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錢不公又打了一架

面對鄒行財迷的眼神，紅娘一把奪過手機捂緊了，說道：「已經沒錢了。」

鄒行瞬間暴跳如雷，吼道：「傻大個！有你這麼黑心的老闆嗎？雖然我沒幫上什麼忙，但是我也出了一部分力氣的，你怎麼可以一點兒都不給我呢？你看我們創業初期，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花錢置辦的，以後所有的業務收入你都要分一部分給我！」

紅娘懶懶轉朝一邊，說道：「牽紅線賺不了幾個錢，一個月發你兩千塊工資，行了吧？」

鄒行氣得跳到她身上，抱着她的腦袋使勁搖，說道：「你怎麼這麼摳門呀？」

「小短腿，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和我沒大沒小的，我真踹你，你信不信？」

「我管你！你給我錢，把屬於我的錢給我！」

「不給！天下老闆都一樣黑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還真好意思說出口！」

……

兩個人撕扯了一氣，沒分出個高下來，鄒行也放棄了這樣白費力氣的抗議，說道：「我出去轉轉，營業到現在就接過一單，怎麼過下去嘛！」

看着鄒行背了個小包出門去，紅娘又拿起自己的新手機，看着短視頻笑得猶如一根加長辣條在床上直抽抽。

第四中學門口，正值上午放學的高峰期，鄒行雖然已是二十五歲，但長了一張娃娃臉，妝容也不是過分濃艷，扎了一頭短馬尾，混在一群高中生里，也不是十分顯眼。

混在進進出出的學生里，鄒行順利進入了第四中學。

高三四班，她記憶里隱約記得這個班級，混在學生里輕鬆找到了，放學鈴聲已響過五分鐘，教室前的走廊里基本沒有人影了，唯有高三四班的教室里學生還坐的整整齊齊。

哐啷哐啷，一聽就知道是不鏽鋼飯缸掉在地上的聲音。

鄒行也是有過學生經歷的，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每當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時，只要老師拖堂，總會有那麼一兩個飢腸轆轆的學生忍不住地先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飯盒準備着只要老師宣佈下課，就第一個衝出教室，而往往是在這關鍵時刻，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不鏽鋼飯缸總會摔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引得老師不滿，學生心裏卻是有幾分竊喜。

「不要着急，最後這道題講完就放學了。」站在講台上的年輕女老師仍然繼續著授課。

鄒行就站在教室門口一側，目光掃著教室里的人一圈，落在了靠近陽台最後排的那個男生身上。

白襯衫，袖子捲起，手腕上一根印有白色字母的黑色手環，這樣的裝扮在學生年代似乎是每一個時尚男生的標配。

男生單手支撐著下巴看着黑板，一頭蓬鬆捲髮在微風中輕輕顫著，放眼望去，這班上，他應該算是最會穿搭也最帥氣的一個。

走廊的另一頭有個男教師走來，鄒行自然地向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走去。

「老師好。」

和男老師擦肩而過時，無意間視線交錯，鄒行隨口問了聲好，男老師點點頭，將眼鏡往上推了推，看了幾秒才又轉身繼續走。

鄒行想了想，忽然反應過來，追着男老師飛奔過去跳起來按着他的腦袋，把他拽到了樓梯口。

見四處沒人，她仍然壓着胸口的情緒，問道：「傻大個，你來這裏幹什麼？」

沒錯，這個男老師就是紅娘假扮的，被鄒行一抓頭髮，腦袋上的假髮套歪了，模樣怪是搞笑。

紅娘不緊不慢將假髮套扶正，悠悠說道：「小短腿你激動什麼？只不過接了個委託，我先來打探一下情況而已。」

「委託？什麼委託？」鄒行一頭霧水，實在見不慣她這副一米八的個子還穿個背帶褲的裝扮。

紅娘將大圓框眼鏡扶正，按住她的腦袋，說道：「當然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委託啰！真煩！」

鄒行聽出來了，站到她一旁說道：「老闆，我聽從你的指揮。」

紅娘看她竟然如此自覺，意味深長地笑笑。

高三四班上午的課終於結束了，學生往樓梯這邊陸陸續續湧來，紅娘和鄒行站在這裏，倒成了一道醒目的風景線。

不到兩分鐘，走廊里又安靜了，紅娘將鄒行往身後推了推，擋住了她半個身子。

最後一個出來的，就是教室最後排那個白襯衫男生，見到紅娘，停下來看了半分鐘，才走過來，問道：「你就是紅娘？」

紅娘攤開手，懶懶說道：「不然呢？不是你讓我這麼穿的嗎？」

「這就是我要你辦的事，要是辦成了，錢不會少你的。」男生將一張字條遞過來，傲慢的目光掃過紅娘，落在鄒行身上，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說道：「你們這是什麼奇葩組合？大傻子和矮矬子？」

男生走了，留下紅娘和鄒行站在原地相望。

「你吃飽了撐著長那麼高？」

「你有臉長這麼矮？」

……

一言不合，兩個人又掐了起來，一時忘了自己出現在這裏是來幹什麼的。

「得了，得了！累死了！」紅娘按住鄒行的腦袋，說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再分五十給你。」

鄒行騎在她腰上，死死抱着她的脖子，恨恨說道：「就只給我五十，怎麼有你這麼黑心的老闆呢？」

「天下老闆的心一樣黑，你又不是不知道。」紅娘把她從身上拽下來，說道：「別鬧了，還有委託呢！」

鄒行這才想起來，把她隨手放進兜里的字條先拿了出來，一手工整的字跡看着舒坦，但是表達的內容卻讓人很不舒服。

紅娘把字條拿了過來說道：「你去辦你自己的事就行了，這個委託我自己來處理就好了。」

鄒行望着她，滿眼的質疑，問道：「你確定要幫助他完成這種事？」

「用長生香委託的任務，紅娘沒有拒絕的權力。」紅娘說得輕描淡寫。

鄒行獃獃望着她，眼角在顫抖，對面前這個人，她分不清正邪，只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在她從那個奇怪的夢裏醒來，手裏真的有一塊紅石時起，一切都在改變，不受她的控制地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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