤望着自己不動也不說話，許斯月也不想再繼續等下去。
許清瑤對此仍有些猶疑，「其實我還沒想好，可能穿件白裙吧。」
聽到這個讓自己十分不滿意的回答，許斯月不由微微皺眉。
難道自己提示得還不夠明顯嗎？自己此刻穿的這件衣服，難道就沒有讓許清瑤想起一丁半點一年前的記憶嗎？
既然如此，許斯月索性直接開口，「清瑤，你還記得你自己也有一件我這樣的衣服嗎？」
許清瑤輕應，「我記得。」
「那就不用再猶豫了，穿吧，和我穿一樣的去遊樂園。」許斯月語氣雖然還算平靜，但不知是否錯覺，許清瑤從中聽出些許請求意味。
但對於她的話，許清瑤仍是先猶豫了幾秒，這才應道：「也好，那我們就穿一回姐妹裝吧。」
既然她已答應下來，許斯月也就不再多說，直接幫她去把那套衣服從衣櫃里拿了出來。
她們彼此的衣服是分開的，偌大一間衣帽間，左邊是許斯月的衣物，右邊則是許清瑤的衣物，分得清清楚楚。
許清瑤從不會去穿許斯月的衣服，但許斯月則不同，相比起自己的衣物，她似乎更喜歡穿許清瑤的衣服。
許清瑤至今也不懂這其中真正的原因。
而許斯月暫且也不會告訴她，之所以穿她的衣物，那是因為，她始終認為即便早已清洗過，那些衣物上仍舊留有獨屬於許清瑤的好聞味道。
換好衣服的許清瑤重新站在那面落地鏡前，在她身旁還站着許斯月。
從鏡中看，許斯月確實要比她高出幾公分，起碼有五六公分左右。
「小月牙，你現在有多高？」
「一米七。不對，準確來說是一米六九。」
「原來不知不覺中你都已經長這麼高了……」許清瑤不禁感嘆一句，說着還用手在比著高度，「小月牙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比你高出這麼多，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現在反倒你比我高出這麼多，而且你還能繼續往上長，但姐姐早就已經到年齡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美好場景，許清瑤瞧見鏡中的許清瑤忽然溫柔地笑了起來。
如此動人的笑容，是為了我和她從前那些有趣往事吧。
想到這一點，許斯月那顆平靜的心也終於有了稍許起伏。
只要許清瑤心中想着她念着她，這便如同有一顆小石子落入她心湖中，在那片逼仄的空間內泛起層層漣漪。
但這還遠遠不夠，除了念着她想着她，她還要許清瑤愛她。
「清瑤，這一身很合你，看上去比平日裏的你活潑不少。」
在許斯月的印象中，許清瑤的性子永遠都是溫柔再加溫柔，而着裝一般都是純色連衣裙，這種青春靚麗一些的着裝若非在她飾演的電視劇或者電影中，生活中實在難以見到。
去年買這衣服的時候，也是許斯月自己撒著嬌，讓許清瑤也試一試自己的同款。
那時的她還會偶爾喊許清瑤一聲「姐姐，不過時隔一年，「姐姐」便成了「清瑤」。
當然，不能算上昨天下午她故意氣許清瑤的那聲。
「小月牙，平日裏清瑤姐在你心中是什麼樣的？」忽然想到這個問題，許清瑤完全掩飾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許斯月仍從鏡中凝視着自己身旁的人，隨即緩緩開口，「美人，小美人。」
一瞬間許清瑤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直至聽到後面那加重的三個字，這才意識到自己並未幻聽。
對於許斯月的回答，她沒有任何驚喜，只覺得再萬分錯愕，「……說什麼呢小月牙，不要亂說話，正經回答姐姐的問題。」
「清瑤，我就是認真的。」見許清瑤不信自己的話，許斯月直接轉頭望向她，目光灼灼，帶着全部的認真，「在我心裏，你就是很美。」
許清瑤被她這番堅定目光所震懾，一時有些口不擇言，「那你……你……姐姐的意思是，你對我的印象，比如嚴厲啊和藹啊熱情啊這一類的，你都可以說。」
「沒有，只有美。」看着有些失措的許清瑤，許斯月忽而輕笑出聲。
似乎是認為自己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她緊接着又補充一句，眼神仍燃著灼灼烈火，「清瑤，你很美，美得讓我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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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空間之所以逼仄，是因為許斯月心裏只能容下許清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